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讓季末然坐他開的車,說可以護送她去任何地方,季末然拒絕了,自己打的來到京都東區,東區這裡是古城區,到處都是古代遺址,季末然準備好好體會下古城風韻,誰知黃濤一直跟在她後面,保持著十米遠的距離。
真是掃興!被跟蹤的感覺非常不爽,季末然走進鬧市區,想辦法把黃濤擺脫。眼睛瞥見附近的一個女士內衣商城,她狡猾一笑,慢吞吞的走過去,進入商城。一進去後,她立即開跑,躲到對面的貨架後,彎著腰快行。這種商城一般都有好幾個出口,
黃濤在門口猶豫了下,想起少爺的吩咐,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可是進去後左瞅瞅右瞅瞅,已經沒有了季末然的身影。
季末然此時已經從商城另一個出口出來,迅速上了一輛的士,來到著名的陽城古巷。沒有黃濤在後面跟著,她愜意了不少,可剛走幾步,季末然就覺得不對勁,她總感覺有目光在盯著自己,這目光確定不是來自黃濤,因為裡面傳遞出一種危險氣息。
季末然放慢腳步,狀似欣賞風景,精神卻高度集中。對面緩緩開來一輛摩托車,沿著路的另一邊行駛,司機戴著頭盔,看不清相貌。突然,季末然腳步一頓,朝旁邊閃去,與此同時,那輛摩托猛然加足馬力,失控般朝季末然撞來。但季末然已經閃開,摩托車撞來的方位出現偏差,這時,司機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奪過季末然背著的雙肩包,用力威猛,直接把季末然帶倒。
季末然雙手撐地,朝上一彈,重新站起,逕直朝摩托車離去的方向狂追。雙肩包裡有她的錢包證件手機等所有必需物品,被搶走的話會很麻煩。
「搶劫啊!站住!」季末然一邊追一邊喊,期望路人能幫忙報警或攔住飛車賊。那人是不是賊她還不確定,如果真是賊的話,這賊也太明目張膽了。路人們注意到這邊的情形,但摩托開得太快,季末然跑得同樣太快,一眨眼便距離他們好遠。
「這是搶劫嗎?這年頭小偷好猖狂!」
「是啊!不過這小女生跑得好快啊,像飛人一樣!」
路人紛紛議論著,突然人群中奔出一道綠影,如閃電般追上摩托,單手一揮,將飛賊斬下車,同時單腳勾住疾馳的摩托後座,一個縱身躍上車身,成功控制住摩托。
「好!厲害!」圍觀的人群忍不住拍手叫好。
飛賊從地上彈起來,迅速朝另一條巷子跑去,季末然已經追來,一記飛腿攔住他的去路。飛賊也不是吃素的,身手同樣快捷,與季末然纏鬥起來。這時,綠影趕過來,配合季末然的動作三兩下便將飛賊制住,從他肩上奪過雙肩包,遞給季末然,盛銘嘿嘿一笑:「好巧,又見面了!」
「呃……」季末然眨眨眼,看著眼前硬朗堅毅的男人,嘴角迅速咧開,「真的好巧!」
季末然沒想到此次京都之行會遇見盛銘,今天的他穿了一套軍綠色的休閒迷綵衣,皮膚呈現健康的光澤,一身的浩然正氣,讓人望而生敬。盛銘打了個電話,警察過來將飛車賊帶走。
季末然感覺這個飛車賊不簡單,聯想劉珊珊說過的話,她覺得這人一定是敵人故意派來整自己的,目前可能的敵人一個是沈萱萱,一個是金思語,沈萱萱應該已經被蕭易宸制住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金思語。警察在場,真要從飛車賊嘴裡問出什麼估計很難,季末然只是牢牢記住了飛車賊的長相。
古巷一家茶館內,盛銘看著對面的女孩,面露憨實的笑容,關切說道:「你怎麼又一個人旅行了?這樣很危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你這個大英雄在,我才不怕呢!」
「我又不是每次都會出現!你一個女孩子家孤身在外很危險的!」盛銘正襟危坐。
「好啦,我知道啦!」看他認真的樣子,季末然不覺有些感動,想起沙漠中二人同甘共苦的經歷,又覺得親切,她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要告訴我又是在執行任務!」
