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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者好名 文 / 青山孤狼

    劉宏聽了李羿的話後,神情頓時間鬆弛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實多了。

    他笑容滿面地對李羿說道:「好!元昊果然不負朕之厚望,忠義之心朕深感欣慰。呵呵呵!等過了年,你與婧兒便可成親,到那時朕再重重地賞賜於你。元昊啊,邊地苦寒,讓你在北地受苦,朕心難安哪!」

    李羿聞言後,知道劉宏此話實際上是一句客套話,其意還是再次試探自己。

    想及此處後,李羿一臉正氣地說道:「陛下,微臣自幼在邊地長大,早已習慣了那裡的生活。況且臣能夠為陛下鎮守北方,替朝廷分憂解難,臣心中很是滿足,一點也不覺得苦。此外,臣還有些心裡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元昊有話但講無妨,朕不會降罪與你的。」劉宏聽後,臉上露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連聲說道。

    李羿聽後,正色地說道:「多謝陛下。如此,臣便直言了;若是臣有思考不周之處,還請陛下恕罪。縱觀我大漢數百年來,邊地戰亂從未間斷過,西面、北方以及東北面各州郡歷遭蠻夷劫掠;諸多異族屢屢犯境,燒殺掠奪、無惡不作,邊境之民飽受踐踏欺凌、受苦久矣。

    微臣出身西涼,對此感受頗深。而微臣自幼習文學武,其志在為我大漢掃除蠻夷,驅除異族至大漠塞外,保得我大漢疆土不受一絲一毫的侵犯,從而使得我等邊境百姓能夠過上平安富足的生活。此乃我畢生之志,生命不止,便奮鬥不休!眼下,微臣身在并州,而并州恰是蠻夷諸族活動肆虐之地,西有諸羌為患,北有匈奴,東有鮮卑與烏丸。這些蠻夷不識農耕、紡織與勞作,偏愛不勞而獲,歲歲劫掠我大漢百姓之綾羅綢緞、鐵器錢糧。

    有鑒於此,微臣便想蠻族之禍如同竊賊一般,世間之事有一日防賊的,哪有夜夜防賊之理。與其被動防賊,不如主動出擊,伺機不斷消弱異族之實力,待時機成熟之後,便可一舉征服北方異族。此外,微臣也知道我大漢近年來天災頻發,國庫空虛,而臣欲出征蠻族,必定大耗錢糧軍械。故而,微臣便想僅靠并州一州之賦稅來維持征戰之用。另外,可以憑借繳獲異族之牛羊來分擔一些花費,如此兩相結合之下,北方用兵之事可成!

    微臣是個武人。高官厚祿非我生平之所願,唯有邊患戰亂之事讓我寢食難安、耿耿於懷。若此事得以戡平,我死而無憾!陛下,微臣絕非出於一時義憤而口出狂言,若是陛下給我五至八年時間,我必定掃盡北方異族,讓大漢鐵騎所踏之處,皆我大漢之疆域!」

    李羿的一番話說完後,亭中一片寂靜,氣氛肅然而黔默。

    皇帝劉宏此時端坐著身子,看著李羿堅毅的臉龐,心中不知思量著什麼。他深邃而凌厲的眼神似乎要將李羿看個通透似的,不過其眉間處不時的跳動之態,顯示出他內心深處並非毫無觸動。

    中常侍張讓的臉上古井無波似地站立在那裡,微微瞇著的眼睛不時地在李羿身上掃過,眼角處不時流露出一絲精光,瞬息即逝。

    李羿見此情形後,也不再多說什麼,心底沒有任何雜念,只有一身正氣顯露於外。他神若磐石地端坐在木凳上,腰桿挺得筆直,紋絲不動地等待著劉宏的答覆。

    許久之後,皇帝劉宏的身姿似是堅持不住地動了動,眼神中的冷峻之色,也全部收斂了起來。

    他正視著李羿,開口說道:「邊境之禍由來已久,自高祖立國以來便一直征戰不休,到現在已經歷經三百餘年了。愛卿的一腔報國之心,朕已經知道了,朕心甚慰!元昊啊,不久之後,你就要大婚了,此事等你婚後再議吧。」

