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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九一章 古河巨鱷 文 / 冬水主

    祥哥兒把幾人送到了河對岸就掉頭離去,他回去的時候劃得很快——因為船周的肉乾散去得很快,蒙鳙雖然吃了人,難保不會再出來。

    看著他回去的身影,韓楓不解地對離娿問道:「既然在河邊討生活這麼困難,為什麼他們不搬到離象城近些的村莊去?」

    離娿道:「代人畫地為牢。河上若沒了擺渡人,誰來給他們送山裡的草藥?」

    「既然是畫地為牢,那些山上人怎麼走得開?」韓楓依舊不解。

    「畫地為牢,又不限高。」離娿白了他一眼,隨後手指北方,道,「走吧!」

    沿著納河一路往北,路上幾乎見不到人跡。因為河水潮起潮落,林子裡又太過危險,夜晚休息的時候幾人輪流值夜。他們搭的樹屋在沿河的大樹上,往往晚上醒來,才發覺身下丈餘已變成了河水,浪花激盪之中,不知藏著多少危險。

    值夜的時候,韓楓曾親眼看見一隻猴子為了躲避山貓從樹上不小心掉到了河水裡,結果只一眨眼功夫,水中便僅剩一副骨頭架子。白骨森森,一點肉都沒有留下。

    很明顯這骨架不是如蒙鳙那般吃人不吐骨頭的巨獸留下的。那骨架讓韓楓想起了離娿曾經召喚去吃白象屍體的螞蟻,小而數多的食人動物,或許才是最可怕也最無法防備的危險。

    林子裡雖然險象環生,但好在幾個人集合在一起,就沒有野獸敢大著膽子招惹他們。而讓韓楓覺得詫異的是,這條路離娿明明說她從沒來過,但她走得很堅定,即使途中遇到了岔路,她也仍舊大踏步地在前帶路,甚至連岔路看也不看一樣。

    究竟是什麼給了她這樣的信心?

    當然,「走得快」對於黑子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他現在已經不抱怨,一路上說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媳婦孩子。時間久了,甚至連韓楓都記住他每個孩子的名字,都什麼時候過生日,甚至多大的時候斷了nai、長了牙、學會走路——包括他大兒子家學淵源,最近已經學會幫他偷東西。

    聽著黑子滿臉驕傲地講著大兒子手藝如何獨到,韓楓一陣汗顏,忽地想起了卓小婷留下來的那個女兒。也不知那女孩子在邢侯身邊生活得如何,柳泉真是放得開,任由女兒當人質,卻瞧不出他的著急。

    一行人走了四天後,離娿終於帶著大家往岔路走,不再沿著河岸方向前行。

    然而,雖說是岔路,但卻仍然是河岸——這是納河上游最大的支流——古河。

    「古河,是因為歲數很老嗎?」黑子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如今他有求於離娿,離娿也有求於他,只要他不觸犯離娿的底限,嘴裡說什麼都行。

    聽黑子對本族的聖河不恭不敬,離娿輕哼一聲,不予理會。她走得速度很快,從身手上看,與黑子不相上下,完全不像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韓楓對她暗自佩服,但產生敬意的同時,更增了許多戒心。

    古河旁邊的河道更坎坷,這一片地方已經遠離草藥生長的地帶,不知幾十幾百年沒有人過,也因此,這片林子更加荒蕪,野獸也更加野性十足。

    這裡的野獸沒有見過人,當然談不上害怕。在它們眼中,這四個形容各異、身上披著五彩繽紛「皮毛」且能夠直立行走的「大猴子」遠沒有那條青蟒來得可怕。而青蟒看似恐怖,居然要受猴子指使,顯然也是外強中乾,不足為慮。

    於是,韓楓四人在古河周圍行走的第一天,便遇到了來自野獸的獨特歡迎。

    冬季水少,河岸也窄,他們走在河道旁,時不時也會走到泥濘潮濕的河道裡。濕泥沒過了腳踝,除了婉柔以外,每個人走起路來都深一腳,淺一腳。韓楓因為背著婉柔,腳印比黑子和離娿都要深,有些時候幾乎被泥埋到了膝蓋。

    他就這麼堅持著往前邁步子,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泥塘一動,有什麼東西鑽到了泥中,向幾人這邊飛速滑來。

    那東西整個身上也都沾著又黃又綠的稀泥,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唯一能夠辨認的,是它的尾巴。尾巴是灰黑色,因為它在泥裡往前走主要靠尾巴甩動,故而尾巴上的泥最少,也因此,眾人能看清它尾巴上的灰鱗。

    「鱷魚!」就在韓楓剛準備抽出紫金劍時,離娿處亂不驚,雙指一併,喊了一聲,青蟒立刻也鑽到了泥中,緊接著,就在眾人身前不出數尺的地方,泥地如同開了鍋一樣,一蟒一鱷斗在了一起。

    青蟒沒有銳利的爪子,也沒有尖利的牙齒,只能仗著身體比對方柔韌且長,一圈一圈地纏住鱷魚。然而那鱷魚敢於襲擊四個人一條蟒蛇,又豈是易與之輩。

    泥點飛濺中,鱷魚龐大的頭顱終於從泥巴裡露了出來。泛黃的牙齒成排地展現在四人面前,最大的那顆幾乎趕得上婉柔隨身攜帶的匕首。

    「乖乖不得了!」鱷魚頭顱露出來的同時,黑子號了一聲,一個「旱地拔蔥」從泥路裡抽出了腿,然後連滾帶爬,往岸上蹭去。然而岸邊長著成排的鋼棘樹,尖刺在前,他再無可去之處。

    離娿皺起了眉,連罵帶叱:「你怕什麼?我的青蟒還沒死呢!」

    韓楓這時抽了紫金劍在手,已經慢慢走到了一蛇一鱷的戰場旁邊,只想抽冷子一劍刺死鱷魚,但走得越近,那鱷魚巨大的身體就越能讓他感到震驚。

    這鱷魚看樣子有兩個人長,若不是青蟒先發制人纏住了它,只怕還沒接近它,已被它的利爪劃破了肚腸。然而此時雖然青蟒在那鱷魚身上勒了三圈,那鱷魚的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早已喘不上氣,但鱷魚的掙扎態勢仍然驚人。

    它的爪子每劃一次,青蟒身上便多一道傷口,最深的那道幾乎能夠直接看到骨頭。蛇血噴薄而出,濺得滿地都是。

    這慘象是離娿也從未瞧過的,她不自禁地收住了罵黑子的聲音,轉而凝眸看著那在地上翻滾不休的鱷魚。

    空氣從鱷魚的肺裡逐漸被擠出來,每擠出來一分,青蟒便把身子再勒緊一分。而這場巨獸之戰,在僵持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了分曉。

    鱷魚被活活勒死,青蟒身上多了二十幾道傷口,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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