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想的這麼認真。殢殩獍曉」花遙瞪著她:「聊天的時候你能不能別忽然間就玩兒沉默,讓人有些適應不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真實與你打聽來的消息一定是有出入的,我要親自去問過麗妃娘娘之後才能相信。」歐陽珠兒聳肩:「我現在早就已經對傳聞沒有任何的信任度了。」
花遙撇嘴:「那你讓我去打聽什麼呀。」
「不打聽的話,我怎麼知道外面關於麗妃娘娘的印象如何呢。」
花遙無語:「套用你那句老話,你這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甾」
「學習能力不錯嗎。」歐陽珠兒咯咯一笑。
就在這時,只聽身側又傳來夏侯戟的呢喃聲,『珠兒珠兒』的叫個不停。
歐陽珠兒一喜,趕忙側身,花遙也竄過來,翻動他眼珠子一看,欣喜的道:「要醒了。塗」
他拿出一根針灸針,在夏侯戟的頭頂刺了一下,只一會兒,夏侯戟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歐陽珠兒激動的握住他的手,再次與他四目相對,有種想要哭的感覺:「阿戟,你終於醒了?」
夏侯戟閉了閉眼又看向歐陽珠兒:「讓你擔心了。」他說的很慢,可是吐字還是很清楚的。
「我對她說這是報應,你不會生氣吧。」花遙也在一旁訕訕的說了一句,隨即微笑道:「阿戟,恭喜你醒來。」
歐陽珠兒眼眶一濕,第一次有了種想要哭的感覺:「謝謝你活著回來了。」
「我聽到了你…的叫喊聲,所以,就算是…被燒成灰,我也要…出來見你最後一面。」夏侯戟一直不停的皺緊眉頭。
歐陽珠兒搖頭伸手摀住他的嘴:「不許瞎說,什麼最後一面,從現在起,我們會千年萬年永遠在一起的,就算身不能相隨,我的心也一定會跟隨著你的。」
花遙本覺得歐陽珠兒很酸,打算嘲笑她的,沒想到她接著又道:「阿戟,我想通了,從現在開始,只要你對我不離不棄,我便會對你生死相依。」
夏侯戟激動的眼眶有些濕潤,多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這一刻,他卻只想抱著他的女人痛哭。
花遙也將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改到:「阿戟,你看你當初等候的心終於收到了回應,我該恭喜你的。」
「謝謝。」夏侯戟眼睛有些迷離的懵了一下。
歐陽珠兒轉頭看花遙:「阿戟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傷口正在長嫩膚,他這樣每說一句話,都會扯動渾身的神經,不痛才怪。」花遙看向她:「阿戟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現在是疼,以後就會變成癢的。」
歐陽珠兒咬唇:「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不要這麼痛苦。」
花遙搖頭:「沒有,這是必然要經歷的,我可以給他服用些止痛的藥,但說實在的,那沒有什麼作用。」
夏侯戟閉著眼睛說道:「珠兒…別擔心我…有了你剛才那番話…痛也變成不痛了。」
歐陽珠兒咬唇,「瞎說,就算是手上拉一道口子都會痛,更何況現在你是受了這麼重的燒傷呢,別安慰我了。」
「真的。」夏侯戟再睜眼看她:「我會快快好起來,然後去做我答應過你的事情。」
「你答應我的?」歐陽珠兒疑惑了一下:「你答應過我什麼?」
「農夫山泉有點閒。」夏侯戟這樣一說,歐陽珠兒立刻瞪大了眼睛吃驚的不得了。
花遙則是一陣疑惑:「你說什麼呢。」
歐陽珠兒沒有搭理花遙,而是欣喜的笑道:「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夏侯戟點頭:「大部分。」
「所以,你剛才回應我的時候已經有意識了嗎?」
「嗯,珠兒你放心,你所擔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的,我答應過淡緋,會永遠只對你一個女人好。」夏侯戟說著呼了口氣。
歐陽珠兒感激的咬唇點頭:「好,我會拭目以待的。」
花遙拉了拉歐陽珠兒:「你讓他閉著眼睛休息吧,說的越多越痛苦。」
歐陽珠兒點頭:「好,阿戟,你好好休息,等你身體恢復了,我們一起回家。」
夏侯戟微笑,算是答應了她。
歐陽珠兒細心的幫他理了理髮梢,起身與花遙一起走了出去。
「看到阿戟醒了,我心裡一直都懸著的大石也終於能落地了。」歐陽珠兒放鬆的吐了口氣。
「我怎麼沒有看出你心中還懸著大石呢?」
