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找這個?
光頭男人的聲音久久迴盪在這個空曠無比的倉庫廠房內!
這個聲音?
蘇悅微微蹙了蹙眉心,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這個光頭男人應該就是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陌生男人。
微蹙的眉心,因為視線中出現的這個光頭男人而擰得更深了。
蘇悅,心中的狐疑圈正在逐步逐步地擴大:
這個陌生的男人,他究竟是誰?
他又為什麼會稱自己「弟妹」?而他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是正如他在電話裡所將的那樣麼?
在蘇悅的認知裡面,宋家的那些親戚中與宋亦陽同輩的,宋亦陽除了宋辰陽這個堂弟之外,就沒有其他年齡相仿的親戚了;
那麼宋亦陽又何來的「哥哥」?
還等不及讓蘇悅細細思考這些狐疑,這個光頭男人已經邁開了腳步,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這個光頭男人身後的左右兩側,跟著四,五個男人。
眼角的餘光只是輕輕地,很匆忙地一掃。
恍惚間,蘇悅好像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麼一瞬間,只是那麼一時間的恍惚,很快蘇悅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這個朝著自己靠近的光頭男人身上。
這樣的架勢,這樣的情形,突然間讓蘇悅覺得有些似曾相似。
下一秒,她的腦海中便閃現過一個畫面。
那是曾經在看古惑仔電影裡面出現過的一個鏡頭:那些黑幫老大們的每一次出場不都是這樣的麼?
黑幫老大?
腦海中閃現出來的這四個字,下意識地讓蘇悅的黑色瞳孔猛烈一縮。
電話,白色麵包車,空曠廠房,陌生的光頭男人;這所有的細節連成一線,黑色瞳孔一縮一聚間,蘇悅第一反應便是:
她,被綁架了!
如果說之前在腦海中產生出來的這樣的一個念頭純粹只是一種猜想的話,那麼此刻,蘇悅是能夠百分之百地斷定了。
懼怕,瞬間油然而生。
畢竟,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罷了。
就在這種懼怕即將要吞噬了自己的理智時,蘇悅突然一個激靈。
已經記不起是在哪一本書上看到過,當人處於這樣的危機之下時,要想自救就必須保持住一顆冷靜鎮定的心。
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己就越是不能慌,不能亂,更不能害怕。
是的,不能害怕!
幸好,理智又回來了!它告訴蘇悅,此時此刻,她必須冷靜,一定要冷靜。
放在背後的兩隻小手拽的緊緊的,蘇悅拚命地在心裡告誡自己:要鎮定,要冷靜。
心裡的自我催眠,很快讓蘇悅的心緒平穩下來。
微微抬起下巴,與那個正朝著自己走來的光頭男人勇敢地對視。
不卑不亢!
杏眸之中,風平浪靜,沒有一絲的波瀾,沒有一絲的起伏。
從看到眼前的這個光頭男人的那一刻起,蘇悅的眸光就再也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這個光頭男人的體型十分高大,身高應該有一米八五以上的樣子。
他的臉是國字型的,他的眉骨非常的清晰;眉骨下方的位置,是一雙幽深莫測的眸子;
只要望一眼,這一雙眸子就給人了一種強大的壓迫與懾人心弦的感覺,;
再望一眼,這一雙眸子的深處,蘇悅卻讀出了裡面隱藏著的落寞與寂寥。
不經意間的掃視,蘇悅的目光卻在這個光頭男人左眉骨下方至臉頰顴骨處停滯了一下:
分明地,在這個位置上,蘇悅看到了一條大約五公分左右的長疤。
分明地,這條長疤很是猙獰!13acv。
心頭,不由地一顫!卻隨即恢復正常。
下一刻,蘇悅的眸光便繼續向下。
這個光頭男人方正的下巴處續著一圈鬍渣,淡淡的鬍渣一直朝著臉頰兩側往上延伸,一直延伸至雙耳耳根子後。
他的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波點短袖襯衫,下生著一條同色系的短褲,腳上則穿了一雙花色人字拖;
即便是這樣很是隨意的穿著,卻還是掩藏不住這個男人與生俱來的霸氣氣質。
霸氣?
