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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發 文 / 顏新

    素問一大清早就動身準備離開無雙城,原本她是不想驚動莫氏和安晉琪再走的,但等到素問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見莫氏和安晉琪已經在門口了。

    輓歌弄了一輛馬車,站在馬車旁的地方候著素問,他的神情一貫不多,素問整理的東西也已經擺上了馬車就等著素問上車了。

    今日一早起來的時候,這日頭不算頂好,灰濛濛的也不知道是因為時辰太早了一點還是這天今天是要下雨的,有著一種離別的時候的那種意味。

    安晉琪攙扶著莫氏站在門口,看著素問,她的身上依舊是背著那用的時間已經有些久遠的有些泛紅了的竹箱子,簡簡單單的沒有什麼行李,彷彿不過就是孑然一身地來了,然後又孑然一身地離開似。

    素問也沒有同莫氏和安晉琪多說什麼,只是朝著他們看了一眼,然後踩著踏凳上了馬車,掀開了的車簾走了進去。糯米一貫是跟著素問的,平日裡頭幾乎可算是形影不離,平日裡頭總是窩在素問的房門口曬太陽打盹,平日裡頭誰餵它都是不吃的,只有素問親自喂的東西才會吃,在對著旁人的時候,糯米一貫是有著百獸之王的氣場那多看一眼旁人都是懶得的氣場。等到素問上了馬車之後,糯米也跟著躍上了馬車,兩三百斤的重量讓馬車突然之間一沉,那氣場壓得駕車的兩匹駿馬也跟著有些躁動不安起來。

    糯米進了車內偎在素問的身邊團成一團,那樣子倒是像是剛剛跟著素問的時候那樣,那個時候,糯米不過就剛剛睜開眼沒有多久,和一隻小狗差不多的大小,整一個和糯米糰子似的,所以素問這話才給他取了一個名叫糯米。只是糯米到底是百獸之王和那些用來當寵物的小狗小貓還是有著本質的差別,從那糯米糰子到現在成為這麼一隻大虎也就這麼一兩年的時間。

    輓歌坐上了駕車的位子,聽得素問在裡頭吩咐了一聲「啟程」,輓歌揚起了鞭子,抽了俊馬一記,這才使得馬兒往著城門的方向而去,莫氏和安晉琪默默地看著素問離開,只見那馬車這才剛剛消失在他們的面前,一輛華貴的馬車已經到了莫氏和安晉琪的面前,這駕車的位子除了一個車伕還有著一個穿著宮中太監衣衫的人,那人下了馬車來走到了莫氏和安晉琪的面前甚為恭敬地道了一聲:「夫人少爺,皇后娘娘差奴才來請二位,二位請隨奴才一同來吧。」

    莫氏和安晉琪也已經知道素問離開無雙城的時候,他們是要去肅王的府上居住的,所以在看到有皇后身邊的人出現的時候兩人也不算意外,只是沒有想到皇后的動作竟然是這般快的,素問前腳剛走這後腳就到了這裡來的,莫氏和安晉琪也不抗拒,因為他們曉得就算是抗拒也是沒有多少用處的,只是默默地回去收拾了東西,素問走之前已經將府上的那些個丫鬟婆子打點妥當了,確保她在府上的時候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這些個婆子丫鬟的在進各府之前都是被牙行的人調教過的,而她們也知道自己這是簽下了死契的,契約都在素問的手上,而且在這裡做事輕鬆又錢多,主子又是個好伺候的,自然也是不想鬧出什麼事情來被人趕出了府去又或者是發賣到別的地方去,府上的人都是清楚的,素問看著很是無害又是個好說話的,可一旦要是做出什麼事情來,這折磨人的手段那可都是比旁人要高的多的,沒有人願意去嘗試這一旦惹怒了素問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下場畢竟安家的前車之鑒也全都在面前擺著呢。

