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看著容淵,她的神情十分的平靜。
動心,多少也是有的吧,容淵也可算是十分維護她了,在有危險的時候也是擋在她的面前,作為任何的一個女性來說,多少都是會有幾分感動的,素問當然也不例外,雖是面上不說,但心中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但誠然就像是她剛剛所說的那樣,沒有愛過。
「容淵,在這個問題上我不說謊。」素問看著容淵,「我知道你和容辭對我不錯,有幾次危險的時候也是你擋在我的旁邊,一直以來也沒有同你說一聲謝。不過往後也好,你也便是不用在面對我這般脾性不好的人了,這也算是一種幸事。」
她和容淵之間還沒有到愛的地步,這一點素問肯定不過,只是她現在沒有想過是這些方面,這往後的時候會怎麼樣她也沒有想過,如今這個時候也由不得她去想這些個事情。而且就算是她現在想了這些個事情又答應了容淵或是容辭那又怎麼樣呢?
容淵聽到素問這麼說的時候,他的神情可謂是有些難看,但他知道素問剛剛那所說的也都不是謊言,不過能夠從素問的口中聽到他說出那樣的話來這也算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容淵不知道自己得到素問這回答是應該要高興還是應該要覺得可悲的。高興的是至少現在在素問的眼中還是有著他的地位,這以前所做的那些個事情是也並非全部完全在素問之中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悲哀的是,他在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卻是在這個素問宣告了要別離的時候,這樣的感覺對於容淵來說倒是有幾分像是無法言語的痛一樣。
「你可以不走的。」容淵看著素問,他不明白素問為什麼對無雙城這樣一點留戀也沒有,難道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她到這個城來就是為了安家的事情,如今安家已經不在了,所以她也就沒有半點的留戀了。「你就真的不願意……或是因為我母妃同你說的,你可以不去聽她們的!」
容淵也聽到了自己母妃和皇后這所說的話,容辭所做下的決定他不意外,唯一意外的就是自己的母妃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同皇后達成了共識。甚至還已經想好了這所有的對策,她們以為只要在名號上同素問牽扯上關係就是能夠將這些個情感在一下子更改過來,或許還可能會覺得只要背著那樣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做出一些個在常人眼中是違背人倫的事情來。
但容淵覺得自己的母妃和皇后大約是真的將他同容辭太過小看了,這如果是真的決定了要做的事情,又什麼事情是能夠阻止得了他們的,在皇家之中也不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些個醜聞,大不了便是被人詬病一陣子罷了,這時間一長也便是沒有什麼了。
「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的,這看不順眼的時候,皇長孫也是在我手上吃了不少虧的。我的脾性就是這樣,絕對不可能叫自己忍受一丁點的委屈,現在你們或許是因為喜歡我而覺得沒有什麼,但這時間一長之後必定是會給你們引來不少的敵人,而這一時之間你們或許是不以為然,但時間一長之後你們還能夠容忍?」素問看著容辭,她的聲音也可算是十分平穩,像是幫著容淵分析著,「或許你會因為我的關係樹敵無數,你們是在朝堂之上行走的人,樹敵太多不需要我說什麼你也應該是懂的這代表著是什麼意思。再者,我可不想落得我娘當年的那種下場,所以你覺得我會容忍有女人朝著我喊姐姐或者是我去喊別人姐姐不成?而且想必你也是聽到皇后和舒太妃所說的了,她們在你們的身上寄予了多少的厚望,到時候鬧得雞飛狗跳的這便是你想要見到的畫面?如今我還這般的年輕,也不指望著能夠活到像是我師父那般的年紀,但到底也還是有幾十年的性命可活的。你可想清楚了,這幾十年之中你便是想要過著這樣的日子的?夾在妻子和母親之中,你能夠忍受得了一時,到底也是忍受不了一世的。」
素問從容淵的手掌之中將自己的手攥了出來,她平靜地看著容淵,對著素問的眼睛的時候,容淵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對著一個長者一般,他知道素問所說的也全部都是事實,他也知道那就是素問的個性,她在他們的面前從來都沒有收斂過自己的個性。她做不來委屈自己的事情,而容淵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委屈她的。
而她所說的也全部全部都是可能會出現的事實,從她口中所說出來的畫面也可能會在未來的時間之內上演。容淵可以罔顧旁的,卻怎麼也不能說出口罔顧自己母妃的話來,在他的心中自己的母妃也是十分重要的,畢竟母妃年紀輕輕的便是只有她一個孩子,這往後的時候也都是要靠著他的,他不能丟下不管。
但,容淵覺得就這樣一放手之後,那就真的成了完全無法挽回的畫面一般了,他看著自己那空空的手掌心,只覺得這空掉的也不只是手掌而已,更多的還有他的心,像是一下子空了一塊下來,有些疼痛,鈍鈍的。
