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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有算計(新書求收藏) 文 / 青山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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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白哲升任上黨郡太守一事,李羿看到堂下很多人神色有異,其眼中的羨慕之意清晰可見。

    有鑒於此,李羿知道現在很有必要給麾下眾將領解釋一下此事。否則,日久生變,對軍心極為不利。畢竟世人都有對功名利祿的追求,這是無法改變的世事人性。

    隨即李羿笑著解釋道:「我軍如今擺在明面上的將領只有白哲、呂布等寥寥幾人而已,暫時委屈諸位了,日後定當為諸位正名!白哲統領升任上黨郡守之事,其間有著諸多巧合,雖有我極力舉薦,卻也有朝廷各方勢力相互牽制之下的結果。董卓那廝早在大半個月前便前去洛陽謀官,我隨即知曉了此事,緊跟著也派去了使者。事後,董卓如願以償地離開了并州,並且他還有意給我們找了個麻煩,竟然為丁原謀得刺史之位。我們五原軍早已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甚至朝中的某些公卿視我等為敵,所以并州刺史一職眼下絕不可能落在我的頭上。因此,兩相權衡之下,朝廷以及朝中的某些大臣為了安撫於我,便將上黨太守之職給了我們。其用意便是為我軍與新任刺史丁原之間製造麻煩,促成我們與刺史之間的爭鬥,居心叵測呀!

    而我軍之中,論資歷、戰功以及政務能力,白哲統領自然是居於首位。所以,我向朝廷舉薦白哲接任上黨太守之職,聖旨三日前也已抵達將軍府。此事之緣由便是如此,此後諸位也會有此機會,甚至不久之後,我會直接賜予你們正式的官職。」

    李羿的這番解釋雖然看似無足輕重,但是實際效果卻十分顯著。李羿軍的眾多將領非但沒有因此事而心生異念,反而愈發忠心於李羿。與此同時,他們對自己未來的前途也越來越有信心了。

    而李羿之所以要解釋,並且當眾解釋清楚,則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必須這麼做。畢竟眼下大漢王朝四百年的統治仍舊穩固,儘管是表面上的牢固,但是它卻是人們所公認的正統皇權。目前,任何勢力和個人想要改變這種傳承數百年的根深蒂固的統治思想,無疑是癡心妄想、自以為是。

    這種統治者深化了數百年的統治思想,若不經過影響巨大的起義運動以及數十年的戰火洗滌,絕對無法撼動和改變。而明年的黃巾起義無疑就是撼動大漢根基的起義運動,也是動搖統治思想的根源與火種,隨後皇權統治者的意志與影響逐漸削弱,而地方豪強的勢力日漸崛起,最終造成了大漢王朝的覆滅。

    李羿對麾下眾將領以及文士的解釋,看似是一種示弱的表現,實際卻是對大漢王朝統治思想的妥協。其目的就是竭力維持麾下文臣武將的團結與和睦,盡可能地減少或消除屬下之間的異念和不滿情緒,從而保持軍隊的向心力與戰鬥力。

    若是等到黃巾起義爆發之後,李羿就不用再做這般解釋了。因為那時的皇權已經不再神聖而不可侵犯,強大的實力才是獲得一切的倚仗和根源。

    ·············

    次日,并州天氣晴朗,炎炎烈日熱情地擁抱著大地。

    這一天,并州發生了一些影響深遠的事情。至少對各州郡的官員和百姓而言,這些事情都與他們息息相關。

    這一天清晨,晉陽城李羿軍大營數千戰騎開拔出城,其意圖不明。傍晚時分,又有數千名五原郡府兵進入李羿軍大營。

    同一天,原并州刺史董卓以及所部隨從離開了并州轄境,而原上黨太守丁原則是帶領一干親信以及五千將士前來刺史府上任。

    與此相對的是,原匈奴中郎將府從事、五原郡都尉白哲率領五千騎兵前往上黨郡上任太守之職。隨行之中還有新任上黨郡都尉、壺關守將呂布以及所部三千狼騎營將士,兩部合計八千鐵騎浩浩蕩蕩地進入了郡治長子縣城。

    與此同時,并州五原郡大舉調撥軍隊。一日之內,約有上萬大軍先後離開五原城,奔赴各個郡城。不過此事只有五原城百姓和李羿軍將領知曉,外人則無法得知。

    仍舊是這一天,匈奴中郎將、武侯李羿簽發的全面剿滅盜賊、流寇的安民告示,兩日之內便通傳并州轄下各個郡縣。同時,李羿軍將領虎賁營統領呂岳率領五千虎賁之士在晉陽城內剿除盜賊,肅清嫌疑賊患。

