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蓮的腳步踏進甬道的瞬間,四周的空氣開始驟然下降又陡然升高,冰冷刺骨的陰風和灼熱的熱浪都夾雜在一起,爭先恐後得向墨蓮所在的地方襲來。舒殢殩獍
墨蓮不得不運氣無系的玄氣抵擋,忽然,他想起晝殛,他現在可是沒有力量的人啊!
她焦慮轉頭看向他,發現他只是那輕輕踱步跟在她身後的男子,閒庭信步,步履間滿是一股傲然之氣。
而所有的朔風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直直從她的身旁繞開。
墨蓮撇嘴,反正她是白擔心一場,還是顧好自己吧。
晝殛卻因為墨蓮這小小的舉動而微微牽起了嘴角,這種無時無刻被人記掛在心間的感覺,真好。
墨舞羽殤狐疑的看了眼那完全不受影響的少年,目光一凝,難道這少年真的和那位大人有什麼關係?
可是他的身上分明就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氣息,如果不是他人在面前,她甚至會以為他不是真是的存在。
思索間,墨舞羽殤的眼前已經豁然開朗。
墨蓮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眩目宏大都不足以形容。
看不到盡頭的混沌,連綿不絕的晶石堆好似一片星輝的海洋,起伏波蘭般延綿到邊際的虛無之中。
九色變幻的晶石之海的兩岸,一邊是光明,一邊是黑暗。
灼熱的光之火蛇跳躍而澎湃,玄寒的安之水波靜謐而幽深。
兩種極致矛盾的元素卻在洞穴詭異得較雜融合在一起,徜徉波動,彷彿齒輪般緊緊咬合在一起,彼此推動著轉動。
光暗循環,生生不息。
「這裡就是蘭卡大陸的核心,天道循環就是從這裡開始,也是在這裡結束。」墨舞羽殤解釋道,目光淡淡的看著眼前光怪陸離的景象,語氣有著一分超然。
「嗯。」墨蓮點頭,目光四處尋去,並未尋找到異物。
「看來你說的阿加雷斯好像不在這裡呢。」墨舞羽殤笑道,其中並未有什麼不悅,似乎是相信了墨蓮的話。
墨蓮心下一頓,從混元界中拿出了魔之祭壇,只是此刻,魔之祭壇的光輝卻忽然黯淡了下去。
墨蓮不解的向晝殛看去,此時,墨舞羽殤也在打量著魔之祭壇,看著那形狀詭異的漆黑礦石,還有其上盤旋複雜猙獰的花紋,墨舞羽殤忽然身軀猛然一僵道:「亙劫祭壇?」
像是在呼應著墨舞羽殤的話般,魔之祭壇上忽然散發出了一股駭人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屬於任何一個種族!狂寧而邪惡!
墨蓮還在看著晝殛,並沒有留意到手中魔之祭壇的變幻,晝殛皺眉,目光冰冷的註釋著墨蓮手中的魔之祭壇,在看到他玄紋變幻的瞬間,目光危險的瞇起。
「該死!」墨舞羽殤咒罵一聲,目光驟然漸冷,凌厲的氣勢迸射而出,玉手直直向墨蓮的咽喉襲去。
這一招快,准,狠!
毫不拖泥帶水,一旦判定是敵人,就能激發出驚天的殺意!
「小心!」晝殛低聲道,腳步一轉抱著墨蓮躲過了墨舞羽殤的攻擊。
他的動作太快,之在原地徒留了一圈殘影,墨舞羽殤一擊不中,震驚的睜大眼眸,隨即玉手一揮,一排暗之力化作的曼陀羅利鏢猶如驟雨般向二人襲來!
「晝殛你躲開!」墨蓮一把推開晝殛的保護,現在的他沒有力量,她不想他受傷!
晝殛目光一愣,目光中有些好奇又好笑地情愫,這個小傻瓜,就算他一動不動,那個墨舞羽殤也無法傷他分毫阿!
心下一凝,墨蓮身軀一動,運氣玄起集中在腳上,魅影步變幻不止,穿花般優美地躲過了墨舞羽殤的攻擊。
而墨蓮的身後,碎石遍天!
