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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求親風波(三) 文 / 顏新

    安青雲惱怒不休,他本就是克制著自己的脾性,可惜素問這丫頭是處處不留情的,原本自己還想給她多留幾分顏面,但現在可好,她這是逼著自己對她毫不留情吧。

    安青雲看著素問,如今盛怒的他更想著的事情就是這麼一掌直接劈了她,但安青雲還是有幾分理智,現在這樣直接一掌打死了她又能有個什麼用,到時候這事情沒有解決也便算了,反而還是惹來了一身的麻煩,只要想到剛剛那盛氣凌人完全不給一點拒絕機會的曲妃,安青雲便是覺得頭疼的很。

    他也懶得同素問再計較什麼,同她計較也沒有什麼用處,這般故我的一個人就算是現在自己待她這般好她也不會在意,更別說自己待她差的時候,她又會計較些什麼。或許她還巴不得自己是那樣地對待著他,然後她便是能夠以此為名離開安家?!安青雲自然是不會叫她這般的如意的,面對如今素問這樣的挑釁,安青雲委實是有些氣結,卻又不能怎麼樣。對於她怎麼樣,殺了她到底吃虧的還是自己。

    安青雲也撐不下去自己那一張偽善的面孔,這原本他就已經不是一個良善之人,在這般連續的挑釁之下他若還能夠半點也不生氣,那麼他這般也委實太不是一個男人了,他恨恨地拂了衣袖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像是之前那樣依舊是換上一張溫和的臉對著她說著那些個噁心的話、

    素問見安青雲甩袖離去,少了他在自己眼前說著那些個噁心巴拉的話,每次一看到安青雲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來的時候素問便是覺得難受的很,覺得整個腸胃都完全攪合在一起。如今看到安青雲這樣的神色,素問這才覺得正常了許多,也就只有這樣的神情才是真正的安青雲。

    手上微微一刺痛,素問看著剛剛被她從安青雲的頭上扯下來的那幾根髮絲,這幾根髮絲竟然像是活著一般將纏繞上自己的指尖,這髮梢更像是活了一樣竟然如同一枚小針似的扎進了她的手掌心,素問扯著那幾根髮絲用力往外一扯,方才將那髮絲從自己的手掌心之中扯了出來,這一併出來的還有幾滴小血珠,素問將那幾根髮絲扔在地上,而那幾根髮絲一落了地之後像是活著一般扭曲了一會,一會之後這才停止了,再也沒有半點的動作。

    素問看著自己的手掌心,看著那幾滴沁出的血滴,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要怎麼說來著。這髮絲都是這般詭異就像是活著一樣,甚至還主動吸取人的血液。這髮絲都是如此,那安青雲又是如何?這樣的安青雲如果說還是沒有半點可疑之處的,素問必然也是不會相信的。

    只是現在的她還並不清楚這安青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果然還是得等那個人來回復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過,這髮絲倒是給了素問一點線索,既然髮絲吸血,或許安青雲也是如此,也許,那些個失蹤的女子就是安青雲搞得鬼吧,素問也覺得那些個女子多半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桃運狂醫最新章節。但如果安青雲真的變成了一個會吸血的怪物,那必定每隔一段時日便是需要吸血一次,素問想,只要自己多注意一點,必定能夠抓安青雲一個人贓俱獲。

    曲妃回了皇長孫府上,這剛進了門走到這正廳之中便是看到披著衣衫的容毅站在這廳堂之中。曲妃這一看到人心中就已經有些微微發急了,她上前了兩步道:「不是同你說過,這沒事便是不要出來如今還是應當好好修養著,免得這到了以後年歲大了之後這天一變便是要覺得身體骨難受了的。」

    曲妃十分心疼地上了前去扶著自己這個唯一所出的兒子,她原本就是極其看中自己這個兒子的,這皇長孫府上也便是只有他這一個男丁,而且太子殿下也便是只有這麼一個遺孤,曲氏自是知道自己這後半生所有的指望都是在自己這個兒子的身上,自然地對於他的一切自己便是十分的看中的,半點也是不敢有任何的差池。所以即便是這話身體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痊癒的情況下,曲妃還是秉著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樣的說辭半點也是不讓他出門透風的,自己這一有空的時候就是會到自己這兒子的房中好好地看著他。卻不想今日自己這才出門了一會會的功夫,便是被他鑽了那樣的空子直接出了門。這怎麼能夠叫她不擔憂的,這一看到之後曲妃便是想要將容毅給扶進了門去,將門窗掩蓋的嚴嚴實實的,半點風也是不透的。