    一日之內,并州發生如此多的變故,當真是讓人應接不暇。一時間,晉陽城鳳鳴鶴唳,街市蕭條,一種陰沉肅殺之氣籠罩全城。

    生活在城中之人,無不感到格外的壓抑與緊張。大多數百姓幾乎下意識地緊閉門戶、不敢外出,街上行人寥寥,商舖歇業,唯有官兵進進出出,馬蹄聲響徹街巷。

    三日後,大漢匈奴中郎將、武侯李羿下令將一百七十餘名此前強搶民財、趁火打劫、橫行郡城內外的盜賊、慣犯以及惡霸在午門外街市口斬首示眾。

    這些被斬首的死刑犯,大多蓬頭亂髮、滿臉污垢,面目難辨,但是僅從外貌輪廓上看,無一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其中有數十人衣冠尚算完整,面目也清楚,這些人全是橫行街市、為禍四鄰、無惡不作的地痞與惡霸,此番卻是盡數被李羿軍抓來斬首示眾了。而這些人與另外一百多名死刑犯一樣,都有一個共同的罪名,那便是參與了四日前深夜裡的殺人放火以及滅門慘案,因此被處以極刑、斬首示眾。

    午門外,當眾典刑之時,城內外約有數萬百姓、商賈和城中官員現場看到了行刑的一幕。

    此舉當真是血腥無比、震懾人心,這一幕太震撼了,以至於觀刑的許多人此後一連數日寢食難安,心悸不已。

    行刑之後,李羿當眾宣佈城中的賊患已經徹底清除乾淨,各城門即ri全部正常進出通行。此外,他還言明此後若有殺人越貨、橫行各郡縣、欺壓百姓者,一旦有人向中郎將府舉報並經查實,一定嚴懲不貸,罪大惡極者將處以極刑!

    李羿此舉雖然極其血腥,但是卻得到當場數萬百姓的齊聲叫好,深得人心。在隨後的半個月裡,李羿之威名傳遍了整個并州九郡,幾乎達到了老少皆知的地步。

    當然,李羿的威名傳播開來之後,有好有壞,這是難以避免的。普通老百姓對李羿此舉拍手稱讚,視其為伸張正義、保境安民之典範;而各郡縣的部分官員、富戶以及佔據山頭的草寇,對李羿畏懼如虎,視其為殘暴嗜殺的惡魔。

    事後,李羿親往刺史府,鄭重其事地將兩千多名守城兵士的名冊當眾移交給刺史丁原,聲稱名冊是前任刺史董卓臨行時送給自己的,現在物歸原主。他以此來表明自己不會干涉州郡政務,極大地維護了丁原的顏面。

    刺史丁原對於李羿的惺惺作態嗤之以鼻,甚為不屑一顧。對於李羿午門外當眾斬殺一百多名死刑犯的舉措,他更是不以為意、冷笑不已。因為李羿此舉無疑是坐定了殘暴不仁之名,日後必為各郡縣官員、士族和儒生不喜,必定會讓他們對李羿敬而遠之,甚至一旦時機來臨,李羿也一定會牆倒眾人推,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丁原雖然極為不待見李羿,卻又不得不笑臉相迎,和顏悅色應對。畢竟眼下形勢比人強,李羿麾下兵強馬壯、聲勢浩大,手握并州數萬兵馬,權勢之盛絕對不是自己這個新任州刺史所能比擬的。

    只是丁原也非軟弱可欺之人。上任刺史半個月後,他便理順了刺史府的內外事宜,並且對各郡縣的形勢有了自己的判斷,隨即便展開行動。

    首先他任命張揚為武猛從事,掌管軍權,接管晉陽城城門與防務。然後,任命楊丑為刺史府參軍,掌管全州之賦稅、錢糧賬冊,並接管軍械和糧草。

    這些事情吩咐下去之後,丁原廣發請柬邀請各大家族子弟前來刺史府任職。可是征辟請柬發出去半月有餘,仍未見到各大家族來人或是回復,此舉讓他十分惱怒,卻又奈何不得。

    隨即丁原略備薄禮帶著隨從親自上門去各大家族登門拜訪。這一連串的拜訪之下,他是驚嚇得一身冷汗,神不守舍。

    原來城中的各大家族經過董卓臨行前的一番劫殺之後,家族勢力十成折了七成,尤其是各大家族的主家族長幾乎盡數被殺,而眼下剩餘的全是一些漏網的庶出子弟和旁系外戚。即便是這些旁系家族勢力,現在也只剩下不足原來的三成實力了,寥寥數百紈褲子弟又如何能夠成事呢?

    即便如此,丁原還是耐心地邀請他們出仕,並允諾一定委以重任。然而,令他難堪的是這些殘餘家族竟然看不上他丁原,對他的招攬百般推卻,言語之中反而對李羿敬若神明、推崇備至。

    面對家族勢力這等不識時務的舉動,丁原險些惱羞成怒地當場翻臉怒斥。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隱忍,仕途沉浮了二十餘年,他的自制能力還是早就練出來了。

    不過丁原卻把在殘餘家族勢力那裡遭受的羞辱記在了李羿的身上,既而演化為對李羿無比憎恨。他儼然把李羿當成了自己的生死大敵,前行中的絆腳石,勢必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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