「你看我穿的是休閒迷彩,不是正規軍裝,肯定不是執行任務啦!」盛銘笑道,「我是休假,回來探親,七天時間!」
「這麼巧?我也正好在京都待七天!」季末然本來以為她在京都沒有朋友的,現在遇見盛銘,心情頓時暢快。這一世,她的心扉不容易敞開,但盛銘是個例外,雖然沒有說開,但沙漠那一路攜手,已經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而且,季末然這一世接觸的大部人都是十幾歲的學生,心智不顧成熟,算起來,盛銘才是她真正的同齡人,兩人也能聊開。
「那正好,我對京都非常熟悉,可以免費給你當導遊!」盛銘心情也很舒暢,他一直沒有忘記沙漠中那個身形嬌弱但意志力頑強的女孩子,他永遠都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的情形,她站在漫漫黃沙上,藍色紗裙在風中飄搖,奶白色肌膚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在鬼門關之前,她如天仙臨世,將他帶回人間。
……
「這個是林家古宅,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古時的林家曾經富甲天下……」盛銘與季末然並排而行,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各種古代遺址和風土民情。
「你對京都真不是一般的熟悉!」季末然讚賞道。
「當然,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一草一木都記憶猶新!」
「我在江城也生活了二十多年,哦,不,是十多年……我對江城可沒有這麼瞭解!」聊得開心,季末然差點說漏嘴。
「我爺爺是歷史學家,受他影響,我也喜歡歷史,尤其是京都的歷史,所以比一般人瞭解得多些!」比起沙漠中的相遇,盛銘今天健談了許多,「走了這麼久累了吧?帶你去吃陽城特產燒**!」
「沙漠裡走得更久,我可沒說過累哦!」季末然不服輸的笑了笑。她能夠感覺到盛銘是一個正義而真誠的人,在他面前,她可以卸下所有偽裝,做最真實的自己。
「小丫頭挺厲害的嘛!」盛銘真心稱讚,在他眼裡,這個外表嬌弱的小女孩不比自己手下那些特種兵們差。
陽城百年燒雞店內,兩人邊吃邊聊,盛銘講完燒雞的製作工藝和歷史,應季末然的請求,開始講部隊生活和戰友故事,當然不會透露任何機密問題。季末然吃的很開心,重生後最放鬆的一次飯局,因為對面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吃完飯又逛了一會兒,太陽漸漸西斜,盛銘斜眼看看身側小女孩嬌美爽朗的笑容,猶豫了下,說道:「末然,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嗯?京都可是你老家,我能幫上什麼忙?」季末然有些好奇。
「這個忙你一定能幫上!」盛銘憨憨一笑,「是這樣的,家裡讓我明天晚上參加一個舞會,必須帶女伴過去,你也知道,我常年待在部隊裡,認識的女生屈指可數,關係好的更是一個沒有,家裡倒是可以隨便給我介紹個,可是那樣子彼此不熟悉,相處起來會很尷尬……」盛銘語速越來越慢,額頭甚至冒出汗珠來,可見他有多緊張。
看他的樣子,季末然忍不住呵呵笑起,「所以,你想讓我做你的女伴?你是第一次邀請女生嗎,怎麼搞的比表白還緊張?」
「我……你嘲笑我……」被她調笑了下,盛銘放鬆下來,淒楚無比的說,「我今天跟你講的話比我這幾年跟所有女生講的話的總和還多!」
「這麼說我很榮幸啦?」
「是我榮幸!我感覺你和那些女孩不一樣,她們只關心名牌、珠寶和八卦,我跟她們完全沒有共同話題!倒是你,給我的感覺像戰友一樣!」盛銘實話實說道。
「你可以直接說我像個男孩子……」
