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瓦倫丁被盲眼神教以一些特殊手段強行趕鴨子上架的時候,他的另一位同事本尼迪克也並沒有閒著。教宗達瑪蘇斯將一項奇怪的任務交予其完成,為了對抗奪心魔,也為了打擊德瑟特人的囂張氣焰,本尼迪克需要去阿斯頓城的郊外尋找一種極為罕見的生物蛇雞獸。這東西似乎是蜥蜴和蝙蝠的合體,頭頂上有類似雞冠一樣的玩意兒,走起路來一扭一扭,所以才得到了這個名諱。它最大的特色就是對於魔法有極高的抗性,只要把其身上的皮扒下來一小塊,就能起到令人瞠目結舌的效果。如果說冷晶石是加強魔法能量的話,那麼蛇雞獸的皮則正好相反,它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漏斗似的,哪怕對面砸來數以百計的火球,它也能照單全收,絲毫沒有任何壓力。
只可惜蛇雞獸實在是太稀有了,而且整個已知的文明世界中,唯獨只有霍普島上存在這種生物,專家們普遍認為,蛇雞獸存在的時間比絕大多數現有生物都來得長遠,而正是由於驚魂海的阻隔,它才避免了完全滅絕的命運夏家千金太難追全文閱讀。
本來,霍普國王理查是準備派遣紫薔薇騎士團的瑪麗亞前去處理的,但由於達瑪蘇斯主動請纓,再加上騎士團內部需要解決一些重要的事情,因此本尼迪克老頭便成了唯一可靠的人選。
阿斯頓城外有很多縱橫交錯的小溪及池塘,根據前人留下的經驗總結文獻及理查國王的親自叮囑,本尼迪克心裡明白,蛇雞獸的巢穴應該就處於這種環境之下。
為了能夠抵禦隨時隨地可能遭遇到的石化術的威脅,老頭子隨身攜帶了解除魔法卷軸。這東西可是博教的寶貝,潛伏在深山老林裡的那些野法師是不太可能靠著自己的努力研發出來的。
教宗達瑪蘇斯還考慮到老本只有一個人孤身前往,因此便在那卷軸上附加了自動施展的機制,只要其感知到了石化術的存在,便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隨機應變地迸發出來。
蛇雞獸的體型很小,巢穴也不會很大,但它有個特別的習性,就是經常在靠近自己的居住地附近留下許多獵物的殘骸用以吸引食腐動物或者某些實在是餓得發昏的可憐蟲的注意。它就是靠著這些誘餌一次次地不費吹灰之力地捕到各種美味。
有經驗的人類看到這些異常狀況之後,都會主動選擇避開,因為被變成石頭不能動彈分毫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這天,也是老本運氣使然,當他離城差不多五里地的時候,在一個俗名坳角的三岔路口就直截了當地發現了一些被排列得頗有規律的起引誘作用的連著稀稀拉拉碎肉的骸骨。
這說明蛇雞獸一定就躲藏在附近等待時機,老本事先已經明瞭對方那副極為謹小慎微的脾性,所以也順勢而為,悄悄躲在暗處,用三階法術召喚出了一隻小蜘蛛,準備借助它的幫助反勾引出蛇雞獸來。
蜘蛛君是做定炮灰的角色了,但本尼迪克沒有料到的情況是,他並不是今天唯一誘捕蛇雞獸的人。當那神奇生物終於冒頭的時候,傍邊閃出來兩三個身著綠衫的神秘人物,為首的傢伙用一個特製的罩子,一下子就將蛇雞獸給收入了囊中。
本尼迪克當即現身叫住對方道:「請問幾位是哪裡人士?準備將此物派作何等用場?」
「是您放出的蜘蛛吧?我們剛才還在發愁應該怎麼才能引誘它出來呢。我們是這附近畫眉山莊的獵戶,經常被蛇雞獸騷擾到,再加上最近女主人得了一種怪病,因此便想著要用它來入藥。閣下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隨我們一同去慶功耍樂。」
本尼迪克哪有這種心情,他立刻表明態度道:「我是宗座達瑪蘇斯派出來公幹的。為了對付德瑟特人的入侵,我們必須添置一些可以抵禦魔法的蛇雞獸外皮。我並不清楚畫眉山莊的女主人是誰,不過用蛇雞獸來入藥的說法似乎並不可靠吧……」
「原來是博教中人啊,您這一身幹練的打扮,還真沒法瞧出來了,印象中,修士們不都應該是長袍裹身的嗎?」為首的獵戶稍稍揶揄了一下,隨後話鋒一轉道,「您要皮,我們要肉,可以互不影響的。只是女主人久病不起,難得有機會逮到這一隻下藥,且隨我們去去畫眉山莊,您看如何?」
本尼迪克算得上是那種好說話的人,再加上他一直具備著有一顆不輕易殺生的心,因此經過對方的軟磨硬泡之後,便勉勉強強地同意了,畢竟浪費一點時間事小,人命關天事大。