歐陽珠兒側眼看他:「如果讓你看出來,那我不就不是歐陽珠兒了嗎?」她嘟嘴:「其實,有句話是對的,人只有真正的在經歷了生離死別後,才會懂得愛人的珍貴。」
「看你這樣子,你以後真的會很珍惜阿戟呢。」
歐陽珠兒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咯,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只要阿戟對我不離不棄,我就對他生死相依。」
「你今天讓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豬。」花遙對她豎起大拇指。
歐陽珠兒抿唇低頭一笑:「阿戟要休息,不如,我們去見見麗妃娘娘吧。」
「當然可以,正好我心中也有好多疑問呢,你說你不信流言,我倒是想要去聽聽看,到底是流言對,還是麗妃娘娘的話是對的。」花遙囑咐身側毛生道:「阿戟已經醒了,我們讓他多休息一下,你跟流蘇進去照顧著,今天你們就不要打情罵俏了,以免意向了阿戟休息。」
流蘇臉紅的咬唇:「花遙公子你怎麼淨瞎說,我什麼時候跟這臭小子打情罵俏了,我跟他一點也不熟好不好。」
毛生撇嘴:「喂,不熟你還總是欺負我嗎。」
「誰欺負你了,明明是你自己總是找欺負啊。」流蘇歪頭:「若不是你討人厭,我才懶得欺負你呢。」
「你看你們兩個,說著說著就來勁,流蘇丫頭,你說你們這還不算打情罵俏嗎?」花遙抱懷,一通話讓流蘇臉更紅了,她低頭往門裡走去,提起裙擺嘟囔道:「不算不算。」
毛生跟上:「哎,你等等我。」
流蘇回頭:「你小點聲,沒聽花遙公子說嗎,讓我們小聲點,不要吵到王爺。」
「我聲音哪裡大了,正常的音量啊。」毛生頓覺冤枉。
流蘇跺腳:「讓你小點聲你就小點聲啊,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啊。」
「好好好,我小點聲還不行嗎,真是服了你了。」毛生無語的翻翻白眼,真是拿她沒辦法,毛病真多。
看到流蘇與毛生的樣子,歐陽珠兒不禁笑道:「沒想到我去了一趟西岐,倒是成全了這兩個傢伙了。」
「他們這才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呢。」花遙笑道:「你是他們的准紅娘。」
「嗯,算是吧,等到阿戟身體恢復了以後,我就做主將流蘇嫁給毛生,以後毛生會成為一個不錯的大夫,我想,流蘇跟著他不會受委屈的。」
「看看你調教出來的丫頭,跟你真是一個德性的,厲害的要命,誰敢欺負你們呀。」
歐陽珠兒轉頭白他:「你不是就經常欺負我嗎?」
「我是經常欺負你,可哪次到最後我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不是。」花遙歎氣:「想想我自己每次招惹你,那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呢。」
歐陽珠兒噗嗤一笑:「認識不錯,很好。」
歐陽珠兒與花遙來到冷宮落芳園,她帶了不少的好吃的,因為知道在那裡面沒有什麼好的點心,她想要讓麗妃娘娘多吃些東西。
從門縫中看進去的時候,裡面的景象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的,只是歐陽珠兒卻並沒有看到皇后的身影。
見麗妃還在之前那個地方曬太陽,歐陽珠兒對裡面喊道:「麗妃娘娘,我是珠兒。」
麗妃聽到歐陽珠兒的喊聲起身往門邊走來,從門縫中看出去:「你真的來了啊。」
歐陽珠兒點頭:「我從小就說話算話,答應麗妃娘娘要來聽你們的故事,當然也不能食言啊。」
她搖了搖手中的食盒:「我帶了些吃的給你,要怎麼給你遞進去呢?這門有鑰匙嗎,能打開嗎?」
「這落芳園平常是沒有人打理的,只有一個太監拿著鑰匙固定來清掃一些,然後一日三餐他會從這個門板底下送進來。」麗妃指了指門縫底下有個小孔道:「你把點心盒子從這裡遞進來吧。」
沒有任何的推拒,麗妃欣然接受了歐陽珠兒的點心。
歐陽珠兒心想,關在裡面十九年,想來也是饞外面這一口兒了吧。
麗妃從下面將點心盒子接過,打開看了一眼道:「哇,都是我喜歡吃的呢。」她伸手拿起一塊綠豆糕放到口中抿了抿,滿足的道:「就是這個味道啊。」
歐陽珠兒抿唇,剛想說喜歡你就多吃點,以後我還會來經常給你送的,接著就見麗妃轉身對遠處穿著白衫的女子道:「玲妹妹,這點心你拿去分跟姐妹們嗎,大家都已經許久沒有吃到過了。」
那白衣女子走過來接過點心欣喜的道:「謝謝麗姐姐。」
「不謝,這是我好朋友的女兒送來的,全當是她一片孝心,讓姐妹們好好享用吧。」她說著又叮囑道:「皇后那份兒就算了。」
玲妹妹撇嘴:「本來我也不打算給她的,那種惡毒的女人,最好餓死她。」
玲妹妹轉身去發點心,提起皇后,歐陽珠兒疑惑的道:「麗妃娘娘,為何沒有看到皇后的身影呢?」
