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騫離開後,仲傾離扶著夏侯珍玉回了她的房間,夏侯珍玉如往常一樣,對她不冷不熱的,也不願意與他多說什麼。
「你的傷口…我再找人來看一下吧。」仲傾離知道她是故意對他冷漠的,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必,珠騫已經給我包紮好了,我相信他的醫術。」夏侯珍玉走到床邊坐下看向他:「我昨天一夜未睡現在困的很,如果你沒有什麼事兒的話就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禾」
「你的傷口在肩頭,他一個男人是如何給你包紮的?」仲傾離有些在意的看著她肩頭印出的一絲血跡。
夏侯珍玉本已經打算躺下了,可聽到她的話後臉一紅,腦子裡瞬間就想到了昨晚的旖旎畫面。
見仲傾離一副不悅的表情看著她,她仰頭:「難不成他不該管我,就該看著我失血過多而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孤男寡女,你們為何會一起上山,玉公主,就算你告訴了我你的心思,可你別忘了,你到現在為止還是我的妻子,請你守好自己的本分,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仲傾離冷哼一聲:「昨天如果你不上山也不會出事兒,說不定那些刺客就是那珠騫得罪了什麼人,找來了報復。」
「住嘴,珠騫才不是那樣的人,他根本就沒有得罪任何人,那些人是衝著我來了,他們是來殺我的。
明明就是珠騫救了我一命,你不幫我感激他也就算了,竟還說他不三不四,這就是你該說的話嗎妲?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是我問你,從剛才到現在,你除了因為我跟珠騫在一起呆了一晚上而生氣外,有沒有一絲一毫關心我身體有沒有什麼地方不適?有沒有問問我那些刺客說了些什麼話,如何去調查刺客的身份?有沒有問問我昨天在外面辛不辛苦?
從頭到尾你擔心的都是你自己的利益,你壓根就沒有為我考慮過分毫,這就是你的愛嗎?這就是你所謂的不能離開我嗎?
仲傾離,我是說過可以不離開你,可那不代表我要接受你的質問。
現在我很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夏侯珍玉一側身躺到了床上,被床幃擋住的容顏一片紅暈,心虛的輕輕的吐口氣。
其實她不是故意要罵仲傾離的,只是不喜歡聽他說阿騫的說話,也不想讓他再繼續對她問東問西,她怕自己的臉色會暴露了昨夜的秘密。
那是專屬於她與阿騫的夜,她會在心中好好的珍藏,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那些要殺你的人可是說了什麼值得懷疑的話?」仲傾離沒有再往前,只是打算問一下情況就離開了。
「沒有。」夏侯珍玉躺在那裡,口氣平緩:「本來阿騫留了一個活口,可那人最後咬舌自盡了。」
「真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還會武功,真是讓我小看了。」仲傾離冷哼一聲:「如果是能一人斬殺數個殺手的話,那他的武功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呢,我開始懷疑他…」
「我需要你調查的是殺手,不是阿騫。」夏侯珍玉打斷他的話:「阿騫的底細我很清楚,不需要你多做什麼了。」
仲傾離擰眉歎口氣,她就這麼護著他嗎,看到她如此,仲傾離心中感覺一陣窩火,轉身走了出去。
夏侯珍玉閉上眼睛,想著昨晚珠騫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緩緩入眠。
她現在希望明天能快快到來,這樣她就可以去見阿騫了。
傍晚,顏暮雪派人送來了點參湯,說是聽聞夏侯珍玉受驚,特地頓了補品來給她壓驚的。
顏暮雪竟沒有親自來,這一點倒是讓她很吃驚,不過不來才好呢,她才樂得清靜。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夏侯珍玉跟伏兒交代了一下,就自己出侯府溜躂著來到了珠氏醫館。
珠騫一直在等她,見她出現,也終於是心花怒放,將手頭的病人送走後,他拉著玉兒來到後院他的房間。
也不過就是短短的一天沒有見面,可珠騫卻好像是已經半載未見那般的想她,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夏侯珍玉心中很是歡喜,第一次嘗試到了被人疼愛惦記的滋味,她也伸手摟住他的腰:「幹嘛這麼激動啊,好像好久沒見到我似的。」
「就是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了,我巴不得時時刻刻都能看著你,才會覺得心滿意足呢。」珠騫鬆開抱著她的手,撫著她的臉,兩人肆意的激情擁吻,情到深處手腳並用。