「我沒有這個意思……」盛銘急忙否認。
「呵呵,不開玩笑啦!當女伴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什麼性質的舞會,我一個陌生人過去不太合適吧?」
「就是一個普通的交流舞會,沒關係呢,其中很多人我也不認識!」盛銘一臉懇切的望著季末然,「我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了,如果有你陪著的話,我也會自在很多!」
見他態度非常誠懇,季末然索性答應下來,隨即說道:「我這次過來就帶了幾套休閒服,遊玩用的,都沒有晚禮服呢!」
「我也沒有呢!說實話,我今天就是被家裡逼著出來買衣服的!可是,我只喜歡穿迷彩!」盛銘聳聳肩,將迷彩服拉正。
「你確實挺適合穿迷彩!不過總不能穿著迷彩服跳舞吧?一起去買衣服吧!」季末然爽朗說道。
因為不想太過張揚,季末然選擇了一件樣式較為簡潔的淡藍色晚禮服。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世她挑衣服的時候特別喜歡藍色,也許是因為藍色蘊含著希望的味道。盛銘本來隨便選了套合身的黑色西服,但季末然挑了挑,給他選了套白色西服。她覺得軍人出身的盛銘無論何時都站得非常筆直,洋溢著浩然正氣,很適合純淨的白色,像駐守遠洋的海軍一樣帥氣。
盛銘還要為季末然挑選配套的珠寶首飾,季末然不喜,最後只買了一對玉石耳墜。
……
「小姐,出了一些差錯!」衛千躬身,將盛銘現身救了季末然的經過如實道出。
「季末然運氣這麼好?盛家的人還真夠討厭的,一個個多管閒事!」金思語似乎很討厭盛家的人。
「那現在怎麼辦?計劃繼續執行嗎?」衛千問道。
金思語想了想,說道:「暫且收手!盛銘是部隊裡的人,腦袋過於迂腐,被他察覺到什麼就不好辦了!七少今天回家沒?」
「七少爺去大賽組委會提交了參賽作品,然後去了一趟星盟總部,據說明天回家!」
「一個無聊的比賽,區區一點獎金,他倒是挺較真的!」金思語嘲諷道。
……
盛銘又請季末然吃了晚餐後才打的將她送回去,「你住在皇城酒店?」車子開到古宅門口,盛銘詫異問道。
「這家酒店叫『皇城』嗎?我還真沒注意!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見!」酒店外面沒掛招牌,季末然確實沒注意酒店的名號,只是把附近其他標誌性建築記住了。
「明天見!晚安!」盛銘有些疑惑,皇城酒店和皇城御膳是同一個老闆開的,都屬於會員制,能夠享受其服務的人非富即貴,不過他的心思簡單,也沒有多想。
走了一天的路,季末然卻沒感覺到累,主要得益於近期刻苦的練功,讓體質越來越好。提著大包小包走到房間外,開門進去,正準備關門,一道高大的人影突然衝進來,將門帶上。
燈還沒有開,房間裡很暗,看不清對面人臉,只是那雙睜大的眼眸無比閃亮,在黑夜裡如瑪瑙石一般璀璨。
「你想嚇死我呀?」季末然知道是蕭易宸,嘟囔了一句,找到開關,把燈打開。
蕭易宸冷著一張臉,目光掃過她提著的大包小包,「你去幹什麼了?」
這種質問的語氣讓季末然非常不爽,她做什麼是她的自由,不需要人管,想起早上那個好不容易才甩掉的保鏢,季末然更加不耐煩,「和你有關係嗎?我沒有過問你的事情,也請你不要過問我的事情!oK?」
蕭易宸心一緊,沉默的站了片刻,轉身離去。他擔心了她半天,在門口等了她一個小時,等來的卻是這樣的回復。
「季末然,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就算我再喜歡你,也是有底線的!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蕭易宸回到自己房間,越想越氣,他自以為已經對季末然夠好了,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對別人這麼好,可是她竟然不領情!
