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奪心魔

龍騰世紀 第八章 先知的秘密 文 / 曦翔魔翼

    從格裡德城到鮑羅特公國首都索羅城需要在馬背上度過整整一天兩夜。

    阿爾伯特殿下那如麻的心緒隨著長時間的顛簸反倒漸漸平復了下來。

    他瞭解鮑羅特公爵的為人。為了公國的利益,絕對不可能公開承認自己是別人的私生子,即使現在去把這麼確鑿的證據抖露給他,他也一定不會接受的。

    不但如此,鮑羅特公爵可能會惱羞成怒,殺了那個很可能是自己親生父親的人,以此來警告世人。

    阿爾伯特越想越覺得自己絕不能現在就去傻乎乎地吐露實情,即使真的要說,也得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眼下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應該去監視伊洛斯將軍,現在這個任務於公於私全都迫在眉睫。

    殿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糊塗,隨隨便便就把公爵交予的監視將軍的責任給拋棄了。

    伊洛斯現在不知道會在醞釀什麼陰謀。那個可能是自己親生父親的本尼迪克修士,儘管手握特許贖罪券,可這畢竟也只能保得一時平安。將軍陰謀狡詐,斷然不會善罷甘休。自己要是在場的話還能起個牽制的作用。

    阿爾伯特當機立斷,調轉馬頭,直奔格裡德城。

    陰差陽錯之間,殿下竟然偏離了方向,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格裡德那破敗不堪的城牆,而是一座被人遺棄許久的古修道院。

    阿爾伯特也不知是被什麼吸引,竟然主動下馬,推門走了進去。

    大堂內到處都是東倒西歪斷裂成許多截的講經台及信徒座位,地上厚厚地鋪著一層陳年灰,角落裡結滿了令人厭惡的蜘蛛網。

    要不是有從塗滿彩玻畫的窗**進來的陽光,這裡的景象絕對會令人不寒而慄。

    好一片肅殺、蕭條的氣氛。

    阿爾伯特欲待抽身回走的時候,背後忽然被什麼人敲打了一下。他大吃一驚,迅速抽出腰間的短劍,敏捷地側身回刺過去。

    但他這年輕人孔武有力的手竟然被一個略顯蒼老的黑袍神秘人緊緊地卡住,絲毫動彈不得。

    那個黑袍發聲問道:「年輕人,何事至此啊?」

    「本人只是路過罷了。本來是要去格裡德城的,卻不想走差了路,來到了此間。」阿爾伯特忙解釋道。

    那個黑袍神秘人鬆了手,淡淡地說道:「年輕人你有所不知,這裡已經十幾年沒有人來過了!」

    「那您是?」阿爾伯特有點好奇。

    「我是被命運詛咒之人,負責守護這裡的秘密。」

    阿爾伯特愈發來了興趣,他急忙問道:「大人,這裡當年應該也是個修道院吧,可為什麼如今破敗成這樣了呢?」

    黑袍老者沒有回答,他仔仔細細地注視著阿爾伯特,僵持了良久之後,突然發問:「你是本尼迪克的私生子吧!」

    殿下心中震驚,口不能言。

    「你的父親和我是舊相識,不過他現在反倒成了當今宗座的知己。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人心真是難以揣摩!」黑袍繼續說道。

    「閣下究竟是何許人?這破舊的修道院究竟有什麼秘密呢?」阿爾伯特感到這背後的事情十分不簡單。

    「告訴你也無妨,自從當今宗座十幾年前來過這裡以後就再也沒人聽我嘮叨了!」黑袍老者額頭上的幾根皺紋充滿了神秘的吸引力,阿爾伯特不禁盯著出了神。

    「這修道院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先知西裡爾那裡。」黑衣人緩緩地說道。

    「先知西裡爾!」阿爾伯特吃驚不小,「我的那位來自薩拉特堡的魔法老師一直向我提起他,原來這裡就是他晚年隱居的地方啊!」

    「正是。先知他是一位完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他施展九級魔法毫不費力,能輕易改變江河的流向,能讓日月為僕從。本教全憑他一己之力才得以傳播開來。」黑衣人說到這裡,臉上十分得意,忽地轉頭問道,「你是虔誠的博教信徒嗎?」

    「我是。」阿爾伯特誠實地答道。

    黑衣老者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先知西裡爾死後,這個修道院就成了聖地。即使是在維恩古帝國被蠻族蹂躪,甚至是被東方的奧靈特帝國侵略的時候,他們這些入侵者也對我們的修道院恭敬有加,不許閒雜人等燒殺搶掠。奧靈特的皇帝甚至親自前來瞻仰過先知的遺像。」

    「奧靈特的皇帝!」阿爾伯特難以想像一個異教徒前來為一個博教先知祭奠。

    黑衣老者默默點了點頭:「數百年前,坦博蘭斯帝國統一博迪大陸以後,我們的修道院也仍然獲得了帝國皇帝的青睞和恩寵。修道院周邊甚至還有為了來朝聖的人而形成的集鎮。可是,百年前的地震不但毀了格裡德城,連帶我們的修道院也遭受了嚴重打擊。修道院建築損毀嚴重,院中修士也九死十傷,從此再也不能恢復昔日榮光。周圍的集鎮也撤了,人們也漸漸忘記了這裡。我們的修道院遭受了詛咒啊!」