整個廣袤無垠的洞穴都因為墨舞羽殤的攻擊而顫動起來,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墨蓮吞了吞口水,心想不知道這一擊會不會將整個蘭卡大陸都捅一個窟窿?
墨舞羽殤微微瞇起眼眸,冰藍色的眼眸中染上危險的光芒。
方纔的攻擊看似簡糯糯的道。
墨蓮從來沒有跟人撒嬌的習慣,但是墨舞羽殤的氣息早已溶入了她的骨血之中,這種親密無間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依賴。
墨舞羽殤失笑,在一片氤氳的光輝中,格外的動人。
「師傅,我發現你笑起來真好看,太迷人了!」墨蓮俏皮的道,末了還豎起一個大拇指!
「調皮!」墨舞羽殤敲了一下墨蓮的腦袋,嗔道,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蓮兒,你那亙劫祭壇從何而來,這東西很危險,你知道嗎?」
「亙劫祭壇?」墨蓮驚訝的問道,她只知道這是魔之祭壇,「那是什麼東西?」
不但沒有在赤雷所給的玉簡看到過,就連白雪都回覆說沒有聽過。
墨舞羽殤輕輕皺起,眉目間有淡淡的感傷,卻很快被掩藏了起來,「你是不是以為她是一般的魔之祭壇?其實現在各地的魔皇族中的魔之祭壇都是模範始魔祭壇的存在,不但是魔族的魔之祭壇,還有翼族的光明祭壇,精靈族的生命祭壇,人族的命運祭壇都是如此。」
「哦?」如此一來,墨蓮倒是感了興趣。
墨舞羽殤歎了口氣,繼續緩緩對墨蓮解釋起來,「始魔祭壇是一件能夠輕易改變世界格局的幻器,它威力無邊,卻無善無惡,它並不屬於任何一族,也沒有任何一種屬性。傳說洪荒時代,始魔祭壇屬於晝皇所有,當時他是一統寰宇的存在,後來晝皇死了之後,萬界之中的龍族、翼族、精靈族、獸族、妖族、人族、魔族以及冥族還有其他的一些小族之間都發起了戰爭,而這一切中,唯一豁免於難的,就是神族……」
墨蓮皺眉,用膝蓋想都知道,戰爭的導火線一定是針對始魔祭壇的爭奪,果然,無論在那裡,貪婪和**都是萬惡的根源!
但她卻沒想到神族的權利竟然如此之大,就連在這種戰爭中都可以置身事外!
「那一場戰爭,萬界之中生靈塗炭無數,枯骨無數,而各族的文明也嚴重後退,部分種族甚至在這產爭鬥之後滅絕了……」
墨舞羽殤嗓音中透著兩分淒楚和無奈,眉宇之間,瀰漫著點點哀傷,似對歷史的不解,也似對人性的惋惜和憤怒。
墨蓮的心微微一痛。
這樣一個心繫天下,善良美麗的女子,為什麼上天要給她這樣的命運和考驗?
「後來,始魔祭壇就在歷史的長河中銷聲匿跡了。」
墨蓮聞言輕輕蹙眉,再次看了看手中的魔之祭壇,只見它此刻完全一點反映都沒有,猶如一塊普通的石頭。
「那師傅你怎麼說它是什麼亙劫祭壇?」墨蓮直視著墨舞羽殤,直覺告訴她,導致她師傅淒慘命運的原因,很快就會揭曉。
「傳說中,在戰爭之中個始魔祭壇公分六個,亙生、亙亡、亙劫、亙滅、亙虛、亙無。它們分別代表著:生、亡、劫、滅、虛和無,分別流落了。但是這是不是真的,沒有人會知道,因為這只是傳說。」墨舞羽殤笑著解釋道,目光微微有些波動。
墨蓮心下一動,假裝眉看到墨舞羽殤眼中的波瀾,將手中的魔之祭壇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疑惑的道:「那師傅你怎麼認為我手上這卡就是亙劫祭壇呢?」
輕飄飄的話語,問出的話卻讓墨舞羽殤瞬間臉色一僵。
墨蓮自然沒有錯過墨舞羽殤的異樣,她忽然臉色一正,鄭重的道:「師傅,我知道要你忽然間相信我,會有點困難。但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嗎?師傅,你知道你將來的命運嗎?」
墨蓮斷定,墨舞羽殤肯定講過始魔祭壇其中的一部分,更勝者,說不定她就是其中一塊的守護者!要不然,她怎麼能一下子就認出亙劫祭壇?