    「母妃你剛剛是去了哪裡?」

    容毅問著曲妃,平日裡頭的時候她這不是時常陪在自己的身邊,半步也是不離開的麼,今日他這一早起來之後,便是沒有看到曲妃,這問了人之後也便回答說一早有事出了門。

    「還能夠是去了哪裡,自然是去了那安家!」曲妃沒有好氣地道,「那舅公派人傳了信回來,說是那小賤人倒是被長樂侯姚開復給看上了,娘知道你的性子,自然是不會放過那個丫頭的。」

    容毅聽到曲妃提到安家,提到那個丫頭的時候,容毅這心頭便是生出了濃重的恨意,甚至還有些覺得自己這身上便是開始泛著一陣一陣的疼痛的。容毅當然是忘不了那樣的恥辱的,自己這堂堂一個皇長孫竟然是被吊了起來在宮廷之中當著那麼多宮女侍衛的面兒足足抽了一百鞭子,這樣的感覺他又怎麼能夠容忍的下去。那是他人生之中的恥辱,極其大的恥辱。身上現在所殘留著的每一道那淺淺的鞭痕跡都是在提醒著他當初自己所受到的是怎麼樣的對待。

    在被鞭子抽打了一個多月來,前半個月他的身上多半是以疼為主,那些個疼是真的疼呀,這原本以為在被抽打的時候已經是最難受的時候了,到後來他才知道這被抽的時候並非是最難受的時候,而是在抽打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那些個數不清的傷口開始收縮癒合的時候,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一塊好肉,躺著睡的時候,這背後的傷口極有可能會沾染上衣服或者綁著傷口的布條,在揭開那些已經同傷口粘合在一起的衣服或是布條的時候,那真的是疼痛無比的,每一次都是一次重大的酷刑,疼的他身上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汗水。因為傷口的太多,甚至還有了炎症,有近五六天的時間他都是因為這些個炎症而燒得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整個人幾乎就像是在沙漠之中行走一般,整日都是口乾舌燥的半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處在何方,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沙漠之中行走著,一直行走著甚至找不到出口。感覺自己就是要死在這個地方了一般,他的眼前甚至永遠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

    等到他熬過了那些個高燒之後,那些個煎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麼?其實並沒有就這樣簡單地就結束了,等到他熬過了疼痛和高燒之後,傷口也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新肉開始長出來了,整個身體每一道傷口都開始犯癢,那種癢之中稍稍帶了一點痛楚,就像是被螞蟻爬過,咬過,帶了一點點的癢又帶了一點點的疼痛,十分的難過。這撓也不能撓,抓也不能抓的,只能是每一日都咬牙堅持著、這好不容易堅持到最後傷口結痂部分也已經掉落了之後,容毅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了遍佈疤痕的模樣,太醫院那些個無能的東西便是在那邊戰戰兢兢的,只道是有些傷口委實是太深了一點,所以用了一些個去疤痕的藥膏也多少會留下一點痕跡。

    容毅每每只要是看到自己身上的傷痕,他就提醒自己一次,這些傷口那都是素問那個該死的丫頭賦予給他的,這每一道傷口都要讓他記得他的仇恨全息網游之官妞。

    如今聽到自己的母妃在那邊說起素問的時候,容毅的心中就是憤恨的厲害,他道:「那丫頭還想著嫁到長樂侯府上去的?哼!」

    容毅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又怎麼能夠容許素問嫁進長樂侯府上去,這丫頭還是獨自一人的時候自己要處置了她自然是要比她嫁入了長樂侯府上的時候要來得簡單的多了,畢竟到時候這整治的只是一個人而已,要是真的以安家的嫡女身份同姚家結親了,自己這要報仇的時候還得掂量著,至少也還是得給了長樂侯家幾分顏面。