素問看著容淵,她對於這些個事情看得要比容淵要淺淡的多,她是一個醫者,身為醫者看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個生離死別的畫面,對於人世間的事情也早就已經比平常人看得淡薄的多了,有多少為了感情鬧得要死要活的人最後還不是敗給了時間,時間一長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也就平靜了,再者,素問覺得容淵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冷靜理智的人,當然他們之間的程度也還沒有到了那要死要活的地步。
「你對容辭,也便是如此想的?」容淵半晌之後這才幹巴巴地擠出了那麼一句話來。
素問攢出了一個笑來,「你將我剛剛說的話說給他聽罷。」
素問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去見容辭了,而且她也不認為皇后如今還會讓她見容辭的。
「我應該是感謝你,如今這般已經都替我想好了說辭,還能夠這般地開導著我,這還真是謝謝你。」容淵覺得有些氣憤,感覺素問便是這般的半點情感都不帶的,在她說出那種話來的時候一點遲疑都沒有那樣的模樣叫容淵覺得內心之中彷彿是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著一般,讓他有幾分氣憤。
「不客氣。」素問道了一句。
容淵被素問這回答答的就像是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砸得他眼前直冒金光,但素問卻完全像是不知道她剛剛那一句話對於他來說會是有怎麼樣的傷害一般,容淵原本還處於盛怒的火苗一下子就像是被人用一盆冰冷的水從頭上澆到了腳底心,那叫一個透心涼,就連心臟那處都是有著一種冷意,冷的他幾乎是要打一個寒顫。
「素問,你是我見過的最殘忍的女子。」容淵看著素問道,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是素問這樣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的理性,甚至也沒有考慮過這其中她所說的那些個事情有沒有挽回的可能性就直接地否定了。她理智到了一種近乎可怕的程度,帶著一種殘忍的意味。
素問聽著容淵對自己所作出那些個評價,她不置一詞,甚至都沒有反駁一下。
「長澤。」舒太妃也已經從房中走了出來,她看到站在門口同素問交談著的容淵,他的眉宇皺著,凝重無比的神情。舒太妃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兒子面上看到那樣凝重的神情像是在做著一個嚴肅的選擇一般,舒太妃看到容淵同素問在一起的時候這心中就有些害怕,她剛剛特地將人支走就是為了不讓他曉得自己同素問說過什麼話。
如今這話是已經說了出去了,舒太妃倒是有些害怕素問會同容淵說些什麼,因為她覺得素問剛剛雖是那樣說著,但也有可能這不過就是用來騙她的。舒太妃現在對於素問已經處於防範的地步了,她只覺得只要是有素問在容淵的身邊,自己這個兒子就會變得不像是她印象之中的那個兒子一般。從小到大,舒太妃的記憶之中就是容淵從來都沒有反抗過自己,但為了素問他違抗了自己,那態度還是十分的強硬。
這樣的女子會是一把刀,成為傷人的刀。雖然現在將這一把刀拔掉的時候的確是會有一些個痛楚,但舒太妃覺得即便是現在有些痛楚也好過到時候劃下一道致命的傷口。董皇后便是已經將這些個事情看得這般的清楚了,她也不能由著容淵同容辭到時候反目成仇不可。
「長澤,母妃有些事情要同你說,過幾日便是你父皇的祭日,母妃想去皇陵之中看看你父皇,到時候你同母妃一起去吧,也好叫你父皇看看如今的你是生得怎麼樣的模樣,如是你父皇知道你如今這般的出息,想必也是十分欣慰的。」舒太妃看著容淵,她一步一步地走進,慢慢地說著,「母妃也想你父皇了,雖說每年都有祭天祭祖宗的時候都是一併供奉了你父皇,但是到底還是許久沒有去皇陵看他了,你到時候便是將時間空了出來,也好隨了母妃前去。母妃也要同你父皇說說,你如今都已經是這般的年紀了,你皇兄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已經是有了不少的皇兒,你看如今那些個皇侄之中和你同歲的也便是已經早就成了父親了,這之前你在邊疆抗敵,母妃也不好說些什麼,但如今這皇族血脈一事是不能再耽擱了,母妃也已經同皇后商定好了,便是從那些個世家之中挑選幾個聰明伶俐乖巧的進了府來。畢竟你是掌管著兵馬的王爺,可不是什麼人都是能夠匹配得的上的,皇族的血統也必須是要高貴才行。」
舒太妃用一種渴求的眼神看著容淵,像是生怕他在現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個不字一般。素問看著那如臨大敵的舒太妃一眼,她也覺得有幾分的可笑,在此之前的時候她也可算是舒太妃的座上客,可惜便是因為她兒子的關係如今便是成了這賊一般。剛剛舒太妃那話雖說是說給容淵聽的,但實際上卻是說給她來聽的,那暗示著她的血統不夠高貴會玷污了皇族的血統。
素問全然當做是沒看到,她憐憫地看著容淵,堂堂一個王爺如今在她母親的眼中大概也就只有這樣的價值了——傳宗接代。好吧,素問覺得自己這般想大概也實在是太貶低容淵了,畢竟整個越國的男人在長輩的眼中大概最重要的還是這傳宗接代最重要了,這地位和種豬有什麼差別?!
