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直入雲霄,向著遠方而去那一刻,被鎖在房間裡的蘇北,心驟然劇烈疼痛,他摀住心口,塌坐到大沙發椅上,一種不祥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滲出,他呼喚著外面的人:「快,幫我把葉醫生叫來。」
這次,葉清哲過了很久才趕來,進門便用極不耐煩的語氣問:「又詐病騙我來做什麼?」
對於他的不善,蘇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啦?哪裡又得罪他啦?但是無力去計較,他心口疼得直皺眉,呲牙咧嘴的:「我真的是不舒服,沒有騙你。」
葉清哲這才正眼看他,見他面色確實難看,慘白慘白,額角還在冒汗:「哦,你這是怎麼啦?哪裡痛?」
「心口。剛才忽然一陣絞痛,越來越痛……」蘇北痛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太奇怪了,莫名奇妙的痛,他平時都勤於運動,從未有過這樣的現象。難道是最近被關得太久了,吃了睡,睡了吃,平白胖了蠻多。
「我來看看。」葉清哲從醫療箱中取出聽診器,貼近他的胸口,認真聆聽。
「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等葉醫生查看完畢,蘇北急不可待的問他。
「現在沒法確定,我建議你去大醫院檢查確診下。你躺一會,我去找蘇老先生談談。」葉清哲拋下這句話,打開門直往樓下客廳走去,蘇董事長正在那等著聽他回復。
他用一種複雜地心情走近這位老者,向他匯報:「蘇先生,我剛經過診斷,初步可以認定蘇北應該患了心絞痛。不過還是需要去大醫院確診。」
「啊!心絞痛?他那麼年輕,這種病不是老年人才有的嗎?」蘇家興非常不解,北兒怎麼會得這種病。
葉清哲的眼晦暗下來:「不,近年,心絞痛也在年紀輕的人群中突發起來,這和現代人生活水平提高,運動量卻減少有關。還有和遺傳也有關係,特別是男性居多。」
「遺傳!?」蘇老先生似有些遲疑,有時候他的心口也會隱隱作痛,難道是遺傳他的?
葉清哲沒有錯過他的猶疑表情,其實不用猜測,他也知道是蘇老先生遺傳的,因為他自己也偶爾會疼……
「如果您也有此類症狀,我建議您也一同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這樣能及時發現,盡早治療,以免錯過最佳時間。」
「是這樣嗎?那我們現在都去吧。葉醫生,謝謝你,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讓你東奔西走的,這是一點小小心意,請笑納。」蘇老先生從桌上拿起個紅包,不容他拒絕的塞到手裡,很厚的一疊。聽說葉清哲是孤兒,他想,從前應該是過得很苦的,這些錢希望能讓他過得舒心點,畢竟他為他們一家人都醫治了病,也及時的提醒了自己。
葉清哲沉默地抓著,他眼裡有某些光芒在閃爍,但很快消失了:「謝謝您,蘇老先生。」
蘇董事長很友善地笑起來:「不要客氣,葉醫生,我可以叫你清哲嗎?大家都說你和北兒長得像,仔細看起來,還真的是,所以,以後就當蘇宅是自己家,多來走動走動,好嗎?他和阿曼達的婚禮馬上要舉行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導他,改變心意,好好做個新郎官。」
聽到叫他來家裡走動時,葉清哲的冷峻面容緩和軟化了不少,但最後一句又讓他恢復如初,他機械地點頭:「好的,我會的。」
當天下午,在市內某甲醫院,蘇氏兩父子同時檢查,都被診斷出患有冠心病。蘇老先生的是嚴重的心肌梗塞,雖然他沒有經常大發作。蘇北得的是穩定性心絞痛,由於年輕,病症還算輕微。醫生囑咐他好好休息,多加強運動即可。卻在私下裡告誡他,要多注意他父親的身體,不要刺激他,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病痛。
蘇北暗暗地記在心裡,沒想到,由於自己的心口痛,連帶地檢查出父親也有病,並且還是更加嚴重的。看來,他得多順從父親的意思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目前,即有最大的一件事,兩個人意見相左,這可怎麼辦是好?
從醫院回家,蘇老先生解除了禁止令,並非他心腸變軟,而是葉清哲悄悄地告訴他任意已經離開s市了,讓他放心讓蘇北出去,這樣有利於身心健康。
獲得解脫的蘇北吩咐王明細心照顧好父親,駕駛另外一輛白色奧迪r8飛奔l&h公司,好久沒見意,思念如影相隨,嗜人心骨。
他恨不得馬上擁她入懷,一親芳澤,以慰相思之苦。可當他到23樓時,前台小姐卻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任意辭職了。他不敢相信,又奔到27樓,得到了同樣的消息,他找到薇薇安詢問,她也說不知道任意去了哪裡。
任意走的時候只告訴了她是去法國留學,並且一再叮囑要對所有人保密,特別是蘇北。她哪裡敢說出來。
蘇北如熱鍋上的螞蟻,著急卻找不到方向,還是薇薇安提醒他:「不然,你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也許她還沒有搬走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聽完開心得如同吃到糖的小孩,露出迷死人的大酒窩道謝,又飛奔到樓下。剩下被驚艷到的薇薇安和眾秘書發出花癡般的驚呼:「wow,太帥啦。真人比照片上帥多啦,還是s&m的太子爺,真正的高富帥啊……」
而被她們誇讚的當事人,卻早已駕車往夢然小宅趕去,他的心完全被她佔據,容不下任何其他女人。
用兩張老人頭甩在勢利房東的身上,蘇北得以進到501居室,他們曾經歡愛如歌的地方。如今已空無物,哦,不,還有一件東西,如常擺在窗台的位置,是那盆魚缸,兩條小金魚還在自由自在的游徜,絲毫不覺女主人已經遠去。
任意將屋內所有的物件,或打包讓父母帶走或送人或售賣,獨留下素素和貝貝,其心意不言而喻:蘇北從來未曾真正屬於過她,因此,她也只能獨自離開,不帶走他和它們。
「她這是在怨恨我沒有及時回來找她麼?還是爸爸故意散播的他和阿曼達馬上結婚的消息打擊了她?為什麼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也不留下隻言片語,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讓他的煞費苦心全打了水漂。」蘇北站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心,感覺自己的心也變得空蕩蕩的,他痛苦的抱住頭,揮拳猛砸牆壁,狂喊出聲:「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嚇得走到樓下的房東又小跑上來:「蘇先生,你幹嘛砸牆啊?啊,你的血把牆弄髒了,這……」
聽到這個女人的大呼小叫,蘇北才發覺手被碰破了,鮮血汨汨地流出,第一次為了女人心裡和身體同時淌血,她卻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