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期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姚開復直接一掌拍上姚子期的腦袋。
「說什麼混賬話!」姚開復賠笑地看著安青雲,「犬子頑劣,賢弟可不要同孩子較真,這孩子就喜歡開個玩笑,玩笑!」
姚子期被自家老子這一掌拍的眼前一片金光,心道他這裡哪裡是什麼玩笑話,那可是肺腑之言,他爹這麼中意素問,乾脆讓他娶了得了,反正他也是不在乎自己的會不會多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後娘。但剛剛自己老子那一掌也明白地告訴他,不許他再開口說話。
姚子期癟了癟嘴,覺得自己果真是夠憋屈的,如今這明明選的是他的媳婦吧,他便是連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素問啊!
他怎麼敢娶那個丫頭,這還不得被這丫頭給欺壓死了不可!光是想到那些個日子,姚子期就覺得自己十分想哆嗦,而且,肅王和慶王還在呢,他是不要命了才會去娶素問這人了。
「我實在是中意你家那丫頭,安家老弟,愚兄已經是舔著臉面說出這種話來了,不知道賢弟你的意思是如何?」姚開復看著安青雲,他這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這到底成還是不成還得看安青雲的意思,如今看安青雲這樣沉默不是作聲,難道說他是不同意不成?
姚開復覺著自家這門庭這般也不算是辱沒了素問了,安青雲答應下來那固然是極好的,若是安青雲若是拒絕,要麼就是真當是看不中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這一點,姚開復也是覺得沒有什麼辦法,誰讓他這個兒子之前所做下的事情也委實是太過混賬了一點,就像是現在去和人家說「我這兒子已經改過自新了,你看如今他都已經開始看書練功了」,當然,姚開復覺得這種話有沒有人相信是一個問題,而且這般大張旗鼓地告訴旁人,這是完全在惹人笑話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有多麼的不成器吧。所以,要是安青雲要是真嫌棄自己的兒子當初的那些個混賬事,姚開復也覺得這是不能勉強的。而且,姚開復也覺得安青雲這人心野極大,這嫌棄自己兒子的同時說不定也是想給自己的閨女找一個更好的歸宿,比如說是嫁入到皇家之中,之前那大女兒安卿玉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一門心思就想著進了皇長孫府的,結果是被前太子妃一頓訓斥,姚開復也是知道,如今這傳聞可是在無雙城之中還是鬧得沸沸揚揚至今還是沒有人敢向那安卿玉提親來著大宅門之丞相夫人最新章節。這一個女兒不能嫁入王府,這另外的女兒未必是不行……
姚開復這樣想著,他也認真地打量著安青雲此時此刻的神情,見他還在那邊微微地蹙著眉頭不說話的時候,心中也是有了一份的計量,他道:「雖說我這侯府的門廳的確是不大,但是未必那些個王爺府上便是比我這侯府要來的好,我這侯府上面至少還算是人少清淨,這王府之中可指不定還有多少的人家削尖了腦袋想要往著裡頭鑽的,這可不是什麼尋常的好事,這女兒家之間的勾心鬥角,嘖嘖,所以我那幾個閨女,我是一個也不願意她們進了王府之中去受罪,這才是疼閨女,老弟你說是不是?!」
安青雲哪裡是不知道姚開復的意思,他剛剛那一番話,聽在旁人的耳中,多半都是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到姚家來的。這承諾了當家主母的身份,又保障了權力,這除非是真的不能生養的這小妾進門也得是在十年之後,在這十年之間可以足夠將這後院裡頭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了,再者,即便是小妾能生養又有什麼好處的,不過到頭來還是能夠報到當家祖母的名下教養大的,到時候若是不好便是可以尋了由頭將這小妾給診治了出去。這樣的條件還有什麼不好的。