舒太妃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素問,在她心中,素問也一貫是一個知情識趣的女孩子,所以舒太妃從一開始將素問請來的時候也沒有說多少難聽的話,因為在舒太妃看來,素問不算是一個糊塗人沒有必要完全將顏面扯破,再者素問到底也曾經是將自己給治癒過,這於情於理的也是應該留幾分的顏面,免得到時候說出去便是慶王府仗勢欺壓了。但舒太妃也覺得自己也可以算是為素問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已經打算好了,只要她不進了自己的家門,她就能夠做主給素問尋一戶有錢有勢的人家,這樣對於如今素問這樣的身份也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有她慶王府在的一日,素問的日子不可能有難過的時候。
但剛剛聽到素問說要離開無雙城的時候,舒太妃這心中也覺得像是鬆了一口氣,雖說那些個認了義女的法子全都是下策,素問願意自己離開,這也可算是天大的好事,她和皇后也是有擔心,就算事情按著她們設想的做了,這畢竟是年輕氣盛到時候做出什麼事情來也完全是不由她們控制,素問一走也就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解決乾淨了,要是再過幾年再出現在無雙城,到時候人也已經娶了說不定孩子也已經生了,再鬧騰也鬧騰不出一個天來了。
可這一出門,舒太妃看到自己兒子看著素問那眼神的時候,她這心中就是砰砰地亂跳著,這話雖是說的好聽但是也要真的那麼做了才好,這當著她們的面是那樣說了等到轉頭之後又同人糾纏在一起,舒太妃也覺得自己是覺得不能夠忍受著這樣的戲弄。
「我走了,再見吧。」素問朝著容淵道了一句,她看著舒太妃那用眼角餘光惡意地看著自己的眼神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舒太妃必定是不喜歡看到容淵和她在一起的畫面,她朝著容淵擺了擺手,那姿態十分的隨意,就連她說道別的那一句話也是隨意到了極點。
容淵看著素問轉身離開,那背影單薄且孤獨。看著素問那模樣的時候,容淵便是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當初在邊疆的時候,那個時候在沒有戰事或者是戰事稍歇的時,他閒著無事的時候便是會獨自一人站在那高聳的城牆頭看著那落日,看著那大漠孤煙直的景象,人人只道他是少年得志年紀輕輕得了寵幸得了兵權,卻沒有人想過他也不過就是二十來歲,肩負起這般的重任的時候他的心中是如何想著的,會不會覺得有些壓力過重,會不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個時候容淵覺得孤獨,特別的孤獨。他的身邊永遠都是只有他一個人,有些話他不能同旁人說,也不敢同旁人說,作為一個元帥作為一個主將,戰士們想要看到的死一個能夠扛起一片天的人而不是這心中有著柔弱有著委屈甚至還是有著一些個動搖的人,這樣的會降低了他們的士氣。
容淵現在看著素問的背影,只覺得像是看到了那個時候的自己,很多時候他也便是那般獨自一人的,從小被送上山學武,等到下山之後便是有些個繁瑣的事情,他的母妃便是提醒著自己要時刻謹記著自己這王爺的身份,他是先帝的皇子,這一言一行也是代表著皇家的顏面。
容淵這腳步微微一動,舒太妃的聲音在容淵的背後響了起來:「今日你若是敢踏出這王府又或者是你要將她帶回府中,那麼我便是自刎在你的面前。」
容淵聽著這話,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自己的母妃,舒太妃的手上捏著一把精緻的小匕首,那匕首在陽光下泛著寒光,那是磨得十分鋒利的一把匕首,而刀尖對著舒太妃那詳細的脖子,只要再稍稍往裡頭入一點點就能夠一下子捅穿了那脆弱的脖頸。
「太妃你這是做什麼?!」董皇后這一出門就是瞧見這樣的場面,她也有幾分的意外,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她上前一邊勸著舒太妃不要做出什麼傻事來,一邊又是朝著容淵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長澤,並非是皇嫂不為你說話,而是咱們皇家真的不能有那樣的媳婦,你母妃這身體不好,你也不勸勸,這是想要傷了你母妃的心不成。」
容淵看著那看著自己的兩個人,那眼神之中對他有著一種失望,但容淵不懂,他不過就是喜歡一個女子罷了,為何便是成了這般天理難容的事情來了?