    「母妃可是依了孩兒所說的?」容毅看著曲妃,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付著素問的計謀了,他願意捨棄自己身邊一個側妃位子也是要將人給困在自己身邊的,只要是進了他的門成了他的人,到時候自己這怎麼對付她那都是關上門來夫妻之間自己的事情了,到時候他必然是要整治得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自然是依的,母妃還能夠不依著你麼!」曲妃連連點頭,別說今日姚家是意願要同安家結親的,就算是沒有這樣的意願,他們娘兩也早就已經算計好了是要將素問給弄到了皇長孫府上慢慢地折騰著的,「貴妃娘娘那邊,也是已經安頓好了,只等陛下盛筵的時候提出,到時候這丫頭也沒有辦法了,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進了門。你愛做什麼便是做什麼,母妃也十分不想見到那丫頭。只是你這做事的時候小心一些,朝堂之上也有你舅公在看護著,必定是不會出什麼亂子的,這如今你這心願也可算是了了,到時候這關於儲君之位可是要好好謀劃謀劃才是。」

    曲妃雖是不喜歡素問這人,但到底還是拗不過自己這個兒子,所以也便是沒有辦法這同意的。但想到到時候是能夠折騰素問,她這心中也便是覺得舒坦的多了,但更多的,曲妃在意的並非是誰會成為自己媳婦,而是誰會成為這一國的儲君。

    這儲君之位才是最緊要的。

    曲妃看著容毅,她道:「你舅公的孫女惜臻,你什麼時候是要將她娶進門的?只有惜臻成了你這正妃,你的舅公這才是會真心誠意地幫著你的,你應當知曉這一點才是。只要你他日登上了帝位,這要什麼女人是沒有的,又何必是在意這小小的正妃之位又是如何、母妃看你那惜臻表妹生得貌美又溫柔,又對你有著幾分情誼,母妃也已經讓你的祖母敬貴妃在盛筵的時候一併提了這件事情,你莫要再給我尋什麼由頭出來。」

    容毅聽著曲妃的話,他的心中自然也是知道這一番計較的。他知道自己母妃剛剛那一番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她這是想說權勢於他如今才是最重要的,而雖說左丞相龐馳同自己是有著這樣親近的關係,但也很有可能有一日這親近的關係也會隨之改變。自己的祖母同他雖說是親兄妹,但這皇家之中的親戚講究的都是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再者,龐馳也是一個老狐狸了,如今這左丞相的也可算是權傾朝野了,另外多少也可算是擔著國舅爺的身份,看在貴妃的面上提點著自己一旦也是可能的,但要真的處處於他著想的話,容毅想多半也是要斟酌一下的,畢竟自己已經同他的血緣關係沒有那麼的接近了,若是自己是親外甥,那自然是不一樣的。所以也為難了自己的母妃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龐惜臻容毅也是見過幾面的,那是龐馳最疼愛的孫女,幾乎是從小當做寶來疼愛的。龐家最是受寵的小小姐,這身份自然是不一樣的了。而龐惜臻也的確是如同曲妃所說的那樣,對容毅是有幾分的情誼在的,這每每見面的時候也便是會一口一個表哥,這每每開口叫喚著自己的時候,也便是含羞帶怯的。

    容毅知道若是想要在朝中穩固住自己的一脈權勢,龐惜臻便是自己正妃最好的人選。他也的確是不應該有半點的猶豫的,但每每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容毅的心中總是會有著一點點的遲疑,他的心裡頭想著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安家的安卿玉。

    論美貌,龐惜臻雖是不及安卿玉,卻也不能算是一個難看的人,至少也可算是一個美人,但安卿玉的美貌那是整個無雙城之中都公認的,容毅知道自己喜歡安卿玉首先最是喜歡的也是因為安卿玉的確是一個美人,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安卿玉對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全身心的信賴,那一種依賴讓他覺得自己到底也是可以辦到的,在她的眼中自己不管做什麼那都是一個英雄。而且,安卿玉對自己的那情意,更是讓容毅覺得自己能夠在那多人之中被安卿玉欽慕,這也可算是一件幸事,這人世之間最是難得的到底還是郎有情妹有意,只可惜——

    曲妃見容毅不說話,她的心中也便是隱約有些不安,她道:「你不會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在中意著安家那個丫頭?」

