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死夏侯戟,你給我清醒清醒走直線。」歐陽珠兒後悔了,早知道這傢伙真能喝成這種爛泥,她才不會調戲他讓他喝酒呢。
此刻她正跟流蘇費力的攙扶著夏侯戟往她的臥室走去,夏侯戟完全已經醉的與昏死過去差不多了。
這麼沉的重量加在兩個弱女子身上,加上他又軟趴趴的,可想而知,真是步履維艱啊丫。
「小姐你小點聲,若是讓別人聽到你這麼叫王爺的名諱,還不定怎麼跟王爺告狀呢。」
「誰敢告狀就告去,被我知道了的話,看我不撕爛他們的狗嘴,還有啊,這傢伙本來就討厭,自己跟自己喝酒還能喝醉,果真是人才到了極致。」歐陽珠兒無語的側頭白了一眼將頭壓到她腦袋上的混蛋。
真是要被氣死了。
兩人好不容易把這死豬一樣的傢伙給扶進了房間,誰知道他還很不識時務的哇的一聲吐了一床,惹得流蘇忙前忙後的幫他收拾。
「你給我站好。」歐陽珠兒費力的靠著床沿扶著他讓他站穩,為了小報復,她還不忘抬手狠狠的擰了他的胳膊一下洩憤。
「小姐,床我都鋪好了,我這就把這些髒的被子抱出去整理一下,你快扶王爺躺下吧。媲」
「好好好,你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歐陽珠兒費力的跟流蘇點了點頭。
流蘇一出門,歐陽珠兒就轉身往床上推夏侯戟,本來想故意磕他一下的,誰知道他身子懸空的那一瞬,他勾在她肩膀上的手並沒有鬆開,直接將她一反身墊到了身下。
「哎喲喂,」歐陽珠兒閉眼吃痛的伸手按自己的腰側,好痛。這是不是才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隨即她瞪眼看向夏侯戟,推打他:「啊,你可真是個冤家,我怎麼就這麼倒霉認識了你。」
夏侯戟一側身,緊緊的摟抱住歐陽珠兒,那模樣,就好像是在攬抱著至寶一般。
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香草味道,歐陽珠兒心跳更快了些,這樣曖昧的姿勢,真的很容易引人遐想。她感覺心臟幾乎就要跳出喉嚨了,臉也火辣辣的燙。
這時只聽夏侯戟似乎在囈語著什麼,她仔細去聽他的聲音,隨即原本火熱的心被整個澆的透涼透涼的。
「蘭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不想失去你,不想你嫁給別的男人,我做的不夠好,我改,蘭兒…蘭兒…」
歐陽珠兒用力的將他給推開從床上站起身,直勾勾的盯著這個還在不停囈語的男人咬唇,心裡竟有些悲傷和慍怒,悲傷莫名而來,慍怒則是因為他把她當成了別人。
他要叫誰的名字關她什麼事兒,她才不在乎呢。
歐陽珠兒轉身往門口走去,不想再搭理這混蛋,可走到門口她還是覺得氣不順,回身走到床邊踹了他一腳,外帶在他胳膊上又掐了幾下,這才覺得解氣似的冷哼一聲走出了房間。
她人才來到院子裡,花遙也已經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歐陽珠兒,阿戟呢?」
歐陽珠兒白了花遙一眼,「我一不是夏侯戟的管家,二不是你的奴才,我幹嘛要告訴你他在那裡。」
花遙撇了歐陽珠兒一眼,抬腳就進了歐陽珠兒的房間,見夏侯戟已經完全喝的不省人事了,他氣悶的走出來,伸手指著歐陽珠兒的腦袋:「你怎麼把他灌成這樣了,難道不知道他還有事兒要做嗎。」
歐陽珠兒咬牙,正好有氣沒處撒,「你這死變態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灌他了,手長在他自己身上,他要不要喝酒他自己說了算,關我什麼事兒。
還有啊,你給我聽好了,你既不是我兒子,也不是我老子,這王府裡的王妃是我,你沒有資格吼我,哼。」
歐陽珠兒說完,抬腳就往他腳面上用力的踩了一腳。
「哎喲,你這女人吃瘋藥了是不是。」花遙跳腳摸了摸自己的腳面,這女人真是下狠腳啊。
「滾開,老娘煩的很,別來招惹我。」歐陽珠兒將花遙給一把推開,冷著一張臉轉身走了出去。
「切,真是莫名其妙。」花遙努嘴回頭瞪著歐陽珠兒的背影,這女人還挺有個性。嘖,眼下阿戟醉成這樣可怎麼辦才好呢,蘭兒該著急了吧。