……
第二天,蕭易宸又不見人影,季末然沒有出門,在房間裡待了一天,早餐和中餐都有酒店工作人員送來。傍晚的時候,盛銘打電話說已經到了酒店門口。季末然也已經提前穿戴好,在工作人員一片驚艷的目光中走出去,只見一身白衣的盛銘站在一輛黑色路虎跑車旁,筆直的站姿、剛毅的臉龐、挺拔的身形,讓他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被這麼多人盯著,盛銘有些不好意思,見季末然走來,他靦腆笑了笑,誇讚道:「你真美!記得第一次看見你時,你也穿著藍色的裙子,像仙女一樣!」
「有那麼狼狽的仙女嗎?」季末然坦然一笑。他的語氣很真誠,沒有一絲褻瀆的味道,季末然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軍人總是有什麼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舞會正好在皇家御膳舉行,第六層宴會大廳。舞會是晚上八點開始,因為堵車的緣故,季末然和盛銘到達的時候已經七點五十了。
「大部分人應該已經到了吧?我們不會遲到吧?」電梯裡,季末然問道。
「沒事!不是正式的聚會!」盛銘安慰了一句,臨到大廳入口,他卻有點緊張的說道:「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穿白色的西服,感覺好耀眼,平時低調慣了,有些不習慣!」
季末然大方的挽上他的手臂,「別緊張!你就當自己是海軍,正穿著海軍服!」
「這個主意不錯!」盛銘站得更加筆直,有種巡航的架勢。
兩人走過大廳入口,一道聚光燈打過來。季末然眨眨眼,面帶微笑掃視一圈,只見大廳裡全部都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男女,從衣著打扮來看都是貴族子弟。目光掃過中央一對最為耀眼的男女身上時,季末然眼神一頓,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蕭易宸和金思語,蕭易宸穿著一套剪裁精緻的黑色西服,金思語著一襲白色蕾絲短裙,他們還是那麼相配,站在一起彷彿就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話。蕭易宸此刻正盯著她,目光陰鬱,金思語甜美的笑容在看到她時扭曲了下。
眾人目光集中在門口,只見男人挺拔堅毅,一身白衣高貴純淨,女人嬌小玲瓏,藍衣飄飄魅惑。他們站在一起,彷彿神聖的海軍守衛著一方藍色的海洋。
「這女的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她怎麼會跟盛銘在一起?」
……
議論聲四起,一個體型偏胖虎頭虎腦的男生跑過來,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大哥,沒想到你也不老實,偷偷藏了這麼嫩的小妞!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小偉,正經點!再亂說話小心我教訓你!」盛銘嚴素批評了他一句後,給雙方作介紹,「這是我弟弟,盛偉,十七歲!這位是我朋友,季末然,十六歲!」
「女朋友吧?看來大哥平時的道貌岸然都是裝的,還找未成年少女做女朋友!」盛偉一邊大聲叫囂,一邊回頭對眾人做鬼臉。
「立正!」盛銘嚴素喊出一道命令,盛偉立刻像被操控一般站直,一臉苦相道:「大哥,我開玩笑的!」
「稍息!」盛銘又下了一道口令,「看你還敢不敢亂開玩笑!」
盛偉像得到赦令般迅速跑出兩米遠,然後身形一轉,眼睛再次瞇成一條細縫,「大哥,舞會規矩,最後到的人要接受懲罰!這是規矩,可不是我開玩笑哦!」
「是的!要懲罰!」旁邊有人附和。
「什麼懲罰?」盛銘問道。
「就是……要KISS!」盛偉喊完後立刻躲到同伴背後,同伴們在他的煽動下齊聲喊道:「要KISS!KISS!KISS!」這樣一鬧,大家更是停下手中的事情,密切關注著盛銘的舉動。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接吻什麼的都算很平常的小事,但盛銘不一樣。在場很多人雖然跟盛銘不熟,但他們都知曉盛銘是軍人出身,平時作風嚴謹,極少與女生打交道,所以對他的反應更加好奇。
