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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遭重創 孤身淒涼 文 / 青山孤狼

    李羿與蛟龍的肉搏之戰此刻正是大戰正酣之時。人類與凶獸近身搏鬥時人類是比較吃虧的,尤其是手中沒有武器的徒手搏鬥。猛獸本身皮堅肉厚身軀龐大且力量強橫,加之其鋒利如兵刃的利爪和盆口鋼牙,是以獸類較之徒手的人類強大了無數倍。李羿與蛟龍的戰鬥就是如此。好在大戰伊始,他便搶得先機,偷襲之下重創了蛟龍的龍頭,從而使得搏鬥之時蛟龍因為頭顱上四處深可見骨的傷口致使其暫時失去了戰鬥力。沒有了龍口鋼牙的參戰,李羿的壓力小了不少,因此他敢與蛟龍硬碰硬的肉身硬撼。但是即便如此面對先天境界巔峰的絕世強者蛟龍,李羿縱然強橫卻也討不到半點好處,反而不吃虧就是大幸了。

    蛟龍身軀龐大且力量強大無匹,即使以李羿銅鑄鐵打般的肉身強度與之相比亦是雌蜉撼樹一般差距太大,再加上蛟龍全身的鱗片防禦極強,讓李羿有種大力砸在銅牆鐵壁上的感覺。但是搏鬥就是在拚命,即使明知不敵對手也要敢於應戰,這是成為絕世強者應有的氣魄和必經之路。蛟龍的進攻招式極為簡單且威力超群,龍爪的撲抓、橫掃、扇拍,龍尾的環卷、抽掃,再加上其強大肉身的猛撲、擠壓、纏繞和碰撞;在此等粗暴強橫的進攻之下,任憑李羿的飛騰之術和紫宵化形二十八式等身法如何精妙,在肉搏中也是防禦多於進攻只能勉強自保。

    李羿精妙的招式此刻無用武之地,只能靠一對拳頭和兩隻受傷的雙腿來抵擋蛟龍的進攻,憑著矯健的身手跳躍閃躲過龍尾的一次次勢大力沉的攻擊,用拳打腳踢硬撼龍爪及龍身的進攻。人龍戰場上,飛濺的鮮血和飄落的皮肉碎屑四處可見,蛟龍攻擊時的咆哮聲和李羿酣戰時發出的怒吼聲夾雜在一起,一時間蛟龍潭四周野獸盡散、飛鳥絕跡,飛沙走石不絕、塵土飛揚。

    這次人龍大戰隨著李羿的力竭身退而結束,整個戰鬥歷時一個時辰,與上次人龍遭遇戰持續近三個時辰相比算得上是草草收場了。李羿撤退時直接往森林深處而去,臨退時他還不忘沿路收集一些戰利品,不過所得甚微。他不敢往石洞處逃離,蛟龍這次受傷頗重算是徹底被激怒了,而且它在戰鬥中耗力並不大,是以肯定會追著李羿不放的。所以李羿只能暫時躲入森林深處先行躲過蛟龍的追殺,順帶在林中尋些草藥治療一下滿身的傷勢,等過一陣子再回石洞不遲。

    李羿在森林中這一躲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起先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徹底地擺脫蛟龍的追殺,此後便是李羿痛苦並快樂著的一段山林野人的日子了。

    痛苦是因為此次大戰付出的沉重代價。蛟龍雖然傷得不輕但是其身軀龐大,自然擁有的受力面積也大,而且抗擊打力自然頗強是以總體傷勢並不重,況且其自愈恢復能力也不差。與之相比,李羿就不同了。儘管他從一開始就佔得先機先發制敵,從而搶得搏鬥的主動權,無奈何雙方的功力境界和力量差距太大,李羿的身高儘管已近七尺但與蛟龍數十米長的龐大身軀相比還是如同小土豆一般,他打蛟龍十下不抵蛟龍隨意的一擊所帶來的傷勢重。是以李羿在逃得性命之後就悲劇了。他全身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好肉,即使是臉上和有著蛟龍鱗甲防護的上身軀幹也不例外,全身皮開肉綻的滿是傷口和抓痕,上身鱗甲之內也是腫痛難當。兩隻手臂和兩腿上的傷勢最為嚴重,一眼望去凹凸不平如同洪水過後的溝壑一樣,整塊整塊的皮肉如同被挖掉了一般,若非是此處沒有別人,否則的話定會以為他被施以了剜肉的酷刑呢!李羿自己先前也沒有料到此次的戰鬥會如此慘烈,好傢伙,一場大仗下來週身上下儘是傷口另外還搭上了十幾斤肉和大量的血液,這哪裡是搏鬥分明是在受凌遲酷刑麼!好在他的週身骨骼、經脈和臟器均無大礙,臉上雖然破了相但好在沒有掉肉,尚不至於臉蛋上也凹凸起伏的波瀾壯闊般模樣。李羿往昔頗為自詡的一身銅鑄鐵打的身體現如今變成了一具皮開肉綻、凹凸不平的爛肉骨架,若不是還喘著氣的話別人還以為是準備做木乃伊的屍體呢。除了外傷以外,他受得內傷也不輕。蛟龍強橫的力量之中不乏內力的加持,每一下都是山撲海嘯般凌厲無比的重擊,打在李羿身上咚咚地響,就算是在打鐵也要看誰得力量大不是。所以李羿無疑是吃了大虧,皮開肉綻若不算重傷的話,那麼內臟被震得七葷八素的,這顯然是受傷不輕。

