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賈詡起身後,李羿將其拉至身邊坐下,接著開口說道:「文和兄,以後你我師兄弟便能朝夕相處共圖大事了。對外咱們倆是主從、臣屬關係,私下裡則仍是師兄弟,希望師兄謹記。一世人兩兄弟,咱們相識之時即為忘年之交,此後又並肩共謀大業,此生此情何其難得!所以,文和兄勿要忘了咱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日後咱們當同甘苦、共患難,不離不棄。師兄,你是我一輩子的兄長,此生兄不負我,我決不負兄!這是我給你的承諾。李羿有生之年必信守此諾,至死不悔!」
李羿話語一出驚得站在他身後的洪虯一陣駭然,而賈詡更是感動的眼中有亮光滑動。賈詡激動地說道:「主公此誓,詡愧領了。此身當竭盡全力輔助主公成就心中大業,至死方休!」
李羿和賈詡自這一刻起當真是再無隔閡了。在李羿將洪虯支走之後,隨即同賈詡進入書房進行了一番敞開心扉的長談。兩人的密談之中所說的話題眾多,軍政、民事、家常等無所不談,並且將未來數年內的發展做了初步籌劃,隨之一條佈滿荊棘的發展之路漸漸的有成了雛形。
自從賈詡投效之後,李羿就變得愈發空閒了。正月初八日,李羿帶著重禮同賈詡、洪虯等五十餘人前往漢陽郡閻府,去拜訪授業恩師漢陽名士閻忠。
說起閻忠,就不得不說李羿的拜師經過了。閻忠乃西涼境內最富盛名的名士,他成名甚早且家學淵源,而閻家也是涼州之地數得著的大儒之宗族。然而李羿能夠踏入閻府學習同樣也是有緣由的。
想當年以李府這樣根基淺薄的小家族,在當時是難以入得了漢陽名士閻忠法眼的。可是名氣這東西真是威力無窮、好處多多。閻家名士閻忠的名頭很響,但是李雄刀聖的名頭卻也聲名遠播。十年前,閻忠的幼子閻艷不愛習文卻偏愛舞槍弄棒,於是他欲將自己的幼子閻艷拜入李雄名下學習武藝。恰逢那時李雄也想為獨子尋找一位大賢作為兒子李羿的啟蒙老師,而名士閻忠無疑是最好不過的老師了。因此李閻兩家便做了個互換,閻忠將年僅五歲的李羿收錄門牆之下,而李雄亦將閻艷收下做了弟子。
一直到現在,李羿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拜師經過也同樣是個彼此利益所需的妥協交換得來的。對此,他心中有頗多感慨,對這個時代苛刻的門戶之見又加深了幾分理解。
漢陽閻府的聲譽和尊貴程度與北地郡李家不可相提並論。所有漢陽郡的氏族大戶可以不知太守為何人,但卻不能不知閻府閻忠之名,這裡的儒生學子和各級官吏皆以名士閻忠居於此地為榮。
李羿與賈詡一行人在兩日之間裡便到了閻府門外,隨後經過一番通稟之後,一行人進了閻家大院。
閻家會客大廳內,閻忠高坐於主位上與李羿、賈詡二人好一番寒暄,隨之又向李羿詢問了一些過往經歷。
閻忠此時四十六歲了,年齡僅比賈詡大十歲。他面相儒雅、鬍鬚長約近尺,談吐溫和親切,神情和藹慈祥,顯然對賈、李二人很是喜愛。故而,有德長者之姿盡顯無遺。
閻忠瞭解了兩個學生的境況之後,頗為感慨地對李羿說道:「元昊,去歲聞你衣錦還鄉的消息後,我便遣人去了你家,不久前得知你已經代汝父接掌了李家諸般事務。當時我還在想你今年尚不及弱冠之齡恐擔不起如此重擔,不想今日相見之後,方知是我多慮了。元昊以年幼之齡被朝廷察舉武孝廉,繼而統帥上萬兵甲征戰異族胡人且能戰而勝之,可見你是個真正的少年才俊、心志報負皆遠勝常人多矣!為師亦深感榮焉!呵呵呵,說來我感覺很慚愧,雖然你我名為師徒可是為師除了教你啟蒙識字以外,其它學問還沒來得及教你時你卻走失了。今日你以弟子之禮待我,而我卻不能受其名而未行其事,以後我們還是按輩論交吧。元昊,你無需執著於此,我這個人不好虛名,這一點文和是知道的。這麼些年來我與文和亦師亦友,彼此間以平輩論交,他雖然固執地以師禮待我,可是平日裡我們仍舊是至交好友示人。如此,元昊以為如何?」
李羿聽後微微愣了愣神,隨即起身躬身揖手說道:「老師之言學生不敢不從,此後便依老師所言而行。還請老師日後多加訓導弟子,如此便是弟子之幸事,還望老師多加提攜訓誡!」
閻忠聽後大笑著說道:「好!呵呵呵,元昊果然是能夠成大事之人,心志機敏過人,臨事果斷決然,日後必能成就不世功勳!哈哈哈!」
李羿與賈詡以及洪虯三人同閻忠會面之後被安排在後院左側客房暫住,而李羿的隨行人員則早已安排妥當。
午後,賈詡和李羿在房內說著話,而洪虯則在門外守護著。只聽賈詡開口說道:「主公,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你有何安排?難道主公此次漢陽之行僅僅只是看望老師嗎?主公,恕屬下冒犯,若是此行只是探望老師的話,你完全可以寫封信派快騎送來即可,何須你專程前來呢?」
李羿聞言後微笑著說道:「呵呵呵,還真讓文和說對了,我此行確實是專門看望恩師的。若是非要說還有什麼目的的話,那就是順帶看看咱們西涼的地形和發展現狀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意。文和,你似乎有話要說,若是真有事情就請直言。此後你我之間有話就直說,不要遮遮掩掩的,顯得太生分!」
賈詡聽後鄭重地點了點頭,緊接著說道:「主公,你看老師之才如何?此前主公曾言咱們五原郡領軍將領眾多,可是唯獨缺少得力的政務人才,所以我當時就想到了咱們的老師閻忠,他老人家可是我生平僅見的理政大才。主公若是出言相請的話,以我對老師的瞭解他一定會答應的。」
李羿聽後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哦?請老師出山?他老人家不是不願為官嗎?這麼些年來老師一直不願出仕,莫非另有隱情?文和,快些講清楚,老師他竟然是個擅長處理政務之人,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