安青雲覺得要是姚開復如今要是想要定親的是他之中除了素問的任何一個女兒,他都是會二話不說直接答應下來的,也是十分願意結這麼一門親事的,安青雲看那姚子期,雖說之前也是聽說他不少的名聲,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少年兒郎罷了,年少十分不像話一些也便算了吧,這無雙城之中的風流紈褲子弟還算少麼,這多姚子期這一人也不算多,這小子左右不過就是風流了一些,卻也沒有做出多少惡事的,如今再看,倒是同之前的時候換了一個模樣似的,倒半點也看不出來那不成氣候的樣子了。
而且,姚開復那話之中的還有著另外一個意思,就是想著如今他這不答應只怕多半也是存了一點想要攀附皇家高枝的意思,這看著是拿自己女兒說是,卻也是在提醒著他,若是真心將自己那女兒當一回事就不當是把人往者那些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地方送,進了王府未必是能夠討得什麼好處的。
安青雲這心中也是有些為難,並非是他不願意將素問許給姚子期,那是他的,他還得仰仗著素問的血才能夠變成一個正常人,現在結了這麼一門親事之後,到時候要他上哪裡去弄出一個人來頂替著,這不是完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是什麼呢!但現在直接這麼回絕,到時候也便是落了這定遠侯府上的口舌了。、
安青雲想了一想之後笑道:「長樂侯誤會了,這並非是我不願意將那丫頭許給小侯爺,只是侯爺你也曉得的,我那丫頭性子古怪,脾氣又強,此番求她回府便是花了不少的心血,如今還在同我鬧騰著,便是連這爹爹都是不願意叫上一句的,若我這貿貿然給她定下了一門親事來,也指不定那孩子心中是要如何記恨著我的。想來只怕是要以為我這都是要為了將她給嫁了出去方才讓她回府的。到時候這丫頭怎還肯叫我一聲爹。」
安青雲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說的也是十分的語重心長,悠然無奈,「不瞞侯爺,我這也是想要留著這丫頭在自己的身邊多呆兩年好好補償補償來著。如今侯爺突然之前提了這麼一件婚事,我這也是欣喜的很,原本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侯爺莫要笑話,安家的事情大約整個無雙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我這貿貿然定下了,說不定我這女兒可就沒有了,你也知道她這長在江湖之中,要是真的一狠心就走了,我這也不知道上哪裡去尋了她去。」
姚開復一聽安青雲這話,琢磨了一下也是覺得十分有道理的,素問那丫頭的脾性他雖不能說是十分的理解,但也多少是摸出了一些來的,那可是不管什麼事情都是能夠做出來的主,他可是中意這丫頭許久了,斷然是不能讓她就這樣給跑了,也連連點頭道:「賢弟說的有道理!」
安青雲聽見姚開復認同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他也便是接著又道:「這事侯爺要我現在就定下個主意,我這可是真心定不下來,這回去也是要問問素問那孩子的意思的,她若是不肯同意的,我這當爹的虧欠那麼多也是不好勉強她來著,哪怕是得罪了侯爺,我這也不能罔顧了自己姑娘的意思。若是她願意同意的,說句可能叫侯爺生氣的話,這親事咱們就定下,只是我還是想著素問能夠再多在家呆個一兩年好好補償,只怕到時候是要耽誤了小侯爺了戰魂之金麟天下2。」
姚開復聽著安青雲這說的話也是十分的有道理的模樣,而且這話而已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自己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姚開復也連連點頭,「賢弟回去好好同素問說說,這必然是不會叫她吃虧的。這府上如今還有我擔著呢。賢弟想要補償這也是情理當中,留個兩年也屬正常,只是姑娘家的好年華可不能這樣白白浪費啊!姑娘要是不同意,老夫去勸老夫去勸!」姚開復說著,豪爽地笑了開來,然後舉著酒杯又道,「賢弟,你我再飲一杯。」
安青雲也接了酒杯,飲下了杯中的酒水。
姚子期聽著剛剛安青雲說的那些個話,頗有些不屑,他並不喜歡安青雲這人,只覺得這人看起來並不像是他剛剛說的話那般的淳樸,而且,「現在想著要補償,當初怎麼的就把人給丟了出去。」姚子期在那邊暗自嘀咕了一句,並非是他對素問有什麼想法,只是替素問有些不平而已,想當初那麼小的孩子都是能夠心狠手辣直接丟出了門去的,也不管到底是生是死,現在倒是想要補償了,早十幾年前幹嘛去了,如今再說這種話,真是虛偽無比!姚子期覺得素問那丫頭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爹,真心不值得。
