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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兒237章 玉兒番外 篇 (二十六)改變 文 / 半縷陽光

    歐陽珠兒的話非但震懾到了仲傾離,就連淡緋也感動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對珠兒來說很重要,可沒想到會是這種程度的。

    淡緋揚唇一笑看向仲傾離,卻什麼都沒有說,或許此刻不需要用任何言語,仲傾離也能夠明白淡緋笑容中的含義。

    這不是炫耀,這是在告訴他,這也是愛。

    「而且,你的出發點本身就不能與淡緋想比,淡緋對我的愛是大愛,他知道成全我會讓我快樂。而你呢,你明明也知道成全了玉兒會讓她快樂,可你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手,你的愛是自私的愛,從本意上就與眾不同不是嗎?」歐陽珠兒這話有些譏諷的意思。

    仲傾離皺眉,心中有些不悅,可面上卻忍住了:「就算我成全了,你以為玉兒就能放開嗎,她心裡的枷鎖,比我給與她的枷鎖要來的更牢固,就算是她愛那個男人,可她能夠放棄一切嗎?她能夠忍受未來的罵名嗎?你難道不知道,只有我這裡才是能夠保護她的港灣嗎?妲」

    「如果我有辦法讓玉兒不承受罵名,你願意放手嗎?」歐陽珠兒看他。

    「我…」仲傾離心頭一頓,他眼神黯然了幾分:「你有什麼辦法?」

    「如果說,玉公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她就不需要再接受什麼罵名了,我來之前已經求過皇上,若是收到我的信函,就昭告天下,玉公主因病而故。」歐陽珠兒看向大驚的仲傾離。

    「你這是…胡來,玉公主明明就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故去。」仲傾離站起身,臉上的惱怒明顯可見。

    「如果不用這種方式,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給玉兒自由。而且,若是玉兒能夠這樣離開的話,那你心愛的夏侯珍玉就會一生一世都成為你的妻子,哪怕你未來幾十年後故去,你身旁的牌位都可以立上夏侯珍玉的名字,因為沒有人可以阻止你,玉兒是你妻子的名義從這世上消失的不是嗎?」歐陽珠兒覺得這是最大的說服點了。

    仲傾離茫然的坐下,眼神有些渙散,這個歐陽珠兒果然不簡單,連這些久遠的未來都想到了,她是有信心一定要將玉兒從他身邊帶走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仲傾離抬眼看她。

    「其實,我不是來徵求你同意的,我本來就可以在來的時候將這一切都付諸現實,先斬後奏。但是,考慮到你對玉兒可能真的有幾分真心,所以我不想讓玉兒覺得對不起你。

    事實上你曾經確實幫助過玉兒擺脫了困境,而我也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勸過玉兒,讓她為了自己的後半生孕育一個屬於你跟她的孩子,只是當時玉兒很堅定的拒絕了。

    玉兒的本意是希望得到愛情,如果不是愛,那麼就算是得到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也不可能會幸福,所以她沒有聽我的話。

    我確實有些不喜歡你,因為你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的不好,你當著我的面兒對小三兒諂媚,這讓我覺得你這男人很不靠譜。

    可是我畢竟是玉兒的朋友,所以我希望她後半生能有個依托,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沒想到玉兒竟那麼有主意。不是我不肯撮合你們,誰不知道原配的好呢?只可惜,你沒能得到她的心。」

    仲傾離不語,淡緋道:「你像現在這樣守著玉兒,你覺得快樂嗎?還是你認為玉兒很快樂?」

    仲傾離還是沉聲不說話。

    淡緋與歐陽珠兒對望一眼,兩人站起身,珠兒道:「如果你真的愛玉兒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主動對玉兒放手,讓玉兒也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你不覺得玉兒真的很可憐嗎?難道她真的就只能這樣委屈的在你的後院裡孤老終生嗎?還是她只能委屈自己愛上你,然後與別的女人分享你的愛?

    愛從來都是自私的,像顏暮雪那樣為你不擇手段的才是真的愛你,玉兒從來沒有因為你而爭搶過什麼,難道你真的沒有發現嗎?不是她不會爭,而是她根本就沒有爭取的***。

    用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激來囚住這個女人的一生,這種做法顯然是不好的。

    愛情永遠都沒有分享可言,只有一對一的真心,顯然你已經不夠資格愛她了,所以請你讓玉兒的後半生像我們一樣快樂的活下去吧。仲傾離,請你放了玉兒吧。」

    說完,淡緋拉著她離去,剩下的事情就只能交給仲傾離了。

    仲傾離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門口的晴朗,內心卻一片陰霾,堅守了這麼久,終於他還是敗下陣來。

