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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四章 貴人(上) 文 / 顏新

    姚子期仰著腦袋,這輓歌真是夠心狠手辣的。他不過就是這樣說了一句而已,竟然是對他下這樣重的狠手。

    「你都不管管?!」姚子期委屈地朝著素問喊著,她也真是夠狠心的,就看著輓歌這樣動手,居然都半點都不阻攔的,果然還是鐵石心腸,昨天晚上一定是他的錯覺。

    「管什麼,你這是缺胳膊斷腿了,還是小命不保了?」素問好笑地看著姚子期,「真要是缺胳膊斷腿了,我也保證給你接上,你看如何?」

    姚子期被素問那十成十沒有良心的話給噎到了,他又不能低下頭來,這一低下頭鼻血就全部湧著,但仰著頭用嘴巴呼吸的時候只覺得口腔裡頭一片的血腥味,他仰著鼻子去盥洗,那一步一踉蹌的模樣看上去十足的可憐。

    素問也懶得理會姚子期,剛剛輓歌的力度也不算太狠,最多不過就是出了一點鼻血而已,死不了人。當然如果輓歌誠心想要對他做出點什麼來的話,剛剛那小石子就可以完全不是朝著他的鼻樑骨而是朝著他的眼珠子,只要再加上幾分內勁,一顆小石頭就最夠像是一個暗器一般的存在,穿透眼睛直入大腦,到時候死亡不過就是一步之遙而已。

    有輕微的腳步聲從院子門口傳來,素問聽到那平緩的腳步聲同剛剛離去的姚子期是完全不同的,姚子期的腳步多帶了一些個輕快的味道,十成十就像是一個孩子似的,這走進門來的腳步聲輕輕的,那足音輕柔的幾乎是要被大地給全部吸收了,而更多的則是一種遲疑。

    素問抬起了眼看向院落的門口,一個穿著月白色錦服的頭上束著玉冠的年輕男子慢慢地走進來,他的腳步很慢很慢,每走一步都是帶了一點遲疑的味道,甚至是在確信著前方沒有什麼遮蔽之物一般。

    「姑娘。」

    輓歌也看到了來人,輓歌剛剛也在花園之中瞧見過這人一眼,知道眼前這個有著眼疾的人是趙國的明王陳冰。按說趙國的人同他們所居住的院落也是有一定的距離的,再說畢竟是不同國家的人為了保證不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多半彼此之間也不會走動才對,所以輓歌對於明王陳冰突然之間出現在他們這小小的院落之中的時候也多少有些疑惑。

    但,這來者是客,而且還是趙國的王爺,總不能直接將人給哄了出去才是,這其中牽扯的也就是兩國之間的問題了,所以輓歌也看向了素問,這事到底還是需要素問的做主的。

    陳冰踏進院落的時候就聞到了淡淡的藥草味道,也聽到了石杵觸碰的時候所發出的那一點點的聲響,他雖眼睛看不見,但這聽覺卻是十分的靈敏,他準確地看向素問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笑,道:「在下陳冰,聽聞姑娘醫術卓絕,所以這才厚顏前來了。」

    「哦,」素問看著那望著自己的陳冰,他的眼神之中沒有半點的焦距,但這看過來的時候卻是能夠準確地看到她所在的方向,尤其可見他的聽力很好,至少是能夠聽聲辯位的,雖說陳冰的眼睛是瞧不見的,但素問還是認真地朝著陳冰行了一個禮,「見過明王殿下。」

    陳冰聽著素問的聲音,那聲音輕輕潤潤的,是一把極好的嗓子,聽著還很是年輕。至少比他想像之中的那般的年輕,原本陳冰以為這樣的一個女子應該有這老練的聲音的,至少是帶著一些個幹練才對,但現在聽來倒覺得同他想像之中差距的太遠了。

    「不知道明王殿下是從哪裡聽得虛名的?」素問看著陳冰,她問道。素問記得自己是同這陳冰沒有半點的交集的,而且今日也算是第一次見面才對,當然這見面也不過就是單方面而言的,也就只有她能夠見得到他而陳冰卻不能見到他的。

    「姑娘在半年多前,曾經到過趙國不是?錦家的事情如今還在趙國之中廣為說道的,只是沒有想到姑娘是越國人罷了。」陳冰溫和地笑著,「身邊總是跟著一頭黑虎的姑娘,大約東嶽大陸上也是沒有幾人的。」

    素問點了點頭,覺得陳冰這說辭也的確是有幾分的道理。錦家的事情,那麼樣的財富,自然是有不少的人會在那邊嚼著舌頭根子的,當然,素問也不會因為那些個人嚼著舌頭根子的緣故就將這酬金給不要了。滄南一帶的商舖和航運線路,素問接收的極其無比的自然。畢竟這酬金原本就不是她開的口,人家既然放出了這樣的話來,素問覺得自己也沒有理由不要的。她才不會和銀子和自己過不去。