天色已經近黃昏,空氣中流動的燥熱的風,給這琉璃城的盛夏加了些悶氣。
歐陽珠兒一個人鬱悶的從王府中走了出來,看著沉悶的天色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想著自己肚子還空空的,索性去拐角處的肉餅鋪子吃點東西墊一墊。
她才剛坐下,就聽到左鄰右舍的議論聲裡,全是最近剛回京城的安民公主的流言蜚語。
「聽說安民公主以前跟咱們的某位王爺感情甚好,都是皇上棒打鴛鴦,才使得一對璧人分開了。」
「還某位王爺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位王爺是戟王爺,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你們還記得嗎,以前戟王爺和這位安民公主還有那位美的不像男人的花遙公子的身影可是常常出現在琉璃城的大街小巷呢。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將來這安民公主肯定能成為準王妃,誰知道最後她卻被送到了西岐,你們猜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秘密?」
「誒?別說,我的姑父在古家當差,他就說當年蘭姑娘嫁的蹊蹺,莫名其妙的頭一天還跟王爺去踏青,第二天就答應說要嫁到西岐去。
嘖嘖,想想那段時間戟王爺從大街上經過,我都覺得冷風嗖嗖的呢。」
歐陽珠兒眉心跳動,氣憤難當,該死的夏侯戟,現在到處都在流傳著他過去的佳話,讓她的綠帽子戴的好結實啊。
想著自己這口悶氣無處可發洩,歐陽珠兒壞壞的看向那群正議論紛紛的人,腦子裡轉出一個壞主意。
夏侯戟,你不讓老娘耳朵清靜,你也別想過踏實了,她端著自己的茶壺擠到那群人身邊,弓了弓身子,一副市井小老百姓的痞氣道:「大哥,你說的沒錯,這事兒確實是有蹊蹺,正好我也有個親戚在戟王府當差,那時候我聽他說呀,是咱們戟王爺出軌被人家安民公主發現了。」
「什麼,那怎麼可能啊,戟王爺那時候可沒有這麼花的名聲,他對蘭兒姑娘很專一的。」說自己有親戚在古府當差的那人撇嘴擺手不信。
「真的,蘭姑娘答應嫁西岐的頭天晚上正好趕上我那親戚當差,他就聽到戟王爺跟蘭姑娘在吵架,戟王爺要跟蘭兒姑娘分手,說什麼他喜歡上別人了,從沒有那麼愛過一個人。
當時蘭姑娘哭了,哭的特別傷心,可戟王爺根本就沒有安慰她,還說他從來都只把蘭姑娘當成妹妹,那天到最後還是那花遙公子出面,將蘭兒姑娘給送回去的呢。
哎,如今世上女人都傻,哪個女人不是以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對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喜愛呢?這蘭姑娘也是中了感情的毒了。」
「嘖,真沒看出來,這戟王爺竟還這樣負心呢。」剛才說話的那人搖頭。
「我猜當時戟王爺看上的多半就是歐陽府出來的那個女人,不然她名聲都這樣兒了,王爺怎麼還會娶她呢。」
歐陽珠兒眨眼,完蛋,怎麼又引火燒身了?都說了她的穿越路,實在是很坎坷,想要做的事情總是太多,又沒成功幾個…這歌改成這樣也不錯呢。
次日清晨,當夏侯戟從歐陽珠兒的床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怎麼睡在這裡?
側頭見床上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凝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什麼。
出了臥室,院落裡今日的陽光晴好,流蘇正勤快的在側院裡曬著被子。
見夏侯戟站在門口,流蘇趕忙上前行禮:「王爺吉祥。」
「嗯,我怎麼睡在這裡?」
「昨日王爺喝多了,所以就宿在這裡了。」流蘇抿唇淺笑。
夏侯戟眉心聚攏,宿在這裡了?那他沒有對歐陽珠兒做什麼吧?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呢?
