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更第三波……好吧我的萬更是分好幾天的……主要是節假日把移動硬盤落在單位了,我錯了……一回來就出差了,最近在忙年底前省裡的一個大賽,領導身體不好請假了,所以事情就都落下來了。)
「化獸者」與獸最大的差別逐漸體現出來。人不敢動,「化獸者」也不敢動,但倘若換了是一群野獸在房頂上,若認為能夠完全佔取優勢,只怕它們早已群攻而下。
此時此刻,天馬還沒有動靜,但兩旁的房梁已經不堪重負,發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響。
忽然「啪」的一聲巨響,西首的屋頂猛然間一沉。
西廂的屋頂轟然斷裂,幾個「化獸者」砸在房樑上,將本已不堪重負的房梁一下子砸斷。巨聲之中,庭院中的人們背上都是一緊,即便韓楓,也不由自主地往那屋子看去……恰在此時,東首側廂樓頂上的「化獸者」們集結如網,以鋪天蓋地的氣勢罩了過來。
西廂的房頂破了個大洞,「化獸者」如洪流一般傾瀉而下,只眨眼間,便與東廂的「化獸者」匯合在一處,完全淹沒了整座庭院。
「快上假山!」韓楓喊出的這句話中也有些顫抖。他一刀掠過四五名「化獸者」,同時提著明溪的衣領往上一拋,將她向庭院前作為屏風的一個假山拋去。
此刻,他只恨潘正則將這庭院整得太過平坦,除了那假山是個孤零零的制高點,周圍都是青石磚。他擲出明溪的同時,杜倫袍袖鼓動,借風力也帶著自己與潘正則向那山上飄去;人蠱則扛著離娿在兩道洪流尚未完全匯合的瞬間衝了出去——
大家的目標都很一致,到假山處,雖然不能夠避免與「化獸者」的正面衝撞,但至少能夠保證背後的可靠。
然而假山相對於庭院是制高點,周圍的房簷相對於假山來說卻更高。就在明溪將要到假山之上時,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向她衝來——那「化獸者」從外表看來是一條巨大的黑狼,這一躍之時,它整個身軀如烏雲一般,甚至將天空中的太陽也遮去了一半。
看那雪白的獠牙就在自己眼前,明溪不由自主尖叫了一聲,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她在半空,半點做不了主,更何況此刻手無寸鐵,如何能防身。
她幾乎能感到對方血盆大口中傳來的灼熱氣息,但那狼忽地痛嚎一聲,而這時有人一把抓住了明溪的胳膊:「三公主,小心了。」
明溪睜開眼睛,才覺電光火石之間,腳下已踩上了實地。她輕舒口氣,這才看清,拉著自己的是杜倫,而假山之下則躺著一具披著狼皮的屍體。
一把紫金刀,從那人的口中貫穿而過,幾乎將他的頭一剖兩半。
「楓!」明溪扭頭看去,心頭一熱,兩行眼淚竟奪眶而出。此時人蠱已經帶著離娿爬上了假山;杜倫自己上了假山,然而潘正則卻在最後一刻被頭人熊一巴掌拍了下去,此刻已被一群化獸者撕成了碎片;而韓楓為了幫人蠱斷後路,這時已被數不清的「化獸者」圍在了中間,他手中唯一的兵器扔了出來,那可怎生是好?
更讓明溪揪心的是,他扔出紫金刀的那一瞬間,一頭山貓的利爪「嗤啦」一下抓破了他的衣袖。韓楓雖已極力閃避,但抓痕之下還是滲出了鮮血。
這是明溪與他相識以來,第一次見他受傷。即便那時在鴻原上他落魄至斯,他也從未流過血負過傷!
「啊!」離娿也看到了這一幕,旋即她淡栗色的眸子狠狠橫了明溪一眼,她盡量往下站,離韓楓所在更近,也希望能夠幫上把手,但所有的人這時都在假山上,人蠱是他們防身護命的利器,委實騰不出來去救韓楓。
眼見越來越多的「化獸者」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這偌大的庭院從假山上看去猶如佈滿了各色皮毛的海洋,各色獸毛在陽光下反射著各色的油光,如波浪,如洪濤,但也如地獄之中的烈焰一樣,叫人從心底恐懼。
各種鳴叫嘶吼的交響之中,韓楓仍在酣戰。他沒有武器的優勢,每一拳打出去都好像打在銅牆鐵壁上一樣,雖然速度較常人要高,反應較常人要快,力氣也比常人要大,但他始終是皮肉之軀,每一拳一腳出去,都是鑽心的疼。他在艱難地往假山前進,然而每走一步,眼前的「化獸者」便要增多十幾頭,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這些「化獸者」彷彿是得到了什麼指令,只在耗他的體力或期望讓他受重傷,並不似要他命的架勢。
他破障之後,洞察力也更敏銳,在「犬牙交錯」之間,他的目光始終不離假山,然而就在掌力震開擋在面前的一頭虎,他又能往目標再進一步時,他忽然收回了邁出的步子。
廿卅餘頭「化獸者」將假山圍得滴水不漏,卻並不急於進攻。但假山上的人們早已驚慌失措,人蠱對著這些「獸」在不停吼叫,而離娿則抽出了銀色的小匕首,正要往左手上刺去。
「離娿,你不許動!」韓楓在百忙之中大吼一聲,「天馬就快來了!」
已準備用出「瀆神**」的離娿被韓楓的話吼得渾身一震,手上的動作自然停了下來,她見韓楓只有幾步之遙卻忽然不肯再往前走,幾乎急得哭了出來:「韓哥哥,你別幹傻事啊!你走啊!過來啊!」
明溪就站在離娿上邊,聽了她的哭喊,暗自將手按在了假山上。她想在假山上尋找讓自己的本領足以施展的憑借,可摸索了一會兒,卻突然感到這假山不同尋常地震顫起來。
整個大地都在震顫,「化獸者」對這震顫的感覺也極其敏感,幾頭狼長嘯一聲,四五名化獸者猛撲到庭院大門處,剛要扶穩了門閂,就聽那門「卡嚓卡嚓」幾聲脆響,門板四分五裂,將這幾名「化獸者」登時驚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