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後,陽光有些慵懶,城市廣場的石階上,幾隻白鴿正在悠閒地曬著太陽;而在城市廣場的中央,有幾個小孩正在放風箏.看書網網偶爾,有陣陣笑聲從那邊傳來。
抬頭,幾隻風箏飄蕩在藍天白雲間。
一陣秋風吹來,有悠揚的小提琴聲響起。原來是城市廣場中央的音樂噴泉的邊上,一個長髮的男人正在拉著小提琴。
男人閉著雙眼,臉部線條很柔和,他看上去很是陶醉在自己的音樂聲中。
很快,他的琴聲一下子引來了一些人的圍觀。
坐在石階上的隋心蕾手托著腮,側著目望著那個長髮男人:莫名的,聽著他的小提琴的聲音,好似緩解了此刻的心情。
他,應該是一位藝術家吧?
剛才去看了唐美嘉,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算算日子應該就是下一個月生產。
看著她挺著個大肚子,雖然不停地抱怨著這十月懷胎的辛苦,但是臉上還是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幸福的笑容的。
「你呀,生產的時候最好乖乖出來,不然也不枉費了你老媽我辛苦了這麼久。」
唐美嘉伸手輕撫在自己的腹部,打趣地說道。
唐美嘉的話倒是引得了一旁隋心蕾輕輕揚了揚嘴角:
「有你這樣胎教麼?孩子他(她)懂麼?」
「呵呵,她(他)可懂了。這個是我,唐美嘉特殊的胎教方式。」
話題很輕鬆,心情似乎也稍稍好了些。
「對了,醫院什麼的都預約聯繫好了麼?」
隋心蕾拿起檯面上放著的一把水果刀,準備削蘋果。
「時年她媽早就在兩個月前就預約好了,住的是vip病房,聽我婆婆說那個給我生產的主治醫生是婦產科的專家。很多人想預約都要排上一年,不過因為我婆婆跟那醫生是老同學,所以就搞定一切了。」
唐美嘉邊說著,邊將身體往沙發的後背靠去,懷裡還抱著一個抱枕:
「其實我覺得並不用這麼麻煩,我婆婆她呀就是太緊張了,比我這個孕婦還緊張。」
此時,隋心蕾已經將一個蘋果削好了,
「給,你呀,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隋心蕾邊說著,邊抽了張紙巾盒裡的紙巾,然後擦了擦雙手。
「嘿嘿……」
咬了一口蘋果,唐美嘉「嘿嘿」地乾笑了幾聲,心裡卻是甜甜的。現在,她真的很幸福。
因為現在唐美嘉處於「特殊階段」,需要多休息。隋心蕾在呆了一會之後,便離開了。
只是,在要離開的時候,唐美嘉突然抱了抱隋心蕾:秋初抬傳白。
「心蕾,要是累了可一定要告訴我哦!我和你乾兒子(女兒)一直都站在你的身邊。」
有些事情,不用隋心蕾說,唐美嘉也是瞭然的。這,就是朋友間的默契。
隋心蕾不說,自有她的道理,那麼唐美嘉也不會多問。只是會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讓隋心蕾知道在她的身邊,一直還有唐美嘉在。
「美嘉,謝謝你!」
眼眶熱熱的,有些感動不用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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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唐美嘉那裡出來,隋心蕾也沒有直接回公寓。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城市廣場。然後,就呆呆地坐了下來,直到現在。
或許,出來透透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看看藍天白雲,才能走出昨晚的陰霾吧!
