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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瓦倫丁 文 / 曦翔魔翼

    話說那個為首的科泰斯教徒舉著彎刀,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紅衣主教瓦倫丁撲來。眼看這一劈就要讓文弱的年輕主教命喪黃泉,誰知瓦倫丁不慌不忙,一個側身閃過,又抬起一隻腳重重地踢在已經失去重心的科泰斯人身上,使他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尷尬地衝出了劃定的圈子。

    教廷的人看了,全都拍手稱快。科泰斯教徒們則個個面面相覷,為首的那人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後,連聲大喊:「兄弟們,給我砍了他!」說著,他發瘋一般,把那柄彎刀直衝瓦倫丁胸口扔去。

    年輕的紅衣主教此時再要避讓,已然來不及了。本尼迪克在邊上提醒道:「石膚術!」

    只見瓦倫丁週身起了令人驚異的變化,他的衣服瞬間化成了有如黑曜石一般的質地,裸露在外的細嫩皮膚也換成了褶皺滿滿的犀牛皮。

    那柄彎刀不偏不倚剛好砸在胸口前,只是黑曜石太過堅硬,導致這刀瞬間被抖落在地,斷裂了開來。

    那些科泰斯異教徒已然癲狂,全都舉著彎刀向瓦倫丁一人砍來。

    年輕的紅衣主教不慌不忙,他雙手向前,不斷翻轉,隨著這一手勢,向他衝來的那些人全都被凍結成了一個個冰雕塑。

    阿爾伯特在邊上暗暗讚歎:「現在雖然是冬天,可是帝國南方的天氣怎麼都是結不出冰的,此人年紀輕輕,魔法基本功卻實在是太紮實了!」

    那個為首的科泰斯教徒已然被眼前的情況震懾住了,他抖抖霍霍地跪在地上祈求瓦倫丁饒命。

    年輕的紅衣主教走上前去面露微笑道:「當今皇帝陛下不干預宗教事務,你們科泰斯教徒趁機可以結黨營私。今天你們既然自行送上門了,我怎麼可以不表示一下呢?」

    瓦倫丁說著,從地上撿起了那柄破碎的彎刀,交到那人的面前:「你手下人就由你親自解決吧!」

    「這……」領頭的這個科泰斯教徒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文弱的年輕紅衣主教竟然會有如此毒辣的狠招。

    「你是要保自己的命,還是要保他們的命?二選一吧!」瓦倫丁的微笑裡充滿著殺氣。

    那個可憐人頓時沒了主意,本尼迪克此時上前來勸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本人與他們也有幾次交鋒,卻從不傷人性命,總是以睡眠術打發,主教大人您……」

    「皇帝陛下既然聲明了不會干涉宗教事務,那就意味著我們有權利隨意處置各種異端!」瓦倫丁的冷漠神情讓眾人全都嚇了一跳。

    「這些異端教徒有些也是生活所迫。我們可以搗毀他們的集會場所,可以抓住他們的教宗,但這些人本身還是值得憐憫的。」本尼迪克老頭徒勞地說著。

    瓦倫丁沒有答話。

    那個領頭的科泰斯人這時卻有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拿著那把破裂的彎刀,搭在脖子上,對瓦倫丁哀告道:「大人,我願意以我一命,換眾兄弟們平安,請大人您不要食言。」

    年輕的主教微微點頭。

    科泰斯人一下子把脖子上的動脈捅破,頓時鮮血如柱,倒了下去。

    教廷外充滿了歎息聲,本尼迪克則準備主動上前去幫助那些被厚實的凍冰困住的人。

    瓦倫丁阻止道:「大人莫急,這些傢伙藐視教廷,罪不可恕,理當全部梟首。」

    「可您剛才不是說過……」本尼迪克吃驚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卻又心狠手辣的文弱主教。

    「這只是一種策略罷了,對於異端可以講策略,但是不能講仁慈。」瓦倫丁一邊解釋,一邊衝著紅衣主教蘭多說道:「大人,請您幫個手,把這些人就地正法!」

    蘭多是個急性子,剛才要不是瓦倫丁出面,他早就要招呼手下人打群架了。

    本尼迪克搖了搖頭,他不願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拉著阿爾伯特退回了教廷內。

    教宗達瑪蘇斯在得知瓦倫丁的舉動後,大聲稱讚道:「此事辦得好,有理有據,這位年輕人前途無量。」

    本尼迪克內心十分不滿,老頭子幾乎是抱怨著嘀咕了起來:「宗座大人,我們這麼做,不利於博教的興旺啊。信眾們歷來是以我們的寬厚仁慈、解救蒼生為榜樣的。可是瓦倫丁大人他太過嗜殺,斷不是我教該有的作風。」

    達瑪蘇斯知道他的脾氣,安慰道:「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之手段。過分糾纏於道義就會被道義壓垮。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們都是為了壯大博教,只是各有路徑罷了。你和殿下旅途勞累,今天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可能就要出發北上了。」

    本尼迪克和阿爾伯特默默地退了出去。到了安頓的地方,殿下率先開口道:「那個瓦倫丁年紀和我差不多,卻有如此權謀和身手,當真了不起。」

    本尼迪克沒有接口。

    殿下繼續自言自語:「我要是能有他的一半手段,父親該有多麼欣慰啊!」

    老頭子呆呆地望著他,知道阿爾伯特說的是鮑羅特公爵:「殿下,你父親也不是被人隨便揉捏的主,我料定他暫時還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危險。」