「別鬧了!」盛銘面露尷尬,小聲對季末然說,「他們就喜歡瞎鬧騰!別理他們,我們進去吧!」
「KISS!要KISS!」眾人的叫囂聲卻越來越大,盛偉更是喊道:「大哥別耍賴!速度KISS,我們都等著呢!」
蕭易宸陰寒的目光鎖定在季末然身上,片刻未離。
「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們這麼鬧!你別害怕,不用理他們!」盛銘尷尬得手心都冒出汗來,低聲安慰著季末然,怕她不自在。
感受到蕭易宸意味深長的目光,季末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沒事,一個KISS而已!我們生死都經歷過了,KISS下也無妨!」季末然淺笑說完,踮起腳尖,在盛銘臉頰上大方落下一個吻,附在他耳邊道:「我知道,你不會想歪的!」
這個吻,一來是對盛銘的信任,二來,是給蕭易宸一個死心的訊號。季末然當然能夠察覺到蕭易宸對她的心思,她既然對他無意,就不想再耽誤他太多的時間。他是一個傲嬌不可一世的男生,自己現在當眾吻了別的男人,他肯定無法忍受,也該對自己放手了。
「這麼一比較,我倒沒有你大方!」盛銘坦然笑笑,雖然這個吻感覺很美好,但他確實不會想歪。他肩負著軍人的使命,離開部隊之前不會去想兒女情長。
「哇!我沒有看錯吧?大哥的初吻耶!」盛偉激動得又蹦又跳,誇張的語氣惹得大家一片哄笑。
唯有蕭易宸僵硬的站立,顫抖的心似乎泣出血來。
「宸宸,你怎麼了?」感覺到蕭易宸的反常,金思語心裡樂開了花,她當然瞭解蕭易宸,狂傲的他絕對不會接受吻過別的男人的女人,不過表面上她佯裝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跳舞吧!」蕭易宸淡淡回道。從金思語對他袒露心跡後,他跟她相處時就感覺彆扭許多,但畢竟是一家人,也不好弄得太僵。
第一輪有伴的一起到舞池裡跳華爾茲,單身過來的可以任意邀請其他單身的異性。
「沒想到你還會跳舞?我以為你只會玩槍!」季末然單手搭在盛銘寬闊硬朗的肩膀上,踏著優雅的舞步,輕聲說道。
「很小的時候家裡就逼著學了!許久不跳都有些生疏了!」盛銘一手握著季末然柔軟的小手,一手輕摟著她纖細滑膩的腰肢,手心有些冒汗。
季末然餘光掃掃周圍珠光寶氣的年輕男女們,好奇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方便透露嗎?」
盛銘已經把她當成朋友,不準備隱瞞什麼,於是問道:「你聽說過四大家族嗎?」
「沒有!」季末然搖搖頭,她對京都貴族真的不瞭解。
「怎麼說呢,歷史上雖然經常改朝換代,但一些經營有方的大家族卻可以長久地傳承下來,歷經幾代而不衰!到前朝末年,這些大家族還是很多的,但歷經近代百年戰爭浩劫和現代工業革命,大部分已經絕滅,小部分衰敗成小家族,只有四家不但沒有衰敗,反而更加繁榮,也就是華夏四大家族!不過因為政治歷史等複雜原因,這四大家族行事大多低調,普通人家並不知曉!」盛銘簡單介紹了下四大家族的背景,並不準備詳說。
「那你們盛家肯定是四大家之一啦?」季末然問道。這件事她不覺得稀奇,歷史數千年,要傳承下一個家族雖然難,也並非不可能的事,她只是好奇這四大家族的勢力到底多大。
「是的!除了盛家外,還有蕭家、蘇家和利家!今晚是四大家族小輩們的聚會,當然是長輩們為了增進我們之間的交流特意舉辦的!」
「這麼說,這裡的人都是四大家族年輕一代了?」季末然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舞會,沒想到卻接觸到京都真正的權貴圈子。
「大部分是!還有一些是各自帶來的朋友!」
不用盛銘多說,季末然也能猜到和四大家族子弟交朋友的肯定也是貴族階層。這樣一來,自己就顯得突兀了些。不過,她並沒有自卑心理,這些含著父輩金鑰匙長大的貴族少爺小姐們倘若褪去華貴的裝飾,不一定比得上普通人家的孩子出彩。