    所以丫鬟婆子都是心中有數的,知道自己什麼事情是可以做的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她們已經達成了統一的意識,在素問不在的時候也是一定要看顧好整個家的,免得到時候素問一回來,這可鬧的就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更何況如今素問更是和皇室之中扯上了一些個關係,這前腳剛走後腳皇后娘娘就已經派人來請了,這樣的待遇在無雙城之中又是有幾個能夠享受得到的。丫鬟婆子很是妥帖地將莫氏和安晉琪的東西打點妥當了,然後送了莫氏安晉琪同秦嬤嬤三個人上了皇后派來的馬車,等到馬車一走之後,浮雲小築的前門便是關得緊緊的,她們只打算著在接下來的日子都是用後門進出,反正也沒有人會到這裡來的。

    輓歌穩穩地駕著馬車到了城門,這離城門口還有一段的距離,輓歌就已經瞧見了在城門口的一輛大馬車。那馬車要比平常所見的馬車要大上許多,但那馬車看起來倒是極其平常的看不出有半點的奢華,馬車用兩匹高頭大馬的馬兒拉著,那馬兒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用在戰場上的,膘肥體壯的很,清風坐在馬車的駕座上,而清朗則是騎著一匹馬跟在馬車的一旁,同樣騎著馬的還有安晉元。

    素問從微微掀起的車簾之中看著這一切,安晉元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他的神情淡淡的,像是沒有看到素問的馬車到來一般,那神情之中也沒有之前的那種豁達,眉心之中總是微微地蹙著,像是被什麼事情所困擾了一般。

    「姑娘。」清風清朗見素問來,兩人極其恭敬地叫了一聲,甚為尊重,甚至還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清風和清朗的心中也略微有些緊張,好不容易等到了素問願意醫治容辭,這自然是叫兩人激動的。

    「慶王殿下遲了?」素問掀著車窗的簾子問著人,她見到安晉元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困惑了,這安晉元都已經出現了沒有理由容淵還沒有出現的。兩輛馬車靠得極其的近,如果沒有在外頭瞧見容淵的話,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的容淵是在馬車之中了。而似乎是在印證著她這一個猜想似的,那馬車的車簾也一下掀開了,一張絕色的臉孔則是出現在車簾後頭,那灼灼桃花一般的容顏幾乎是能夠在一眼之下閃瞎了人臉,本是一張勾魂攝魄有著十足本錢去當那些個花花公子的臉偏生卻像是少了神經一般,面癱的很。

    容淵用行動表現著自己未曾遲到。

    而透過那掀起的車簾,素問也能夠看到在那異常寬敞的車廂之內鋪著厚實的褥子,擺著小小的一個茶几,茶几上頭有著一個小小的泥爐上頭放了一個銅製的小壺正在煮著茶水,而容辭正靠坐在另外一頭透過窗戶朝著她微微笑著。

    容淵身為出訪越國的使臣,本是應該隨著內侍官和參加大禮的官員一併前往的,但這樣的陣仗實在是太過明顯,別說是素問不喜歡,就連容淵和容辭也是十分的不喜歡的。這樣要是出訪姜國,只怕還沒有出了大越的邊境,他們就已經成了靶子被人折騰了。

    所以容淵在和容辭商討了之後便是他們隨著素問先行出發,等到三日之後裝載著參加大禮的賀禮的車隊和官員再從無雙城出發,這樣一來也比較方便行事。

    素問對於這兩人這樣處於安全的考量所做下的決定並沒有任何的異議,因為她並不知曉,不過就算是素問知曉這些個事情也不會覺得這種考慮是真的會安全的,看看容淵和容辭那兩張臉,多麼具有標誌性的代表,就算是隱藏在人海之中也都是那麼明晃晃的存在,這樣的考慮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姑娘,咱們可以出發了麼?」

    清風問了一聲,他如今是將素問當做半個主子來看待的,所以這做任何決定之前,也習慣性地問了素問一聲,免得到時候惹惱了素問,那可不就是吃點小苦頭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再等一下。」素問道了一聲,她看著長樂侯府的方向,遠處微微有些動靜,像是有一隊的人馬正在往著這個方向而來的,素問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想著那姚子期到底還是沒有這個膽量不來的。

