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李羿在月神部落的月亮灣草地上擂鼓出兵。浪客lkzw此行呂布麾下的狼騎營為先頭部隊率先行軍,近衛力士營和弓弩營為中軍,白哲率領的重甲騎兵營臀後,李羿與美月兒二人隨中軍同行。
兩日前斥候軍就送來了於夫羅正在集結大軍的消息,當時李羿不為所動,隱而不發。此時,李羿率領一萬餘鐵騎浩浩蕩蕩地出了月亮峽谷,就是要與於夫羅大軍在彎月草原上正面交戰。彎月草原上的戰鬥李羿並沒有要求月神部落的騎兵舉族出兵相助,只是讓王通早先帶走了三千男子騎兵,而美月兒自己則帶了一千女子騎兵。留守部落的騎兵尚有月神部落的四千女子騎兵。
辰時二刻,李羿大軍在距離月神部落西谷口七十里外的彎月草原西南方向紮下軍陣,翹首以待於夫羅大軍的到來。
半刻鐘後,於夫羅部的一個萬人騎兵隊出現在漢軍的視線中,隨後的半個時辰中於夫羅大軍先後趕到,一番人喝馬嘶聲之後,匈奴大軍整軍列陣完畢。
整軍之後的兩軍相隔不過兩百米,可謂是兵戈相對、戰馬互望。一時間,兩軍對峙的草原上陷入了一陣兒令人窒息的寧靜。
漢軍中軍帥旗上碩大的「李」字隨著西北風左右搖曳,軍陣中各個將領的將旗風展旌旗聲忽扇忽扇地抖動著,軍容嚴整威武。
「李」字帥旗下,李羿首次穿上了鎧甲。這是一套很普通的大號黑色戰甲,外披質地上乘的火紅猛虎戰袍,這件錦袍是呂氏姊妹二人早先做好的,此戰方才現身。他腰繫六尺長劍,胯下逐日寶馬,左側腹外橫掛著一桿兩丈長的長柄囚龍棒,棒頭長四尺、鑲滿了寸餘長的三稜鐵刺,看上去甚是駭人。
李羿右邊的美月兒同樣是一身戎裝,鎧甲的樣式與李羿的漢甲大為不同。美月兒的鎧甲在人體內臟要害和關節部位均是厚達三層的獸皮軟甲,外加一層鐵皮鳳紋鎧,份量沒有漢軍鎧甲重,非常得輕便實用;女子鎧甲講究美觀合身,與漢軍鎧甲的堅固和大氣威武的格調風格迥異。故而,美月兒穿上甲冑之後因其身高不遜於男兒,所以身姿凹凸有致、越發顯得風姿綽約,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美月兒雖然早已經是一族之長了,經歷過不少部落間的廝殺,可是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經歷過像今日這般數萬騎兵正面接戰的緊張氛圍。不過她的銀狐月姬之名也不是白來的,因此她很快便穩定了心神。
細觀了於夫羅大軍的陣勢後,美月兒向李羿低聲介紹起了於夫羅大軍中各部軍隊的戰力情況以及比較有名的匈奴將領。她重點提醒道:「將軍,於夫羅手下有兩個萬人隊戰力最強,一個是羌渠派給他的王庭親軍戰隊,另一個便是被將軍斬殺的鐵爾塔原來率領的萬人隊。這兩支騎兵隊伍是於夫羅雄踞彎月草原的最大倚仗,經歷的大戰數以百計,而且戰無不勝,算得上是百戰鐵騎。將軍須謹慎應對。」
正當美月兒向李羿講解於夫羅大軍的主要將領時,呂布單騎而來請令前去陣前挑戰,李羿當即吮其所請,繼而即將目光看向兩軍陣前。
李羿軍的軍陣佈置是:呂布所部狼騎營為大軍左翼,呂岳所部近衛力士營和月神部落的一千名女子騎兵隊為右翼,白哲所部重甲騎兵營為中軍。白哲的副將王通此戰另有重任,故而沒有領軍前來,中軍之中實則是由李羿親帥五百名近衛力士擔任衝擊先鋒。
閒話少敘,言歸正傳。兩軍陣前,隨著呂布躍馬而出之後,兩軍對峙產生的肅殺之氣似乎找到了爆發點一般,頓時沖天而出,人嘯馬嘶之聲驟起。
「呔!我乃五原軍先鋒大將呂布,爾等蠻夷誰敢與我一戰!誰敢與我一戰、戰、戰!」呂布駐馬揚聲的一聲厲喝,在空曠的草原上回聲悠長,那巨大如雷鳴般的聲音響徹戰場內外。
於夫羅大軍一早起來奔襲了六七十里的路程,此刻整軍結束在陣前剛剛緩了口氣,沒想到漢軍便來陣前挑戰。於夫羅對此甚為惱火,破口大罵地說道:「氣煞我也!漢狗狂妄,竟敢小看我大匈奴人。柯骨達,現在是你為你弟弟柯骨兒報仇的時候了,給我活劈這個漢狗將領。」
於是,於夫羅便命令其麾下六員大將之一的柯骨達前去應戰。於夫羅帳下六員大將分別是鐵爾塔、洛希爾、那顏、柯骨達和金、銀剁兒兩兄弟,洛希爾被留守在於夫羅大營,而鐵爾塔則是在朔方大戰中被李羿軍圍堵險些殺死的那位匈奴天狼將。
隨著於夫羅的一聲令下,柯骨達猛提韁繩拍馬疾出,口中叫囂著道:「呂布休得張狂,左賢王麾下大將柯骨達前來戰你。呂布,還我兄弟柯骨兒命來!」
柯骨達口中雖然說著話,但是縱馬奔襲的速度卻不減。他單騎快馬地出了匈奴軍陣後,手舉長柄彎刀殺氣逼人地向呂布衝殺而來。
「通通通!」此時漢軍之中的擂鼓手驟然擂起了大鼓,雄渾的牛皮鼓聲頓時將漢軍的士氣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呂布騎在赤火馬上,冷眼注視著蠻將柯骨達的身形,傲聲說道:「哼,原來是柯骨兒的哥哥來了!來得好,今天某就送你去見你弟弟。駕!」呂布看著柯骨達到了百米開外,便輕拍愛馬揚起手中大戟,赤火馬心領神會地瞬間驟然疾速奔行,迎著匈奴將領柯骨達衝了上去。
「呀!呂布受死!殺!」柯骨達狂奔之中見漢將呂布迎擊而來,咬牙切齒地舉刀便是大力劈砍一擊。
「呯!呀,呯!」柯骨達的武藝確實比柯骨兒強了不少,一來一去之間與呂布交手的第一回合竟然不落下風。
呂布在回馬之餘,已經對柯骨達的實力有了細緻的估量。這是因為他每次遇到武藝不錯的敵將時,第一個回合都只用七分力先行試探,而遇到強大的對手時則是一出手便是十成力氣的大力一擊。
先下手為強,這便是呂布鬥將時的禦敵之策。他遇強則更強,遇弱則自身留有餘力,始終掌握著戰局的主導地位,隨時可以左右戰鬥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