而且他這也是發乎情止乎禮,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對的事情來過,也從來都沒有折損了皇家的顏面,但這到頭來的時候,卻是變成了他的不對,如今他的母親還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著他。
「長澤,你是真的想要母妃死在你的面前不可?」舒太妃的聲音有些尖利,她將手上的匕首朝著自己的脖頸往裡探了一點點,也就是這一點點一下子刺破了皮肉,血珠一下子湧了出來,鮮紅的似乎能夠耀紅了人的眼睛。
容淵看了自己母妃一眼,一言不發地朝著自己的院落而去,舒太妃看著他走的方向確定他不是去找素問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握著匕首的手微微一鬆,匕首在地上發出「吧嗒」一聲脆響,舒太妃連連退了兩步,幸好是有董皇后一把扶住了這才使得舒太妃沒有當場腿軟跌倒在地上。
「太妃你這又是何必!」董皇后拿了帕子擦拭著舒太妃脖頸上的小傷口,「長澤一貫都是十分顧念著你,你又何必這樣用性命相逼著呢,這般一來,可不是讓你和長澤之間有了一些個嫌隙了麼,若是剛剛你這一失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這可怎麼是好?!」
舒太妃歎了一口氣,她拿了董皇后的帕子按著自己的傷口,「你也知道長澤一貫是顧念著我的,但這並不代表著長澤永遠都是會聽著我的話,你可知道長澤也是為了那丫頭忤逆過我的意思,這如今已經是這般了,若是再不斷了他這般的心思,只怕到時候這府上還有不少的風浪,我這般辛苦才將他撫育長大如今也是這般的有出息了,我怎麼能夠看著他被人給毀了。這叫我心中怎麼能夠甘願的。也就只能夠現仰賴著他的心中還顧念著我這個老母親所以逼著他斷了心思,若是我不做得這把的狠絕,只怕還不能成事。」
董皇后搖了搖頭,「你說的也是,如今我便是也只能先困著子瀲一段時日,誠然是希望那丫頭是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樣,這便是能夠很快離開無雙城,等到這離開了之後人海茫茫,想來也便是難尋了,到時候自然是能夠死心的。不過倒是也虧得那丫頭了,原本在這宮宴上,那龐家的女人便是要將自己本家最是受寵的孫女嫁給了自己的孫子,那般一攪合之後,如今容毅那小子也還在床上躺著,太醫說他斷了兩根肋骨,又是受了不少的傷,這要是沒有在床上躺上幾個月的時間那是不能起身的,這也可算是讓本宮覺得欣慰了。」
董皇后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便是有幾分開懷,她本就已經同敬貴妃爭鋒相對許久了,當初她初進宮的時候便是受了敬貴妃不少的刁難,即便是現在她身為後宮之主卻到底還是不能夠將那敬貴妃怎麼樣了的,除了這名頭上的確是壓了敬貴妃一頭,董皇后也曉得自己壓根就不能同人爭鬥些什麼,她的娘家力量可沒有龐家這般,要是有,她也不會留敬貴妃在後宮之中那麼久了。就是因為她娘家的勢力不足,所以才只能夠每日只求安穩度日,在敬貴妃真心將她惹惱了的份上,董皇后也只能在言語上數落幾句,到底也是不敢做的太明目張膽的。之前容毅受了鞭笞,董皇后便是在心中開懷了許久,如今這一回宮便是聽到容毅那小子如今所受的傷要比之前還要厲害上幾倍的時候,董皇后雖是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卻是在心中笑開了花。
「真是可憐的緊呢,怎麼又是這般受傷了呢,這斷骨還算是個小事,這內傷可是要好好將養著才行,也不知道又要將養到什麼時候去了,之前這傷才剛剛好呢,如今又是受了這樣的傷,這可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個孩子。」