    李羿聞言後,神情有些頹廢,但是卻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只是他挺直的腰桿,不自禁地彎曲了下去。

    他臉色平靜地說道:「微臣遵旨。臣方纔所言,過於莽撞了。陛下的寬宏,令臣受寵若驚。今日陛下能容臣說出心裡話,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劉宏對李羿此刻的表現很滿意,他臉上微微露出笑意地說道:「元昊,你方才也說了國庫空虛呀!故而,若是舉傾國之力支持你征戰的話,朕只能告訴你,此事就此作罷了。并州的賦稅若是全部交由你作為出征之用,恐怕滿朝的公卿大臣們也斷然不會同意,這不符合大漢律法呀!

    不過麼,朕可以賜予你持節之權,節制并州各地軍馬,吮許你可以自行招募一定數量的兵士;在保證各郡縣不失的情況下,准許你對外用兵。呵呵呵!元昊啊,朕能夠給予你的權限,便只有這些了。你可有話對朕說?」

    李羿聽了皇帝劉宏的話後,心中頓時明白了劉宏的算計。劉宏的言外之意便是,你要對異族蠻夷開戰,朕不反對;不過朕只會給予你一些名義上的便利,但是要想得到朝廷的錢糧軍械資助,卻是妄想。除此之外,劉宏最後還有李羿給出承諾,這便是其最後一句問話的目的所在。

    李羿想明白這些之後,心裡對皇帝劉宏很是不恥,暗自想到:「劉宏的昏聵與貪婪,果然如同傳言一般,視財如命,一毛不拔呀!我要對外開戰,他也同意,但是卻一點實際的支持也沒有。身為一國之君,竟然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當真是不可救藥了!」

    心裡有底之後,李羿朗聲答道:「多謝陛下隆恩!臣回去後,自當整頓軍備,操練精兵,開源節流以充軍力,不讓蠻夷宵小犯我邊境一步!此外,并州本就貧瘠荒涼、地少民貧,如此以來,對外用兵之事,微臣只能徐徐圖之。不過陛下請放心,臣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為我皇開疆列土,三年之內必有建樹,五年之內必定蕩平并州以北的所有蠻族!」

    劉宏起初聽到李羿的話後,眉頭微皺,但是聽完之後便喜笑顏開了。他興奮地說道:「好!元昊果然忠心,日後只要你能夠建功,朕必定重賞於你!哈哈哈!朕希望在元昊身上能夠看到漢武時期的衛霍雄風啊!」

    李羿聞言後,連忙躬身說道:「微臣多謝陛下誇獎!臣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其實他心裡卻在說,我李羿自然是不會遜於衛青、霍去病之流,但是你劉宏比起漢武帝來,可就差的太遠嘍!

    此事敲定之後,皇帝劉宏又與李羿說了許多暖心話,言語之中處處表露出他對李羿的看重和喜愛。此外,他還將康寧公主劉婧的美貌、賢淑說得天花亂墜,簡直天上有、地下無的人間絕色,言語之中無疑是彰顯出他對李羿的恩寵。

    而李羿和康寧公主的婚期,就定在明年的這個時候,屆時李羿將前來洛陽完婚。談話的最後,李羿向劉宏請旨近期內便要返回并州,對此劉宏很是贊同地點頭應吮了。

    就這樣,當李羿離開皇宮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在這期間,對李羿而言,滿腦子淨想著拍馬屁的辭藻了。不過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至於其它的好處,他壓根就沒想過。

    哎,皇帝劉宏的吝嗇貪婪之名,可謂是滿朝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想要在這隻鐵公雞上拔毛,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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