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蘇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9:00了,而當她洗漱完從浴室裡出來時,她才發現宋亦陽已經不在了。
應該是去局裡了吧?
不經意的,蘇悅的眸光掃過餐廳裡的這一張西餐桌。視線中,桌面依舊幾淨如新。
蘇悅的眸光只是僅僅停留了幾秒,有關於昨晚的記憶片段就這麼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昨晚,在這一張西餐桌上,自己和宋亦陽共度了晚餐加油寶貝全文閱讀。
那麼的意外!意外到蘇悅現在還不敢置信。
昨晚的晚餐是在意外之中開始的,在沉默之中進行的,卻又是以意外結束。
宋亦陽竟然將所有的菜都吃完,囊入他的腹中。這個男人真的做到了光盤行為!
不同於蘇悅的震驚,宋亦陽倒是很氣定神閒,蘇悅清晰地記得昨晚宋亦陽飽腹之後,愜意而舒服地將他自己的後背依靠在椅子背上。
蘇悅清楚地記得,那雙黑色的眸子裡全部都是滿足之色,而他的臉上表現出來的神情在告訴著別人:他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美味。
所以,宋亦陽才會在蘇悅收拾洗滌那些盤子碗筷時,身體輕輕地依靠在廚房門的門框上。狹長的眸子凝望著這個正在忙碌之中的女人的後背。
好一會兒,他才親啟了剛毅的雙唇:
「明天,再給我做這樣的四菜一湯。」
許是水龍頭沖刷盤子的水流聲有些響,亦或是蘇悅一直專注於手上洗滌盤子的動作,所以一開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蘇悅將擰開的水龍頭擰緊,然後本能地將身體轉了過來:
「你,剛才說什麼?」
但是,她看到的卻是宋亦陽正朝著書房走去的背影。
屋子很安靜,而蘇悅的說話聲音也不輕。很顯然,宋亦陽是聽到身後女人的問話了。
然而,他卻沒有將頭回轉過來,亦更沒有停下朝書房走去的腳步。不過,他卻背對著蘇悅,回答了她的問話,言簡意賅:
「明天,我會回來吃飯。」
說完這一句話的同時,宋亦陽的腳也就邁進了書房裡。
徒留下蘇悅一個人在廚房裡,愣愣地看著早已經沒有宋亦陽身影的方向發呆著。
宋亦陽,竟然說明天要回來吃晚飯,而且還是要今晚的四菜一湯!!!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曾經,在過去的與宋亦陽的那兩年婚姻裡,蘇悅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自己做了一大桌的菜,坐等著宋亦陽下班回來。
那一大桌的菜,冷掉了她就再放進微波爐裡熱一遍,然後再等這個男人。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一趟又一趟地進廚房,只是換來的結果卻是這個男人的視而不見,亦或是鄙夷諷刺。
曾經,她是多麼渴望能有一次,哪怕只是有一次與宋亦陽共進晚餐。
只是在一次次被宋亦陽無視,在一次次被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惡語相向之後,即便是蘇悅內心再怎麼樣的強大,她已經沒有了一開始時的那一份執著於堅持了。
許是她的那一顆心已經被這個男人傷得千瘡百孔了。
蘇悅,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了。她,不再奢望。也不敢再奢求了。
可是為什麼,在自己與宋亦陽離了婚之後,這曾經自己不敢奢望的畫面竟然就這麼毫無徵兆地出現了。
天哪,這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不是喜悅,亦不是討厭,盤旋在蘇悅心頭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武神空間最新章節。
如果在那兩年的婚姻裡,如果宋亦陽也這樣對自己說的話,那麼蘇悅恐怕會激動不已而落下幸福的眼淚,她等了那麼久,堅持了那麼久,終於見到了曙光,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但是,現在,此時此刻,或許是蘇悅的心境不同了,亦或是時間也不對了,她的心態竟然放得很平靜很平靜了。
只是,唯一能夠讓蘇悅微微蹙起雙眉的是,她猜不透宋亦陽的心思,是什麼讓這個男人變得如此?她想不通,或許是從一開始,她就從來沒有猜透過這個男人。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也不再糾結了。
蘇悅甩了甩自己的頭,現在她與宋亦陽已經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又何須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傷了神,費了心?