舒太妃也歎息了一聲,但這面色上卻是沒有半點為之惋惜的模樣,心中卻是將剛剛董皇后所說的話默默地記在了心中,敬貴妃這唯一能夠仰仗著的也就是只有娘家龐家的勢力,所以想要將龐家的人嫁進皇長孫府上這樣的行為也不算叫人覺得有什麼不妥的,但也的確是虧得這一次容毅的受傷這事才沒有成,如今等到那龐家的人要嫁進皇長孫府上去,這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不過龐家也的確是在朝堂之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人。
董皇后同舒太妃素來感情不錯,論關係,這舒太妃是先帝的妃子,這關係上也可算是董皇后的婆婆了,但兩個人的年紀相差不多,加上舒太妃在董皇后還沒有成為皇后的時候對她也可算是多加照拂,所以這關係便是有些像是姐妹了。董皇后對舒太妃也便是沒有多少防備,畢竟這容淵同容辭之間那便是大小玩著的,現在也可算是同氣連枝,但舒太妃也一直安居在王府之中素日裡頭大半的時間都是用在佛堂之中唸經祈福的,所以董皇后也一直同慈愛的舒太妃親近,受了那敬貴妃什麼委屈的也便是會同舒貴妃說上一說。
她不知道自己這話也不過就是這樣一提,卻是記在了舒太妃的心中。
素問出了慶王府的時候,便是有人落在了她的身邊,那神情臭得像是被人兜頭倒了一車的夜香。
「你對那王爺竟然曾經心動過嗯哼?」路岐南哼哼唧唧的,「問問,你將我置於何地?這親還沒成,你便是已經想著給我帶綠帽了?」
素問掃了路岐南一眼,那眼神冷的就像是冰渣子似的,「那又怎麼樣呢?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是有那老頭許下的婚約那又如何?不是照樣可以撕毀麼?」素問看著路岐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癡一樣,「這約定一類的是最容易變數的東西,你覺得我還會相信這種虛偽的?」
這男女之間所謂的許諾那就是天地間最大的謊言,這處的好的時候每一處的缺點那都是優點,等到感情不在的時候,就算是優點也瞬間變成無數缺點,可以說厭惡的就是當初最喜歡的那些個優點了。這說辭那根本就是隨時隨地都在改變著的,誰知道今天是這樣的一個說辭等到明天的時候會不會又會成為另外的而一個說辭。
路岐南沒有想到素問會說出這話來,他全然不在意,「問問,你這般是怕我會娶上一些個小妾怕嫁給了我之後便是有婆媳問題是吧,這個你絕對放心,我父母已經在前幾年便是過世,所以也便是不會有任何人會刁難於你。所以這左右最大的也便是只有你一人,我也沒有打算要娶小妾,我們烏疆中人一貫便是一夫一妻的,我這身為族長,自然不會違背這般的傳統。總之,你娘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這一點我可以立誓。」
素問對於路岐南那自說自話的並不理會。
「而且,你之前對那王爺心動哪裡?論長相,我這般也沒有輸給他吧?」路岐南跟著素問的腳步,他看著街上的女子有不少的人也便是朝著他這邊看著,雖說路岐南以往的時候並不在意自己這長得如何好看還是難看的份上,但在剛剛不小心聽到素問同容淵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的時候,他便是也在審視著自己,「好吧,這家室上許的確是沒有他那般的高貴,但你也看到了舒太妃並非屬意著你,問問你一貫也是心高氣傲的,當然沒有必要去刻意討好那人對吧。問問你一貫都是不喜歡同旁人廢話的,你想你要是同那王爺一處,那些個皇家之中的人也不會真心容納你,這說不定又是要給下絆子,這到時候你定是要不耐煩的。那老人家不喜歡你必定是會想著法子來刁難你的,到時候你難不成還想著被人家乖乖欺壓不成,我的問問可不是那般的柔軟的性子,但是欺負老人家也不像是你的作風,這受了委屈不還手這還不得委屈死你,問問咱們沒有必要受那種閒氣是不是?」
路岐南這上下嘴皮子碰著同素問說著那些個嫁入皇家之後的生活,這被他這般一說這剩下的也就是只有一肚子的窩囊氣,路岐南才不管自己剛剛那一番話有沒有詆毀的成分,他剛剛幾乎都是要氣氛了,想想看這一半都是要成為自己媳婦的人突然之間說對別的男人曾經動心過的時候,路岐南覺得自己當初沒有跳下去直接一把掐死容淵也已經算是十分給了顏面了。再者,路岐南也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誇大的成分,反正能夠讓素問對那慶王和肅王表示厭惡的話,路岐南覺得不過就是在這裡說幾句肺腑之言那又怎麼樣,他都能夠說一路讓素問清醒清醒。