墨舞羽殤看著墨蓮執著的眼神,輕輕蹙眉,忽然嘴角輕動,有一股莫名的哀傷之氣。
她從小就知道,這個是她一生的開始,從懂事的那一刻起,她就能預見自己將來的命運,必然是被牽往一條不歸之途。但是,比起紛爭再起,戰火蔓延,生靈塗炭,她願意,願意付出自己的一生。
這是她們一族的天命!
看著墨舞羽殤不願多說,墨蓮簡直急得想跳腳!
「蓮兒,你要知道,這是師傅我選擇的道路。」墨舞羽殤低聲的呢喃道。
忽然,她莞爾一笑,對上墨蓮道:「你看始魔祭壇的分塊之上是刻有……」
墨舞羽殤說著說著忽然發現那一個奇異的玄紋竟然消失不見了!
「奇怪,它的玄紋呢?」
墨蓮聞言,看了看手中的魔之祭壇,肯定道:「師傅,我這魔之祭壇從來都沒有玄紋的。」
晝殛忽然上前一步,叢墨蓮的手中結果祭壇,目光冰冷無情的註釋著它,一字一頓道:「給本尊出來。」
魔之祭壇顫抖了一下,就聽到它的聲音諾諾的道:「是……晝殛大人……」
「本尊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給本尊說謊,本尊就熔了你。」晝殛挑眉緩緩道,邪氣四溢,「方纔的玄紋變幻,是怎麼回事?」
魔之祭壇抖了抖,可憐兮兮的道:「人家不知道阿,方才人家睡著了,都是阿加雷斯在控制阿!」
「阿加雷斯呢?」晝殛輕輕道,卻讓一旁的兩人一祭壇都打了個寒顫。
魔之祭壇感覺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不知道阿,他人,阿不,他靈魂忽然不見了阿。」
看了看手中的魔之祭壇,墨蓮皺眉在心底詢問道:「阿加雷斯,你的軀體呢?」
並沒有人回答墨蓮的問題,她心下一愣,再次呼喚道:「阿加雷斯?」
此時,魔之祭壇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姐,阿加雷斯的靈魂真的不在這裡面了阿!」
「什麼?」墨蓮一驚,只是她心底和阿加雷斯的牽絆並未減弱,這是怎麼回事?
「主人!」白雪忽然大聲道,「是阿加雷斯大魔神!他的本尊很快就要到了!而阿加雷斯是受了本尊靈魂之力的干擾才會躲了起來的!他並沒有消失。」
墨蓮咬牙,這下總算是知道了阿加雷斯一定要在這個時刻將她引到這裡的原因。想來,他是相讓自己觀察出師傅的秘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對師傅的事情坐視不理,甚至還冒險給了這麼大的提示!
難道,師傅的秘密是他透露出去的?
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絕不輕饒他!
「師傅,你要小心了。它們來了。」墨蓮聞言轉而提醒墨舞羽殤道,一邊收起了手中的魔之祭壇。
末了,還給了晝殛一個眼神。
晝殛接收道墨蓮的信號,唇角勾起,心情不錯。
原本相互融合制約的光與暗之力開始沸騰不安起來,世界的齒輪轟然轉動向前,發出了錚鳴的嘶吼。
此刻,墨舞羽殤的眉頭也驟起緊緊凝視著那有些異動的空氣,薄弱的好似隨時都會被捅出一個窟窿來一般。
轟隆一聲巨響!
星空碎裂!
一道身影仿若流星般墜落到了混沌之中,頓時掀起了驚濤巨浪!
這猶如濃煙而至的滾滾渾濁魔氣中佈滿狠戾殺伐的血腥之氣,輕而易舉就攪動了那一陣片暗之力!
頓時,暗之力猶如奔騰的潮水般向他卷席而去!
魔氣中的男子一個翻身雙腳狠狠一沉,卻抵擋不住這強勁連綿的力量,單膝猛然跪伏了下去!