是的,這就是這個光頭男人給蘇悅的感覺。
當蘇悅在打量這個光頭男人的時候,同樣的,這個男人也在打量著她。
視線中的這個纖瘦的女人,倒是讓他那一雙幽深莫測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當然,是一抹不易被人察覺到的,稍縱即逝的亮光。
不得不承認,對於蘇悅的表現,這個光頭男人心底是有幾分讚許的。
在他的印象當中,沒有一個女人敢直接與自己對視;
因為她們都怕他的那一雙幽深莫測的,讓人心生懼怕的眼睛。
她們的反應如出一轍的是:閃躲避及。
然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讓他意外了。
這個女人,竟然一臉無畏地抬起下巴,勇敢地與自己對視;
尤其是當她的眸光掃過自己眉骨處的那一條猙獰的長疤時,這個女人的眼眸中竟然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波瀾與起伏。
光頭男人相信,只要是見到過自己眉骨間這一條長疤的人:如果是膽子小的女人,便會嚇到哆嗦不止,甚至是暈倒過去;
如果是男人,在看到他眉骨處的那一條刀疤都會懼怕三分;
只是,這個女人,又一次讓他感到意外了,甚至有一絲絲的震驚。
不由地,光頭男人厚實的唇畔微微朝上勾了勾:
蘇悅,這個女人,他記住了!
終於,光頭男人在離蘇悅幾步之遙的那一張雙人沙發前站定。
他,不急不躁,就這麼唇畔漾著一抹玩味的笑,直勾勾地注視著站在床前的蘇悅。
光頭男人的動作,讓蘇悅有些心生狐疑。
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與這個光頭男人沉默地對視著。
就在蘇悅與這個光頭男人沉默的對視之中,男人身後的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小個子男人卻在這個空擋上前一步,擦拭起破舊雙人沙發。
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他的動作倒是很利索。
一分鐘不到的功夫,他已經將破舊沙發上的灰塵擦拭乾淨了。
只見他湊近光頭男人的身邊,一臉的討好:
「年哥,可以坐了。」
光頭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
這樣無聲的動作,像是一種命令,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很快就退到了一邊。
下一刻,光頭男人轉身便朝著沙發邁了一步,又是在一個轉身之後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光頭男人在沙發上一坐下,他的兩隻手完全敞開地搭在了沙發靠背上,而他的那一條右腿呢,則是搭在了他的左腿上面;
不是很紳士地那種優雅疊放,而是翹起了二郎腿。
光頭男人往沙發上這麼一坐,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這幾個男人便很快地分站在沙發的兩側。
他們,像是受過訓練一般,垂首而立在沙發的兩側。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畫面,又一次讓蘇悅想到了電影中黑幫老大出場的架勢。
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處境,與其畏畏縮縮,倒不如勇敢面對。
揚起了下巴,再一次對上這個光頭男人這一雙幽深莫測的眼: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把我綁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明白,那就是『綁架』是犯法的。
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話,那麼請你立刻放了我。」
綁架?
當聽到蘇悅的嘴裡溢出這兩個字時,光頭男人的眉挑了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這個女人既然知道是綁架,卻還能像現在這般的鎮定自若。如果換成是其他女人,早已經因為驚恐萬分而哭得梨花帶雨。
而她,卻是一個例外。
這一點,還真是讓自己由衷地刮目。
起初的那一眼的不以為然:不過只是一個纖瘦的女人;到現在,已經有了全新的認識:纖瘦的女人卻擁有著一顆比一般男人都要沉穩的心。
光頭男人還沒有動作,剛才的那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倒是搶先了一步:
只聽得他冷笑了一聲,一臉不屑與鄙視:
「女人,既然知道綁架,嘴巴還這麼硬,敢這麼跟我們年哥講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一記來自於光頭男人的惡狠狠的眼光而嚇得將後面的話悉數吞入到了肚子裡。
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是知道這個光頭男人的脾氣,而他更是明白這一記眼光背後的意義。
那是明顯的警告,不容置疑。
怯生生地,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整個過程,坐在沙發上的光頭男人沒有發表一句話,在場的每一個人卻被他那一記冷冽的眸光給震懾到了。
卻,除了蘇悅。
因為她不知道,光頭男人這一記冷冽眸光背後蘊藏著多大的殺戮。
聰明如蘇悅,她自然是嗅到了空氣之中的異樣味道。
這個男人,他究竟有著怎麼樣的背景?