素問懶得同路岐南說那些個事情,「你這烏疆的族長難道就是這般的空閒不成?難道烏疆之中就沒有什麼事情要你處理的?」素問覺得路岐南真心是有些閒的慌了,剛剛竟然是還躲藏在慶王府上聽著她說那些個話來著,這慶王府的護衛難道就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身影的,「你差不多該回你的烏疆了。」
「我這原本是打算同你說一聲之後便是要率先回了烏疆去的。」路岐南這一早的時候便是入了皇宮,倒不是他自己闖進去的,而是建業帝請他去的,路岐凜死在了天牢之中,建業帝多少有些懷疑這件事情同他相關,但最後還是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也便是這般的不了了之了,他從建業帝的手上要了路岐凜的屍骨,這烏疆的習俗便是只要是烏疆的族人便是沒有死在外頭的道理,哪怕他是將路岐凜交給了建業帝來處置,但到時候等到路岐凜死的時候他還是要來將他的屍骨帶回烏疆之中的。
建業帝問不出個所以,也便是只能將天牢之中那些個看守之人一個看管不利的罪名治罪了,到底還是將路岐凜的屍骨還給了路岐南,路岐南將路岐凜的屍骨火化了。也便是覺得有些可笑,自己這野心勃勃的兄長在以前的時候總是想著要將他取而代之的,結果不過就是短短的也便是一年的時間罷了,他便是成了瓷罐裡頭的一把骨灰而已。
路岐南將這些個事情辦妥,這回到浮雲小築的時候,整個浮雲小築之中也便是空空的,魔尊在院子裡頭曬著太陽,也便是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感覺到魔尊真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喜歡在涼爽的季節中天氣好的時候曬曬太陽,路岐南從魔尊那邊得知了素問答應過兩日便是要離開無雙城的事情,這心中也便是覺得有些高興,離開這種權力中心點的地方總是會安全一些。
那讓路岐南覺得生厭的輓歌也不在,路岐南便是自己出了門,卻不想是在大路上看到了素問和慶王容淵在一起,還一同朝著慶王府的府邸而去,這當下便是尾隨了過去。
路岐南對於素問的交代完全是充耳不聞,他逕自道,「問問,你當初對那王爺心動是為什麼?」
「至少他比你正直,不會隨意地探聽旁人話說,這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一類的,他做到了你可沒有做到,」素問對著路岐南道,「至少他比某個人要來得正直,不會隨便做出一些個下流的事情來。既然你是要回烏疆了,我便是再這裡和你再見了,咱們以後再也不見。」
路岐南恍然道,「原來問問你是處處將他拿來同我做了比較,你這般還是要嘴硬這心中便是沒有我的地位不成?這君子非禮勿聽非禮勿視,但那是因為君子對著的不是自己的媳婦,要是君子要是遇上自己的未婚妻同旁的男人那般親近的時候,這便不是君子了,那只會成為小人。」
「……」
素問覺得同路岐南是委實是沒有什麼話來說的,他這滿口都是歪理,虧得他將那些個歪理還是說的這般的振振有詞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素問快走了幾步,懶得同路岐南這般的廢話、
路岐南看著素問逕自朝前走著,他站在原地看著素問的背影,一動不動的,直到素問見路岐南大概就這樣直接走了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回頭看了一眼的時候,這才發現路岐南站在這人來人往的無雙城最是繁華的街頭,像是被人瞬間定住了穴位一般在那邊一動不動的地看著自己。