麗妃揚唇一笑:「她?被這裡的姐妹們輪番修理過,她哪裡還有什麼力氣出來亂竄呢?再說,她之前放過狠話,死也不會吃這裡面的豬食的。」
歐陽珠兒挑眉:「這裡的伙食很差嗎?」
「差?比起外面受苦的百姓們來說,這裡的伙食不差,都是粗茶淡飯,但若比起她往日裡享用的那些沒事,這就真的算是豬食了。」麗妃搖頭:「不必理她,餓了,她自然會出來吃的,每個人都有這個過程。
來到這裡後,她們都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倔強的不肯融入這裡,不出三個月五個月,她們就會慢慢的接受,然後一年之內,她們會對皇上會來救他們的事實私心,然後三年五載後,她們就會跟這裡融為一體了。」
聽麗妃這麼不痛不癢的說著,歐陽珠兒有些心疼的道:「麗妃娘娘你受苦了,十九年,說出來簡單,可真的經歷過,想必很痛吧。」
「痛過,都已經麻木了。」麗妃抿唇笑了笑:「我是如今在這裡生活的最久的人,我來之前,生活在這裡的十幾個妃子早就已經要麼瘋死,要麼病死,即使是比我來的晚的人,也已經死過無數個了,只有我還苟延殘喘。」
歐陽珠兒咬唇:「你很勇敢。」
「其實並沒有什麼勇敢可言,只是…心死了罷了。」麗妃說著歎口氣。
「心死?是誰讓麗妃娘娘傷心了?」歐陽珠兒試探性的問道。
「還能有誰,我唯一的夫君啊。以前,我對皇上還心存幻想的時候,我也痛苦過,可慢慢的我才發現,皇上不是我一個人的皇上,他身邊的女人多如牛毛,丟了一個,他不會覺得怎樣,就像動物褪毛一樣,他大概巴不得我們這些人滾的遠遠的。
認清了事實,我也只能調整自己的心態,不要為不愛自己的人痛心,將心放寬。每天都想想我的兒子,幻想著他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快活的生活著,想像是我自己將兒子撫養成人,兒子每天都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做什麼樣的事情,這樣下來的話,我每天都會覺得很充實,我想,阿牧他已經成為我唯一能夠活下來的信念,也是我能夠忍住寂寞的動力了。
日子熬的久了,我才發現,原來一個人若是心死了,就不會受傷了,不會受傷的話,就不會痛,不會難過。不難過,就可以長壽了。」
歐陽珠兒看到麗妃的樣子,心中一陣傷感的問道:「麗妃娘娘,你現在還在想念牧哥哥嗎?」
「當然,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忘記自己的孩子,我看你也應該有四五個月份了吧?」
歐陽珠兒伸手摸著小腹點頭:「嗯,五個多月了。」
「孩子還在你腹中,所以你現在還是無法體會孩子出生後給你帶來的那份牽掛,當你真正成為一個母親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如今的感受了。」麗妃說著抿唇微笑了起來。
她笑的淡雅,讓歐陽珠兒都有些佩服了,住在這種地方,還能夠如此的想得開的人可不多見。
「麗妃娘娘,在你給我講我娘的故事之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歐陽珠兒想了想,還是打算要問了。
「好,你問。」麗妃抿唇微笑,想像不到這小丫頭會問什麼。
「牧哥哥他…是你跟皇上的兒子嗎?」歐陽珠兒有些愧疚的看向麗妃。
麗妃聽了這問題沒有絲毫怔愣,只是搖頭笑了笑:「你去打聽過我的事情了?」
歐陽珠兒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是,我想救你離開這裡,所以需要打聽一下你被關進這裡的原因,但是打聽之後得來的消息讓我震驚。」
「他們是不是告訴你,阿牧是碩王爺的孩子?」麗妃沒有絲毫隱瞞和事情,直接切入話題。
她越是這樣,歐陽珠兒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麗妃娘娘,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牧哥哥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兒子。」
麗妃娘娘搖頭:「不必道歉,因為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阿牧他是皇上的兒子,從頭到尾,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皇上,而且,傳言中哲王爺愛的女人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歐陽珠兒鬆了口氣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心臟:「這樣就好了,我真怕傳言是真的,這樣的話,我要救你就不容易了。」