安青雲一直是在長樂侯府上飲到了半醉方才能夠循著不勝酒力的借口坐了轎子回去的,這姚開復這年紀雖是一把了,但這酒量卻是極好,甚至還是有些千杯不醉的意味,許是高興,也許是沒有暢快地喝了酒,所以這一逮到人之後那幾乎可算是撒開了喝著。
安青雲也是頭一次喝到這個程度,雖是整個人都像是被一團火給燒著一般,但神智之中卻還是清醒無比的,如今姚開復這不提親還算好,這一提親了之後,安青雲便是覺得這事情是越發的有些難辦了,這原本的時候要是沒有人惦記著,這人悄悄的沒有人,多半也就會在一段時間之內會有人懷疑疑惑,但這有人惦記著的時候,這可就有些難辦了。依著今日姚開復說的這話,他這是看上了素問就不打算撒嘴了,就算自己改明兒去回他說素問不同意這一門婚事,只怕姚開復也還是會厚著一張臉皮子上門來。想到這裡,安青雲也便是有些納悶了,想著素問那丫頭也不是什麼好人,這脾氣又不是怎麼好的,這樣的人在無雙城之中打著燈籠多半也是獨一無二尋不到第二個的。她這樣的人怎麼就會被人看上挑選去當了兒媳婦呢。安青雲原本還以為像是素問這樣的丫頭,多半這輩子也是嫁不出去的。
姚子期扶著姚開復回房,他這老爹一身的酒臭味幾乎是能夠熏死個人,而且還在那邊絮絮叨叨不停地同他說著素問的好。
姚子期聽得是滿頭汗水,「爹啊爹,你總共就見了那丫頭幾回,這前前後後也就不過兩三回而已,她有什麼可好的?這脾氣差,嘴巴毒,心眼歪,手段多的。也天下也就只有你當她是個寶貝了,旁人多半是要多遠跑多遠了,就你還想著這個丫頭當你的兒媳婦,你就不怕她進了門之後先玩死了你兒子。」姚子期這想來想去的,這可能性還真的是高的可怕,他想著或許自己還要去廟裡面拜拜才好,求素問千萬是不能點頭答應,正所謂,他不下地獄,誰愛下誰下去。
「瞧你那點出息,」姚開復哼了一聲,張口對著姚子期道,那一口酒氣直接朝著姚子期臉上噴,噴得他幾乎是張不開眼睛來,「你說那丫頭心眼歪,手段多的,可你瞧瞧你自個,當初爹要不是狠狠心把你送到了那丫頭跟前,你現在還算是個什麼樣子,這如今你這身子骨也硬朗了,多少也還會看看書,也不是整天朝著外頭跑尋你那些個鶯鶯燕燕了,這樣還不好?!你是說那丫頭脾氣差,嘴巴毒,可那丫頭也不過就是說了你兩句之外也沒有做出旁的什麼事情來,你這一個大老爺們的還計較這些個?我看那丫頭倒是沒說錯的,你呀就是從小被我給寵壞了,你那些個姐姐姐夫什麼的也都寵著你,才把你寵出了之前那一身的痞氣來,整日整日的就是一個個流氓似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才叫個人,你懂麼!」
「反正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就看中了那丫頭給你當媳婦,」姚開復指著姚子期的鼻子狠狠打了一個酒嗝道,「你看人家那一個丫頭多不容易,從小到大的也就是這麼過了,你現在還在那邊說那種話。反正你得給我娶了素問才行,娶了她,姚家才不會敗在你的手上。」
姚子期也早就已經聽慣了姚開復這些個話,早些年的時候這整日整日都是朝著自己喊著早晚姚家是要敗在他的手上的,如今倒好,看來這素問倒是比自己更是得了他爹的心,要不是肯定素問是那安青雲所出的,只怕現在他倒是要以為這素問是他老子背著他娘在外頭偷生的,是這般的護著的,連他說一句都是不行的忘塵謠。
姚子期將姚開復給搬上了床,又給細細地蓋好了被子,也沒有一下子急著走,倒是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在沾到了床鋪枕頭就開始就開始呼呼大睡的人在那邊出了神,別說是他爹覺得他現在是改變了不少,就連姚子期自己也覺得自己同往常的時候有些不大一樣了,這以前的時候自己哪裡是有這樣的力氣能夠把他老子直接一個人扛回了房間的,如今這扛著一個人的時候這氣不喘手也不抖了,他也覺得自己這身體和往常的時候不一樣了,至少不是以前那病秧子一般的身體不會再動不動就是風寒什麼的。以前自己哪裡是會樂意整日在家的,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去哪裡了,但現在他以前在一起混著的朋友來尋了他出門去玩的時候,他也便是覺得沒什麼興致了,與其同他們出門去玩,姚子期覺得自己倒不如是在府上多打一會拳。