夏侯戟正努力回想著,歐陽珠兒也抻著懶腰從側屋裡流蘇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眼睛都沒有整就嘟囔道:「流蘇,你的床太硬了,回頭多鋪上點墊子吧,不然下次我可不在你屋裡睡…」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微瞇的雙眼就因為看到正站在那裡打量她的夏侯戟而停住。
她放下撩高的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白了夏侯戟一眼沒有做聲,「流蘇,有吃的沒,我都餓了。」
夏侯戟不悅:「你昨晚睡在那裡?」
「不然你以為呢?」歐陽珠兒白了夏侯戟一眼,心裡滿是憤慨。
「睡了一晚連規矩都忘了?不知道看到本王要請安嗎?」夏侯戟尷尬,剛才他還在回憶昨晚有沒有做那種事兒呢,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歐陽珠兒嘟嘴:「請安?若是昨天你沒有喝醉霸佔我的床,今天早上我也沒有必要見到你,這安本來就能省的。」
「是誰昨天說要跟我不醉不歸的,這時候倒會埋怨。」夏侯戟也很不自然的理了理衣服從台階上下來看向流蘇:「叫膳吧。」
流蘇點頭福身出去,臨了還輕聲對歐陽珠兒道:「小姐,少說幾句。」
「你的丫頭都比你懂事兒。」
「你的侍從也比你懂事兒。」歐陽珠兒一點也不讓他:「一個大男人,酒量怎麼這麼差,嘖,以後我再也不跟你一起喝酒了。」
夏侯戟握拳,這個女人剛才看他的眼神是鄙視嗎?她竟鄙視他。
「對了,剛剛我怎麼看到我胳膊上有許多淤青?昨晚發生什麼事兒了?」
「吭」,歐陽珠兒目光閃躲的清了清嗓子:「可能,厄,可能是昨天你胳膊撞到柱子上落下的吧。」
夏侯戟挑眉看向歐陽珠兒的閃躲邪魅揚唇,不對,這個女人在撒謊:「真的?」
「當然啊。」歐陽珠兒說完趕忙往飯廳跑去,她昨晚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
飯桌上,歐陽珠兒一句話也不跟夏侯戟說,而夏侯戟也不吱聲。
兩人的飯吃到一半,花遙來了。
這次進門來,花遙白了歐陽珠兒一眼沒有搭理他,只坐到夏侯戟身邊:「你酒醒了?」
夏侯戟沒有看他,「幹嘛?」
「今天陪我去看看蘭兒吧,我們三個好久沒有聚到一起了。」花遙賠笑臉。
夏侯戟眼都不眨:「不去。」
「阿戟,別這樣,咱們有誤會就去解開,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想想過去咱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多開心啊。」
歐陽珠兒啪的一聲將筷子放到桌上用力的站起身,頂的飯桌都晃了晃,瞪眼看了花遙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
夏侯戟也放下筷子仰頭看了歐陽珠兒一眼:「今天晚上我們一起進宮去。」
歐陽珠兒頓步,本來想說不去的,可看到花遙撇她的樣子,她一努嘴,對夏侯戟諂媚一笑:「好的相公。」
花遙咬牙切齒的對歐陽珠兒使了個眼色,可歐陽珠兒視若無睹,很囂張的走了出去。
花遙見歐陽珠兒出去,很不理解的問夏侯戟:「你對這個女人這麼友善,為什麼對蘭兒卻那麼冷漠,你忘了你們曾經的關係了?」
「忘了,忘的很徹底。珠兒是我的妻子,而且,她對我有利用價值,古希蘭算是什麼?對我來說一文不值。」夏侯戟也放下筷子站起身要走,走到門口,他背對著花遙道:「你若是喜歡,你就自己去找她,不過你別再來強迫我了,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騙人,我比你自己還瞭解你,你說你不想見到蘭兒,那你還收著她的畫像做什麼?別口是心非了,蘭兒誠心見你,你幹嘛要傷害她。你們之間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了,還要再彼此傷害嗎?」花遙上前攔住夏侯戟的去路,直視他的目光。
「呵,你如果覺得我留著她的畫像就是喜歡,那你可以去把那些畫像撕掉。至於彼此傷害,如今她是別人的妻子,我有那個必要跟她彼此傷害嗎?」夏侯戟抱懷冷笑。
「別這麼冷漠的看著我笑,你一直不肯跟我好好談蘭兒的事情,我還沒有機會告訴你呢,其實蘭兒的夫君已經不在人世了,名義上蘭兒這次是回來小住,但你若能勸皇上留下她,說不定,你們可以重歸舊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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