許雲愣愣的站在一旁,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懷疑自己在做夢,這不是真的,季末然怎麼可能這麼厲害?不可能的!許雲拚命的搖頭,她和元明希天天陪在季末然身邊,還曾經一起被人欺負過,季末就然從來沒有表現出特殊的地方,她怎麼就突然會武術了呢?這些手下可都是「血獅」會出來的打手,在江城南面獨霸一方,現在卻被一個高中女生打得團團轉。
許雲緊緊握住手裡的針管,本以為三秒鐘就可以把季末然制住,她連工具都準備好了,現在卻只能等著。
季末然,你讓人玷污我,此仇非報不可!你會武術又如何,我不信你能逃出我的包圍圈!看來這次,不止是讓你被J污、染上毒癮這兩個目的了,還要打斷你的筋骨,看你怎麼練武?!許雲打出一個電話,嘴角冷然一勾,退到牆邊耐心等待強援的到來。
敵方人多,被圍困狀態中的季末然鎮定自若,權當實戰練習。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她體內的力量似乎已經和她的身體融為一體,不用刻意調動,便讓她的一招一式充滿力道,凡中招之人倒地不起。
一個又一個彪形大漢在季末然手上倒下,痛苦的捂著要害部位嗷嗷叫,許雲沿著牆壁慢慢挪開,在強援到來之前她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一記飛腿踹倒最後一個大漢後,季末然站定調息,而後豁然轉身,一雙冷目盯著許雲。正挪動腳步的許雲渾身一顫,手一抖,針管掉在地上。她猛然意識到什麼,慌亂的要去撿,強援還沒來,自己處境很危險,要是被季末然知曉自己要給她注射毒品就完了!手即將觸到針管時,一腳忽然飛來踹開自己的胳膊,腳尖踢起針管。針管在空中翻了幾翻,落入季末然手中。
她怎麼可以這麼快?明明剛才還在十米開外,一眨眼就到了跟前!許雲咬住嘴唇,焦急的望望巷口。隱約中,巷口閃過一道黑影!許雲一下興奮起來,想著救兵終於來了,可等了好久沒見人進來,倒是隱約聽到打鬥的聲響。
「別看了,不會有救兵進來的!」有安澤和范小花一明一暗守著,蒼蠅都飛不進來!季末然端詳著細長的針管,「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這次我幫你吧!」
許雲覺出怪異,卻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事,見季末然逼來,只得貼著牆壁繼續朝後退,「你想幹什麼?別過來!」
「躲什麼?我可是幫你!」話音未落,飛腿一踹,許雲身形一晃,被踹倒在地,摔得膝蓋和手掌生疼!怨毒的目光掃向季末然,還未清楚表達自己的仇恨,便給季末然一掌打歪了臉。
「季!末!然!」你下手真重!許雲氣極,沒想到季末然上來就下這麼重的手,一巴掌打得自己牙齒都鬆了,疼得差點掉眼淚出來。
她不知道季末然有多想打她,做夢都是揍許雲元明希等人的場景,現在季末然終於等到機會當然下重手,不過這力道已經算手下留情了,若是用她真正的力量,只怕一巴掌將許雲打死!
不理會許雲的叫囂,季末然不客氣的一腳踩住她的右臂,蹲下身來,手拿針管靠近她的血管。
「不要!你放開我!那是毒品,你給我注射進去會犯法的!」許雲連連搖頭,扭過身來用左手去掰季末然的小腿,卻無法移動分毫。
季末然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用力一捏,只聽「喀嚓」一聲,許雲的手腕碎裂。季末然冷聲道:「東西是你的,你都不嫌犯法我怕什麼?」
許雲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回應季末然的話,眉眼緊緊揪在一起,眼角溢出淚珠。
季末然沒有半點同情心,拍拍她的右臂,對準鼓起的血管扎針進去。許是考慮到身體承受問題,許雲這次弄的量並不多,全打進去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衝擊。
弄完後,季末然將針管包起來放好,準備回去後「毀屍滅跡」,范小花一蹦一跳像殭屍一樣來到跟前,「然然,都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他舉起拳頭,信誓旦旦保證。
季末然歷經一場惡戰的陰鬱瞬間煙消雲散。
躺在地上的許雲已經明白是范小花擋住了自己的救兵,恨恨的盯著他,范小花卻懶得看她一眼。
車上,季末然問:「來援的人很厲害吧?我看許雲很期待!」
范小花悠悠然吹了聲口哨,「再厲害的人到了本少跟前就是紙糊的!」
「呵!蕭易宸也是嗎?」季末然隨口問道。問完後突然有股怪異的感覺,自己怎麼會突然提起他。
「他?算是泥捏的!」范小花繼續吹口哨,細聽之下,似乎吹成了一首歌。
