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我什麼都沒有做
海濱私人會所,楠西藉著工作之便再一次來到這裡,雖然男女獨處避免不了危險,但她願意冒這個險。
歐冠昇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對她是沒有一點防備。
楠西走到窗邊,看到他開著車慢慢地駛了出去,她便偷偷地溜進了他的房間。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歐冠昇的房間就跟他的作風一樣,沉穩而又簡單,以深藍色為主基調,從窗簾到床單被套,都是深深淺淺的藍色。
他的房間裡沒有多少傢俱,楠西第一個目標就是床頭櫃,她打開抽屜,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一目瞭然。她又轉到衣櫃前,推開了衣櫃的移門翻找。他的衣櫃裡整齊而又乾淨,西服依次擺放著,襯衫、領帶、內褲、襪子,也是一目瞭然。
楠西就像一個偵探一樣,不放過衣櫃裡的任何一個角落。
可是,一無所獲。
歐冠昇對她確實沒什麼防備,前提是他夠謹慎,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正當她迷茫之際,突然響起開門的聲音,她還沒反應過來,歐冠昇已經站在了門口看著她。
額……撞個正著!楠西瞬間石化。
「我……我……找廁所,呵呵,你家太大了,我一不小心就走錯了,然後你房間挺值得參觀的,很有個性。」她的心在顫抖,這麼瞎的借口說著都是心虛的。
可是,歐冠昇卻絲毫沒有怒氣,反而淡然地笑笑,他說:「楠西,你找過我的電腦,現在找我的臥室,你到底想找什麼?」
他一點都沒有質問的語氣,好像是普通聊天一般,聽著叫楠西更加捉摸不透。
「說吧,我不怪你。」
「……」楠西捏緊了拳頭,站直的雙腿不自覺地發著抖,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質問,「歐冠昇,我爸媽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歐冠昇靜靜地站在門口,靜得好像一尊雕像,不答反問道:「婁凱麗找過你?」
楠西抿嘴不語,事已至此,她必須找他當面問個究竟,「誰找過我這不重要,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你爸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他們只有一面之緣。」
「然後呢?」楠西追問。
歐冠昇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怎會輕易露出馬腳,他的表情沒有絲毫不妥,淡然得很,「快二十年了,但我永遠都忘不了你父親的救命之恩,後來我就離開了新加坡,直到遇到你才知道原來你爸媽早在那年就去世了。」
「我爸媽為什麼會死,我爸媽不會販毒,他們不是毒販,這跟你有沒有關係?」
歐冠昇眼神依然柔和,但他不柔和地笑了笑,「楠西,我是正經商人……」
看來,當面問是絕對問不出什麼的,歐冠昇打太極的能力比她強多了,是啊,誰會這麼白癡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
看來,這次已經打草驚蛇了。
楠西懊惱地咬著嘴唇,她怪自己蠢,一時大意就中了他的計,從在法國開始,他就已經察覺了兄弟,拽起來。
「既然被你逮個正著,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但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查找真相。最好你沒有做,不然我一定要你繩之以法。」
歐冠昇又笑了,「楠西,別鬧了,工作吧,北京分店的事情,我還有很多細節需要你整理出來,下星期開會要用的。」
楠西知道,這是歐冠昇給她台階下,眼下的情況對她不利,如果她執意要吵,恐怕以後連接近歐冠昇的機會都沒有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歐冠昇,我在找你是殺人兇手的證據,你……」
「你是中別人計了,知道嗎?」
楠西抿了抿嘴,歐冠昇和婁凱麗這兩人她都不相信,但非要選擇一個相信,說實話,她寧願相信歐冠昇。她看著他的眼睛,一步一步走上前,邊走邊問:「我只要你一句實話,我的爸媽,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你爸媽是死在警方的槍下,你之前說過的。」
「……」又被繞進去了,楠西一咬牙,將怒氣忍了下去,「那你還敢留我在身邊工作?」
「為什麼不?楠西,記住,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看看我到底,會不會做不法的勾當。」
楠西腦子裡一團亂麻,但歐冠昇的話,令她聽得心裡暖暖的。
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卻不想沒過幾天,警察就找了上來。
會議室裡,歐冠昇正主持著有關北京分店的會議,趁熱打鐵,他計劃在年內去北京開設harrywinston的第二家分店。
「北京的市場更加大,資源多競爭也大,不過有了在上海的成功經驗,我相信第二家分店肯定會比第一家分店更加成功。接下來,我說一說項目流程……」
會議才開了個頭,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喧鬧聲,秘書小劉:「誒,警察同志,總裁正在裡面開會,你們不能進去……」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好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小劉抱歉地看著歐冠昇,說,「對不起總裁,我攔不住他們。」
歐冠昇皺緊了眉頭,開會被強行打斷是他最討厭的事,沒有之一,他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出去。
警察出示了證件,說:「歐冠昇總裁,我們接到實名舉報,你與國際上多件商業犯罪扯上關係,證據確鑿罪行嚴重,這是逮捕令,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這話一出,同事們一陣嘩然,證據確鑿罪行嚴重,逮捕令,國際商業犯罪,這件事不簡單啊,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歐冠昇也微微怔了一下,與警方他交手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胸有成竹的,但是這一次,來得突然。他馬上恢復了鎮定,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
最慌的當屬楠西,她驚詫地看著歐冠昇,她什麼都沒有做啊,怎麼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歐冠昇朝她笑了笑,走進她的身邊,湊到她耳邊淡淡地說了一句只有她能聽到的話,「你對我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怪你。」
楠西驚慌地看著他,小幅度地搖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眼下,似乎沒有她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