說起來,本尼迪克並不知道,這個畫眉山莊其實和理查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祖上好幾代人曾經互相結過親,甚至到了理查父親那一輩人,也仍然保有非常密切的往來。理查的一個叔叔就在他小時候入贅到了山莊之中,不過很可惜,這個叔叔體弱多病,沒幾年功夫就去世了。
老本一方面不喜歡打聽八卦,一方面心中還惦記著公事,因此路上並沒有怎麼開腔傾世狂妃:廢材三小姐最新章節。倒是那幾個獵戶都很健談,嘰嘰喳喳地一刻不地說了過去。
為首的那個傢伙尤其興奮,好幾次都把唾沫星子噴到了老爺子的腦門上因為本尼迪克整整比他矮了半個頭。
「主教大人,您一定就是隨著陛下從聖城羅姆撤回來的那一批修士吧。那我得好好跟您說說。要知道,畫眉山莊可是霍普島上數一數二的大宅子,女主人要是把自己排第二的話,那就幾乎沒人敢排第一,當然啦,理查陛下的王宮得除外。我們的女主人可和善了,凡是莊內的夥計就沒有一個不念叨她的好的。她樂善好施,經常會抽空去附近窮人家送醫送食,有時候甚至還會毫無顧忌地邀請對方來莊內居住。每個季節的初始幾天,山莊內總是熱鬧非凡,因為女主人會在這時候舉辦盛大的宴會及舞會,把附近方圓幾十里內的人家都請來一同歡聚鬧騰……」獵戶說到這裡,突然嗓音就變得有些哽咽起來,「這麼好一個娃娃,怎麼就得了如此的重病呢!上天真是不公平!請了好些醫生,用了好些名藥,卻也總都不見療效。」
「哦?你們女主人得的是什麼毛病,具體都有哪些明顯的症狀?」本尼迪克不得不追問道,他潛心博教魔法修行之後,對於醫術也有一定的研究。
「也沒個什麼公認的名字,那些醫生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久,都沒有辦法確認正確的病因症狀的話,就是咳嗽、流鼻涕,然後發高燒,晚上睡覺也不安穩,必須一直有人看著才行。」
「這倒的確有些棘手。」本尼迪克邊搜腸刮肚地思考邊應和著道。發燒流涕等症狀實在是太普遍了,只有當面見到以後才有可能做更深入一步的判斷,「這病害了有多久了?」
「差不多快接近一年時間了。」獵戶們的臉上滿是惆悵和遺憾,與剛才歡快的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幸虧這時候,已成甕中之鱉的蛇雞獸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怪叫,獵戶們的眉頭才重又舒展開來,因為對於他們來說,一切的希望就全寄托在這個小東西身上了。
……
畫眉山莊的確很雄偉壯觀,本尼迪克一行人其實在老遠就已經望到了它。當大傢伙踏入莊內的時候,卻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
霍普島由於孤懸在驚魂海外的關係,馬匹是極為珍貴的動物,基本上只用於軍事目的及某些重要的輝煌場合,故而,島上民眾的腳力都異常出色,以至於本尼迪克慢慢地就掉到了隊伍最後面。老頭子的體力一年不如一年,儘管魔法技藝是越來越高超。
蛇雞獸要燉湯,但外皮必須扒下來留給老本。紅衣主教慈悲為懷,知道莊園女主人生病的消息後,一路上都在不斷地盤算和琢磨著。
那個為首的獵戶看起來是熟門熟路,而且權利似乎很大。好幾個門廊上的僕役都主動向其點頭行禮,他越來越按捺不住內心中的激動,用一種特別的口吻對著老本說道:「主教大人,我們的女主人現在可能剛用完晚餐,您先在這裡稍坐片刻,呆我前去稟報一聲。」
本尼迪克連連點頭,畢竟客隨主便嘛,再加上人家的排場這麼大,規矩也一定不會小。
他趁著這個歇息的當口,凝神細看掛在牆上的肖像畫,只見一個貴婦人的胸口上掛著一串極為耀眼的珍珠項鏈。她的皮膚異常白皙柔嫩,只可惜在嘴唇上有顆礙眼的黑痣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肖像畫的邊上是一幅長卷風景。主要描繪了驚濤駭浪的懸崖以及遠處的一葉扁舟。
老頭子是那種感性與理性兼備的人物,因此很快就從中感悟到了一些特別的真諦。
正當他要繼續沉下心去觀摩的時候,一個小廝開門出來說道:「大人,主人有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