一曲跳完,大家喝酒交流。
金思語周圍圍了一群千金小姐們,有一個指著季末然的方向小聲問道:「你們誰知道那女生什麼來頭?哪家的?」女生們無疑是最八卦的,基本場中所有人的信息她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就是季末然,搶了很多風頭過去,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盛銘從來不帶女伴的,她到底何方神聖?如果是京都哪家的小姐,我們不可能不認識!」大家都很疑惑。
「我知道!」金思語聲音很輕很柔,但她本來就是這些女生的中心,她的話一向很有份量。
「是誰?思語姐姐快告訴我們吧!」大家忍不住催促道。
金思語微笑望著季末然的方向,細聲語道:「她不是京都的,更不是哪個家族的,她是江城人,爸爸死了,媽媽經營著一家小公司,他和宸宸是校友,前段時間還纏著宸宸來著,不知道怎的這麼快就轉移目標了!」
「什麼?!」本來大家對季末然的身份很好奇,不敢輕易去招惹她,但聽了金思語的話後,所有人的態度頃刻轉變為一致的鄙夷和不屑。京都本地人都有一種先天的優越感,更何況是這些站在京都權貴頂層的千金小姐們,更不會把一般人放在眼裡。
「原來是鄉下跑過來的野丫頭,她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
「盛銘哥哥怎麼會把她帶過來?不怕降低檔次嗎?」
「她竟然還敢纏著七少!水性楊花,醜小鴨想高攀,也不先照照鏡子!」
「跟這種人共聚一堂真是恥辱!」
……
對於她們眼裡的下等人,這些千金小姐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鄙夷。
季末然和盛銘坐在一角,相談甚歡。
「Hello,季小姐,沒想到在這裡都能見面,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輕佻的男聲傳來,蘇家祺端著紅酒在一旁坐下,「盛大哥,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隨便坐!你們認識嗎?」盛銘疑惑問道。
「何止認識,我還去季小姐家裡拜訪過呢!」蘇家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那種拜訪我可不歡迎,希望不會再有第二次!」季末然冷哼一聲,不準備給他好臉色看。
「你們在說什麼?」盛銘還是一頭霧水。
「敘敘舊而已!季小姐就是這樣,喜歡開玩笑!」蘇家祺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與兩人把酒言歡。他和范小花有些相似,面上一直掛著笑,但范小花的笑友好而真誠,蘇家祺的笑則帶著一絲陰氣,給人一種心術不正的感覺。
那邊,千金圈子裡更是炸開了鍋,有喜歡蘇家祺的人驚叫道:「啊啊,她是狐狸精嗎,家祺哥哥都被她勾引過去了!」
「不行!受不了了!有她在,我都沒心情繼續跳舞了!」另一人附和。
金思語沒有再講話,她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只需要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親自參與,她是最完美的貴族名媛,是無數京都公子哥們追捧的女神。她只需要永遠微笑,永遠優雅。
幾個千金小姐一合計,端著酒杯朝季末然走去。她們一過去,立馬把季末然等三人圍起來。
「這位小姐,請問你家是哪裡的?看上去不像京都人呀!」一位穿著火紅色抹胸鑲鑽長裙的女人帶頭問道。
「我是江城人!」意識到她們態度不善,季末然淡淡回道。
「江城?就是那個農民暴發戶最多,喜歡把錢堆成山,然後再和錢山合影到處顯擺自己有錢的江城嗎?」那女人驚訝問道,惹得旁人一陣嘲笑。
季末然知道她說的是前段時間一條非常火的新聞,江城有個暴發戶把現金堆成小山,然後站在錢堆裡拍照,還把照片傳到網絡上各種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