    曲妃以前的時候覺得安卿玉還多少能夠抬得上檯面一點,多半也還是看在安家的份上,但這安卿玉庶女的身份她便是從頭到尾也是不怎麼中意的,這後來的時候又是傳出了蘇氏同那慈安師太勾結的事情,曲妃也便是對安卿玉有著一種深惡痛絕的感覺,又是見她還來鼓吹著自己的兒子為她出頭卻是惹來了這樣的禍事之後,曲妃便是死也不會同意著安卿玉入門來的重生之血獄女王。素問那丫頭是一個妖孽,而安卿玉這丫頭又未嘗不是一個禍害,這還沒有進了門之後便是鬧成了現在這樣,這萬一要是進了門來,這皇長孫府上還不知道是要鬧成什麼樣子,妖孽眾生不成?

    「毅兒,你莫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要幹一番大事業的,而不是整日沉迷在女色之中。若你是這般只會整日沉迷在女色之中的人,那母妃如今就一頭撞死在這,也好過他日好無顏面地去見太子殿下。」曲妃嚴厲地道,她的聲音之中帶了一些尖利,幾乎是要將這樣的聲響刺破容毅的耳膜,刺進他的心中,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刺下「大局為重」幾個字好讓他能夠時時看到,讓他看在眼中日日能夠看一眼記一次。

    美色誤國,曲妃對這一點是再也清楚不過了,她道:「你莫要忘記你的父親,是如何故去的,難道你是想要走了他的老路不成?!」

    容毅被曲妃這樣厲聲一問,他便是再也不敢說了,因為打從他記事開始,自己的母妃就是在那邊日日提醒著自己絕不能夠這般沉溺於美色以至於是被掏空了身子,這霸業未成。

    「而且你那心心唸唸的安大小姐並不如在你面前那般模樣,你是被被騙了孩子。多少人都知道這安大小姐那脾氣暴躁,罵起來人半點也沒有豪門閨秀的模樣,比街頭的那些個潑婦還要來得潑婦。而且如今的安大小姐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她被素問削斷了手指,也打得耳目失聰了,儼然就是一個廢物了。如今的你難道還想要取一個對自己沒有半點的用途甚至是連你說什麼都聽不到的聾子回來不成?你便是想這樣照顧著她一輩子?你若是想要這樣廢人,母妃也不攔著你,據說現在的安大小姐已經被送了出去養傷了,你且去問問安青雲到底是送到了哪裡去了。你若去了,這往後也便是不要再回來了,母妃權當做是沒有你這樣的一個兒子!」

    曲妃哪裡是不知道容毅對於安卿玉的迷戀多半也是從那臉還有那身段,還有那會唱歌一般的嗓子,會說出好聽的話來。這是每一個男人都會經歷的事情,哪一個男人是不喜歡美人的呢,當年的太子殿下是喜歡的,如今自己這個兒子也自然是喜歡的。但除卻了那一張美人皮之後,他們還會喜歡什麼?!等到那些個美人也漸漸的美人遲暮變老變醜了之後他們還有什麼可喜歡的,還不是會用厭惡的眼神去看著他們,然後再將視線投往更多的美人身上。

    既然自己這兒子是這般喜歡著安卿玉那一張美人皮的,那麼她就將安卿玉如今這現狀告訴他,看他還能夠喜歡到哪裡去,一個被削掉了手指的女人,一個表裡不一的女人,一個連旁人在說什麼都不可能聽得見的女人,他還能夠怎麼去喜歡怎麼去接受!男人,都是這樣膚淺的。

    果然容毅在聽到曲妃這麼說的時候,他這臉色之中充斥著震驚,但這震驚之後,容毅更多的便是厭惡,他幾乎是不能夠想想安卿玉是會變成那個樣子的,一個聾子,一個被削斷了手指的人,這樣的畫面這是容毅不能想像也不能接受。

    他道:「謹遵母妃的意思辦。」

    容毅最終還是做出了自己覺得最是明智,安卿玉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但到底卻也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他畢竟是不可能會娶一個時時需要自己照顧,甚至連自己說了些什麼都聽不到的……廢物。

    曲妃聽到容毅這般說的時候,她這神情之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原本還怕自己這個兒子一時之間頭腦不清楚做出了什麼糊塗的選擇,現在看來自己這兒子也沒有愚笨到如斯的地步。她扶著容毅進了房間,絮絮叨叨地說著要他這幾日是要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骨,千萬是不能再有些個頭疼腦熱的至尊廢才狂小姐。