「我沒想過要活著離開這裡,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留在這裡也不錯,人嗎,活一輩子只求一個心安罷了。」
麗妃說著閉上眼伸手接陽光:「這裡雖然是世上最冷的宮殿,卻也擁有最安靜的陽光。人的生命很短暫,如果我將這短暫的生命全都浪費在與別人爾虞我詐上,不若留在這裡求個心安,求個清靜。
其實,以我當年的個性,如果我繼續留在後宮裡的話,我不見得能夠全身而退,說不定,那樣的我早就已經害死了,而阿牧跟著我也必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但是現在不一樣,我好好的活著,心態自然平和,生活寧靜安逸,而阿牧呢,他也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裡好好的活著,在我心中優雅的成長著,這就足夠了。」
「麗妃娘娘想見見牧哥哥嗎?」聽了麗妃的一席話,歐陽珠兒忽然覺得世上沒有女人能夠比麗妃更豁達了,她相信麗妃的任何一句話,因為麗妃的這份心胸讓她折服。
「見阿牧?」饒是世上心性最闊朗的女子,聽到要見自己從未謀面的兒子,也會緊張呢:「我…還有那個機會嗎?」
歐陽珠兒點頭:「如果你能從這裡離開,當然就會有機會。」
「阿牧他大概會討厭我吧。」麗妃低頭:「我畢竟沒有養育過他。」
「但你給了牧哥哥生命呀。」歐陽珠兒側頭一笑:「牧哥哥是個非常好的人,他長相很好,性格也不錯。」
「我可沒覺得他性格不錯,說真的麗妃娘娘,那小子性格有點冷,可不像你這麼平易近人。」花遙直接搖頭否定了歐陽珠兒的話。
「牧哥哥怎麼不平易近人了,難道你不知道嗎,在你們之前,他一直都是那個暗暗的保護我的男人,這樣會默默守護別人的男人,當然算是相當好了,起碼就比你強多了。」歐陽珠兒撇嘴回頭:「麗妃娘娘不要聽花遙的,他的話不如我的對,我才是跟牧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麗妃欣然的笑了笑:「聽你們兩人為阿牧爭執,忽然覺得很溫暖,想著,啊,我的兒子也有好朋友,他的人生雖然沒有我,但卻也很精彩。」
歐陽珠兒點頭:「麗妃娘娘你說的對,其實在宮外生活,真的要比作為皇子生活在宮中,從小就跟兄弟姐妹們玩兒那種爾虞我詐的遊戲要來的好的多了。」她說著撇嘴道:「當皇子有什麼好的,天天要防備著別人還自己,還要一心向著怎麼害別人,明明都是親兄弟,可卻搞的跟仇人似的,一點也不好。
牧哥哥是在宮外長大的,沒有你說的那麼不懂事兒人,所以你放心好了,他如果見到你,只會開心,不會討厭你的。」
「真的嗎?我相信你,珠兒。」麗妃娘娘抿唇,釋然的微笑。
歐陽珠兒呼口氣:「既然誤會解開了,證明了流言蜚語是假的,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聽故事了呢,總覺得麗妃娘娘跟我娘成為好朋友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呢。」
「我的故事很平淡,但你娘的故事確實很精彩,因為她從來都是一個精彩的女子。」提起璣璇,麗妃也揚唇笑了起來。
「那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我老家是黎城的,我父親是黎城的縣太爺,在我們那個年代,能夠參加選秀是一件很值得家族裡驕傲的事情,我爹有六個女兒,只有我一個人的畫像被皇上給留下了,所以當時我爹送我去琉璃城的時候可謂風光。
因為我家在你琉璃城有親戚,所以我比別的秀女早出門三個月,也就是在那路上,我第一次結識了你母親。
那個時候,山中的匪徒還很猖狂,我們途徑半路的時候,在山中遭了劫,那時候劫匪口口聲聲說要拉我去做壓寨夫人,我隨身帶的幾個護衛全都為了保護我而死,我當時真是害怕極了。
就在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你娘出現了,她真的是一個女俠,竟一個女子徒手收拾了一群劫匪。
我以前只聽說過英雄救美,卻沒聽過美人兒也可以救人。你娘長的真的太美了,連我這個被稱為黎城第一貌美的女子都羨慕的不得了。」
麗妃娘娘說著將歐陽珠兒上下打量一通,這母女倆真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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