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雖是意外,但也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事說起來也是有幾分詭異,我也察覺到了那些個跟蹤的人,但這要不得多久,那些個跟蹤的人倒也不是日日跟在一旁的。」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容辭的心中也有幾分的古怪,那些個人並非是一天到晚都是出現在他們的身邊的,有時候會有那麼一兩日不見蹤影,像是突然之間消失了一般,所以一開始容辭也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但這種情況也可算是持續了頗長的一段時間,這樣的變故倒是叫容辭心中也多少有些覺得古怪的,但又說不上個所以然來。而那些個人一直都沒有動手,所以容辭也顧不得再去計較這些個事情,只是蒙頭一路趕來。
素問思索著容辭這所說的,按說那些人不應該是這樣輕易地作罷才對,都已經開始跟蹤著人了,怎麼的多少也應該動手試探試探,但這時不時的跟蹤,這倒是有些奇怪的。
素問只覺得有些糟糕,她心中有一個最壞的打算:「或許,是鳳清。」
鳳清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別說是容辭有些意外了就算是容淵也是怔了一怔。
鳳清那個小心眼至極的人,素問覺得這也的確是這個人能夠做的出來的事情,這人睚眥必報,之前不就是想趁著那個時候殺了他們這些個人,要不是當初魔尊的突然出現只怕那一日多半是要在鳳清的手上吃了虧。
「這分成兩路來襲擊自然是吃力不討好的,但若是能夠一次性解決的話,這對於鳳清來說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若是這其中還有別的人下手,正好可以嫁禍給別人,這樣也可算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素問道,「所以我們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會遭遇到之前所沒有遭遇過的情況。」
有或者說從現在開始,他們已經處於風暴中心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為何這般的肯定?」容辭問著素問,他們手上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現在這一切是和鳳清有關的,而且鳳清也從來都沒有在他們的面前出現過,所以容辭覺得許有可能是素問太過敏感了一些也未必。
「依著鳳清那個性,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不算是一件奇怪。」素問聳了聳肩膀道,「像是他這樣變態的人一貫是不能夠用什麼正常的思維去思考的。」
素問雖是對鳳清見的次數不多,但也還算是清楚這個男人的品性,這人壓根就是一個變態,從上一次就能夠看出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至少不可能算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再加上又有容熙那樣的人指使著,現在的鳳清就算是沒有想著要殺了他們多半也是正在想要殺了他們的路上。
的確,和一個瘋子來說這種事情原本就不是什麼可以用常理來說的清楚的事情,再者,若是一個瘋子能夠同人說什麼道理。但鳳清的實力不在於他武力的高低而在於他會的奇門遁甲之術不是他們擅長的,而他們現在的人手,的確是少了一點國手丹醫最新章節。
容淵和容辭多少也有了幾分戒備之心,這倒是的確極有可能的,只要是容熙排出了人手,這其中必然會出現的人就是鳳清,上一次從鳳清的手上逃離出來也可算十分的僥倖,若是再來一次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幸運了。而且,容淵和容辭更加清楚,如果說素問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或許還能夠保住一條性命,但只要是同他們在一處的話,只怕這危險遠遠要比她一個人的時候要來得多,畢竟朝著他們來的那些個人是絕對不想讓他們還能夠活著回到無雙城的。換而言之,也便是他們給素問帶來了更多的危險。
素問也沒有什麼閒心去同容淵和容辭計較到底是誰招惹的敵人更多又或者是誰更是倒霉一點,現在唯一是要擔心的就是在前方到底會有什麼危險在,而他們也不能夠像是現在這般停滯不前,即便現在他們停滯不前也不見得這客棧酒樓一類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後有追兵,這如今已經成了他們最是淒涼的寫照了。
素問見容淵醒來,又有容辭作陪之後,她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也的確不適合再趕路了,再者,如今的她也已經十分接近豐樂河,明日一早啟程的話大約不過就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夠到豐樂河畔,在豐樂河畔有不少的船家打漁擺渡為生,而渡過這豐樂河畔的之後便是衛國的地界。
而至於容淵和容辭,素問想著到時候這兩人一同進入衛國的地界只怕多少是有幾分不合適的,畢竟兩位越國的王爺在沒有什麼名目的情況下貿然進入他國的領地之中的時候多半也是有些不大得體的事情,但如果現在重新回到無雙城之中去,也不知道憑著他們四人的力量能不能回到無雙城之中還是一個問題,就算是容淵再怎麼驍勇善戰,清風清朗兩人再怎麼能夠以一敵百,到時候只怕也是疲憊不堪,百密之中終有一疏吧。