    姚子期幾乎是被自己的父親提在馬上一路而來的,他昨夜回到了府上,姚開復是一直在大廳之中等著這個實在是有些不大像話的兒子,他好不容易是瞧見自己這個兒子人模人樣了好幾天,結果他這嘴角都還沒有笑上兩天,結果今日府上平日裡頭跟在自己這個兒子身邊的小廝來回話說又是往者那煙花之地而去了,姚開復心中個那一個叫絕望的。

    他一直等到了後半夜,這才等到了那不成器的兒子回來,但不等他開口責罰,倒是瞧見姚子期身上的衣衫已經換了,也不是之前出門的時候穿著的那一聲衣衫,而是一件尋常的青衣,這更是要命的就是這身上除了這一件青衣外壓根就沒有一丁點的東西了,不等自己震驚完,姚子期猛虎跪地式的姿態朝著姚開復給跪了下來,哭哭啼啼地說他這往後的日子是再也不敢去那煙花之地了,求他去同素問說說,這不管是花多少銀子都沒有關係就求她放了自己。

    姚開復哪裡是見過自己兒子這樣的陣仗的,當下就傻了眼,等到聽完自己兒子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完那些個事情,撒潑打滾一般地求著自己一定要救命的甚至還發下毒誓說自己往後再也不去煙花之地再也不同那些個狐朋狗友往來這樣的話。姚開復那叫一個震驚的,他以前是苦口婆心,只差是沒有上吊給自己這個兒子看都沒有逼得他說出這一番話來,如今素問這手段使得,這才幾日,這樣的毒誓都敢對著他說了!

    姚開復雖是心疼自己的兒子,但一想之後覺得之前的時候就是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溺愛自己的兒子了這才慣得他成了無雙城的一個霸王,素問手段雖說是過激了一點,但他想大約自己這兒子肯定也是沒幹出什麼好事來的,否則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的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當下,姚開復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不管自己這兒子是怎麼鬧騰的,就是將他送到素問的身邊。自己反正是年紀一把了,又是自己的兒子心腸定是硬不下來的,那就讓素問去管管好了,說不定還能夠給自己管出一個像樣的人來。

    姚子期本以為自己的父親不說話應該就是答應了他的哪裡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心狠和奸詐,這一大早的他還在睡夢之中感受著素問離開無雙城他所能夠享受的那些個風平浪靜的太平日子,自己這父親就已經領著一群丫鬟小廝進了門來,一把將他從床上拖了出來,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衣衫往者他身上一套,丫鬟們麻溜地準備好了一個包裹,他就被自己的父親提著上了馬,臉朝下像是一個麻袋似的被帶往城門口,這一路行來,他小爺顛得難受不算還吃了一嘴的灰塵。

    姚開復看到在城門口的兩輛馬車,他也留心了一番,從那車簾子之中瞧見坐在大馬車之中的人是容淵和容辭的時候,姚開復條件反射地就要行禮,卻見容淵和容辭在車中朝著他擺了一擺手似乎是讓他不必那麼的多禮。姚開復自然是不能造次的,他急忙是將自己那掛在馬背上的兒子提留了下來,一邊朝著那掀開了馬車簾子正在朝著外頭看著的素問扯出了一耳光慈祥的笑來,他道:「小兒頑劣,還得勞煩長生縣君多費心了。」

    姚開復看著素問,只見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的眼角朝著自己不過就是輕輕一擺的份兒,就透著一股子精明的味道,他想著,自己也不求自己這兒子是能夠精明到哪裡去的,但只要能夠學著素問有一半的厲害,姚開復就覺得自己已經是滿足了。他後來也細細地琢磨了素問的那些個所作所為和說過的那些個話,覺著這丫頭可能對自己兒子沒有那麼一個意思在裡頭,但又覺得自己這兒子實在是太過窩囊了一點,這才想著要管教管教,而且這帶出無雙城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這身邊沒有那些個狐朋狗友,應該也是能夠脫胎換骨一番的。

    素問本就想到姚子期可能是不願意來的,但沒有想到老侯爺親自押著人來,又是這樣慎重而又客氣地對著自己說的時候,素問也覺得有幾分的意外,她笑了笑道,「老侯爺客氣了,只怕令公子是受不得那般的苦楚的。」