    容毅漫不經心地聽著,思緒卻是已經飄遠了,壓根就是沒有聽清楚自己這母妃如今是在說些什麼,他不過就是無意識地哼上一哼,旁的也便是沒有什麼了。裴翌這下了朝堂之後剛回了自己府上換了一身的便衣便是朝著慶王府上趕著。

    這幾日,也不知道慶王和肅王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陛下,竟是被罰了閉門思過,這原本肅王是應當在自己府上思過的,但也算是建業帝仁慈,同意了他在慶王府上思過。

    所以裴翌也便是覺得這般一來之後也可算是輕巧了一點,自己這要找人的時候也不用一下子去找兩個人了,這要說的話也就不用連著說上兩回。

    裴翌匆匆地進了門,這原本建業帝所下的旨意便是要兩人閉門思過而已,卻沒有禁止旁人去探望,所以裴翌進慶王府大門的時候,門口的守衛也便是哼也不哼一聲的,由著他就這麼進去了。

    裴翌在管家帶領下到了花園,便是瞧見的容淵和容辭兩人在花園涼亭之中對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毒素已經清了的關係,容辭的氣色倒是看起來一日比一日要好的多,只是這眉宇之中多少還是有了一點點的愁容,隱約像是在擔憂著什麼。而容淵便是沒有多大的神情起伏,不過裴翌覺得原本慶王的顏面神經多少便是有些問題,認識這麼多年也沒有見他有多少情緒浮現在臉上過,這大笑沒有,這大哭當然是更不可能有的了。

    裴翌這氣急敗壞而來,倒是讓容淵和容辭兩人多少有些意外,容淵抬手拿了桌上一邊擱置著的茶壺給裴翌拿了一盞茶杯給她倒了一杯茶。

    「今日怎麼得空?」容淵問道,他同容辭兩人被困在這府上也有兩日了,這外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們二人不能說算是十分清楚,倒也不能算是完全不清楚的,但看著裴翌這樣急匆匆地趕著過來的時候,容淵心中多少也還是有些個揣測,是不是這無雙城之中又發生了什麼緊要的事情,這般鬧得裴翌也匆匆而來了。

    「別提了。」裴翌將容淵倒給他的那一盞溫熱的茶一口飲盡,也不管是不是會被說成牛嚼牡丹,現在的他倒是只想將自己心中的那一點事情全部都說予兩人知的。

    「今日下朝的時候,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二人可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裴翌看著兩人道。

    「什麼?總不至於是我父皇將我母后殺了吧?」容辭道,他這麼說的時候雖說是以一種完全不在意的口吻來說的,但是他這手上捏著的一枚棋子倒是捏得極緊,這以前的時候他若是說出這一番話來的多半也是有著一些個調侃之意,因為他知道父皇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容辭幾乎都是已經有些不敢確定了,他實在是有些不能確定,因為如今的改變太大,而且……而且他也已經不能保證,他的父皇都是能夠做出將母后拘禁起來的事情,如今這樣的決定,他覺得再意外的事情都已經是經歷過了,這樣的也不能算是十分的意外了。

    「這到不至於。」裴翌搖了搖頭,他道,「長樂侯似乎是同安家提親了。」

    容辭和容淵原本對於這件事情也並不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畢竟這安家的事情他們也不算是十分的關注,而長樂侯府上在朝中也一直是處於中立的一方,姚開復更是一個完全不會強出頭的人。兩人原本還想一笑而過,但轉而一想,若只是這個原因,只怕裴翌也不會是這般急匆匆特意跑來告之了,所以——

    「素問?」容淵和容辭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裴翌點了點頭,「可不,要不是為了這件事情,我又何必跑來這一趟。」如今這慶王府外頭可是布著不少的眼線,這什麼人進出過只怕都是有人記錄在案的,要不是這慶王府上潛不了人進來,只怕是他們之間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人記得清清楚楚的、

    容淵和容辭倒是知道素問如今是回到了安家這件事情的,之前素問也隱約已經提到了這件事情,依著素問的性子,既然已經是提到了這件事情,必定早晚都是要回到安家去查出事情的真相的,而且依著當初安青雲的意向,不管用什麼手段大概也是要將素問帶回安家的,難道說,這就是安青雲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人結一門親事讓自己的地位更加穩健?網王同人之闖關攻略!