姚子期莫名地想起當日在驛館之中,素問將那一把匕首交給他的時候那種信賴的眼神,那一瞬,姚子期也便是覺得自己也不全然是一個廢物,至少也還是能夠幫得上忙的,也是會有人信賴著他,將一切都托付給他。這麼想想,姚子期覺得素問也沒什麼的,頂多就是嘴巴壞一點,說話橫一點,真要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到底還是會心軟著的不會真的將人棄之不顧的。
這樣一想之後,姚子期覺得素問這人其實還算不錯的,至少沒有他之前帶著偏見的時候去看那麼的壞來著,至少……也沒有真的像是自己以為的那麼的討厭她來著。
安青雲回了自己的書房,在他回書房的時候,管家還有些憂心地問了一句是否是要丫鬟或是旁人伺候著的,安青雲便是擺了手說是不需要的,他也沒有點燈,抹黑便是上了床榻。
這原本醉了酒應當是十分好睡才是,可安青雲卻是半點睡意也無,也不知道這密室的入口就在自己的床鋪底下,而自己可算是躺在那纍纍白骨上面的這個原因,倒是叫安青雲這原本被酒氣灼得發燙的身體漸漸地冷了下來。這個書房之中十分的寂靜,就連那窗戶用的紙糊也全部都改成了不透光的厚紙糊,整個房間之中幽暗的半點光亮也無。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底作用的緣故,安青雲這覺得有些寒氣從自己那後背慢慢地滲透下來,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想到的不是明日自己要如何維持著自己在建業帝面前的榮寵,讓自己依舊能夠享有今日的風光,也不是想著今夜姚開復在那邊說的關於結親的事情,自己是要如何將素問那丫頭在旁人毫無懷疑的情況下將素問那丫頭給弄不見了,而是安卿玉那一雙眼睛,一雙睜得比銅鈴還要大,死死地看著這一切充滿著不敢置信的眼睛,那眼睛裡面充斥著不敢置信,震驚,恐懼還有求饒。
安卿玉是他幾個女兒之中生的最好看的一個女兒,從以前的時候安青雲便是最疼惜自己這個女兒,覺得她生的這般的好看,天生便是有著十分福氣的,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的,安青雲也一直覺得這女兒生來就是當王妃的命,結果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到最後的時候竟然是自己親手結束了她的性命。
安青雲不知怎麼的竟然是這般夜不能寐了起來,明明當初在那麼做的時候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感覺的,為何現在這個時候覺得愧疚了?!安青雲也覺得自己眼下想這種事情的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
他和衣而起,趁著夜色朝著素問那邊的院落而去。
對於安家這個宅子安青雲早就已經熟悉到了極點,自小在這裡長大,哪怕是讓他閉著眼睛他也是能夠找到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的,安青雲幾乎是駕輕就熟地就到了那院落,整個院落都是安安靜靜的,半點聲響也無的。
安青雲躡手躡腳地進了素問的房間,他安排的,自然知道素問是住在哪裡的,他這剛剛進了門,還不等他將房門掩好,便是有一道銀色的光連帶著虎嘯聲朝著他而來,安青雲急忙閃躲開,卻還是抵不過這玩意的速度,他只覺得自己手臂上微微有些刺痛,鮮血的味道就已經充斥在他的鼻息之間了。
「素問,是爹爹。」安青雲急忙出聲。
安青雲怎麼都沒有想到素問的警覺性竟然是這般的強,他不過就是剛剛走進門而已,這丫頭已經這樣對著自己了,安青雲不敢想像,如果自己這動作再遲緩一點,又或者是剛剛他不是來試探素問而真的是來動手的話,那他豈不……
安青雲幾乎不敢想像召喚年代記最新章節。
房中亮起了幽藍色的一點,那幽藍色的光亮劃過屋子,落到了一處,突然地便是有昏黃色的燭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安青雲被這突然之間亮起的光亮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剛剛應該是素問不知道用什麼東西也許是磷火一類的點亮了在花廳中桌子上的燭火。
安青雲看著素問,她穿著一身中衣,長髮披散著,而她手上則是拿著那一條銀色長鏈,長鏈上面沾了一點血跡。她正面無表情地朝著自己看著。
「安將軍好大的雅興,這大晚上的都會到女子的房中來,不知道是意欲何為。」素問看著安青雲,冷著聲問道。
