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的車進到花園時,任意見到有個男人從車上下來。
似曾相識的感覺……任意在腦海搜尋著關於此人的記憶。
「任意!」對方反而先認出了她,驚喜交集。
「啊,葉清哲,是你。」她總算及時地想起了他的名字。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出口。
「呵呵,我是蘇家的私人醫生,老爺子讓王明接我過來給他檢查下,說心口有點疼。」戴了幅眼鏡的葉清哲比起當年,增添了一份斯文儒雅的氣質。
「哦,能做蘇家的私人醫生,看來你必定醫術高超。沒想到才畢業兩年,你便有如此成就,不錯哈。」任意打趣他。
「你取笑我不是?哪裡有什麼成就,只是當初給蘇夫人診治過,因此與蘇家熟悉了,才被不嫌棄,偶爾來檢查下身體。」葉清哲解釋。
「嗯。原來是這樣。蘇夫人她……」這個問題,一直未敢當面問蘇北。
「肝癌末期,已於年前故去了。蘇北和蘇老先生都悲痛欲絕。」葉清哲的聲音裡有說不出辨不明的情緒。
「啊!難怪……」她想起他大年夜一個人在蘭桂坊的借酒消愁。
「怎麼?」
「沒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呵,我們快五年未見了吧,你還是一如當年漂亮,不,比從前更加美麗了。」葉清哲衷心的讚美她。
「五年不見,倒是你嘴巴甜了許多呢,懂得用花言巧語騙女孩子啦。」呵呵,也不臉紅了,任意在心裡想。
「哈哈,我是真心的覺得你美,不是騙你。」五年的時間,讓葉清哲這個青澀的大男孩褪變成一個成熟穩重,風度翩翩的男人,從內到外有質的改變。
「呵呵,謝謝。」任意開心的笑,有哪個女人不愛聽誇讚呢,尢其是稱讚外表。
「對了,你又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呢?」葉清哲想起前面的問題。
「蘇伯伯叫我過來聊聊天,已經沒事了,正等王明送我回去呢。」任意並不想把蘇老先生的「請求」說出來,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哦,好。那我們下次再找時間約出來,我請你喝咖啡。你的電話號碼是?」自從那夜話別,他們連換了新手機號碼都沒有再互相告知,有意的忘卻。
「1892756****,有時間打給我。」她報出號碼,這些年了有什麼也該釋懷了吧。
「這是我的,存起來吧。」葉清哲掏出手機順勢拔出她的電話,同時也將自己的號碼留給了她。
「好,再見,葉清哲。」任意坐進王明開的車,朝他揮手道別。
「再見,任意。」望著車駛遠,他久久地站立原地,眼神百轉千回,有不忍有不捨……
王明開著勞斯萊斯,穩穩地行駛在去市內的高速路上。夜已深,車少路面僻靜,前方要進入一個小隧道,穩重的他更加謹慎地放緩速度。
「王叔,沒事啦,前面沒車,你可以稍微快一點。」這速度也太慢了吧,什麼時候能到家啊,任意感覺他有點小心過頭。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任小姐……」王明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昏暗的隧道裡面衝出一輛車,「噗……」一聲擋在他們車前面。
「怎麼回事?我下去看看,任小姐,你坐著別動。」見對方車裡沒有動靜,王明尋思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走下車查看。
剛一下去,從擋車的小車裡猛得衝出兩個彪形大漢,架住了王明。
「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他大聲叫喊。
「別吵,我們要找的不是你。」其中一個黑衣人低聲喝令。
車裡又走出兩個黑衣人,拉開後車門:「小姐,請下車,隨我們走一趟。」
「幹嘛?什麼意思?你們幹嘛要我去?」面對四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她有些慌亂。
「去了就知道了,乖乖地下來吧,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仍是領頭的黑衣人開口。
「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任意心存佼幸。
「沒有錯,我們找的就是你,任意小姐。」黑衣人冷酷的回答,指示手下將她從車裡拽出來。
「啊,你們要幹什麼?救命啊。」她驚恐萬狀,大聲呼救。
「你們放開她,有什麼事情找我,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王明也在旁邊呼喊。