    素問看了一眼那顛得七葷八素的姚子期,她輕笑了一聲,這或許就是當公子哥的好處,不管自己惹下多大的麻煩,總還是有著一個老子在後頭操心的。

    「長生縣君客氣了,縣君好好教育,好好教育!只是到底是千頃地裡頭的一棵苗,縣君只要能夠留下一個活口就成。」姚開復道,他這是迫切地希望著自己這個兒子能夠成才的,但到底也還有一些擔心,就怕自己這個兒子不爭氣或者是素問下手狠了一點,他這一番話是既是希望素問能夠好好教導自己這個兒子的,又想著能夠自己這兒子還能夠好端端地回到自己的面前,他這老臉說不出那種話來,只得是拐彎抹角地說著。

    「行了,我省得怎麼做的,既然老侯爺竟然已經把小侯爺交託到我的手上來了,我自然是將他照看著。畢竟他還欠著我不少的銀錢,老侯爺你也就不必這麼和托孤似的瞧著我了。」素問對著姚開復說道,她可從來都沒有養過兒子,也不知道這兒子是怎麼養的,不過素問倒是奉信一句話的,這棍棒底下出孝子,不聽話的打到聽話就成。

    素問將車簾子往下一放,也不同姚開復再說些什麼。姚開復也曉得素問他們現在應該是要動身啟程了,自己也不能在這裡拖累了行程,只好是最後看向自己那個被顛得現在還找不到北的兒子一眼,心中想著自己這麼做也全部都是為了這兒子好的,這樣一想之後,姚開復狠了狠心,將姚子期一把推上了馬車的架勢位子,自己則是翻身上了馬車。

    輓歌見素問也沒有主子,從第一次遇上姚子期的時候開始,輓歌覺得素問大約就是想好好地調教一番的,直到昨夜素問讓姚子期讓今日一早在城門口等著她的時候,輓歌就曉得素問這是打算帶著姚子期一同去姜國的。

    輓歌也不問素問為何,因為問了素問也不會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的,所以在姚子期被自己的父親推到了馬車上來,也不管姚子期這坐穩了還是沒有坐穩,輓歌手上的長鞭一揚,駕著馬車率先出了城門去了。

    姚子期原本就在昏昏沉沉之中,這突然之間這一個顛簸嚇得他驟然之間清醒了一點點,他急急忙忙地抓著馬車防止自己在顛簸之中從馬車上摔了下去,這摔了下去可不是那麼好玩的事情,車轱轆從他的身上碾過那不死這下半輩子也得殘廢。姚子期抓著馬車,回過了頭朝著那已經離自己有些遠的父親,瞧見父親在馬車上巴巴地看著自己,姚子期的心中有些鬱結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自己的父親會這樣對著自己。

    他哭喪著一張臉朝著姚開復痛苦欲絕地大聲喊著:「爹,你確定我是你和娘親生的而不是在大街上抱回來的?」

    也不帶這般坑著自己兒子去送死的不是?!姚子期有些絕望地想著,他默默地抱著自己的行囊,像是一個被丟棄了的小鬼一般可憐巴巴的。

    姚開復原本對於自己這個兒子還有幾分愧疚,琢磨著自己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子是否顯得有些太過嚴厲的時候這驀然聽到姚子期這麼大聲地問話,姚開復氣得吹鬍子瞪眼的,這臭小子看來不被好好地折騰折騰只怕是成不了什麼氣候的!姚開復這樣想著,他調轉了馬頭朝著長樂侯府回去了,反正素問已經答應了他多少還是會留著他這千頃地裡頭的一根獨苗,自己還怕個什麼勁,現在他只求著自己這兒子等到回來的那一日能夠徹底的脫胎換骨。

    容淵和容辭在馬車之中也是聽到了姚子期那一聲喊聲,容辭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近來氣色雖不算是太好,面色有些的難看,比之以往的時候是越發的瘦骨嶙峋了,但那一雙眼神卻是比以往的時候要來的精神的多了,他這一笑,溫潤的就像是初雨一般。容辭抬頭的時候也瞧見自己那一貫不苟言笑的皇叔也跟著露出了微末的笑意來,容辭覺得這一路上多了姚子期大約也不是一件壞事,權當是多了一個耍寶的吧。

