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翅膀捲起風暴心生呼嘯,飛得更高飛得更高飛得更高……」電話又再次響起,咦,又有什麼事嘛?她以為又是他,看也沒看就直接按聽。
「我知道了,馬上下來。」搶先說一句。
聽筒裡卻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是任小姐嗎?你的朋友吳小姐在我們酒吧喝醉了,麻煩你過來送她回去好嗎?」
「吳小姐?」任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吳七七小姐,她叫我打這個電話找你的。麻煩你快點過來,她喝太多了。我們的地址是……」
任意是坐蘇北的車趕到「夜色酒吧」的,他聽說了,堅持要送她過來。開玩笑,上次她已經在酒吧被下過一次藥了,可不能讓她單獨再來,誰知道是不是吳七七在設計什麼圈套。
服務生把他們帶到小包間,喝得醉醺醺的吳七七,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房間裡瀰漫著股嘔吐物的酸臭味,
任意將她扶起:「七七,你怎麼樣?怎麼喝這麼多呀?」
吳七七睜開眼睛斜瞇著看她:「任意,你來了。呵呵,可笑吧,在我最失意的時候,竟然發現沒有一個朋友可以過來幫我,只有你了,你是不是我的朋友?哈哈哈。」
「七七,我一直當你是我的朋友。從前的事情咱們都不要再記恨了,好不好?來,我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覺吧。」儘管七七使壞讓她失去了夏陽光,可不又來了個蘇北麼?追根究底,或許她還應該感謝她。
「我們?還有誰啊?呵呵,你帶誰一起來看好戲了?」吳七七並沒有醉到不省人事,她仍能諷刺她。
「還有我,吳七七。」蘇北平心靜氣的回答,對於她曾經的欺騙和背叛,他似乎已經釋懷,任意,才是他該好好對待的女子,就如同她說的,就讓從前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吧。他和她的美好未來,即將展開。
「啊,怎麼是你?你們……你們真的在一起啦?吳七七大吃一驚,他不是要和宋氏財團太子女結婚了麼?
「先不要說這個了,快回家吧,你家地址在哪?」任意阻止她再問下去,更不想蘇北說出實情,她暫時還未曾想好怎麼面對。
看兩個人都保持沉默,吳七七也不再問。但也拒絕回家:「我不回去,不想回那個鳥籠。你知道嗎?我就是那隻金絲雀,哈哈,好吃好穿卻夜夜守空閨,我真的好後悔,蘇北,當初離開你,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你原諒我好不好?」真不知道她是真醉還是裝醉,抱著蘇北的腿,哀求起來。
蘇北趕緊閃開,一臉的鄙夷:「吳七七,你不要再噁心我了,我們的事情早就過去了,當年會被你迷惑是我年少不知事。今天是意願意幫你,我才陪她來的。否則,我都懶得看你一眼。」
「任意,又是任意,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她?她到底有哪裡比我好?葉清哲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吳七七發出如野獸般的吶喊。
「吳七七,你別說了。」任意想制止她再說太多。
可被震驚到不敢置信的蘇北,衝前一步,抓住吳七七的肩膀:「什麼,你說,葉醫生也喜歡任意?」這就奇怪了,他喜歡任意,為什麼還會下**給他們兩個?難道不是他做的?
「是啊,你不知道嗎?你喜歡的任意可是愛情高手,當年她表面上有男朋友夏陽光,背後卻接受葉清哲的追求,現在又搭上你,哈哈哈,她是狐狸精轉世,小三專業戶。」吳七七憶起前仇新恨,再次罵起任意。
「啪!」蘇北憤怒地舉起手扇了她一耳光,從未打過女人的他,這次實在忍無可忍,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任意,吳七七都做得太過份了。
「蘇北,你不要打她,她喝多了……」如果說以前吳七七錯怪了她,可這次是真的,她沒有罵錯。任意心存內疚,她做了蘇北和阿曼達之間的第三者。
「你也打我?你們都幫著她,我和你拼了。」瘋了似的吳七七站起來,用頭往蘇北身上撞去。今天連續的打擊已經令她失去了理智。任意連忙抱住她,兩個人跪坐在地毯上。
吳七七一把推開,用手指著她向蘇北哭訴:「如果不是她,我會輟學離家出走嗎?不是她,我會為了生活出賣自己嗎?不然也不會被你救了,還帶我去了法國。我以為你是我的英雄,我找到了衣食無憂的依靠,可是怎知你卻寧願做個街頭賣藝的,也不願回來繼承千億財產。任憑我說破喉嚨,你無動於衷。實在沒有辦法,我才找機會偷偷跟萬世榮走了。因為他能給我錦衣玉食,和你,只有餐風宿露。可是你現在卻又願意回來了,還和她在一起。你這不是故意要氣我嗎?北,我們復合好不好?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聽你的。」吳七七話裡充滿了哀求。