「老傢伙,真礙事。」一個壯碩男人嫌王明囉嗦,大力擊中他後頸,王明被打暈倒地。
「完了,沒人能幫我了。」任意在心裡哀鳴,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帶到他們的車裡,朝市內方向駛去。
在車裡,任憑她怎麼問,黑衣人們都如雕塑般,不聲不響,不聞不問。
最後,任意只得作罷,安靜下來,一切聽天由命吧,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抵抗四個男人呢,只願王明能早點醒過來,把她被綁的消息傳遞給蘇老先生……
小黑車,急速如風馳電掣,半個小時後開到一座大廈前停下來。
黑衣人們帶她進電梯,按了最上面的數字,迅速上升直到頂層。
電梯門一開,一個女人雙手抱胸站在門口。
「是你……」
「小姐,人帶來了。」任意和黑衣人頭子同時開口。
「好了,給我把她綁到那張椅子上,你們就先下去吧。」amanda指揮著手下人。
「幹什麼?amanda你做什麼?為什麼要綁我?」她大喊大叫,希望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惜,這可是56層的高樓啊,恐怕她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到吧。
「哈哈哈,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和蘇北把臂同游,歡聲笑語的時候怎麼不問問我這個未婚妻是什麼感受。」amanda笑得花枝亂顫,眼中隱隱有淚光,媒體的報道,對她的傷害應該是最大的,這個天之嬌女,內心對蘇北有著她自己不願承認的深情,否則不會被傷如此之深,做出綁架任意的瘋狂行為。
「amanda,你聽我說,我和蘇北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那次同游純粹是路上偶遇,根本不是網上寫的那樣,你相信我。」任意苦苦哀求,黑衣人都離開了,房裡只剩下她們兩個,看到amanda的行為失常,她真怕她會失控。
「相信你?我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蘇北,不知道使了什麼妖術迷惑他,連『海瞳』都給你戴,你知道嗎?那是蘇伯母的遺物,是要傳給未來蘇家女主人的,那本是我戴的,你憑什麼戴?」amanda還恨著那晚年會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那麼珍貴有意義,否則我肯定不戴的。」妒火中燒的女人真是可怕呀,這麼久了還念念不忘。
「就是這樣才更加令我生氣,我千方百計想得到它,蘇北卻碰都不讓我碰一下,你卻毫不在乎。哈哈哈,不過恐怕是因為你不知道它的價值吧,賣水果家的女兒。」amanda咬牙切齒的嘲諷。
「我知道啊,價值連城,是印度克什米爾矢車菊藍的藍寶石……」眼見amanda猙獰表情,她自覺失口,閉嘴不再說。
「少在我面前裝清高了,這些伎倆還是留著去魅惑蘇北吧,我是不吃你這一套的。不稀罕你還會跑到法國去假裝巧遇?賤人就是嬌情。」amanda套用了某流行電視劇中的台詞。
「唉,我說了,你不相信也沒有辦法。我去法國是為公事,真的不是為了他,你可以去我們公司打聽一下。並且,我有男朋友的,怎麼會去故意找他。」即使他對不起她,任意還是把陽光當成是男朋友。
「呵,拿你那為了一百萬就拋棄你的男朋友跟高富帥的蘇北比?哼。誰不知道你那小心眼打得什麼如意算盤,扮可憐博同情,男人最吃這一套了。可你想騙過我,門都沒有。」怎麼解釋都沒用,amanda軟硬不吃。
任意不想再多說什麼了,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人,任何話也聽不進去的,現在唯有等了。
「隨你怎麼想吧,我問心無愧就可以了。那你把我綁來想做什麼?」難道只是想叫我來聽你的抱怨嘛。
「嘿嘿,問得好。現在就讓你知道我綁你過來的原因,很簡單,我要弄花這張狐魅的臉,讓它再也無法吸引男人。哈哈哈……」amanda拿起身後水吧檯上的尖刀,在任意面孔上比劃著。
「啊!不要。amanda你冷靜下,這麼做是犯法的,你會坐牢的。」冰冷尖銳的的刀片刮在臉上的感覺太令人寒磣了,真毀容了可就一輩子都毀了,任意嚇得尖叫。
「這年頭,就是不公平。當小三的可以正大光明搶人未婚夫不用負任何法律、道義責任。那我不小心劃破張無恥臉皮又有什麼要緊,樓下搶著為我頂替負責任的人多得是,你說我會怕嗎?哈哈哈。」
「啊……」任意閉上眼睛,抱著等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