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扯破的媚媚也奔了出來,淚眼婆娑的依偎過來:「文山,謝謝你及時想到了股權,不然我真的會被他們強……」後面的話不言而喻。馬文山看見她的眼淚更加心疼不已,伸手摟住她連聲勸慰:「嗯,放心,媚媚,我把股權賣掉就有錢還給他們了,我一定會保你周全的。」
年近五十的馬文山雖然半生都流連於花叢中,從未用過真心。但這次,對這個小自己近三十歲的尤物,卻似乎用了唯一的真心,對她寵愛有加,倍加呵護,絕不願她受一點點委屈。於是在緊急之下,他想到了還在自己名下,但是已經授權給馬文泰管理的那20%股權。
大漢的頭目果斷打斷兩人的卿卿我我,怒喝:「趕緊談正事吧,你的什麼股權可以償還我們的債,趕緊拿出來,我們能等,我們老闆也不會再願意等了。不然,嘿嘿~~我們很願意先去收點利息。」說著,他又色迷迷的瞄了瞄幾近**的媚媚。
馬文山一見慌忙擋在了她面前,忙不迭聲的說:「是s&m的股權,20%可以換很多錢的,償還你們綽綽有餘,放心,不用等,我簽個字就可以了。」
「哦,那好吧。那你趕緊去辦,把媚媚留下來就可以了。」頭目吩咐著。
馬文山一聽,反而抓緊了媚媚的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打個電話讓律師帶文件過來簽好就行了。」
頭目一聽更加開心了:「那更加好啊,快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隨後的過程就如預期般順暢了——馬文山簽了轉賣20%股權的協議書,放高利貸的還補了許多差額現金給他。但也很快被拿到賭桌上揮霍一空,直到馬文泰派人將他抓回了s市,與任意她們對恃。
當時,馬文泰被現實逼迫得幾乎失去了控制:股市風雲變化真是他始料未及的,剛剛才低價拋出了近一半的股權,竟然一夜之後卻漲停了。更加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被賣給了任意——這個才高價把股票賣給了自己的女人,這手段玩得太高明了。他再次被震撼了,想不佩服也不行。
但狠著還在後面,馬文泰本以為任意手中只有不到50%的股權,比他的股份少,生殺大權始終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沒到最後一步。可當她將一份文件擺上桌面時,他一下猶如雷擊般目瞪口呆了——這是s&m20%股份的轉讓書,而末尾的簽名他很熟悉,正是那個不爭氣的弟弟馬文泰簽的。
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他,立刻叫人趕到澳門押了他回來,面對面對質,可結果再次的讓他深受打擊:馬文泰親口承認是他賣的股份,因為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但是為什麼這份協議書會到了任意手上,他也不明白了。
任意冷然的看著面無人色的馬氏兩兄弟,給了他們答案:「不奇怪,我從放高利貸的人手上買回來的。只要有人出錢,他們是不認人的。」她邊說邊笑了起來,說不出的一種嘲弄和詭異的笑容:「對了,用的是你給的那筆錢其中的極小一部分買的。呵呵。」
馬文泰一聽,簡直要被氣炸了,可又拿她無可奈何,只得無力的站在那,呆呆的,一生經歷的劫數都在腦海裡閃現出來……此時此刻,他有種被命運打破了的挫破感,為什麼始終還是鬥不過他們:蘇家男人讓他在精神病院待了十幾年,蘇家女人又讓他再次一無所有,這是宿命不?他很想抗爭,可是無力感越來越濃!
短短的幾分鐘就像幾百年那麼漫長,馬文泰只覺得胸口緊窒得難受,房間裡面的空氣似稀薄了許多,使得他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卻還要被馬文山拚命拉扯著叫喊:「大哥,你不要生氣。你不是還有好多股權麼,我賣掉這20%也沒有影響啊,姓蘇的依然沒有辦法再做主。」
他只覺得一口熱血噴薄欲出,狂怒著拍開敗家子的手:「你個畜生,整天沉迷於女人和賭桌,除了這些你還能懂什麼?這些天股市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懵懂不知。唉!老天爺,我們馬家到底是運勢不如蘇家麼?任憑我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計過啊,真沒有想到會敗在自己的弟弟手上,一步錯步步錯,早知如此,我應該把它們全數收回的啊~~」
馬文泰的心裡充滿了怨恨和不平,他又轉向任意說了最後那句話:「我輸了,輸給了你——姓任的女人。不過,我不甘心,如果再讓我年輕十年,我相信我可以絕地反生的。可是現在,唉!我老了……求你以後善待我的孫女,這樣我死也瞑目了。」話一落音,他那消瘦的身軀便驀然的倒了下去,再也無法起身。
等馬文山撲下去探鼻息時才發現他已經與世長辭,之後便是撲天搶地的哭叫……任意幫忙打了120,這一代奇人很快被抬上了擔架,醫生當場診斷是心肌梗塞致死,於是直接送到了殯儀館。
雖然馬文泰可以說是蘇家的仇人,他搶走了本屬於他們的一切,可是,任意仍是帶著眾人去弔唁了,還送上花圈。在臨走時,將大面額的支票交到馬文山的手裡:「馬叔,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他沒有拒絕,默默的收下了。一生未婚的他,從此在這個世上真正是予然一身,少了大哥的庇護,也只剩下這筆錢可以傍身了。
哦,不,還有媚媚!馬文山突然想到了這個用心愛過的女子,突發事件讓他差點忘記了她。於是馬上拿出電話拔通了熟悉的號碼,可瞬間傳來的語音卻驚呆了他:「您所拔打的號碼是空號。」他以為按錯了,不敢相信的再認真的連拔三次,皆是那句空洞而恐懼的回音:「您所拔打的號碼是空號……」
這下,他是徹底的恐慌了——難道媚媚也出事了?沒有絲毫的停頓,他拔腿往碼頭趕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澳門,他們曾經纏綿的小屋。那裡卻已經人去樓空,徒留著幾縷暗香還能提醒他,佳人曾經存在過。
瘋了般的馬文山找到了律師樓查找,發現戶主都已經更名了,他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了:賣房不可能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情,偏偏在他們變得一貧如洗時她就飄然離去了,應該是早就設計好了的。想起這些天,她的刻意承歡以及慫恿自己豪賭的情形,他慢慢的越想越清醒,陡得一個名字跳出了腦海。
任意,對了,就是這個女人,這接二連三的慘事發生,太巧合了。而最後的受益人就是她,所以可以認定這絕對是她設計的局,欺騙了自己又氣死了大哥,末了,還假惺惺的像打發叫花子似的給點錢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