季末然心情跟著放鬆起來,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笑話,「有個小男孩從小喜歡音樂,纏著爸爸要吹口琴,爸爸說音樂不在乎形式,吹口哨也可以!於是,二十年後,世界上少了一個音樂家,多了一個到處對女生吹口哨的流氓!」
范小花聽罷,一臉無辜的轉過頭來,苦著臉哀嚎道:「我沒有到處吹!我更不是流氓!然然,你要相信我是純潔良善的孩子!」
……
回到家裡,季末然打開電腦,查看安澤發來的資料。今晚來的那些人都是江城南部一個黑色實力「血獅」會的,許雲正是「血獅」會長許建豪的女兒,不過為了保護女兒,許建豪給她改了戶口,登記在她小姨家裡,表面上是小姨家的養女。所以安澤剛開始查的時候並沒有查到許雲特殊的背景,是在後來進一步抽絲剝繭的基礎上才理清真相。季末然才知道許雲竟有黑道背景,怪不得總感覺她比同齡人早熟些,與顧明朗和元明希在一起時也居於主導中心地位。
季末然迅速澆著花,只等著弄完後上去找蕭易宸談合作的事。大天才主動無條件合作,免費提供技術,這樣的好事可不能錯過。突然,一陣疾風掃過,一道白影「唰」一下從眼前掠過。季末然抬頭,那白影又「唰」一下飛來,擦著她的衣服飛過。
白色的飛機模型在蕭易宸嫻熟的操控下,圍繞著季末然左衝右撞,還調皮的撞到她手裡的花灑。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季末然無語的望了望陽台的方向,放下花灑,朝別墅走去。那討厭的飛機一直跟著她,圍著她盤旋,直到她進入房間。
見季末然上來,蕭易宸急忙藏起遙控,在籐椅上坐好,順手拿起一本書看。
「你好無聊耶!」季末然說。
蕭易宸指了指桌子上空的咖啡杯,「去給我沖杯咖啡!」
「我不是保姆!」
「可你是我女朋友!女朋友不是都兼職保姆的事情嗎?」
「你能不能認清關係?我們兩個這樣怎麼算男女朋友?」
「那要怎樣才算?」蕭易宸忽然放下書本,起身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附在她耳邊問道:「這樣嗎?」
「這叫耍流氓!」季末然要推開他,可他卻抱得更緊了!他身體緊緊貼過來,俯下頭埋進她的脖頸,他幽幽的聲音說,「季末然,你聽著!我是認真的!我要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那聲音如此熾熱,傳進季末然耳中,讓她渾身不由自主顫抖了下。蕭易宸抱得更緊,一雙手臂牢牢鉗住她曼妙的腰肢。他閉上眼,深埋著頭,殷切熱烈的說著,像傾訴,更像乞求。季末然鐵石的心忽然軟了一下,敏銳的直覺讓她聽出了蕭易宸語氣間那絲埋藏極深的無助與痛苦。
算了,犧牲色相讓他抱一下吧!季末然妥協了。
腳步聲傳來,季末然抬眼望去,只見長髮飄飄的金思語婀娜走來,穿一條粉色露肩連衣裙,提一個金色亮片小包。
「宸宸!」看到這幅畫面,她驚詫的喊了句,眼神卻示威性的盯著季末然。
蕭易宸鬆開季末然,轉身問道:「表姐?你怎麼來了?身體好些了嗎,怎麼不在醫院休息?」被金思語撞到,蕭易宸多少有些不自在。
「醫院裡環境不好,我回來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金思語眼神掃了掃季末然,面帶笑容問道,「現在可是上課時間,你們兩個一起逃課嗎?」
「上課也沒什麼意思!」蕭易宸說道,「表姐剛出院,快去休息吧!」
「這是趕我走嗎?」金思語調笑了一句,目光轉向季末然,「末然,幾天沒見到你了,還真有點想念!」
「我也很想念你,金小姐!」季末然同樣微笑。想念,那是真的。在沙漠裡,她無時無刻不在問候著金思語。
「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金思語意味深長的說,「看你面色紅潤,這幾天應該過得很舒服吧?」
「是的,非常舒服!」季末然一笑,凝望著她,「怎麼?金小姐羨慕嗎?」
「當然!魔鬼訓練營,聽著就有意思!」金思語隨即柔柔弱弱說道,「可惜我天生體質差,柔弱多病的,可不能跟你比!」
「體質差,就更應該鍛煉!」季末然隨意回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壓根沒有蕭易宸插嘴的餘地。兩人笑得一個比一個甜,聲音一個比一個柔,他當然不知道她們兩個實際上是在較勁。短短幾句對話,她們已經進行了激烈交鋒。季末然和金思語,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可調和,這是一場死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