她的話串聯了整個事件,令之前還沒有完全明白事情經過的任意和蘇北,這下徹底清楚了。
原來他是被吳七七嫌貧愛富拋棄了,所以有心結,憎恨貪慕虛榮的女人。
原來她就是七七口中橫刀奪愛腳踏兩條船的閨蜜,而奪的那個人便是葉醫生。
「不,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意告訴過我,你們在大學裡的事全是誤會,是你放不下,一味的怪責她。把自己自甘墜落的責任全推到別人身上,我真的鄙視你。即使沒錢,也可以去找份正當的工作賺錢不是?為什麼不去餐館洗盤子,卻跑到夜總會當陪酒?當年我是看你可憐,被人強逼著灌酒,也是喝酒氣昏了頭才去解救你,今天的我,是不可能再被你的謊言蒙騙的。至於,我們的事,我會去解決,意,不是第三者,我從來都沒有愛過阿曼達,從今往後,我只愛任意一個人。」蘇北拉任意站起來,義正言辭地對吳七七說出這番話,他要讓她死心,同時讓任意明白他已經放下過去的所有,如今只想全心全意和她共處。
任意挨著他,兩隻手緊緊地牽著,她心裡滿是感動,這一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對以往的釋懷和對她的誠意:「北。」她低聲呼喊他的名字,表明一切盡在不言中:從此有他的愛,夫復何求!
「你們……你們……」吳七七一句話沒說完,竟然頭朝後仰,暈倒了,嘴角還流出了白沫。
蘇北神情怪異地過去察看:「意,她嗑藥了。難怪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呢。」
「啊!嗑藥?嗑什麼藥?」在這方面,她真的是白癡,完全沒有意會到他的意思。
「可能是搖頭丸之類的軟性毒品。得送她去醫院,但是我們不能露面,這種事情千萬別沾邊,否則被警察或者媒體知道,就麻煩大了。你等一下,不要動她。」蘇北邊說邊掏出電話,站在角落說了幾句,然後想拉著任意離開。
她甩開他的手,生氣地說:「不行,我不能扔下她不管,無論如何,她曾我同宿舍的姐妹。」
蘇北拿她沒轍,滿臉的無奈:「意,不是不管,是叫別人來管,我已經安排好了,馬上會有人來送她去醫院的。我們先走吧。」
「不,我要看到她好了才走。」任意仍然堅持主意,她有時候非常執拗,一如她的名字:任意。
「那好吧,但是真的不能在這裡,我們去車上好不好?呆會跟到醫院去。」他能怎麼辦,這個丫頭表面柔弱,骨子裡強硬,他唯有先哄她出去。自己的車是不能開的,太招搖,招手叫輛的士,甩了兩百塊給司機,倆人坐在後車廂,悄悄地觀望著。
不一會,他找的人已經將吳七七抬到商務車中,他們也一路跟著到了最近的醫院。兩個小時後,收到回復電話,得知吳七七已在vip病房中安睡,蘇北便帶著非要進去看的任意,偷偷的繞開醫護人員,進到裡面。
摸了摸七七的脈搏和額頭,再看了掛在床頭的醫生診斷書,看她如沒事發生般甜甜入睡,任意這才放心,在她耳邊輕聲說:「七七,希望睡醒後,你能忘記所有的痛苦,只記得快樂。不管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真的不怪你。因為,我已經擁有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我愛這世界,愛所有的人,包括你。」
蘇北動容地聽著她的話,眼神清亮透徹,嘴角微翹: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是他的愛吧!她愛所有的人,那當然也愛他羅。呵,雖然她還沒有親口對他說出愛,但是她間接的表白,令他心花怒放,喜出望外。啊!她也是愛他的。這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動聽的話呢?不過,要找機會盡快讓她大聲對他示愛才行。
想到就做到,當天夜裡,兩個人再次赤裎相見那刻,他吻著她:「意,我愛你。」
「唔……」她的回答是讓他很不滿意的一個字。
「不,不是這個字。我要三個字。」他露出招牌式的迷人酒窩笑容,撒嬌地要求著。
「哪三個字?」她瞪著大眼嘟著嘴,賣萌裝傻。
「我愛你。」他不介意再說一遍。
「哇,好肉麻。」她打算撐到底。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不回答正確,我就這麼肉麻整晚,直到你說對為止。」蘇北換上他另外一個招牌表情,邪氣十足的壞笑:「你說不說?我愛你,我愛你……」
「啊,不要啦。壞死了。我說,我說……」他再這樣說下去,她怕自己會麻酸掉。在他滿含期待的眼神裡,她再也隱藏不住地喊出來:「我愛你,蘇北。」旋即,嘴唇被他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