    「所以明王這一次來,是來問診?」素問道,她上前了幾步去看著陳冰的眼眸。

    陳冰聽到素問的腳步聲,他順著那聲音轉過眼眸,但那一雙黝黑的眼神之中卻還是空洞洞的,素問認認真真地看了看,「你這是打從娘胎裡頭帶來的吧?」

    素問的問話很直,雖說她最擅長的應該是為外科手術,但因為家學淵源的關係,再加上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也並非是人人都能夠接受旁人在自己身體上動刀子這樣的事情的,所以素問真正會用到的時候還是偏少,除非必要的時候她也不會輕易地動了刀子一類的,對於眼科,其實素問不能算是特別的精通,但看陳冰那樣子,眼睛看著十分正常,也不像是因為毒術的關係而導致的眼盲,那唯一的就是從娘胎裡頭一出生就是看不見東西的,這種基本上很難治癒,而且在現在這種醫療環境之中也不可能會有治癒的時候。

    「你這樣的病症,我沒有法子,所以明王殿下還請見諒吧。」素問道,她這人從來都是有多少能力吃多少飯,既然是自己治不好的情況下,素問也不會想著要勉強去試一下,這給人希望又給人失望到頭來帶給他們的是更大的痛苦,倒不如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乾脆不要給予他們這樣的希望要好一點。

    而且,她同明王之間也沒有什麼過節,自然地也沒有什麼理由來說謊哄騙於他。

    「果然是這般啊……」陳冰的聲音微微有些悵然,他其實今日過來的時候心底裡頭多少還是帶了一點期望的,對於一個從小就沒有看見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多少還是想著能夠瞧一瞧的,比如她們說花是有很多種顏色的,可他從來都沒有瞧見過除了黑色之外其他的顏色,紅色的是怎麼樣的一種顏色,黃色又是怎麼樣的一種顏色……

    但如今聽到素問這麼說的時候,陳冰的心裡頭不覺得絕望也是不可能的,可也終歸還是能夠接受的。

    陳冰原本還覺得素問應該是一個比較能夠相處的人的,女子麼,除了個別一些個的,多半都是溫柔的。但現在看來陳冰覺得自己這原本有的想法應當要更改一下的,他並不認為素問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孩子,至少溫柔的女子多半都是會用婉轉的口吻來說出那樣於人來說可謂是悲劇的結論。

    陳冰想到自己那皇姐的交代,他也覺得這種事情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能夠完成的事情,畢竟他只是一個瞎子罷了,在皇姐和母后的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廢物不是?

    「打擾了。」

    陳冰朝著素問的方向微微欠身,他轉過了身,慢慢悠悠地朝著自己來時的路行走而去,腳步依舊是那輕輕柔柔的,那丁點的聲音幾乎都是要被大地吸附乾淨了,他的腳步慢慢的,像是在數著步子一般,這大約也是殘疾人固有的習慣,通過數著步子來想告訴自己這道路是要怎麼走的。

    陳冰踏出門檻的時候,正巧趕上姚子期回來,姚子期臉上的水跡還沒有乾透,就連額發上也帶了幾分濕潤,粘成了幾縷。姚子期踏進門的時候正好遇上陳冰扶著門出去,他順便地朝著人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睛半點也沒有對上他。

    「這是趙國的明王陳冰吧?」姚子期進了門之後就自顧自地說著,「我聽清風清朗說過,這人天生眼疾,現在看來還真的是的,他剛剛半點也沒有朝我看呢。」

    姚子期那說話的時候半點也是沒有顧忌的,素問朝著他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你再不管好你的嘴,只怕早晚你的腦袋也是要保不住的。」

    這樣的多嘴多舌,又怎麼可能會有長命百歲的時候。

    姚子期被素問這一聲訓斥,他縮了縮腦袋,露出了一點敬畏的神情來,但很快的,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著素問道:「剛剛宮裡來了轎子,有貴人來了,如今正在前頭呢。」

    姚子期也是剛剛跑出去洗臉的時候這才聽了清風清朗兩人同他說的,那貴人一來,這清風清朗就被遣開了,想必那貴人還不是一般的人物。

    素問聽了姚子期的話,她輕笑了一聲,「整個姜國之中,最大的貴人還會有誰,不過就是在帝王座上的德興帝罷了。」

    ------題外話------

    下午出門處理了一點事情,原本打算吃了晚飯之後就寫文來著,結果被朋友拖著去喝茶了……艾瑪哥喜歡喝咖啡不喜歡喝茶啊有麼有!最討厭的還是喝綠茶,喝得我苦的要死要活,還不如給我一碗白開水。

    喝茶回來有點晚,茶多酚什麼的讓哥很亢奮,主要是真的太苦了,真想在綠茶裡頭加點冰糖什麼的。

    我默默地爬走去寫文,明天接著一萬字。麼麼噠騷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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