兇猛的力量猶如一把巨劍斬開了沸騰的暗力之海,高達百丈的墨色潮水被定格在半空中,化為暴虐的水龍卷徘徊在男子的四周。
一條又一條面目猙獰的暗之力幻化而成的巨型鬼龍嘶鳴長嘯,數不盡的晶石碎裂,化為漫天的齏粉塵埃!
男子瑰麗的紫色長髮狼狽的垂落,身上的鎧甲碎裂大半,露出他白皙精壯佈滿詭異符文的胸膛,蜿蜒恐怖的傷口從胸口一直蔓延到手臂之上,孱孱的溢出緋紅色的鮮血。
紅與白的對比,觸目驚心!
細碎的瀏海覆蓋在他雋美陰鶩卻又蒼白一片的臉龐上,細長妖冶的眸子中流淌著純粹的紫色波光,薄唇緊抿,優美的下顎緊繃,他艱難站起,目光陰狠的註釋著那一片破碎的星空。
墨蓮早在他們出現的瞬間就用無系玄力將自己、晝殛以及墨舞羽殤包裹了起來,悄然後退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墨舞羽殤震驚墨蓮的無系玄力,隨後又緊緊凝視著眼前的一切,這狠戾而又絕色仿若毒物的男子,不是阿加雷斯還能是誰?
「該死的!額提密斯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想對我所羅門王七十二魔柱神宣戰不成!」阿加雷斯怒吼道,但墨蓮還是從他的口中聽出了虛弱。
「呵呵。」低醇的嗓音從破碎的星空中傳出,男子緩緩踏破虛空而來。
嗒,嗒,嗒……
男子的腳步好像具有雷霆萬鈞之勢,一步一步,都能讓人血脈翻滾,一股迷離的霧氣瞬間將整個蘭卡大陸的核心籠罩。
一股枯竭的氣息瞬間瀰漫整個空間,墨蓮感覺自己的呼吸在見到男子的瞬間有些滯納起來。
這個男子,是死亡與黑夜的化身!
滿身的陰霾與絕望,好像誕生在無盡的荒涼中一般,轉手間就能操控萬萬人的生死,枯與榮都在他翻手之間。
這個男子,好恐怖!
一頭如暮色般的長髮隨意在身後束起,男子身穿一套純黑的鎧甲,藍色的幽冥之火盤旋在他的身邊,瞬間延綿成海,男子一張晶瑩到幾乎透明的臉龐,在藍色幽光的映襯下,讓人瞬間忘卻了呼吸!
張揚霸氣的長眉下,那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好像一抹極濃的徽墨,潑灑在天地之中,霸道的將所有的東西都染成了昏暗之色,悠遠中帶著兩分綺靡,寧靜而泓窈。
稜角分明的臉龐,筆挺軒昂的鼻樑,不羈微勾的唇角,每一筆,每一絲輪廓都好像上天的精心之作!
墨蓮和墨舞羽殤看著眼前的男子,兩人心中都有著震撼。
墨蓮是因為他總覺得,這個男子他認識!
而墨舞羽殤則是有些氣惱,有些憤怒,他明明就在,為什麼要失去蹤跡不跟她聯絡?反而還要強行把伏蒼和冥幽鬼龍放在自己身邊?
沒錯,男子正是大冥王額提密斯。
額提密斯站定身軀,一雙瑩白修長的手忽然隔空像著阿加雷斯緩緩伸出,忽然,他勾唇一笑,那笑容中蘊涵著刺骨的冷意。
修長的大手一輕輕握!
喀啦的碎裂之聲隨之傳來!那保護在阿加雷斯身邊的鬼龍竟然悉數被摧毀!化作蒸汽消散無蹤!
阿加雷斯驚愕的看著這一幕,他知道額提密斯極強,只是沒想到,在他沒有本命幻器和本命魔獸的情況下,他還是無法動彈他分毫!
挑起軒眉,額提密斯淡淡開口:「阿加雷斯,你知道本王要什麼。」
低沉磁性的嗓音,比午夜徘徊的鬼魅還要誘惑。
阿加雷斯氣的想吐血,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招惹了這個大冥王!自己和他應該說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阿!