不過鳳清想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般的心思素問也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好計,將所有的實力全部都集中在一起,若是一擊不中還有他這個後備在最後守著,絕對不會讓他們逃出生天去,這樣的計謀用的好了的確是一個毒計,但用的不好的時候,當所有的兵力全部都擊中在這一處的時候,只要是能夠抵擋得住這些個敵人,或者是有援兵能夠從後方突襲,到時候這一舉殲滅的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只是這突然之間要調取那麼一批人馬,只怕也是十分的不容易,就算是容淵手執兵權,在這種窮鄉僻壤之中,大約能夠調動的也不過就是一個衙役罷了,這府衙之中的衙役又怎麼能夠同那些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們相比。
素問從自己不離身的藥箱的內閣邊角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竹筒,這竹筒下頭有一個小小的繩子,這是魔宮之中專門用來聯繫門人的信號彈,只要將這底下的那一根看著平常無奇的小線拉拔一下便是能夠將信號發出去。這是她當年出魔宮的時候魔宮之中的那些個長輩們給的,念著她要是在外頭遇上了解決不掉的麻煩需要尋人幫助的時候就放了這個信號出去,自然會是有人來幫忙的。
素問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有一日是能夠用得到信號彈的一日,而這一直以來遇上的麻煩事情雖是不少卻也還不至於到了需要向人求救的地步,但現在這種時候,素問覺得這有兩手準備好過被動挨打的地步。
素問開了房間的窗戶,將竹筒下的那一根小繩子一拉將竹筒朝著半空之中一丟,一道渲染的煙花在空中炸裂開來,那煙花十分的漂亮,到最後的時候在空中形成了一朵的鮮紅的花,這花很快就消失不見。素問站在窗口處看著外頭,那般寂靜的夜晚有著夜涼如水的味道,也有幾分寂寥的味道。
鳳清便是在客棧之中最是隱秘的一間客房之中歇息著,他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一聲聲響,等到他從窗戶之中探出去瞧的時候也便是只看到這空中那最後一閃而過的紅花。
這個時候並非逢年過節的一貫來說也很少會有人燃放煙花爆竹一類的,鳳清留了一個心眼,如今已經是到了最後的時候了,他之前可是在路上設下了不少的埋伏幫著攔截了那些個原本是要處理容辭和他那兩個護衛的人馬,否則就依著那兩個人的身手哪裡是能夠這樣安全地將容辭送到這客棧之中來的,早就不知道在路上被處理多少回了。
當然,鳳清也並非是為了幫助容辭,他這般做不過就是想要省卻一些個麻煩,將人一併處理了總是要比一個一個輪班去收拾要來的好一些星海領主。算了算,那些個人馬也差不多是應該到快到了,這裡已經離豐樂河這般的接近了,自然地明日若是再不動手那就放任著他們進入了衛國的境內,這般不管是誰都是無法回去交代的。
而剛剛這一聲響,鳳清雖是拿捏不準到底是和他打著一樣相同主意的人呢還是有些人想要求救?!鳳清冷笑了一聲,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叫那些個人再從他的手指縫之中溜走的,他倒是要看看,這些個人要怎麼樣從他所安排著的天羅地網之中逃走!
翌日一早,容淵和容辭倒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地同素問一同上路,那神色倒是坦然無比半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彷彿前一日的擔憂如今已經是全部消失不見一般,倒是清風清朗兩人的神情之中倒是有些個擔憂之色。這一路上行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神經就已經是緊繃著,生怕這路上鬧出點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可就完全不好交代了,但一路上這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來的時候兩個人也就更加的擔憂了。
這俗話說的好,山雨欲來風滿樓,只覺得之前的寧靜都是為了今日的暴風雨出現。
清風清朗雖是清楚如今這件事情實在是怨不得素問,畢竟這要來的是自家王爺非要跟著一起來的同素問並沒有半點的干係,而且素問也是治好了自家王爺所中的毒,但一想到今日會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也是同素問脫不離干係的時候,清風清朗這心中很難不去想那些個有的沒的事情,只能是在心中暗自乞求著今日最好也像是往常那樣平平安安地度過,最好是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到無雙城之中去,否則他們的項上人頭不保是一回事,只怕是家裡都是要因為這件事情吃上關係的。
「安心,鬧不出什麼事情來的。」素問像是知道清風清朗心中所想似的,在那邊慢慢悠悠地道了一聲,她的聲音平和無比,聽著倒是叫人有著一種安心的作用。
但這話聽著雖是叫人安心了,但事實上所要發生的那些個事情卻是叫人有些安心不下來的。清風清朗也不得同素問說些什麼,只怕自己這一開口之後又是錯,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什麼都是不敢說的。
「莫要這般的緊張,這俗世之中的事情就是這樣的詭異,你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往往就越會發生。」素問道,「這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你們這般擔心著倒不如想著一會要怎麼護著你們的主子要來的乾脆一點。」