素問一直都覺得這跟在自己身後的應當是輓歌才對,至少這半年多來的時候,只要她回過頭來的時候必定是能夠看到輓歌的身影的,但是這一次她回過頭去的時候,這看到的是那行走之中的路人,要看到路岐南其實並不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路岐南一張臉便是讓他像是鶴立雞群一般的明顯。
而在素問回過頭的那一瞬間,明明是隔著不小的距離,但素問還是在路岐南的臉上清楚地看到他那一抹笑意,甚至還帶了一種竊喜的意味。
著了他的道。
素問的腦海之中便是只有這麼五個字,看著路岐南那嘴角彎起的那一瞬間,素問就有些後悔其實剛剛自己就不應該回頭去看路岐南的身影。
路岐南很快地就走上了前來就同素問並肩走著,「問問……」
路岐南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竊喜,只覺得素問剛剛那回頭一看對他來說就像是撿到了一個巨大的寶藏一般。他就知道素問的心中不可能半點都是沒有他的,對於容淵那也不過就是一時之間的錯覺罷了,只是她對自己怨念太深,便是怎麼也不肯承認罷了。而且,就算是那王爺再是喜歡又能怎麼樣呢,素問大概是不知道的,在她離開後的那些個後續路岐南可是看到了,他並不認為容淵是能夠放棄所有的一切跟著素問走的,除非他是真的能夠直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的面前。路岐南篤定慶王沒有這樣的膽量,而那肅王更是不可能。
素問懶得理會路岐南,只覺得自己剛剛那一瞬間便是不應該回頭的,她更加靜默地朝前走著,目不斜視更加認真地看著前方像是在辨認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前往浮雲小築的路一般。舒太妃本是想留著董皇后在王府之中用了午膳之後再離開的,但等到素問走了之後,董皇后也不過就是在王府之中停留了大約是半柱香的時間,同舒太妃說到了一些個皇宮之中的事情,便是起駕回宮去了。
董皇后雖說是如今已經解禁了,又回了皇宮之中主持著六宮事宜,但到底這威信經過之前的謀逆皇嗣一事之後便是有了幾分折損,董皇后這平日裡頭也可算是寬厚待人,這皇宮之中的事情也可算是掌管的井然有序,但那事之後,後宮之中的那些個嬪妃一類的在面對著董皇后的時候多半也是有些個敬畏了,生怕是在不經意之間犯下了皇后的忌諱,而有些個離心離德的便是在背後嚼著皇后的舌根。
而建業帝雖是放了董皇后出來,並非是真的是將那些個事情調查得清楚真的是同董皇后沒有什麼關係這才這麼做的,而是在皇后不在的時候,敬貴妃的一些個事情做委實是有些過了,而龐家原本還算是低調的氣焰在宮宴之前便是隱約有些上漲了起來,所以建業帝便是將皇后從護國寺之中放了出來,還了她所謂的清白,這不過就是為了在後宮之中壓一壓敬貴妃的氣焰。
建業帝平日裡頭對於朝政上的事情便是已經疲憊不已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心力去應對這後宮之中的事情,再加上有些事情若是他一個帝王動手那必然便是變成了明面上打壓了某個家族,但由皇后出面的話,那也不過就是一個警告罷了。
董皇后也知道建業帝的心思,所以這回到皇宮之中這第一件事情便是讓後宮妃嬪都是來覲見了一回了,告訴她們這後宮之中的主人還是皇后,而並非是那敬貴妃,又將敬貴妃在代皇后職責時候所坐下的決定全部給撤了。
敬貴妃在收到這樣訊息的時候,幾乎整個人便是要氣瘋了,卻到底還是不能夠拿董後如何,她再怎麼受寵再怎麼地位崇高也不過就是天子妾,自然是不能夠對天子妻如何的。索性敬貴妃如今也是在擔憂著自己那孫兒的情況也沒有什麼精神去同董後鬧騰個什麼勁兒鬧得在後宮整日像是在鬥法一般。
皇后這稍稍整頓了一番之後便是謁見了一早入宮的舒太妃,又出了宮一趟。董皇后便是見現在慶王已經在舒太妃看管了起來便是不能再隨意地出府,但自己那兒子卻還是沒有被她三申五令的,自然地也便是沒有什麼精氣神留在慶王府上用食,聊了一會之後便是離開了。
等到董皇后這一走之後,舒太妃這面上原本還有幾分和氣的笑容一下子落了下來,她朝著自己身邊心腹的嬤嬤看了一眼道:「剛剛董後所說的,你可都聽到了?這龐丞相最是喜歡的孫女,那敬貴妃原本想要許給那個小廢物的人是誰?」
心腹嬤嬤道了一聲:「是龐家長孫女龐煙。」