聽到夏侯珍玉口中溢出快樂的呻吟聲,珠騫趕忙鬆手摀住她的嘴巴:「噓,外面有人。」
夏侯珍玉吐吐舌,伸手拍打他的肩頭:「都怪你,萬一被人發現可就丟臉了。」
「沒事兒的,能進後院的都是我們自己人,他們頂多也就是笑我幾天而已。」珠騫拉著她來到桌邊坐下,「來,我給你看看你的傷口。」
他將紗布一點點解開,雖然傷口還是外翻著,但好在沒有感染:「痛嗎?」
「嗯,昨天後半夜的時候有些痛
痛麻麻的感覺,不過今天早上醒來,可能是因為馬上就要見到你了,它有些害怕你,所以就不痛了。」
珠騫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哦,原來是因為想我想的連痛都感覺不到了啊。」
「哎呀,你不許亂說啦,我才沒有呢。」夏侯珍玉羞紅了臉。
「明明就有,還不承認。」
「我沒有。」珍玉嘟嘴。
珠騫往外看了看笑道:「你真的不打算承認,那我就要對你…」他說著已經站起身,緩步走到夏侯珍玉的身側,準備對她進行身體教育。
可夏侯珍玉哪裡肯在這種地方,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的叫聲有多麼的放蕩不羈,她的叫聲震徹的整個山洞都回音連連。
再讓他來一次,她怕自己會把整個醫館的人都叫來,這還讓她怎麼活啊。「阿騫你不許動。」
「那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想我呢?」珠騫壞笑。
「哎呀,好了好了,我想了,我就在等著今天早上的到來,這樣才能快點見到你啊。」夏侯珍玉一副被逼迫的模樣抬眼看他:「平常看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你竟也有這麼壞壞的一面啊。」
「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有幾個男人能一直都那麼正經的。」珠騫說著微笑坐下:「如果我一直像以前那樣,那只能證明我對你沒有那麼愛。」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你很愛我咯。」夏侯珍玉感覺心裡暖洋洋的。
「對,那麼那麼的愛你。」珠騫嘟嘴:「只可惜啊,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你,害我現在連給病人看病都有些心燥了。
剛剛你來之前,我還被我爹罵了一通呢,他嫌我心不在焉,怕我壞事兒。」
「這可不行,那你以後可要小心些,被你握在手中的可是人命呢。」
「你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弱的,就算是會小有分身,可如果不是確診的話,我也不會隨便給病人下藥的,我不是那種沒有道德的大夫。」珠騫再點她鼻尖:「你愛的男人可是很厲害的呢。」
夏侯珍玉噗嗤一笑:「終於知道你跟珠兒為什麼會成為兄妹了。」
「為什麼?怎麼又跟珠兒扯上了。」
「珠家的後代是不是都很愛自吹自擂啊,珠兒也是個吹牛大仙呢。」想起歐陽珠兒的自吹史,夏侯珍玉不覺笑了起來。
珠騫也被她笑容感染,兩人開心的在一起呆了一整上午。
時間就是這樣的,你不在乎的時候,它是爬行,度日如年。當你在乎的時候,它就在疾馳飛奔,光陰一閃而過。
到了該包別的時候,珠騫心中又徒增一抹憂傷:「明天上午你還要過來,然後,繼續學針灸術吧。」
夏侯珍玉點頭:「嗯,有你做我的師傅,我學的會非常開心的。」
今天雖然就這樣過去了,有些匆忙有些快,但明天,又將是美好的一天,這樣一想,心中倒是忽然開心了不少。
珠騫送她到醫館門口的時候,恰巧侯府的轎子也抬了過來,轎子裡下來的竟是兩人最不想見到的仲傾離。
看到夏侯珍玉和珠騫都不想理會自己,仲傾離心裡雖生氣,但面兒上卻裝的無所謂:「公主,我猜測你也該回去了,所以專程來接你的。」
夏侯珍玉抬眼面無表情的看向仲傾離:「以後不要再來接我了,從明天我將重新開始學習針灸,也不一定要學到什麼時辰,你還是將寶貴的時間用在與你的女兒交流和溝通感情之上吧,今天就謝謝你了。」
「我們是夫妻,你說謝就太見外了。」仲傾離做了邀請的姿勢,請夏侯珍玉上轎子。
夏侯珍玉回頭看向珠騫,眼神中的依依不捨恍然可見:「阿騫,明天見。」
珠騫抿唇對她點了點頭,恢復了往日裡的謙謙君子模樣。
夏侯珍玉上了轎子後,仲傾離冷眼掃了珠騫一眼,這才也彎身上了轎子。
轎子被抬起,一顛一顛的往侯府走去,夏侯珍玉不爽:「你是故意的吧。」
「沒錯,我可不想看到那個小子用那種勝利的眼神看著我。」仲傾離抬眼看她:「更不想聽什麼閒言碎語。」
夏侯珍玉心虛,咬唇有些倉皇,他不會是知道了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