    蛟龍追殺的危機過去後,李羿便將注意力轉移到身體的傷勢上來。這一放鬆下來身體的傷痛疼得他幾欲放聲大哭,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但是李羿就是李羿,他咬牙硬挺著沒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可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還是流個不停。其實就身體而言,李羿現年尚不滿11歲,放在後世那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儘管他個子比同齡人高一些,放在古代他依然也不是成年人吶!受了如此重的傷嗷頭大哭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會恥笑於他,但是李羿大腦中百餘歲的靈魂不吮許自己因為傷痛而流眼淚,是以他強忍住了。

    孤苦無依的李羿帶著滿身的傷痛在森林裡毫無目的地尋找著食物與草藥。這個階段的他是身體最疼痛而內心最柔弱的李羿。黑夜裡露宿無眠的時候,李羿內心十分渴望被人關心和呵護,然而現實卻是這裡不會有人出現,能出現的這裡的絕對會是凶殘的食肉猛獸,而不會是人。

    這一次的受傷是李羿整個人生中最重的一次,而孤獨無依的療傷歷程對他的以後征程影響深遠,那份特殊的孤獨之感對他此後的內心感情世界影響十分巨大。可以說後來的李羿在情感與理性的抉擇中,那種冷酷乃至於絕情的狠絕就是這一階段的經歷促使其成型的。而後來他那堅若磐石的性格也有這段經歷的影響。

    在森林中的療傷途中,李羿也是幸運的。在猛獸肆虐的叢林深處他的收穫頗豐。採集到的療傷聖藥數百株,其中最珍貴的如上百年份地人參、赤靈芝、平蓋靈芝、何首烏等珍稀仙草,這些療傷聖藥不緊可以療傷同時還是增強內力的仙草,彌足珍貴;餘者如三七、柴胡、板藍根、地黃等普通草藥不勝凡幾。此外還採集到了一些靈草和異果,如酒麴草和金蛇草果等有特殊作用的靈草。如果僅僅這些收穫是不會讓李羿如此高興的,除了草藥之外他還得到了五隻剛出生尚未睜眼的金雕。這些雛雕有三隻是黃色羽毛另外兩隻是白色羽毛,此外他還看到了一群為數三百餘匹的野馬群在山谷中棲息,其中有五匹野馬堪稱千里良駒。李羿看到野馬時十分興奮,幾欲立馬上前去抓一匹做坐騎,隨後一想自己現在的情況還是暫時作罷了,現在的他有無坐騎又有何區別呢。至於李羿心目中的理想坐騎是什麼,他現在也沒底,因為他現在身體尚未長成並且他的兵器是極重的重兵器大錘,尋常的寶馬良駒怕是難以馱得動如此重量。

    野馬不能動,但是五隻小金雕卻是讓李羿十分喜愛,時刻放在胸前的獸皮做的兜裡,不辭辛苦地尋來珍貴的鐘乳液用以餵養雛雕。鐘乳液是玉石洞穴中滴出的乳白色半凝固狀的乳白泉水,似初次哺乳的母乳一般;鐘乳液乃自然界之造化,性溫,強身健體,能使人益壽延年。本來李羿準備用這次的戰利品蛟龍血餵養金雕的,可是看著其如此弱小的身體便只能作罷,決定把蛟龍血留著以後等它們長大些再給它們服用。有了這五隻雛雕之後,李羿頓時感覺這一月以來的壓抑情緒一掃而空,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美好了很多。李羿照料雛雕的細心程度就如同待自己的子女般地呵護備至。

    一個多月過去了,李羿帶著五隻雛雕回到了石洞的家中。此時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九成,餘下的只有身上的疤痕還未徹底消失罷了。此次人龍之戰李羿雖然受傷很重但是得到的好處更大,其中蛟龍血淋浴洗遍全身是最最大的好處,此外還得到七片蛟龍鱗片和一個八寸長的蛟龍的龍角枝角。餘下還有一些風乾的蛟龍皮肉和一小皮袋蛟龍血。李羿歷來是打仗從不吃虧,戰場上從不空手而回,這次也不例外。一月前他幾乎是丟了半條命的一個血人,當時他只顧著一味逃命都來不及顧及身上的鮮血,逃了三天後他仍舊是血人一個,這樣怪異的現象他初始沒多想,後來運功之時才發覺身上一直未干的鮮血原來不是自己的,而是與蛟龍搏鬥時蛟龍的血液濺了自己一身留下的。蛟龍血非常怪異,它像是有靈性的生物一樣落在那裡便粘在那裡,也不凝固,遇到粘合處的有傷口時便能自行散入其體內;它是世間難得的天地靈液,療傷及增長內力的無上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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