    看著玉兒這樣一天天的無所謂,一天天的淡然,他也覺得無力,可是他以為一切都能挽回。

    可想在想想,他真是傻啊。她寧可出軌也不願意為他生一兒半女,她的心是那樣的堅定,他又怎麼可能將一切全都挽回呢。

    挽不回的,全都挽不回的。

    仲傾離茫然了許久,他緩緩站起身往後院行去,天氣雖冷,可陽光晴好。

    夏侯珍玉在房間中臨摹字畫,這是她最近經常做的事情。

    仲傾離一進院子就對伏兒道:「

    去準備一桌像樣的酒菜,今天我要跟玉公主一起吃飯。」

    伏兒莫名其妙的退下離去,她詫異的很,自從玉公主懷孕侯爺就再也沒有在這裡吃過飯呢。

    聽到仲傾離的聲音,夏侯珍玉的手頓了一下,接著門被打開,他看著站在書桌前的她眼神有些怔愣。

    夏侯珍玉看到他的眼神有些疑惑:「阿離,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仲傾離抿唇一笑邁步上前:「沒事兒,你在畫畫?」

    夏侯珍玉點了點頭:「是啊,閒來無事,我也想為腹中的孩子陶冶一下情操。」

    「還有這種說法嗎?」仲傾離抬眼看她。

    夏侯珍玉聳肩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確定,這些都是以前珠兒懷著孕的時候經常做的事情,她說這叫…好像是叫胎教。」

    「戟王妃的想法好像總是很特別的。」仲傾離笑了笑。

    夏侯珍玉吃驚了一下看著他,他竟然在表揚珠兒?她沒有聽錯吧,他不是一向都很討厭珠兒的嗎?今天怎麼會這麼奇怪呢?

    「你…沒事吧?」夏侯珍玉踟躕了一下。

    「我能有什麼事兒,就是來看看你好不好。」仲傾離從她的書桌旁走開,來到她經常曬太陽的窗口坐下:「今天太陽不錯。」

    「是啊,剛剛我曬了半天,很舒服。」夏侯珍玉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放下筆來到仲傾離對面坐下:「你沒事兒吧?」

    「你不必在意,畫畫吧,我在這裡看著你。」仲傾離以前都不知道,原來玉公主的畫功也如此之好,她畫的牡丹形神兼具,像是真花一般。

    現在想來,他對玉公主不瞭解的事情豈止是畫畫這一點,似乎還有很多很多。

    從公主的性格到她的內心。

    她從來沒有見她對他笑的時候,像跟珠騫在一起時笑的那麼開心。

    為什麼要直到今天才想明白,原來不是真心的相愛,就連笑容也可以是不同的。

    一直以來,他錯的和忽略的好像都太多了,玉公主跟他在一起真的是受委屈了。

    就像戟王妃曾經說的那般,他真的不配擁有玉兒。

    看著看著,也不知道為何,眼中就有了些模糊,為了不讓她看到自己的懦弱,他轉身面對庭院,手快速的將差點流出眼角的淚痕拭去。

    見他忽然轉身,夏侯珍玉疑惑的抬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隨即繼續低頭作畫。

    他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真是反常,倒不像是她認識的仲傾離了,剛才珠兒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

    伏兒在外間將飯菜擺好,請示道:「公主,侯爺,午膳備好了,現在用膳嗎?」

    仲傾離點了點頭揮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

    他來到夏侯珍玉身側伸手攙扶她:「一起用膳吧。」

    夏侯珍玉弩了弩嘴,一臉疑惑的看向他,伸手拉住他袖口:「你真的沒事兒吧。」

    「沒事,來,吃飯。」他手並不用力的牽著她的手腕來到飯桌邊,先將她安頓好,隨即自己也在她對面坐下。

    他給她倒了杯還冒著熱氣的溫水,給自己斟上滿滿一杯酒:「上次你說與我談談,為我擺了一桌酒席,只可惜,我態度不好,先一步離去了。今天換我為你擺桌酒席,就當為贖罪了。」

    夏侯珍玉擰眉:「那都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已經不放在心裡了。」

    「可我卻一直都耿耿於懷,今天這杯酒,就算是我的賠罪酒,對於那次我的粗魯,我向你道歉。」仲傾離舉杯,沒有人催便一飲而盡。

    「你慢點喝,這酒喝急了對身體沒有什麼好處。」

    「我知道,今天,是我想跟你談些事情。」仲傾離挑眉看她,見她神色有些緊,不禁笑道:「別太緊張,只是聊聊而已。」

    「好吧,我們可以聊聊,不過酒還是少喝為妙。」夏侯珍玉伸手將酒壺往自己身側拉了拉。

    仲傾離看到她這樣,心上直泛酸澀。

    她一直都說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喜歡他,可他現如今卻覺得,事實上是老天爺給他安排了一門最好的緣分,可他卻用了五年的時間去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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