不動聲色地,蘇悅狐疑地蹙了蹙她的這兩道秀眉。
收回冷冽的眸光,光頭男人將目光重新落到蘇悅的身上。
「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一陣鼓聲,響起在了這個空曠無比的空間裡。
那樣清脆,那樣有力。
鼓掌聲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讚賞之意,卻又久久盤旋迴盪在這空曠廠房的上方。
隨即,光頭男人的嗓音便第二次響了起來:
「蘇小姐,你的膽識與魄力真是讓我刮目。」
光頭男人唇角漾開的弧度比之前的更大了,他說的是由衷的實話,「你有著比一般男人都沒有的膽量,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光頭男人的眸色微微一瞇,眼前的這個叫做蘇悅的女人他調查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就是這個纖瘦的女人竟然能夠把一家餐館打理地如此有模有樣;
幾乎是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她的餐館由一開始的默默無聞,到後來的名聲大噪,一躍成為了虞城的炙手可熱的餐飲業的新寵兒;
她沒有任何背景,完全靠她自己的實力;
能夠走到今天這樣的一步,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實屬不易;
其實,如果是作為一個堂堂男兒,似乎也未必能夠做到像今天蘇悅取得的這樣的程度;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餐館才遭到了同行的惡意排擠;
即便是遭到同行們惡意地破壞,這個女人也沒有退縮一步,她用著她的堅強與韌性在告訴世人,她絕對不會被嚇到,更不會低頭;
最後,她做到了。
這就是他讓人暗中調查蘇悅所得到的結果,字面上的結果。
現在,當這個叫做蘇悅的女人真真實實地站在自己面前;當看到她那一臉無所畏懼,不卑不亢的樣子時,光頭男人的心裡有了另外一絲悸動;
他不知道這個纖瘦,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她的體內竟然會有如此強大而無窮的能量。
生平第一次,光頭男人由衷地佩服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幽深莫測的眼眸底處,倏爾閃過一絲微光: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前妻,或者,他就不會這樣了;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湊巧,這個女人偏偏與那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
看來,事情走到這樣一步,似乎是越來越好玩了?
光頭男人的眸光,灼灼地盯看在蘇悅的臉上,他的心裡在想什麼,自然地,蘇悅是不知道的。
但是,有一點蘇悅是清楚的,那就是,這個男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眸光很是怪異,
尤其是當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時,那種詭異就愈發濃烈了。
然而,究竟是哪裡怪異,蘇悅卻又說不上來。
只憑著自己的一種直覺,蘇悅可以猜測到眼前的這個光頭男人非常的不簡單!
「蘇小姐,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誰,那麼容許我先來做一個自我介紹,」
光頭男人說著,邊將原本暢開搭放在沙發靠背上的雙手收攏放了回來,邊收起了翹著的二郎腿,讓自己的雙腿全部落地;
而他的身體則做了一個朝前傾的動作,順帶著,把他那兩隻從沙發靠背上收攏回來的手置放在了他的兩隻腿上。
「蘇小姐,你好,我叫年姚森!」
年姚森?
這個名字,對於蘇悅來說是陌生的;這個光頭男人叫年姚森,好像剛才那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小個子男人就是稱呼他為「年哥」;
驀地,蘇悅想起了這個叫做年姚森的男人在電話裡講的那一句「他知道那一起事件的內幕」,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年姚森在這一起事件裡,他又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
還有他那一聲「弟妹」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小姐,我跟你的前夫,宋亦陽可是結拜兄弟!」
什麼?他跟宋亦陽是結拜的兄弟?
年姚森的話,徹底讓蘇悅傻了眼。
一時間,她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蘇悅,需要時間來消化年姚森說的這一句話。
蘇悅臉上顯露出來的表情,是年姚森意料之中的。
他不急,也不躁;而是慢悠悠地換了一個坐姿,以便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
從蘇悅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叫做年姚森的男人他那一雙幽深莫測的眼眸,忽而沒有了焦距,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那是一段友情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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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倒退到十五年前,**部隊的新兵訓練營上,有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因為他們志同道合,他們懷揣著相同的遠大志向,擁有相同的政治理念而一見如故;
繼而,這兩個少年便結拜以兄弟相稱。
只是,事實難料,這兩個曾經卻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分道揚鑣。
一個因為家庭背景而如願踏上仕途之路,前途一片光明;
一個卻因為一次意外事件而終生不得再有入仕的機會,一夜間,這一個少年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多年後再一次相見,兩個昔日裡以兄弟相稱的少年,他們的人生卻走向了不同的極端:
再一次相見,那個仕途一片光明的少年,此時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然而就是這個男人將他曾經最好的兄弟送進了監獄。
因為,那個曾經最好的兄弟,如今成為了走私犯!