不再多想,既然已經答應了宋亦陽自己會負責,那麼在這幾天中自己就全心全意地照顧好他。
今天是第二天,還有兩天宋亦陽的左肩膀就可以拆線了。那麼到時候,自己和宋亦陽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這三天,自己就好好扮演好一個「照顧者」的角色。四菜一湯就四菜一湯吧!
只是,現在,蘇悅有一個重要的地方要去,有一件重要的已經被自己擱淺了一天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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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蘇悅站在餐館的門口,卻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不是記憶之中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椅子桌子橫七豎八地亂躺一地的一片狼藉的場景,取而代之出現在蘇悅視線之中的是:地面上沒有了那橫七豎八亂躺一地的桌子椅子,也沒有了碎成一地的,扎人的玻璃碎片;地面上有的只是被十分凌亂地放著的幾個鐵桶和隨地可見的報紙。
確切地說,餐館的整個地面都被報紙鋪滿了,而那幾隻鐵桶呢就這樣隨意而凌亂地被放置在鋪著報紙的地面上。
蘇悅看到的是,無論是這幾隻鐵桶的外邊緣,還是鋪在地面上的報紙上,都被不同程度地染上了點點的顏料;聞一聞,空氣中似乎還可以聞到一絲略帶刺鼻的氣味。
這個味道?蘇悅的兩道秀眉狐疑地蹙了起來,再嗅一嗅,這下,蘇悅完全可以斷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是油漆的味道。
怎麼回事?蘇悅可是清楚地記得在自己那一天從餐館離開的時候,她是自己親手將餐館的門關上的,而她對餐館的員工們則說是這幾天餐館要休業幾天。等自己從醫院回來再來處理餐館這裡的狼藉。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自己這一去醫院照顧宋亦陽,竟然就一天沒有來過餐館。
再一次抬起眸子,將視線拓寬些,蘇悅才發現,眼前的這一幅景象,這一種架勢儼然是「在裝修中」。
餐館裝修?
可是,作為老闆的自己為什麼一點都不知情?
難道是自己的員工?原本就緊蹙的雙眉,這下蹙得更緊了。
蘇悅邁開了朝餐館裡面走進的腳步,才剛走到吧檯前,蘇悅便看到了一個人。
顯然那個人也同樣是看到了走到吧檯前的蘇悅,在蘇悅開口之前,那人已經先啟了唇:
「老闆?」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詫異神箭遺恨。
「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悅看到了來臉上的愕然,但是此刻她沒有心思卻關心,她現在最為關心的是想要弄清楚自己看到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只不過是離開了一天一夜,餐館已經全然變了模樣。
「這個啊?」
來人是餐館的店長,蘇悅不在的時候,餐館的大小事務都是由這個店長打理著。
店長原本臉上的愕然被一絲笑容所取代,正想要著跟蘇悅解釋,只是有人卻搶在了她的前面。
「悅悅?」
聲音太過於磁性,而磁性之中又很能聽出發出這聲音的主人的訝然。
夜夜不幾僅。這聲音蘇悅再熟悉不過了,就算只聞其聲也能猜到是誰。
下一秒,在蘇悅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張唇角揚笑的,妖孽般的臉,還有那一雙桃花眼,來人不是李晨安還會是誰!
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餐館裡?
