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主。舒榒駑襻」依然是一身黑衣蒙面的影月,也不顧「風影」的規矩是不能隨意出現在人前,一個閃身,單膝跪倒在一身白衣的白木槿面前。
「怎麼了?」白木槿回過頭,看到跪著的影月,心頭劃過一陣緊張,臉色也是一變。如果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向來懂得分寸的影月絕對不會不顧「風影」的規矩,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麼熱鬧的地方。
「暗夜公子出事了。」影月舔了舔乾燥的唇,筆直的跪著。
「什麼?」白木槿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雙眼睛滿是尖銳的鋒芒,直直的盯著影月曝露在空氣裡的眼睛。「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派人跟著暗夜公子的嗎?怎麼會讓他出事兒了?」白木槿心裡緊張,將一臉串的問題拋給影月。
三天前,不是還好好的麼?現在怎麼會出事妍?
「我們的人一直都跟著暗夜公子,期間出現了兩次小規模的刺殺活動,暗夜公子都輕易的解決了,但是昨天夜裡,『邪盜』歐陽易風趁著暗夜公子休息的時候用了迷*藥,我們的人衝出去營救的過程中,不敵歐陽易風,全都受了重傷,有一個受傷比較輕的姐妹偷偷跟著歐陽易風,探查到了她的落腳點,不敢貿然出手營救,就飛鴿傳書給影月,等待主人指示。」影月被白木槿冰冷的目光盯著,渾身變的冰冷,連忙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她的主子好像很重視那個暗夜公子,竟然被暗夜公子一個消息,馬上打破了往日的雲淡風輕。
「在哪裡?」白木槿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一雙桃花眸子裡,儘是如針的暗芒。
敢動她的人疃?
「水蓮城郊外的一處宅子,報信的姐妹一直守在那裡,不敢離開。」影月看著自家主子的目光,心裡開始為那個敢觸怒自家主子的歐陽易風默哀。上次自家主子露出這樣冰冷目光的時候,那個觸怒了自家主子的傢伙,墳頭的草已經很高了。希望這次歐陽易風那傢伙並沒有對暗夜公子做出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不然就是各路神仙也抵擋不住自家主子的怒氣,上天保佑歐陽易風那個傢伙不會死的太慘。
「帶路,通知附近的所有影衛立即趕過去。」白木槿眼眸裡劃過一道光,如同一把神劍出鞘,露出的死亡的冷硬光芒。
歐陽易風如果你敢動暗夜一根手指頭,那麼我白木槿保證一定會讓你知道,地獄到底是什麼樣子!
「是。」影月點頭,腳尖一點,一黑一白就消失在原地。
只留天上人間依然繼續熱鬧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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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蓮城郊外的一處刑房。
暗夜感覺到滿身滿臉都是冰冷的水,悠悠的醒來,看到眼前一個身材魁梧的女子拎著一隻木桶,裡面還有少半的清水,推測他身上的那些冰涼都是拜眼前這個女子所致。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主子,這個人醒了。」拎著木桶的女子麻木的看著暗夜睜開的眼睛,轉過身對坐在暗影裡的女子稟報,然後自發的拎著水桶走了出去。
「暗夜公子,鳳棲第一殺手,睡得還好嗎?」暗影裡一人輕柔的女聲悠悠的想起,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卻讓聽著的人,無端的覺得那聲音似乎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爬過皮膚,粘膩,冰冷,說不出來的難受,總之,渾身的不舒服。
暗夜聽著暗影裡女子聲音,渾身一激靈,神智徹底清醒過來。接著昏暗的光線,飛快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染著血跡的木架,牆上掛著的各色刑具,陰冷潮濕、充滿裡血腥味的空氣,應該是一座簡單的私人刑房。
他還記得,他昨晚吃了客棧裡的夥計送過來的飯菜,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現在的狀態,應該是被自己過往的仇家暗算了。
繼而,飛快的分析了當下的狀況,既然這個女人昨晚得手以後,並沒有馬上殺了自己,看來是要好好折磨一番,享受他痛苦求饒的樂趣了?
