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與大劍師王越臀前比武的消息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傳遍了皇城之內的所有官宦世家。浪客lkzw這些耳目眾多的豪族世家和公卿及公卿後裔之家對皇宮裡發生的所有事情總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其實,暫露頭角的五原太守李羿在進京面聖的消息這些官宦之家早就知曉了。從李羿一行人踏入洛陽城的那一刻起便被眾多豪族大家的耳目注視著,因此李羿在朝堂之上與司隸校尉何進之間的不睦以及其被迫應戰久負盛名的大劍師王越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被散播了出去。
於是在短短半個時辰內諸多熱心朝政和喜歡看熱鬧的世家子弟紛紛出門快馬加鞭地趕到了皇家校場外圍,他們興致勃勃地前來觀看這種闊別已久的比武爭鋒的場面。
之所以說是闊別已久,是因為自漢武帝厲兵秣馬從而建立了不世功勳之後,此後歷代皇帝自認在戰事武功方面永遠也無法建立超過武帝時期的功績,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紛紛把治理國家的重心放在了政事和文人學士以及政治鬥爭之上。久而久之,武將和學武之人漸漸被士族和當政者不喜,功名晉陞之路很是艱難,加上儒家文士和士族的打壓、排斥,武將以及武人徹底淪為了這個時代的弱勢群體以及為文人所不喜的一類人。儘管這期間也不乏聲名卓著的武將出現,不過這些將軍們大多都是曇花一現且下場悲涼,盛名之時的地位和官職也並不顯赫。君不見自武帝之後歷代的三公九卿有九成以上都是由文士來擔任的嗎?
故此,此次五原太守、晉武將軍李羿與大劍師王越的臀前比武爭雄可謂是打破了近百年來文人學士獨霸朝野的局面,從而讓寒門武將的身影再次登上了御前擂台爭雄的舞台。這場比武雖然看似平常,知道內情的人更是知曉這場比武不過是外戚何進借此剪除異己的一種手段罷了。可是許多見識長遠及謀略之士們卻看出這場比武預示著一個屬於武將時代的正式開啟。
就在皇家兩位公主駕臨校場之時,洛陽城內數十個聲名顯赫的大家族子弟也擠進了觀看比武的人群之中,此外逗留在京城裡的諸多落魄閒置書生、武人也紛紛前來湊一份熱鬧。儘管大家興致勃勃地來了,使得校場周圍人山人海、水洩不通,人數之多足有數萬之巨,可是大多數人乃至九成九的人都不看好年僅十六歲的晉武將軍李羿。
大劍師王越是什麼人?凡是去過英雄樓的人或是久居洛陽城的人都知道,那可是成名近二十年的武學大家,在民間有著「劍聖」之名的綠林名宿。在此前的數十年間王越大劍師縱橫天下、從無敗績,偌大的聲名在所有學武之人的心目中可謂是無敵的神話、武學極致的象徵。
相比之下,五原太守、晉武將軍李羿雖然有官職在身,甚至最近傳言其領兵攻進了匈奴腹地並生擒了匈奴左賢王於夫羅,可是僅僅是這些還遠遠不足與神祇般的大劍師王越相提並論。所以,雖然瞭解王越現狀的人有些不恥王越的為人,但是僅就武功強弱而言,大家還是一致認為初出茅廬的李羿必定不是王越的對手,其落敗的結局在尚未開始比武之前就已經有定論了。
不過很多武人和落魄書生雖然不看好李羿的武藝,但是卻很是欽佩他敢於挑戰強者的勇氣和不向權貴低頭的氣節。尤其是看著李羿站在王越對面卻氣定神閒的氣度更是讓許多人暗自心折。
「巳時初刻已到,五原太守、晉武將軍李羿與大劍師王越臀前擂台比武正式開始!」就在校場週遭議論紛紛之際,宣旨太監的尖銳聲音又一次蓋過了眾人的竊竊私語,宣佈了臀前比武開始的旨意。
這一刻,皇家校場四周近十萬隻眼睛神情貫注地注視著校場中央擂台上的兩個身影。此刻擂台上二人的身影顯得是那麼的高大挺拔,如同天神一般地站立在四尺高的擂台之上。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劉宏、兩位有著傾城容顏的皇家公主和地位顯赫的公卿大臣們與之相較也頓然失色。
比武正式開始了。可是擂台的二人卻沒有如同大家想像中的那般各自手持兵器滿臉殺氣地衝撞廝殺到一起,相反此時比武的兩人卻是神情冷酷、四目相對地凝視著對方。
此時正值初春,早上九點鐘的陽光柔和溫暖地照耀在擂台之上,陣陣暖意降臨在數萬人的身上,週遭沒有一絲微風。
可是在擂台上的兩人卻如同站在狂風肆虐之地一般,長髮根根後飄、林亂中帶著強勁的力道,錦衣長衫唰唰地擺動帶著呼嘯聲。擂台上的陰風大作瞬間延伸到了台下的地面空間,初時陣陣塵土飄揚,隨後沙子合塵,繼而塵土飛揚、沙石四落。
校場四周的數萬觀眾被這一變化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偌大的校場寂靜無聲,眾人紛紛屏住呼吸、神情肅然,就連正上方玉階上的皇帝、公主及公卿大臣們也不例外。
「叮唰!」突然一聲很輕微的聲音打破了校場內外的寧靜。擂台上的左邊只見一道淡黃色的身影快如閃電般的瞬間閃動向前躍進了數十米,接著一道耀眼的寒光迎著驕陽高高揚起繼而瞬時加速彷彿突遭劇烈重力一般的斜斬了出去。
這一刻反應機警之人發現擂台上那道率先動起來的淡黃色身影正是大劍師王越先前所站立的位置。是的,比武至今,王越搶先出手了。
「呯、呯!砰!」一連七聲劇烈的兵器和人體相互撞擊的聲響在擂台上連連響起。眾人看不清楚擂台上比武二人的具體動作,但是卻能根據兩個不同色彩的衣衫來斷定究竟是誰佔了上風。
「啊!!!」隨著一道淡黃色身形連連後撤步的動作,校場內外瞬時響起一片巨大的驚歎聲。只見很多人張大著嘴巴神情十分誇張,瞪大的眼珠個頂個的圓。
在大家的一片驚呼聲中擂台上的兩個身影終於穩住了。只見擂台上原本站在右側的李羿此時卻站在擂台中央偏右五米的地方,而大劍師王越則相距中心相隔十米遠的位置。由此可見,在方才二人的第一次交手中雖然王越搶先出手可是李羿卻仍舊將其攔截在了擂台中央的位置,可謂是後發先至,其速度之快尚在王越之上。二人的第一回合交手便是七環連擊,出手如閃電,最後一擊之下李羿後退了五步,而王越則是連退了十步。因此使得台下的眾人驚訝萬分、堂目結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