    不,容淵和容辭都覺得事情應該不至於是這樣的簡單的,如果之後只是利用女兒結親一事,那麼安青雲名下還有三個女兒,那都是在府上長大的,這名聲也不至於是那般的寥落,應該比讓素問回家利用素問來得更妥帖一些,畢竟依著素問的更新未必是會能夠乖乖接受這樣的安排的。

    裴翌見容淵和容辭兩人都不說話,覺得多少有些奇怪,難道說是自己之前會錯意了不成,明明這兩人對於素問多少也是有些情愫在的,而且也顯得有些明顯了。如今聽到自己中意的女子被旁人提親,兩人居然都是成默不作聲而不是暴跳如雷?這一點叫裴翌多少也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說,因為近日來這無雙城之中所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兩人也就無暇顧及素問的事情了?

    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裴翌這看了兩人那沉默的神情好一會之後方道:「你們兩人便是這般毫不關心?」

    「她又不是這般會隨意叫人安排之人。」容淵和容辭異口同聲地道,這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兩人對看了一眼之後,容辭這才開了口道:「素問回到安家又不是為了去當安家的小姐這才會去的,而且她的個性,只怕現在還是同安青雲水火不相容才對,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聽了安青雲的安排。如果會這樣輕易聽了安青雲安排的,那也就不是素問了。」

    「而且,只怕長樂侯府上大約也就是那長樂侯姚開復這剃頭擔子一頭熱吧,依著姚子期那樣,即便素問肯嫁,只怕他也是不敢娶的。」容淵冷冷地說著,聲音之中有著一份篤定。

    裴翌聽著這兩個人說的話,也的確是有這麼一個道理在的,依著姚子期看著素問就跟見了貓的老鼠的模樣,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娶,而且只怕是會將素問當做菩薩一般地供奉起來,擺的高高的,連摸一個衣角都是不敢的。也虧得是這兩人能夠這般的篤定。

    裴翌道,「雖說姚子期是不敢娶,但這無雙城之中也未必是有人不敢娶的。」他原本也沒有將姚子期那件事情擺在心頭上,長樂侯那邊原本就是不怎麼成問題的,這最大的問題也不是在姚家。

    裴翌看著容淵和容辭兩人以及其平淡的口吻道:「今日早朝之後不久,皇長孫府上的曲妃娘娘到了安家,說是要許下一個側妃之位。」

    如果說慶王府外頭是被人安插了不少的眼線,那麼安家外頭也是被安插了不少的眼線在的,裴翌雖說不能算是一個十分爭權奪利的人,但他也覺得近來的建業帝有些詭異的厲害,這安青雲也是。帝王身邊裴翌自然是沒有那樣的膽量去安排人手,一經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這窺視帝位四個字就足夠他們裴家九族喪命的了。裴翌不敢也沒有這樣的辦法,所以也就只能是稍稍安排了兩個人手遠遠地盯著安家,稍微有些個風吹草動就得來報,這原本也是沒有什麼大事,直到今日一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而且他的人馬多少同安家裡頭一些個不起眼的小奴僕混了個熟,塞了點銀錢之後便問出了這樣的一個消息了來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裴翌這才跑來了慶王府,如果只是之前那長樂侯府上的事情,裴翌還真心不想來這一遭。

    裴翌的話讓容淵和容辭兩個人都蹙了眉頭,如果說姚開復的念頭還算是單純的話,那麼曲妃的念頭那就是絕對的不單純的了。許下側妃的位子,即便是許下了側妃的位子,容淵和容辭都覺得以敬貴妃和容毅這般錙銖必較的個性,在素問的手上吃了那樣的一個大虧,他們怎麼可能會安心不去計較,只怕是在心中想著,這一旦定了這樣的親事就能夠將素問為所欲為然後以解心頭之恨吧。

    「那結果如何?」容辭巴巴地問著,「安青雲答應了?」

    容辭覺得憑著安青雲的個性,多半還是會答應下來的,但是憑著素問的個性,她是絕對不會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的,只怕這一鬧起來……容辭想到那些個,他的腦袋就是有些微微的疼。