暗影裡女子,似乎不滿意暗夜這樣的沉默,呵呵一笑,道:「這麼久沒見,暗夜公子還認識我嗎?」
暗夜接著微弱的光芒,開始仔細的打量著暗影深處的人影,一襲華麗的紅衣,不算年輕,卻依然保持的較好的面容,狹長的眉微微的挑著,閃著冰冷的光芒,唇角微翹,似笑非笑,正是他前些日子暗殺失敗的對象——「邪盜」歐陽易風。想不到歐陽易風派了那麼多的殺手沒殺得了他,竟然還不死心,甚至親自動手。
「暗夜公子認不出在下?」歐陽易風見暗夜依然保持沉默,又是一笑,又恍若記起什麼事情般,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在下忘記了,這麼暗淡的光線,暗夜公子相必也是看不清楚的,是在下失禮了,這就為暗夜公子點燈。」話音一落,左手和右手同時抬起,彈出什麼東西,瞬間,小小的刑房牆壁上的油碗被點亮,變的燈火通明。
「怎麼,現在暗夜公子可是認得在下了?」歐陽兩手一拍,從容的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向暗夜,她走的極慢,但每一步都含著壓力,在空蕩、靜謐的房間裡顯得極為刺耳,腳步的每一次敲擊,都像是拍打在心臟上。「要不要我離的近一點,這樣暗夜公子才能看的清楚一點?「歐陽易風輕聲道,然後站在離暗夜一尺的地方,伸出右手,挑起暗夜的下顎,然後輕輕的笑著,狠狠的捏緊,強迫暗夜抬起微微低著的頭顱。
暗夜下顎吃痛,卻控制著自己,讓自己臉上依然平淡無波。歐陽易風這樣自說自話的挑釁,不外乎是想要折磨自己的前奏,如果這個時候他給歐陽易風任何的反應,只會讓她更加覺得興奮、猖狂而已。
「鳳棲第一殺手?」歐陽易風看著依然沉默的暗夜眼眸一轉,似乎也並不打算等他開口的樣子,喃喃著,將自己的臉龐湊近暗夜面無表情的臉龐,直到呼吸相聞,一雙眼睛轉動著,那視線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帶著刺刺的響聲,時刻準備衝上來咬死獵物,慢慢的打量著暗夜臉上的每一寸皮膚。歐陽易風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溫熱的呼吸吹拂在暗夜古銅色的臉頰上,然後側著頭,衝著暗夜小巧的耳垂曖昧的吹著氣,似乎對自己的一番打量做出評價,「也不過如此。」然後,她成功的看見暗夜平靜無波的臉上,瞬間起了變化,皺起了眉心。
「呵呵。」歐陽易風看著自己成功的激起了暗夜的變化,一笑。
不管心裡再強大無畏,終究擺脫不了男子深深刻在心底的本能,不過就是輕輕的吹了吹氣,便破功了。
可惜,她以為還可以繼續玩久一點,大一點的。
歐陽易風繼續貼在暗夜耳邊,緩緩吹著氣,語氣輕柔,恍若耳語:「剛剛這麼近距離的看了看,暗夜公子雖然黑了點,但皮膚出乎意料的好,想必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錯,呵呵,不過模樣確實醜的讓我都不敢直視,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皮膚。」
暗夜聽著歐陽易風下流、惡毒的話語,忍受著歐陽易風令他噁心的氣息,竭力穩住自己心神。這才是剛剛開始,他不能就這麼被歐陽易風一番戲耍就先輸掉全部。
「你說我幫你把它剝下來,好不好?」歐陽易風呵呵一笑,空著的左手放在暗夜的面頰上,曖昧的撫摸著,說著殘忍到極致的話。
暗夜被歐陽易風冰涼粘膩的手指撫摸著,心頭一陣厭惡,覺得一陣一陣噁心。他以前或許會覺得這樣的肢體觸碰就像狗咬了一樣,過了就可以忘記,但是現在他心裡已經有了喜歡、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打從心底裡牴觸除了白木槿之外的任何女子觸碰自己。
「厭惡嗎?噁心嗎?」歐陽易風觀察著暗夜臉上的神色,呵呵一笑,得意之色盡顯,一個閃身,從暗夜的身邊退開。「這只是開始,希望暗夜公子一會兒依然可以這麼淡定。」
看著歐陽易風離開自己身邊,暗夜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鞭打、烙鐵這些,甚至更重的刑罰他都不怕,他自認為自己可以忍受這些,但卻怕歐陽易風會折辱他作為男子的尊嚴,如果這樣,會比馬上死去都讓他難以忍受。
「啪啪……」幾聲銳響破空而來,黑色的皮鞭落在暗夜寬闊的胸膛上,瞬間便劃破了衣服,在他光潔的胸膛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暗夜吃痛,眉頭一皺,卻逼著自己不能悶哼出聲。看著面前揮舞著鞭子一臉快意的女子,暗夜心裡不由想到,上次離別前,他那麼認真的答應過白木槿,不會讓自己受一點點傷,不過十多天的時間,他卻不得已的失信了。不知道如果白木槿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會不會很生氣,然後不管自己怎麼道歉,還是很多天都不會理自己,這樣想想他都覺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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