昨晚,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夢。當隋心蕾再看向城市廣場中央的音樂噴泉處時,原本圍觀著的人已經散去了。只有那個長髮男人還在。
他正彎腰拾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個白色的瓷碗,然後伸手數著裡面的錢:一張張的紙幣,一枚枚的硬幣,被他還認真很認真地數著:一塊,兩塊,五元……
錢雖然不多,但是看得出男人很是滿足了。隋心蕾看到男人的嘴角微微漾開了笑。
長髮男人小心翼翼地將錢收入包中,然後又將小提琴整理好背上,起身離開了。
在年少時,她也想做一個流浪者,背著一把吉他去遠方流浪。
怔怔地,隋心蕾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發呆…………
坐在城市廣場石階上的女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當然不知道,在城市廣場的路邊停車點,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停了很久了。
那輛黑色的轎車的副駕駛座上的車窗被人搖了下來,但是沒有完全搖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將目光從城市廣場的石階上收了回來,然後拿出手機在觸摸屏上按下了幾個數字鍵:
電話接通了,卻是電話那頭先開了口,稍一會兒,只聽得坐在車裡的男人回答道:
「是,一直在城市廣場。」
又是小一會兒的沉默之後,男人再一次開口:
「好的!」
隨後,便掛了電話。男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窗外,聚焦到城市廣場石階上的那個女人身上,久久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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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倒映出男人偉岸的身形,也映射出男人的臉:男人的眸子微微瞇著,臉部線條也是緊繃著的,連帶著削薄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如果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對於隋心蕾來說是一場噩夢的話,那麼昨晚對於宋辰陽來說痛苦的。
越在乎越殘酷,他愛隋心蕾卻又痛恨被欺騙;所以昨晚上他才會做出那麼瘋狂的,就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事情。
看著自己身下昏睡過去的女人,看著她身上被自己烙下的殘酷印記,宋辰陽有些不忍,他的內心也是處在矛盾的邊緣。
或許,對於昨晚,宋辰陽有過一絲絲的後悔:也正因為放心不下,他才會讓孟偉一整天悄悄地跟著隋心蕾,並且把她的行蹤一一匯報給自己。
知道那個小女人一切安好,宋辰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稍稍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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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驕傲,她有她的倔強。他有他的尊嚴,她亦有她的傲氣。
所以,冷戰,便成為了那一晚之後的結果。
隋心蕾和宋辰陽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同在一個屋簷下,卻很少見面,更是很少交流。兩個人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又各自忙碌著。10nlk。
唯一不同的是,冷戰並沒有讓兩個人分房睡,確切地說是宋辰陽並沒有搬去二樓的主臥。
宋辰陽每晚上都回來的很晚,幾乎每一天都是在凌晨之後才回來的。
而他每一次在洗完澡之後,便會來到隋心蕾的房間。
每每這個時候,隋心蕾總是會被吵醒:她背對著這個男人睡著,在黑暗中,她能夠感覺得到床的另一側在下陷,隨即就有熟悉的氣息在靠近,然後便著一雙大掌環住了自己的腰;
是宋辰陽,隋心蕾知道。他習慣性地從後背抱著自己,然後沉沉地睡去。
一開始,隋心蕾還是有些抗拒的,但是男人太過於強勢了,隋心蕾的抗拒在他的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久了,隋心蕾也就隨他去了。14967626
暗黑中,宋辰陽和隋心蕾兩個人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兩個人卻都不曾言語;也只有在黑暗中,這樣的後背擁抱成為了宋辰陽和隋心蕾之間的一種無聲的交流吧!
可是,在天亮了之後,兩個人有似乎「形同陌路」。
只是,她不明白,宋辰陽為什麼要這樣做。到了後來,隋心蕾也懶得去猜測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的行為了。
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土地招標就在三天之後舉行了,這對於turestory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現在雜誌社的工作重心自然是在這一次的土地招標上,陸念琛亦是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
turestory是如此,隋心蕾相信宏博亦是這樣。不然,宋辰陽就不會很晚回來了,亦不會將土地招標的工作帶回來,然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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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一直忙著整理土地招標計劃書的,準備從房間出來倒杯水喝的隋心蕾,在經過書房的時候,看見書房的門是半虛掩著的。
隋心蕾詫異地蹙了蹙眉:以往,書房門是一直被宋辰陽關上的,今天怎麼會開著的?
好奇地,隋心蕾伸出手推開了半虛掩著的書房的門。走進才發現,裡面根本沒有宋辰陽的身影。
卻看到寬大的書桌上有些凌亂,上面擺滿了各種資料與書籍,有些還是被翻開著,還有一個筆記本電腦被擱置在期間。
想來,宋辰陽為了這次的土地招標案也是卯足了勁。
目光撇及的地方,隋心蕾還看到了一杯早已經冷卻掉的咖啡。
宋辰陽的腸胃不允許考喝過多的咖啡。不由地,隋心蕾便走進了書桌,很單純地想要將那杯咖啡換掉。即便是,自己現在跟宋辰陽正處於冷戰期。
伸出手,就想要拿起咖啡杯,手指還沒有觸碰到咖啡杯的杯柄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