舒太妃捧著茶盞,「你可調查清楚了?」
心腹嬤嬤點了點頭道,「那龐家長孫女龐煙可十足地受了龐馳的寵愛,那陣仗幾乎是比龐馳當年那些個女兒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奴婢也去探聽了一些個風聲,倒也的確是如此的。只是這龐煙的身世似乎是有些個貓膩。」
舒太妃聽到自己的心腹這般說著的時候,她微微蹙了蹙眉頭道:「說下去。」
「這龐煙雖是長房長孫女,龐家老一些個奴僕多半都已經是不在了,這唯一的也便是在龐馳身邊呆了大半輩子如今已經被龐馳送到原籍去守著龐家祖墳的一個管家活著了,奴婢花了一點功夫,倒是從那管家口中套出了一些個事情,這龐煙並非是龐馳的孫女,而是他的女兒。」
舒太妃這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也是被自己心腹嬤嬤這般的信息給駭住了,「怎會?」
「那管家道,當初這長房媳婦進門的時候,龐馳在喜宴上喝多了幾杯,不小心便是進了自己這媳婦的房。這酒醒的時候這才發現鑄下大錯了,當夜也便是不許人鬧了洞房,將那長房媳婦給隱秘地拘禁了起來,對外便是宣稱得了病。這原本龐馳便是要將那長房媳婦給弄死了的,後來發現這有了孽種之後方才作罷,等到這十月懷胎的時候便是保子棄母了。龐馳那兒子倒是個孬種,這被自己父親戴了綠帽子的家醜也便是忍了下來,倒是將那小孽種安置在自己身邊當做女兒養著的。這一養便是養得這般大了。」心腹嬤嬤道,「因為這件事情,龐馳當年還活埋了不少的奴僕,也便是只有那管家嘴巴緊留了下來。」
舒太妃原本還覺得這龐煙受寵還是有幾分道理可循的,只道以為是她得了龐馳的眼,這才從一乾兒子孫女之中脫穎而出,卻不想竟然是這般的緣由。
「這般的人,真是骯髒透了,換成旁人家中哪裡是能夠容得這樣的孽種出生,早就已經落成血肉了,偏生會是個投胎的,投到了龐家去了。」舒太妃歎了一聲道,「只怕宮裡頭那人多半也是不曉得的,不過即便是曉得了,也多半是會裝作不曉得將那丫頭給許給了自己的孫子,真是不怕違背了人倫的。」
心腹嬤嬤聽著舒太妃的話,她只是垂首立在一旁,不再言語。
「宮裡那人想了一輩子的皇后,可惜這身上是沒有皇后命所以這輩子也是不想要想到,龐家這一顆大樹扎根太深,皇上也是不敢輕易動彈的,就算是動彈也便是要在盛極必衰的時候才能動手。」舒太妃緩緩地道,「人人都道這大樹底下好乘涼,卻不知道這最是應該做的便是順著枝幹往上爬。」
心腹嬤嬤這般一聽之後,她略微有些困惑地道:「太妃您是想讓王爺他……」
舒太妃笑了一笑道:「淵兒不暗權術,他那皇兄也不見得是能夠庇佑一輩子的,這到時候還是要靠了自己才行,我這當母妃的,自然是為他想好出路。」
「但龐家……那龐煙這般出生,怕是……」心腹嬤嬤有些遲疑,龐煙這般的血統,舒太妃又怎麼能夠容忍。
「你知道素問同龐煙相比,差在哪裡?不是血脈,而是她的身後沒有可以支撐的家族。」舒太妃緩緩地道,「淵兒不喜歡龐煙也是一件好事,等到日後利用完龐家的時候這下手的時候也不用留什麼情面,我這般說,你可懂?」
心腹嬤嬤點了點頭。
舒太妃想了想正想要吩咐的時候,卻是外頭有了丫鬟叩門,十分恭敬地道:「太妃娘娘,龐丞相家的龐小姐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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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噴友給塞了一份十分*的事情——當編劇。但是這編劇吧,尼瑪編的不是偶像劇也不是什麼宮斗劇一類的,而是抗戰劇一類的那種類型,所以你們懂的。新哥處於極度蛋疼中。
新哥和噴友對話是這樣的
新哥:臥槽,這個老子不會啊,一看到這種題材尼瑪讓我*魂熱血沸騰。我可以寫國x黨和共x黨搞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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