「本尊不知道你要什麼,你一見面就追著本尊不放,你到底想要什麼?」阿加雷斯的目光有些閃躲,隨即又咬牙道。
「哦?」額提密斯慵懶的挑起眼眸,目光陰冷一片,「本王要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言語落下的瞬間,一股恢宏的威壓直接將阿加雷斯再次壓著跪伏在了他的腳下,微微瞇起孤傲冰冷的墨瞳,額提密斯不夾帶一絲感情的註釋著跪伏在他腳下的阿加雷斯。
好似他並不是什麼大魔神,落在他的眼中,只是螻蟻。
「該死!」阿加雷斯氣憤的雙目通紅,想他堂堂大魔神,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欺辱過!
一咬牙,阿加雷斯狂肆笑道:「要殺就殺!本尊是不會屈服的!不過你殺了本尊,你也永遠得不到那一樣東西!」
一縷猩紅的獻血從他的嘴角留下,絲毫不顯狼狽,反倒生出了兩分孤傲之氣。
阿加雷斯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額提密斯要些什麼,只能這樣瞎掰希望能夠唬住額提密斯,但額提密斯是誰?
只見他犀利而又幽深的膺眸微微瞇起,頓時流轉出一股攝人心魄的極寒暗芒,極為淺淡仿若冰霜雕刻而成的薄唇輕輕一勾,傲氣凜然,「不說也罷,本王一個又一個把你們所羅門王七十二門柱全部屠盡又如何?本王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人可以阻止!」
晝殛在一旁輕輕佻起眼眸,彷彿是對這個額提密斯十分欣賞。
墨蓮、黑風還有混元界中所有密切留意著一切的人都有些吃驚,這可是晝殛阿!能讓他用這種眼光留意的人,想來這個額提密斯也是個狠角色。
阿加雷斯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也對,只要他大冥王額提密斯想做,就算是三個七十二門柱都能屠殺的一乾二淨。
把心一橫,阿加雷斯心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咬牙問道:「本尊到底做了什麼,要讓你這樣來追殺我!」
額提密斯的目光陰騖而很辣,冷冷道:「本尊問你,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預言?」
「預言?」阿加雷斯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氣惱道:「本尊已經很久沒有預言了,你也知道,本尊預言的準確性只有一半。」
隨即阿加雷斯有些心虛的垂下了眼簾,這段時間之內他的確是不再預言,不是他不想預言,而是預言之力竟然漸漸枯竭!
最後一次的預言,是在所羅門的宴會上,他因為受到了一種磁場的影響而做出了一個預言。
而他也知道,這個預言,將在萬界之中,掀起一番血雨腥風!
忽然,那一致睥睨著阿加雷斯的男子薄唇輕啟,仿若朗誦著一首贊詩般緩緩吟唱道:
「亙生之星,
墜落在聖潔的心靈之旁,
光與暗,
花與麟,
歌頌,
祈禱,
禮讚,
傳承,
那是打開勝利之門的鑰匙……」
額提密斯話音一落,所有都被震驚了!
墨舞羽殤更是臉色蒼白一片,原來,她的秘密早就被人預言出來了!
亙生之星!
知道內情的人一聽就明白這說的絕對就是亙生祭壇阿!她改如何是好?
墨蓮狠得一雙眸瞳中充滿陰鶩狠辣的光芒!
沒想到,師傅命運的起端,竟然真的是因為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知道雖然這個預言被很快掩蓋了下來,而且當時參加宴會的,都是魔族中舉足輕重的存在,自然他們都知道這個預言的重要性。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它並沒有流傳出去,但魔族的內部已經悄然展開了尋找這個「聖潔的心靈」行動。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各大種族強者的耳中,這裡面自然也包括額提密斯。
阿加雷斯眼眸一轉,大聲反駁道:「就算這個預言真是我說的,又如何?你為什麼要沙窩?我為你提供了亙生祭壇的消息,你不是應該感謝我麼?這可是傳說中的亙生祭壇啊!有了它,你就可縱橫無際了啊!」
見額提密斯的臉色在自己的勸說下越來越駭人,阿加雷斯吞了吞口水接著解釋道:「就算說是想殺人滅口,現在幾乎所有的魔族上層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你一個人又能殺多少?」
「只要對她有威脅的存在,本王定然一個不留!」額提密斯一字一頓的咬牙堅定道,這裡面包含著一種從靈魂中映襯著的鏗鏘有力的珍貴誓言。
四周的空氣和早已經被額提密斯設立的結界都震盪了起來,似乎在響應著他的意志和誓言。
錚鳴迴響,經久不絕。
阿加雷斯震驚了,只能瞪著一雙紫色的眼眸,突兀的睜大嘴巴,半晌,才結巴著道:「難,難,難道最近魔族之中發生的上位者死亡事故,都是你做的?」
額提密斯嗜血一笑,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鋒芒銳利的尖刀,雖然不如他的魔劍伏蒼,也不失為一把好劍!