杏眸底處,這個男人正離自己越來越近。
因為是逆著光的,所以一開始蘇悅便沒有看清楚李晨安的臉,但是隨著他的走近,李晨安的輪廓在蘇悅的眼中也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你?」
李晨安已經站在了蘇悅的面前,而蘇悅的這一雙杏眸卻十分不解地看著李晨安的頭頂處。
李晨安的頭頂處,有一頂用報紙折疊起來的帽子,俗稱「裝修帽」。不過,為什麼戴著李晨安的頭上會這麼的格格不入呢?有好像很滑稽。
還有,他的衣服上也沾染了點點的油漆漬,樣子看上去有些許的狼狽。
「什麼?」
一開始李晨安還摸不著頭腦,不過在三秒之後,李晨安便馬上明白過來。
伸手,將戴在自己頭頂上的這一頂用報紙折疊的「裝修帽」取了下來,將帽子把玩在自己的手中,李晨安揚了揚性感的唇角:
「怎麼樣?很帥吧?」
蘇悅不知道的是,這一頂帽子可是李晨安親手折疊的,他可是相當的自豪。而更令他自豪可不是這個,桃花眼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怎麼樣?悅悅,加入我們吧!」
邊說著,李晨安邊將手中的這一頂「裝修帽」朝著蘇悅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還沒有聽到蘇悅的回答,站在一旁的店長卻雀躍起來:
「對啊,對啊,老闆一起加入我們吧!老闆你不知道,餐館全靠李少呢!動員了餐館所有的員工將那一片狼藉處理乾淨,然後李少有建議大家說,不如把餐館重新在裝修一般,正好去除那些晦氣。這不,我們大家正裝修著呢!」
店長臉上揚著笑,邊說著邊看了李晨安一眼。這個男人,真是不錯!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能夠這麼堅持而又這麼的用心良苦。又是處理狼藉,又是親自動手裝修。她看在眼裡,也感動在心裡。
恐怕不只有她一個人被李晨安的行為所感動,整個餐館的員工都被他的癡情所感動吧?
蘇悅明白了,心中的那些疑惑也終於在這一刻,在聽了店長的解釋之後,恍然大悟:李晨安為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冒牌穿越者。
不出意外的感動,但是同時在蘇悅的心底卻劃過另外一種情緒:李晨安越是對自己好,蘇悅就越怕自己換不起這一份情。
是不是,她應該跟他說清楚呢?其實,她已經表達地夠清楚了,只是這個男人太過於執著了。
哎,這真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
感情,或許真的是一件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
「晨安,我……」
蘇悅張張嘴,秀眉微微蹙起,而她想要說的話還在喉嚨裡打著滾沒有完全說出口,顯然李晨安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一絲的異樣。
「悅悅,戴上。」
令蘇悅感到詫異的是,這個男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用報紙又折了一頂「裝修帽子」,也不管不顧蘇悅是否情願,就把帽子朝蘇悅的頭頂上戴去。
只是,他的手才剛碰到蘇悅的頭頂,而那一頂帽子也還在李晨安的手中。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在餐館之中:
「這一頂帽子太小了。不適合!」
聲音太過於突兀了,也太猝不及防了,卻讓在場的三個人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將頭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餐館門口的方向。
在回頭的那一瞬間,在目光投向餐館正門口的那一刻,在看清楚餐館門口站著的人時,蘇悅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居然是宋亦陽!蘇悅看到的是宋亦陽慣有的表情:剛毅的唇緊抿成一條線,輪廓分明的臉頰線條緊繃著,而他的那一雙狹長的黑色眸子卻只專注於一個方向。
不是蘇悅,而是蘇悅的頭頂處,確切地說是輕觸在蘇悅頭頂處的那一隻大手上。
那是一隻男人的手,而這個男人是李晨安。
莫名的,內心湧起一股無名火。
下一秒,宋亦陽便邁開了步子,朝著餐館裡面走來。每一步,他踏地的力道是那麼有力,就像是敲擊在蘇悅的心頭一般;而他的每一步,宋亦陽的眸光沒有一刻是離開過蘇悅的。
而蘇悅呢,在回頭看到宋亦陽的那一刻,在對上這一雙狹長眸子的那一刻也沒有再離開過。
這一雙狹長的深邃眸子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水,它像是帶著魔力般,一旦撞上了就再也無法脫離。
望進宋亦陽的眼眸底處,蘇悅清晰地看到了這個男人眼底的怒火。他生氣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生氣?誰惹他生氣了?
在蘇悅還沒有搞清楚宋亦陽究竟是因為什麼而生氣時,這個男人已經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黑色的眸子在轉看了一眼那一隻依舊還輕觸在蘇悅頭頂處的大手之後,宋亦陽的眸光又重新回落到了蘇悅的臉上。
分明,蘇悅看到了這個男人嘴角微微揚了揚:
「我幫你再做一頂更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