    清風也跟著揚起了馬鞭跟上了素問他們馬車的速度,他們的馬車所用的是戰馬最是有耐力的,很快就跟上了同素問他們的馬車齊頭並進著,安晉元和清朗兩人騎著馬也跟著一同行在官道之上,揚起了那滾滾的塵煙。

    在容淵和容辭出城的時候時間還算頗早,不過就是城門剛開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正是那些個官員上早朝的時候。龐馳坐在八人抬的大轎之中被那顛簸顛得略微有些昏昏欲睡,正在他閉目養神的時候,轎子的簾子一下子被人掀開了,一張薄薄的紙張從那外頭傳遞了進來。

    這微微的聲響讓龐馳一下子警覺了,他張開了眼睛,眼睛裡頭有幾分的嚴厲和精明,他將那紙條拿了過來,展開了一看之後這才發現這上面只寫了三個字——已出城。

    龐馳沒有意外的神色,原本容淵和容辭應該是在三天之後再出城的,可他知道,這兩個人絕對不會真的是在三日之後出城,那隊伍不過就是一個幌子罷了,他們幾人是打算先趕去姜國吧。

    龐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的聲音冰冷不帶半點的感情,他道:「派人去盯著他們,小心一些別打草驚蛇了,此外再給我對其餘的人放出風聲去,尋了機會能坐享漁翁之利就是坐享漁翁之利。」

    外頭的人應了一聲,很快的有腳步響起之後又一切歸於寂靜,龐馳如今已經是半點的困乏之意也沒有了。他揉著自己的眉心像是有些困乏似的,無雙城之中想要容辭容淵兩個人死的人可不在少數,只要這個風聲散出去,到時候對於皇位稍微有些個念想的人大約都想著趁著這兩人不在無雙城之中的時候動手,想要成大事的人除了要有些手段之外還得學會怎麼去利用人,既然有人能夠從中幫著自己,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為呢,就算是這容淵容辭兩個人真的有辦法抵擋的話這些個在明處的殺招,那麼自己安插在暗處的人那就會成為最好的背後冷箭。

    只是,龐馳到底還是有些不能確信,依著容辭那個破敗的身子董皇后那個女人多半也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出城的,可現在她竟然允許了,龐馳也沒有見過素問那個丫頭,只是覺得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敢確信的,難不成在姜國之中還真的有能夠解救容辭身上毒藥的解藥不成?!

    龐馳心中有些困惑,若是在以前的時候,龐馳對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有著半點的疑惑的,可現在他要的是萬無一失,現在種種的一切都在說明只容辭去姜國應該是有所圖的。

    「下朝之後去城外十里坡。」龐馳對著外頭的人道了一聲。

    等到下了朝之後,龐馳的轎子並沒有往著丞相府而去,而是在即將到丞相府前的那一條路上轉了一個彎兒,抬著龐馳出了城,朝著城外而去。

    在幾年前,城外的十里坡也是有幾家住戶的,甚至在哪裡還有一家頗大的宅子,只是在某一夜裡頭,那幾家住戶和那宅子裡頭的人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官差去查訪過一次,裡裡外外都遍了,只見到在那家門口牆院上一個一個的血掌印,還有那一灘一灘的血水外半點也是找不到的,更合別說是找到什麼骸骨一類的了。

    後來也曾有一些個膽大的人去了那邊,結果就同那消失的人一般也跟著消失不見了,只留下那血掌印和一灘一灘的血跡,久而久之的,城外十里坡這個地方就成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甚至有人還傳言這個地方已經成了一個鬧鬼的地方,久而久之的,這個地方已經充滿著恐怖而又詭異的味道,基本上已經沒有人敢於再涉足這個地方了。