安青雲被素問這一句問話問的顏面上多少是沒有了一點光彩,他頗有些心虛地道:「爹爹只是來看看你,看看你在這裡慣不慣,沒有別的意思,真的。」
「哦,安家的規矩可真奇怪,原來是喜歡在大晚上的一個男人進入到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房中,難道這就是安家規矩,那安將軍你看過你那三個女兒了沒,她們睡得可好,有沒有在晚上的時候踢被子,這要是沒有睡著是不是還得你說上一個枕邊故事哄著人入睡?」
素問極盡嘲諷於能事,她原本換了一個地方之後便是極難入睡的,而且行走江湖走了,這夜晚的時候其實要比白日裡頭更加凶險。這夜晚的時候宵小之輩盡出,甚至也有一些個卑鄙之人會用一些個尋常手段。晚上本就是因為人就處於最是疲勞的時候,這個時候精力專注力都是在最差的時候,要是這個時候來偷襲,多半是更容易得手一點。而素問對於安家原本就處於一種排斥的情緒,雖說她也是有些累的,應對這安家的人更是讓她覺得不樂意,所以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入睡,在安青雲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反應過來了,毫不留情地出手這原本就是素問的風格,而且這走進來的人步履極輕,這是一個身懷武藝的人才會有的。
既然是身懷武藝,素問自然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她想著若是魔尊來了,依著他的能力絕對不可能會讓自己發現一丁點的蹤跡,而若是輓歌,他絕對不可能會在沒有通知一聲的情況下貿貿然地來尋了自己,所以素問自然是知道這出現在這裡的人多半就是想要當她那便宜老子的安青雲。
既然是安青雲,素問更是不用手下留情了,想著自己要是這一下子下去直接能夠將安青雲給解決了,那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這樣她就能夠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反正莫氏現在在這將軍夫人的位子上做的挺好也挺適應的,那就讓她接著在這個位子上做下去就可以了。
安青雲被素問那樣一番嘲諷之後,他這面色更加的難看,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旁的說辭。他這原本是想來看看素問的看看她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習慣能夠讓自己好下手一點,但在剛剛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安青雲也已經有了一點邪念,雖然還沒有到發作的時候,安青雲也想著就趁著現在,要是素問完全沒有半點的防備,自己就出手,出手將她給解決了。反正今日她這進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不情不願,到時候要是說她直接跑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安青雲也覺得如果等到自己發作的時候再動手,只怕到時候自己還不是這個丫頭的對手,而且那一日在浮雲小築之中所見到的那個白髮自稱是素問師父的男人,安青雲想到那個男人就是覺得自己這多少已經有了一點被壓迫的感覺。
那個男人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安青雲這一點十分的肯定。他從來都沒有一種被完全壓制住的感覺,即便是在面對著建業帝甚至是在年輕的時候面對敵人的兵馬,明知道敵眾我寡且是一場硬沾的時候,安青雲都沒有有一種比面對那個男人更加叫他覺得難受慌張的感覺,那個人就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自己在他的面前完全無所遁隱。連帶著安青雲現在也是有些在害怕著素問,誰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訴素問的呢,她要是知道這一切,現在回到安家來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揭穿他的一切麼?!