    阿爾伯特擁有年輕人的一顆赤子之心,他主動抓起了黑衣老人的手,緊緊地握住。

    老人沒有看他的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十幾年前,當今的宗座帶著薩拉特堡的一干修士前來這裡查訪西裡爾的遺物,內中也有你的父親阿爾伯特。年輕人,我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麼。你肯定在琢磨,眼前這個黑衣老頭一定瘋了,看見我第一眼就能認出我是阿爾伯特的孩子。我告訴你,這是由於我受了詛咒,某種邪祟玷污了我的思想,使我能像惡魔一樣洞察古今。」

    老人說著,把黑袍略微敞開,阿爾伯特看到,在他的黑袍裡面有一個博教的聖徽,閃閃發著光。

    「當年還是薩拉特堡修士的宗座大人,一來就氣勢凌人。因為我們這裡儼然已經變成了沒人關心的小修道院了。而薩拉特堡連續出了好幾代教宗,正是最輝煌的時候。他要求我們打開修道院地下室中密道的門。我們的院長大吃一驚,因為本院有個秘密,西裡爾晚年曾經秘密召集人手在地下靠人工挖掘以及魔法幫助挖了許多縱橫交錯的通道,雖然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有什麼用,可是先知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先知囑托這個地下密道千萬不能擅自打開,不然必定會引起滔天的災難。這個秘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上千年過去了,一直由院長和他身邊僅有的幾個人代代相傳下來。」

    「難道這下面有什麼寶藏嗎?」阿爾伯特聯想到了格裡德城的墓地。

    「這下面哪有什麼寶藏,有的只能是詛咒!」黑衣老者大聲說道,「我們的院長無法阻止薩拉特堡來的人,他們個個魔法出眾,而且獲得了那時候在任宗座的手諭。」

    「那打開以後發生了什麼呢?」

    「當時薩拉特堡眾人中,只有本尼迪克修士有意阻止,他說既然是先知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打開的,可見其中必定有某種邪祟連西裡爾也需避讓三分。由於本尼迪克的再三勸說,薩拉特堡的人和我們修道院的人僵持了整整七天。期間,我和本尼迪克結成了友誼。但是紙畢竟包不住火,到了第八天,薩拉特堡的人終於還是趁我們不備用魔法衝入了地下室的密道中,我們的院長為了阻攔他們,被當今宗座的解離術一下子弄得灰飛煙滅。院內眾人群情激奮,一起衝上去和他們火拚,可是薩拉特堡人的魔法實力明顯高出一大截,很快就把我們幾乎全部撂倒。我能倖免於難,全憑本尼迪克相助,他和宗座關係也不錯,很明顯那些人對我網開了一面。」

    「在那密道裡究竟發現了什麼東西?」阿爾伯特只對這個感興趣,雖然本尼迪克的那段情節也有點吸引他。

    「初始的一段密道裡倒是沒有什麼,可是深入以後,道路分了岔,薩拉特堡的人散成了好幾組分頭行動。這時就出現狀況了。密道裡不知道是誰設置了即死陷阱,幾乎每個岔道的人都中了招,當今宗座和本尼迪克由於在後面坐鎮指揮所以並沒有受到傷害。隨著陷阱的啟動,薩拉特堡氣勢洶洶的十幾個人一下子全都沒了聲氣。從密道深處還傳來了一陣怪異的叫聲。當今宗座連喊晦氣,和本尼迪克兩個人悻悻然撤出了修道院。」

    「這聲音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阿爾伯特問道。

    「他們走後,我們這裡算是徹底垮下去了。院長中瞭解離術,屍骨無存,院中其他修士也基本死的死、傷的傷,只有我還算完整。大家一致推舉我為新的院長,誓死守護先知的秘密。你要問那裡面究竟有些什麼,我也沒法回答。西裡爾神通廣大,尚且如此懼怕它,更何況我們這些晚輩?」

    「那現在這修道院只剩下了你一個人嗎?」阿爾伯特充滿了憐憫地說道。

    黑衣人眼中無神地望著前方,點了下頭:「總有一天我也會老死,這個秘密再也沒人能守護了,只希望世人永遠忘記我們這個修道院。」

    「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阿爾伯特有點不解。

    「自從修道院中那些受重傷的修士死的死、逃的逃,我已經許多年沒有和人說過話了!我從你的眼神裡可以看出純潔和虔誠,況且當初又是本尼迪克救了我。我時日無多,不想再憋在心裡了!」黑衣老人說著,不住地咳嗽起來。

    阿爾伯特愈發憐憫起眼前這個自稱被詛咒的黑衣老頭。

    這時,修道院門外忽然傳來了馬蹄聲,黑衣人頓時警惕起來,他讓阿爾伯特和他一起躲在暗處,觀察來者究竟是什麼人,黑衣老頭低聲罵道:「這麼多年了,從來沒人想起來到這裡看看,今天卻一下子就是好幾撥,真是詛咒啊!」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