額提密斯的確瞬間就知道了預言所說的人是誰,因為長久以來,他就是這樣靜靜的注視著那個人!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部早已刻在了他的靈魂中。
所以,當聽完預言的那一刻,他簡直都不能思考。
他不能,將她置身在這樣的危險之中,他要為她掃平一切,就算手染滿鮮血,也在所不惜!
「誰讓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呢?本王再說一次,把參加宴會的魔族名單給我!」
鋒利的劍芒直逼阿加雷斯,他想動,卻發現自己被他強大的威壓壓得連呼吸都困難!
這個男人,實在太強大了!
看著額提密斯冷酷無情的眼眸,阿加雷斯忽然大笑道:「你知道對不對!你知道預言中的人是誰對不對!」
額提密斯瞇起眼眸,手腕一動,頃刻間,整個空間都佈滿了冷艷的劍芒,猛烈的死氣幻化為萬千利劍狠狠刺向阿加雷斯!
撲哧,撲哧!
利劍刺入血肉之軀的瘆人聲響不停在結界中迴盪。
雖然阿加雷斯的**極為強大,但面對額提密斯和他的劍,他還是無計可施,只能一刀又一刀的承受著。
片刻後,漫天的刀光劍影停下,阿加雷斯已經全身血肉模糊,可是魔族的自愈能力又讓他一時半會死不了!
「噗……」阿加雷斯終於承受不住,口吐鮮血,他顫抖著拭去嘴角的血跡,咬牙咒罵刀:「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呵呵……」額提密斯微微一笑,那雙猶如極地寒冰般的眼眸竟然有些許消融,「為了她……成瘋成魔又如何?」
墨蓮眸光微微閃動,心下為額提密斯的所作所為感動不已。
總算知道為什麼額提密斯大冥王的本命契約獸和本命幻器會在自己師傅的身邊了,原來,它們是他留下來保護她的。
而他,早已踏上了為她成瘋成魔的道路!
但他所作的一切卻並為讓她所知,她依然活在自己的那他為她而構建的美麗世界之中。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真摯的情感,墨蓮倒是真沒想到,一屆大冥王額提密斯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師傅做到如斯地步!
想來就連它的本命幻器和本命契約獸都受不了了,才會自導自演一齣戲,把墨舞羽殤引到這裡,就是希望墨舞羽殤能夠發現額提密斯的好吧?
墨蓮偷偷轉頭看相墨舞羽殤,發現臉色如常,她一雙冰藍色眼眸幽深一片,讓人看不出情緒,只是那雙狠狠攥起的手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晝殛看著這樣的額提密斯所有所思,輕輕瞟了眼墨蓮,發現她是一幅感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的樣子,難道,他喜歡這樣的性格?
「你……」阿加雷斯還想說出,卻被額提密斯一把捏住了咽喉。
他將他殘破的身軀高高舉起,嘴角漾出一抹殘忍的弧度,利劍對著他猛然一刺,就在阿加雷斯以為自己命將休已之時,一道輕柔的女聲忽然從暗中傳出:「額提密斯,住手!」
額提密斯手下一頓,阿加雷斯的身軀就這樣甩落了下來。
兩人尋聲看去,只見一道清麗無雙的身影緩緩從暗中走出。
女子一頭墨色的長髮猶如天幕般秀美,別緻而優雅,與她一身黑色華麗的曼陀羅長跑映襯在一起,純淨中透著一股致命的妖嬈。
阿加雷斯發誓,他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矛盾的人,光與暗在她身上完美的揉捏融合在一起。
精緻的臉龐上輕攏著一層淡淡的光華,猶如皎月出岫一般,輕柔而冷清,只是那雙眼,那雙輕輕扇動羽睫的鳳眸,猶如一泓幽深的潭淵,染人動人心弦的波光,冉冉綻放。
如仙如魔,如媚如殤!