安青雲想到這些的時候,就想著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撲到素問的面前咬住她的脖頸,大口大口地吸乾了她的血,反正她也從來都沒有將自己視為父親的,而自己也從來都沒有對她視作一個女兒來看待的抗戰偵察兵最新章節。
安青雲這心思一個轉變,許是因為他這身上突然之間冒出殺氣,糯米敏銳地感覺到了,動物對殺氣一類很是無形的東西十分的敏感,它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眼前這人對於素問抱有敵意。它低吼著,整個身體都弓了起來像是隨時準備撲上去解決安青雲。
安青雲被糯米那低吼聲換回了魂來,他看著眼前這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素問,又看了一眼那已經處於戒備狀態的糯米,他知道要是現在自己同素問動手,只怕整個安家的人都是要被吵醒,而自己的真面目拜年時再也遮掩不過去了。
他身上的殺氣一下子散了,他道:「我怕你第一次回家,怕是有些不習慣也不願意同我講,我曉得你是不大願意見到我的,所以也就只好趁著現在這個時候想著來偷偷看上一眼。爹現在就走,你接著休息。今夜是爹魯莽了,日後絕不再犯絕不再犯。你切莫生氣。」
安青雲看著素問,他故作疼痛地摀住了自己被傷到的手臂,卻是抬眼看著素問,那模樣像是想要素問能夠寬慰上一句一般。
素問看著安青雲,她緩緩地開了口:「你手上的傷,恢復得真快,這不過就是幾個時辰而已,如今竟然已經是半點痕跡也是看不出來了,不知道是打從哪裡來的妙方,可否到時候給我瞧上一瞧研究上一研究?」
素問看著安青雲,藉著那燭光,素問看到原本應該是被糯米劃傷的右手手背竟然已經半點傷痕也是不見了,而地上還飄落著一方帕子,想必是之前安青雲用來包紮傷口的,可惜大約是在剛剛閃躲之際不小心掉落了,所以那右手也就毫無遮擋了。
素問自認即便不能算是天下第一等的名醫,但是至少也不至於到了那庸醫的地步,但她還真心不能做到能夠在幾個時辰之內就能夠讓安青雲劃傷的手背恢復如初,完全就像是沒有劃傷過那樣。這種事情她是做不到的,而且,天下之間,除了能夠在藥房之中隨意採買到的藥材,有一些個已經絕跡的藥材也便是只有她的手上才有,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可能做到如此的。
安青雲,你果真是極其有古怪的。
安青雲也看到了那落在地上帕子,想著自己剛剛便是不應該用了帕子來遮掩這個的,他咳嗽了一聲道:「將爹治癒的那個神醫醫術十分的高明,這傷藥也便是他給予爹的。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會有這般如此奇效。」
「哦,那還真的厲害,讓我把個脈如何?也好知道那神醫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將你治癒的,我也可好好記下一筆,往後也不敢再這般的擅自托大了。」素問說著就是要上前去給安青雲把脈。
安青雲哪裡是敢讓素問把脈的,他雖是不能確定自己這被素問一個把脈之後會不會讓素問看出個別的端倪來,但是他是半點也不敢拿這個去嘗試的,就怕給素問看出了什麼不妥。
他見素問走近也便是有些發急了,他道:「今夜天色也晚了,你且好好休息,明日爹還有要事同你說的。爹還有一些個公務沒有處理完,如今便是要去處理的。」
安青雲這神情之中多少有了一點慌亂,他也不再捂著自己那傷了的手臂,開了門走了出去,然後用那彷彿是被人在屁股後頭放了一把火一樣地急匆匆地奔走而逃,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張狂的笑聲,像是在嘲笑著安青雲的落荒而逃。
「沒膽量的,敢做不敢當。」素問嗤之以鼻,對於安青雲,不管他再怎麼改變到底也還是不會變了骨子裡頭的東西,這男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沒種的男人,哪怕現在裝的是再怎麼親切,到底也還是改變不了他這骨子裡頭的東西。
素問知道僅此一役的安青雲多半也是不會再來了,她彈指一揮,將桌上的燭火又吹滅了。就著窗外透過的一點點的光線上了床。