    「那我們應該加緊北上,等見了皇帝陛下,就能知道父親的消息了。」

    「你父親的生死目前來看不取決於北方異教徒而是取決於皇帝陛下本人!霍普國王已經駐紮在路德之家附近,如果皇帝命令他北上支援的話,鮑羅特公爵就斷然不會有事,但如果他按兵不動的話,那你父親可就有麻煩了。」

    「大人,不是還有洛伊爾公爵嗎?」

    本尼迪克冷笑了兩聲道:「你只要想想他是皇帝的岳父,就能明白了!」

    阿爾伯特用拳頭重重地砸在一張本已破爛不堪的桌子上,頓時嘩啦一下使其散了架:「難道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殿下,只要宗座面見到了皇帝本人,那您的爵位是肯定可以保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您只能把這口氣隱忍下去,將來時機成熟,早晚可以得報此仇。」

    「大人,我知道您可能才是我的親生父親,可是鮑羅特公爵把我辛辛苦苦培養成人,我……」阿爾伯特說到這裡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殿下此時內心的想法頗為複雜。

    鮑羅特公爵不論什麼時候都對他十分嚴格,小時候殿下最希望看到的是母親那雙充滿了慈愛的眼睛。不論他幹什麼事情、學什麼東西、玩什麼遊戲總是會被父親挑刺。鮑羅特公爵是如此的嚴格,以至於殿下好幾次甚至想離家出走。後來歲數漸漸大了,阿爾伯特知道了自己身為公爵繼承人的責任,父親不惜花費重金去聘請帝國內最好的老師,他終於有點懂得父親的心意了。但是殿下天資並不十分聰穎,在公爵如此栽培之下,也不過就是學了點皮毛而已。

    阿爾伯特此時感覺愧對父親、更愧對鮑羅特公國的祖先。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叫道:「我母親會有危險嗎?」

    本尼迪克拉著他的手,斬釘截鐵地說道:「為了你的母親,你一定要忍住心中的悲憤,對皇帝陛下本人千萬不要表露自己的想法。安安心心先把爵位繼承下來,這樣才能保你母親平安無事。鮑羅特公爵那邊,等我們隨宗座到了帝都面見陛下以後,我會親自率人前去支援。」

    「大人,我也要和您一同前去!」

    「殿下,您要守著鮑羅特公國,千萬不可魯莽行事。有什麼想法,可以和宗座大人談。你的父親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阿爾伯特眼眶濕潤,哽咽著說道:「大人,您如果真是我的父親,為什麼一點都不嫉恨鮑羅特公爵呢?」

    「殿下,公爵大人把你培育成人,他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又怎會嫉恨呢?我本是一介平民,您現在可是貴為公爵的繼承人。不管於公於私,我都得幫著您和鮑羅特。」

    阿爾伯特望著本尼迪克與年齡不相稱的蒼老臉龐以及那佝僂的背脊,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殿下,能遇見您,此生就幾無所憾了。眼下國仇家恨容不得做兒女之態,我們早點休息,明天好趕路。」老頭子說幾無所憾四個字的時候,心裡想到的是冬妮亞那張令人魂牽夢繞的秀美臉龐。

    ……

    此時的諸位紅衣主教正濟濟一堂和教宗商議著明日啟程之事宜。

    蘭多心直口快,率先說道:「諸位,我認為,此一去路途遙遠。我們正可以借此機會把聖座搬回首都西薩城,這兒的教廷就廢棄了吧!」

    內中幾個紅衣主教也表示了贊成,不過瓦倫丁卻並不同意,他淡淡地說道:「此地雖然處於南方的荒蠻之地,又遠離帝國中心,但是這正是我們賴以為生的天然優勢。帝國的幾代皇帝各個處心積慮想要剿殺我教勢力,我們要是現在把聖座遷回到西薩城,表面上看是博教的勝利,其實卻並不符合我們的利益。過於靠近漩渦中心,容易被人一網打盡。我們在這裡山高皇帝遠,正是大展拳腳之所在。這兩屆皇帝自以為得計,把我們趕出了西薩城,卻恰恰是失算!」

    教宗達瑪蘇斯點頭稱是,他支持瓦倫丁的見解,並說道:「誰願意留下來看守教廷呢?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看似清閒,但卻責任重大。」

    紅衣主教們個個都低下了頭,因為除了瓦倫丁以外,這些人都嚮往著帝都的繁華盛景。

    瓦倫丁自告奮勇地跳出來表示願意,教宗戀戀不捨地說道:「你年紀輕,才華出眾,本來準備要帶你北上見見皇帝陛下,歷練下的,你當真甘心屈居於此?」

    「宗座大人,皇帝陛下只是上天在人間的代表罷了,一茬接一茬地不停變化,只有上天本人是永恆的,我在這裡守護的是永恆,你們去見的只是瞬息,我何樂而不為呢?」

    達瑪蘇斯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位年輕的紅衣主教注定要成為今後的關鍵人物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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