    「只怕也是由不得不答應的吧,再過五日,便是陛下的壽誕長河驚濤。原本陛下是打算小辦一場即可,但敬貴妃覺著便是要風光大辦一場,所以如今這壽宴的事情也全部都交由敬貴妃來操持著,敬貴妃意欲在這壽宴上成一個選妃宴,邀了大臣也變算了,命婦和千金都是要到的,只怕是想在哪個時候借由陛下的金口玉言將這樁婚事給坐實了。」裴翌一想到這個也覺得有些難辦了,誰都知道皇長孫當初被素問整治了一番,那一百下鞭打那可是實打實的,這婚事要是真定了,只怕這婚事多半是要變成喪事的,當然這到底是誰的喪事就不見得了。

    容淵和容辭覺得這的確是像敬貴妃的方式,若只是曲妃同安青雲私下的交談,這件事情許還是可能會不成,可一旦經過金口玉言之後,那這件事情就完全的不容反悔了。

    不過——

    「既然是父皇的壽宴,本王同皇叔怎麼說也應當是要到場的。」容辭道,「畢竟父皇只是令我和皇叔思過,並沒有說是不讓我同皇叔進宮祝壽。」

    裴翌聽著容辭這麼一說,的確陛下是沒有說過不讓他們進宮祝壽這樣的話,但,裴翌總覺得這容毅和容淵一旦去了之後,這事情便是會越發的複雜起來。

    容淵倒是沒有說他會去,也沒有說他不會去,只是轉而問著裴翌,「我要你派人盯著那輓歌,你查探的怎麼樣了?」

    容淵一直覺得當初鳳清的去而復返,總是同輓歌脫離不了關係的,當日鳳清受了素問那算計,雖說傷了一些,畢竟也沒有傷到要害,而且鳳清也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也不至於立馬就調轉了頭來對付著他們才對。鳳清當日去而復返且還是一副盛怒模樣,非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而且容淵一直覺得這輓歌並不單單只是一個死士而已,所以他也派人出去查探了輓歌的身份,如果是死士,那就應該是有跡可循才對,是誰家的死士。

    「他倒是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的,整日在那浮雲小築之中也不怎麼出門,像是在守著素問回來的,倒是那魔尊老爺子,整日裡頭在無雙城之中晃著,似乎甚為喜歡古玩玉器一類的,這眼光也倒是毒辣,選了不少的好東西。且也似乎並不擔憂素問的模樣。」裴翌道,他從這兩日調查來看,覺著輓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對素問也可算是忠誠的很。倒是這魔尊,一旦也不為自己的徒弟擔憂,這花起徒弟的錢來,倒是十分的爽利,「不過既然已經派出了人馬去查輓歌的身份,相信不久之後便是有答案回復。」

    裴翌想了想之後,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當要告訴給容淵和容辭兩人知的,他道:「近來似乎有個傳聞,這烏疆的族長不只因為何事似乎入關了,我猜許有可能是同之前八大胡同發生的事情有關,這烏疆畢竟還是個十分有規矩的地方,並不容許人在外肆意使用咒術,一經發現,那便是要除以極刑的。」

    容淵同容辭聽到這烏疆族長這四個字的時候,這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曾經被素問脫光了倒掉在烏疆寨子門口的這件事情,還有便是這人同素問是有著婚約的。

    雖說並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糾葛,也不知道素問為何同那烏疆族長有著婚約一事,但是只要想到這婚約兩個字,容淵和容辭便是覺得心中十分的不舒坦,而裴翌則是看著兩個人那面色漸漸凝固,充斥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意味,裴翌的心中也是各種感覺錯綜複雜,覺得這事情是越發的微妙了,這接下來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會變成怎麼樣的一種場景了。果真是紅顏禍水,這古人誠不起我,也不知道這一次,素問這事是要鬧得如何的天翻地覆了。

    裴翌在心中默默地想著,這想了一翻之後,他也便是覺得值了,至少也可算是叫他看了一場好戲了。

    ------題外話------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烏疆那個族長啊,他就要出現啦……

    這裡是浴血奮戰萬更十天的新殿下,快來安撫我疼痛的身體吧,求撫摸求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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