安青雲被素問那一鬧,幾乎是驚魂未定,他這一夜也便是沒有合眼,這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也便是到了該上朝的時候了洛城月最新章節。安青雲勉強是收拾了自己的朝服,上了朝去。
這下了朝的途中,便是又遇上了那長樂侯姚開復頂著那一張宿醉之後的臉孔喊著自己賢弟,長樂侯在朝堂上雖是一貫中庸姿態,但朝堂之中人緣到底也算是不錯的,近日以來姚開復這提起自己那兒子來也便是眉開眼笑的,直說自己那兒子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了,一時之間倒也得了不少人的注重,之前的時候安青雲也便是沒有留神這些個東西,但直到昨晚被姚開復請了過去喝了一場酒,然後今日這姚開復又是把臉上的褶皺都笑得和那一朵盛開的菊花一般的時候,安青雲也便是察覺出來了,這老東西這可是從之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預謀好了的,本就是打算著要了素問那丫頭,這之前素問住在浮雲小築,只怕姚開復也不會是當自己是一回事,多半是要厚著臉皮親自上門去問素問或者是莫氏的主意。
如今素問回了安家,這姚開復這才將事情問到了自己的面前。
「愚兄果真是老了,這喝兩杯便是有些不成了,今日一早起來的時候這頭疼欲裂,青雲賢弟如何?」姚開復朝著安青雲和善地道,「犬子酒量尚可,他日若是有空便是讓他同青雲賢弟對飲幾杯。你看如何?」
這正是下朝的時候,所以這朝中官員也是不少,也有不少人走在兩人的前後。這朝堂上的人個個都是人精,這長樂侯不怎麼同人結交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雖說有些人私交不錯,但在朝堂上的時候,姚開復可是從來不偏頗於一方的。如今這剛剛下朝便是同那近來十分得寵的安青雲這樣的親近,還讓自己的兒子同安青雲喝酒,這其中的意味,多少也已經是摸出了門道來了。
有些個同姚開復私交不錯的人多少也聽姚開復提起過,想給自己兒子謀個媳婦,好不容易近來是看中了一個。當時便是在揣測著這姚開復看中的是誰家千金,這如今一看,莫不是安家的?!依著姚開復的眼光,這是看上了安家的哪一個?
安青雲這面色也微微有些難看了,他壓低了聲道:「長樂侯,你便是這般心急的?」
姚開復是眉開眼笑,他道:「愚兄可不得心急著麼,那麼頂好的姑娘萬一要是給人瞧中了橫裡出了岔子給搶走了,這我不得後悔死,青雲兄,你同素問那丫頭說是沒說,這若是你不敢去說,我去說。老傢伙臉皮厚,為了兒媳婦那是什麼都不怕的。我就喜歡那丫頭那脾氣那性子,夠烈,這才制得住我那兒子!」
姚開復這說話的聲音微微大了一點,有不少的官員也是聽了個清楚,當下便是明白了,原來這長樂侯看上的原來是那小丫頭,這還是怕人給搶了的,聞言的官員沉默一笑,心道,那樣的丫頭也便是只有你這長樂侯府上才是這般地當做了寶貝,擱旁人家的,便是看也不願意看的,誰家願意娶那麼悍的一個丫頭進門,這馴馬才需要悍馬,這娶妻當娶賢才是。
安青雲很是無奈地看著姚開復,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昨日那一番說辭已經制住了姚開復了,卻是沒有想到,這話姚開復別看旁日裡頭不吱聲不出頭的,如今倒也是在這邊玩起了這般的心計起來了,這當著這麼多的官員面說這種話,這是想要做實了,也算是通知了旁人,他們姚家這是想要同他安家結親,這結的對象是素問。
安青雲半句話也說不出口,只得是快步疾走。
這走在最後的左丞相龐馳也便是聽到了姚開復和安青雲之間的對話,他這嘴角掀起了一個了冷笑。
安青雲這才剛剛回到府中,這一身的朝服也還沒有褪下,管家便是慌慌張張來報,說是前太子妃曲妃娘娘求見來了。
------題外話------
這裡是萬更第八天的新殿下,嗷嗷嗷嗷,撒花……哥萬更了八天了有麼有,從此擺脫了陽痿稱號,成功進入了持久階段有沒有!爭取下一次題外話新哥可以很得意洋洋地說,這裡是萬更八十天的新殿下……【雖然我覺得這個有點不大可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