在出入境檢查的時候,被出入境檢查檢疫局查出了國家珍貴的文物;那年的這一起走私案曾經轟動一時,而這個曾經最好的兄弟就是這一起走私案的幕後老闆;
當他親手將他送進監獄的那一刻,曾經的友情歲月瞬間磨滅,簡直可以說是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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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你說人生究竟會有幾個十年?」
年姚森突然將頭轉看向了蘇悅,他感慨,當年的那一起轟動全國的重大走私案,讓他坐了整整十年的牢。
十年的牢獄,也積澱了十年的恨!
有那麼一瞬間,蘇悅看到,那一雙幽深莫測的眼眸中忽而變得滄桑起來,又有那麼一點的落寞。
不經意間的一瞟眼,蘇悅的眸子十分清晰地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
清晰的臉龐,連通著某些記憶的片段也跟著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難怪,剛才總覺得自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不動聲色之中,蘇悅的心中似乎有了些許的瞭然。
十年,人生究竟有幾個十年?
這一句話是年姚森在問蘇悅,同時也是在問他自己。
「所以,你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宋亦陽的?」
年姚森的故事講得很明白,蘇悅在唏噓那一段他與宋亦陽之間的友情歲月的同時,也恍然大悟了:
而讓蘇悅徹底大悟的是,視線中的那一個男人的身影。
儘管他的頭是略微低垂著的,但是大概還是能夠看得到這個男人的輪廓的。尤其是他那一個寸板頭!
那個下著雨的午後,那個宋亦陽給自己送二十強入圍餐館的名單的午後,這個男人就在離他們隔了兩個座位的位置上。
叫了八杯的咖啡,獨自一人做了整整一個下午。
現在回想有些細節,在這一刻總算是明朗了起來。
這個剃著寸板頭的男人,就是隱藏在自己的餐館之中,找準時機拍下那些報紙上刊登出來的所謂的宋亦陽作為公職人員,「濫用私權」的證據;
想必,那些出現在宴會上的,在蘇悅小區門口,那些所謂的「關係非一般」的照片也是出自於這個男人之手吧?
只是,有一點蘇悅想不通,按照時間上來計算,年姚森應該是剛剛從牢獄裡面釋放出來,他怎麼可能會與如此廣闊的人脈關係?
要知道,想要這麼天衣無縫地完成這樣一件事情,走得每一步那都必須是經過「嚴謹地設計與思考」過的。
這,對於一個剛刑滿釋放的人來說,有很大的挑戰。
即便是,他曾經是有多麼的「風光」,但是,畢竟是經過了十年的光陰。
究竟這個年姚森是怎麼做到的?一時間,蘇悅真的是想不出一個合情有合理的理由。
「女人,有時候太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
年姚森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淺淺的笑意;
當他對上蘇悅眼眸中顯露出來的狐疑的糾結時,他眉眼的笑意變得更深更濃了,
不找的音中。「蘇小姐,你知道的是之前你的餐館遭到滋事挑釁,那幕後的主謀是你的同行,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同行是我的兄弟!」
年姚森倒是很好心地解釋,卻解釋地點到為止。
想蘇悅這麼聰明,自然用不著他仔細解釋。
同行是年姚森的兄弟?
這一次,蘇悅是瞪大了她的這一雙杏眸,年姚森簡短的幾句話,卻句句透露著重要的信息,每一個都是讓她愕然。
這樣想來,所有理不清的頭緒在這一刻便理清了。
真可謂是良苦用心的設計,真不愧是別有用心!
真是一石二鳥:不僅毀了自己的餐館,剷除掉了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而且還成功地報復到了宋亦陽,拉他下馬難保他的職位;
曾經的戰友,曾經的兄弟,年姚森又怎麼會不瞭解宋亦陽這個人?
宋亦陽是一個凡事都要求完美的人,如此驕傲的一個男人,他又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的人生仕途上沾染上這樣一個污點?
而且,這事態到底是有多麼嚴重,年姚森心裡很是明白不然,宋亦陽也不會被停職查看。
而他要的還不僅僅只是這一些,他十年在監獄裡面所受的苦,就會要曾經背叛過,或者傷害過自己的人,十倍償還過來。
這,就是年姚森的性格!
「卑鄙!」
對於年姚森的行為,蘇悅只能惡狠狠瞪視著他這個男人。
所有的憤怒,在此刻都化成了兩個拽緊的拳頭。
對於蘇悅的怒視與謾罵,年姚森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年姚森一個瞟眼,竟然不經意地看到了那兩個垂在蘇悅身體兩側的,被她捏緊的拳頭。
再一次對上蘇悅怒視的眼眸,年姚森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我想我要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