素問一貫都是一個務實派的,她才不會想著那些個人到時候殺過來了只要怎麼辦,驚慌失措也沒有什麼用處,倒不如想想好是要怎麼做來得乾脆一些,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困段一類的。光是擔心有個什麼用處,擔心又不能夠將問題給解決了。
清風和清朗聽著素問所說的這一番話,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總是覺得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一顆心就吊在哪裡怎麼的都是落不下來了,即便是現在素問這般說著的時候這也還是覺得那般的驚恐。
原本這小城已經十分靠近豐樂河了,這一個時辰的腳程還是慢慢走的,城中有小河那是同豐樂河聯通的,便是經常能夠看到那些個打魚為生的人家搖著一隻小船,船艙之中裝滿了水和新鮮打上來的魚來這個小城裡頭販賣。
素問他們的行程一貫不慢,不到一個時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了豐樂河畔,之前從衛國經過豐樂河回無雙城的時候那個時候是匆匆忙忙而過,當時只覺得豐樂河十分的漂亮,兩邊都是蘆葦地,長長的蘆葦等到秋日的時候便是有小小的蘆葦絮四處飛揚,那景致幾乎是漂亮到了極點,只是那個時候他們經過的時候兩旁的蘆葦還有幾分青蔥,但現在到的時候因為已經屬於深秋,所以這蘆葦地也已經處於枯黃階段,當初的那些個青蔥也已經在天氣的緣故下半點也不見了,只有那隨風飄逝的蘆葦絮。
而豐樂河還是那般的乾淨清透,就像是一條藍色的絲帶一般穿過越國和衛國的交界,綿延而去,甚至進入了趙國的地界。
豐樂河有一個渡口——奈何。
豐樂河邊有不少的打漁船家,也有不少附近村莊裡頭的女子婦人端著木盆裝著要清洗的衣衫在河邊刷洗著衣衫,嘴裡唱著一些清亮的歌聲,那歌聲清甜的幾乎叫人有一種品了桂花釀一般,而遠遠地甚至也能夠看到對岸有不少的漁家女子做著相同的事情躍韓。
渡口停著漁船外還有專門擺渡用的船隻,船上空空的,也便是只有兩個船工站在船頭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旁邊的小漁船上有不少挽著袖子和褲腿的漢子在整理著漁網,像是在等著
直到看到這些的時候,清風和清朗隱約鬆了一口氣,只覺得如今已經是這般地接近這裡,也沒有遇上什麼危險,這也可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接下來這叫人為難的便是兩位王爺莫非是真的打算跟著素問去衛國不成?!
容淵和容辭也覺得有些不對,從早上開始,他們兩人便是覺得今日一定不會這般的一帆風順,但到如今還是沒有半點情況發生也讓他們覺得有幾分的意外,但這也可算是一件好事吧,無驚無險安全抵達也可算是一件好事。
擺渡船上的船工一下子看到了他們,吆喝著道:「客官可是要擺渡哪,若是不擺渡,包個船游個豐樂河也是極好的,可不是我說哪,這豐樂河水美,沿途還有山美,這兩岸邊的姑娘人美。」
容辭聽著那船工熱切地介紹這介紹那,他笑了笑道:「船家,我們要過河去衛國。」
「客官是打算去衛國啊,也可的。」船工笑著道,那被風吹的有些黑紅的皮膚裸在外頭,有著一種強健的意味,「那客官是打算坐一條船還是打算兩條船哈?這要是馬兒也一併上船隻怕是一條船容不下的。這旁邊的船家是我兄弟,要是這兩條船一併包下,可給客官打個折,客官你待如何?」
容辭看了一眼旁邊的船家,這另外一條船上也有一個船工打扮的漢子,聽著這話的時候朝著容辭他們訕訕地一笑,那笑容之中也可算是十分的淳樸,容辭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容淵。
容淵也是在打量著眼前這人,這兩個人看起來很是尋常,而那船隻看起來就和旁邊的船隻沒有什麼不同,這一時之間也沒有看出來哪裡有不尋常的,而且這兩個人從呼吸之中看也不像是身懷功夫的人,容淵想了一想,雖說這船隻看著雖還算是寬敞,但也容不下四匹馬的樣子,也只能是定下兩隻船隻過河,容淵點了點頭。
「無妨,兩條也可的。」容辭朝著船工點了點頭。
「好咧,客官您稍等一下。」
船工笑了一下,當下便是放下了方便人上船的木板,方便人踏上船去,而另外被這個船工說是兄弟的男人也將那厚厚的木板放了下來方便人帶著馬匹上了船去。
很快的,幾人連同馬匹一下子上了船去,清風清朗連同三匹馬是在一艘船上,而素問容淵和容辭他們三人連同容淵的坐騎和糯米則是上了另外一艘船。
等到眾人都上了船之後,一個船工將栓在碼頭上的繩索解開,上了船之後將長篙一撐,當下將船一下子撐離了岸邊,他手上撐著長篙的動作不斷,一下子倒是調轉了方向來,而另外一個船工則是在後頭調轉著帆布的方向。
這船工都是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對於行船自然是駕輕就熟,這不一會的功夫便是已經將船行在了豐樂河這般寬闊的河面上,今日也可算是十分的風和日麗,只是這風同素問他們所行的方向是逆風,所以這船行的也有幾分慢。
這船剛剛行了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原本趴在船板上乖巧不動的糯米一下子站了起來,齜牙咧嘴甚至還低低地嘶吼著,像是遇上了什麼危險一般。
「怎麼了這是?」容辭低聲問著,糯米一貫是乖巧無比的,倒是從來沒有瞧見過它這般的模樣過。
隨著容辭的音落,原本可算是幽藍色的河水突然之間炸裂開來,數十個穿著防水服,口中咬著刀子的「水鼠」一下子從河水之中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