他可以肯定,這個一步步走來的女子,定然就是被額提密斯放在心中的那個人。
她是誰?
他怎麼不知道有一個這樣優雅而又冷艷的女子呢?
額提密斯有些不解為什麼墨舞羽殤會出現在此地,俊臉有一絲的僵硬,隨即又恢復如常。
「額提密斯。」墨舞羽殤緩緩道,語氣中有些感動,更多的卻是冷然,「我說過,你不需要為我做這麼多,你早就不欠我什麼了。」
額提密斯的眸底有痛楚一閃而過,隨即他冷冷一笑道:「本王喜歡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都是本王的自由。」
「你……」墨舞羽殤氣結,只能等著一雙冰珠般潤澤的眼眸,恨恨的看著他。
額提密斯倒是不介意墨舞羽殤氣惱的眼神,一張俊臉竟然退去了那萬年不化的冷峻寒冰,變得邪肆而魅惑起來。
那雙幽深的眼眸好似漩渦,讓墨舞羽殤臉色一變,她冷冷道:「我已經有了梵天。」
墨蓮明顯感覺到對面男子忽然流失的力量,想起梵天那個混蛋就恨得牙癢!
拉著晝殛就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額提密斯目光頓時猶如鷹隼般犀利,渾身的死氣流動,形成巨大的漩渦,殺機畢露。
現在的額提密斯可謂是警鈴大響,墨舞羽殤就算了,但如果連這兩個陌生人都能在他的結界中自如穿梭,這絕對是找死!
只是額提密斯還沒來得及發飆,就聽到了一句讓他眉開眼笑的話:「師傅!我不贊成你和那個梵天在一起!」
墨舞羽殤一愣,不明白為什麼墨蓮會管這件事,頓時臉色緋紅一片。
額提密斯雖然驚訝墨舞羽殤什麼時候收了個徒弟,而且好像還是一個初級玄神的廢物,卻對墨蓮的獨具慧眼和玲瓏剔透十分欣賞!
對她投去淡淡一瞥,意思是:小丫頭,不錯!會看人!
墨蓮受到額提密斯的讚賞眼神,也沒多想,會了一個眼神:那是,不看本小姐是誰!
額提密斯一愣,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他何曾遇到過這麼有趣的小丫頭啊!不但為人聰慧,還不懼怕他,這膽色看來是更驚人啊!
晝殛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眉頭一條,犀利的目光就落在了額提密斯的身上,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額提密斯看到晝殛的瞬間的確是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也在這裡,還跟著一個小丫頭?
真有意思!
「師傅!那個梵天不是一個好人啊!」墨蓮嘟著嘴撒嬌道,「說不定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可別錯信了他啊!」
墨舞羽殤知道墨蓮這一番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但,她願意相信他!就像她當時願意相信墨蓮一樣。
那個人,不介意她的冷漠和無情,不在乎她的殘忍和狠辣,依舊對她呵護備至,傾盡所有,她相信,那個擁有一雙清澈眼眸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
墨蓮氣結,一張小臉糾結的皺在一起,正想再說寫什麼,就聽到墨舞羽殤淡淡的道:「為師知道,但為師和他認識已過百年,但這件事情,是剛剛才興起的,是麼?」
最後一句是麼當然是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加雷斯,他點頭表示肯定。
「所以,為師相信他。」墨舞羽殤繼續道,一張臉龐上有光華籠罩。
------題外話------
額提密斯可是一個大好人阿∼到底是給發好人卡呢?還是扶正上位呢?頭疼∼
各位親∼給點意見吧∼
感謝zqiluo和eunicetian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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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殛:(盯ing)
額提密斯:……
晝殛:(繼續盯ing)
額提密斯:……請問,有事?
晝殛:(高貴冷艷淡淡一笑)本尊想問你,如何提升小蓮兒對本尊的好感。
額提密斯:(汗)這個我怎麼知道?
晝殛:(皺眉)可是我看她對你歡喜的很(磨牙)
額提密斯:(眸光一轉)那你要幫我追求羽兒
晝殛:好!一言為定!
一高一矮兩男人雙手緊握,相逢很晚ing……
小妖:咳咳,就是這樣聯盟今日正式成立!鞠躬!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