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西不禁翻了一陣白眼,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矯情,她握緊方向盤跳轉了方向,沿著湖邊開去。
此時正值盛夏,湖邊的花開得爭奇鬥艷,紅的似火,綠的翠碧。音樂噴泉隨著音樂聲,在陽光下揮灑著陣陣雨露,滴在大地上滋養了泥土,滴在花瓣上滋潤了鮮花,滴在綠葉上變成了滾圓滾圓的珍珠,微風搖曳,珍珠來回滾動。
公園很漂亮,有著許多的歐式建築,中心建築就是一幢大教堂,大紅色十字架在陽光下顯得尤為顯眼,肅穆而莊嚴。
忽然,鐘聲響起,渾厚的聲音聽來令人心境平和,廣場上飛起一群白鴿,撲閃撲閃地繞著鐘聲飛舞。
「在哪裡停啊?」眼看一圈也快到了,楠西忍不住問。
「哎呀,你煩不煩啊,這點錢我還付不起嗎?再繞一圈!」寧寧不安地看著手機,我的親叔叔呦,你倒是快點來啊。
楠西有種深深的憂慮感,這個卓寧會不會是在耍她啊,「寧寧,這繞圈子也沒什麼意思啊,還是別讓人家等太久了,我就在教堂門口停行嗎?」
寧寧手機進來了一條短信,她眼睛一亮,「行。」
停了車,寧寧又開始耍花招,她翻了翻包包,十分難為情地說:「呀,我出門換了個包,錢包沒帶……」
楠西有些無語,「寧寧,你在耍我是不是?」
「沒有,絕對沒有,這才幾個錢啊,我一雙襪子都要好幾百,我還能賴了這點錢?對不?」
這一點,楠西倒是沒有懷疑,她並不擔心車費收不到,而是這個鬼靈精怪又總跟她作對的卓寧,實在很可疑。
寧寧想了想,說:「楠西,這樣吧,我朋友就在教堂裡面,你跟我一起進去拿一下好了,行嗎?」
「這……算了,你下回再給我吧。」
「下回?下回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我幾百年才打一次車,而且就我倆現在沒親沒故的關係,恐怕得八百年都遇不上一回吧?」寧寧拉著楠西的胳膊,撒嬌地搖起來,「去嘛去嘛,你賺的是辛苦錢,我也不想欠你,順便讓我測試一下那個人的誠意,好不好?」
楠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寧寧什麼時候跟她這麼客氣過,「好吧好吧,他在哪?」
「就在教堂裡面。」
於是,寧寧拉著楠西,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教堂的門。
「咳咳,這扇門可真重啊。」寧寧吃力地說。
教堂裡的音樂正巧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是一種響徹靈魂裡的聲音。再加上那莊嚴的雕像和壁畫,以及教堂正中那肅穆的紅十字架,令人不自覺地對這裡的所有都抱以敬仰。
「進來進來啊。」寧寧拉著楠西走向前面,臉上閃著遮掩不住的喜悅。
而楠西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教堂裡空曠得很,除了她們兩個,放眼過去根本沒有其他人。
忽然,一個高大而又熟悉的身影從後台站了出來,他的身後正好是窗戶,陽光圍了他一圈,那麼的耀眼。
「叔叔,我幫你把人帶來了。」
楠西愣了一下,當下就停下了腳步,她聽得十分清楚,寧寧這是故意引她來這裡的,而且還是卓凌指使的,「你又想搞什麼鬼?!」楠西憤然地揮開寧寧的手,對著卓凌質問一聲。
「我……」卓凌百口莫辯。
寧寧站出來解釋著:「何楠西,你別冤枉我叔叔,都是我的主意。」她舉著手機,「你看,是我讓叔叔出來的。」
楠西更加懊惱,早就覺得奇怪了,怎麼還是上了當?!她轉身就要跑。
「誒,何楠西你給我站住!」寧寧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腕,「何楠西,我叔叔好不容易才能出來見你一面,你就這樣走了嗎?他可是瘸了腳的病人啊。」
瘸了腳?!不提還沒想起,這一提,楠西和寧寧不約而同地回頭盯著卓凌的右腳看,他的右腳明明很穩地站立著,這是怎麼回事?!
卓凌笑了笑,伸手拍拍自己的右腿,「石膏拆了,膝蓋本來就是好的。」
「什麼?」
「真的?」兩人同時問,楠西是更加的憤怒的表情,而寧寧,則是一臉的驚喜。楠西衝上前一步,質問道:「那你說是我撞傷了你,你騙我!……卓凌,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寧寧在一旁嘟囔著說:「叔叔,這就是你不對了,沒傷還搞得那麼嚴重,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你出車禍上了膝蓋,爺爺還誤以為是奶奶……」
卓凌將中指放在嘴邊,寧寧很識相地閉了嘴,他又笑了笑,提醒著說:「不要把我膝蓋沒事這件事透露出去半點,知道嗎?」
「嗯,好。」
「為什麼?!」又是同聲不同問。
這時,沉重的門忽然動了一下,卓凌想也沒想,一把拉住楠西的手腕,在寧寧的耳邊快速說了一聲,「別讓任何人發現我和楠西在這裡。」
「明白!」寧寧機靈地點了點頭。
楠西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卓凌拉去了後台,後台有一條狹長的通道,貫通著教堂以及周圍的所有的建築。一邊是畫著異國風情的壁畫,一邊是鏤空的牆,陽光從間隙照射進來,斑斑駁駁,隱隱約約。
「喂,你……」
「等下說,跑快點。」
楠西實在汗顏,一個對外宣稱膝蓋骨折,整條右腿都打石膏的男人,竟然跑得比她還快,而且快多了。
卓凌一邊跑,一邊往後看,後面並沒有什麼人追上來,他放慢了腳步,拉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楠西,逐漸慢了下來。
「放開我!」楠西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實在是莫名其妙,整天都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陽光斑駁的鏤空牆上,楠西背靠在上面,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卓凌,「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要再,來耍我了……」
卓凌上前一步,依勢撐住了牆,將楠西禁錮在鏤空牆和自己的胸膛之間,他沒什麼話好說,所有的真相現在都不能說,能說的只有謊言,而他,不想再對楠西說謊言。
陽光從點點空隙中穿透進來,楠西臉頰上的汗珠泛著晶瑩的反光,將她的膚色也襯得十分白皙柔美,卓凌就那麼情不自禁地挑起了她的下巴,俯身下去一親芳澤。
「滾開,」楠西及時撇開頭,「別逼我幹這種齷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