    龐馳的轎子在那一幢看起來極其陰森的宅子面前停了下來,宅子的大門口處原本懸掛著兩盞白燈籠,但大約已經有些年頭了,所以這上頭掛著的也就只有那竹篾了。大門歪歪斜斜的,幾乎是風一吹就會倒塌一般。有一陣風吹過,已經壞掉的門發出「咯吱」的聲響,光是聽著就足夠人毛骨悚然了,抬轎的幾個轎夫都有些畏懼,實在是不知道龐丞相為何是會來這種傳說中會鬧鬼的地方。

    龐馳推開了那一道幾乎已經快破敗的落下的門,他走了進去,轎夫想要阻攔,但張了張口之後才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們似乎聽到了一些個比較可怕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著他們似的。

    龐馳走進那破敗不堪的宅子,有慘叫的聲響在他的後頭響起,一聲一聲的完全不絕於耳甚至還有咀嚼的聲音不停地傳來,撕咬的聲響,濃郁的血腥味一下子瀰漫開來,龐馳皺著眉頭閉著眼睛讓自己不要去想身後可能會出現的場景,因為只要一想到那些個可怕的場景,龐馳就會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再吃下一丁點的東西了。

    龐馳穿過那院落,這些個地方因為年久失修,早就已經顯得破敗不堪了,龐馳走進了後院,在後院的庭院裡頭有一口枯井,在那井口上坐著一個佝僂著背的人,他的臉像是生了許許多多的肉瘤似的高低不平,而那下巴尖利的就想一個鑿子似的,他的身形枯瘦,露在外頭的雙手遍佈皺紋,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的手似的。這樣一雙手卻有著十分長的指甲,那指甲大約有兩寸長,不是平常人會有的指甲顏色,那長長的指甲是黑色的,在陽光下甚至還泛著光。最詭異的不是這人的長相,而是他的雙眼,他的雙眼並非像是正常人一樣的黑色眼珠,而是通紅的,像是冒著紅光一樣。

    見到龐馳走了進來的時候,這人笑了起來,聲音十分的尖利,幾乎是衝著人的耳膜而去的。

    「真是稀客,你怎麼來了?!」那人對著龐馳道,「你這樣的大人物,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龐馳不敢再走近一點,這個人全身冒著一股**的腥臭味,就算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龐馳還是被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像是從死人堆裡頭打滾過的味道熏得半點也不敢上前,他看著這人,眼神之中滿是厭惡。

    「譚翁,你確定你給我的那個毒真的不可能有解藥的存在?」如果讓龐馳選擇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看到這個面目可憎氣味可憎的人,但他就是不放心,就是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這個被龐馳稱為「譚翁」的人笑了起來,在他笑起來的時候那聲音是越發的叫人背後生毛害怕無比,「我不是已經給你回答了麼?」

    龐馳當然知道,當初自己弄來送信的人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上,這死一兩個手下龐馳半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心疼的,只是他現在心中慌亂的厲害,只有親口聽到譚翁向他保證又或者是親眼瞧見容辭的屍體的時候他才能夠安心下來。

    有龐然的巨物從屋頂上越了下來,一下子落到了院子裡頭,龐馳看著那出現在譚翁身邊的巨大的青綠色的東西,他越發覺得噁心的厲害,胃部不停地在攪動著。

    那是一隻巨大的蜥蜴,幾乎是有三個人那麼巨型,青綠色的皮膚,長長的尾巴,那尖尖的牙齒又鮮血不停地往下低落,甚至還混著血肉,那燈籠一般的眼睛甚至和譚翁一般冒著紅光,它就站在譚翁的身邊,細長的尾巴在掃動著,胸腔之中發出吞嚥的聲響。

    這不是龐馳第一次瞧見這個噁心的東西了,但每一次瞧見龐馳覺得除了更加的噁心之外已經沒有第二種感覺了,他別開了眼,「你就不能讓這個東西離我遠一點?!」

    龐馳這頭一轉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這轉頭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有一個人正從剛剛自己走過的路徑那邊「爬」進來,是的,爬進來。那人的行為就像是一隻壁虎一般,卻又感覺有些像是在他面前的那一隻蜥蜴。龐馳想那已經不能夠被稱之為人了,他不過就是有著人的外形而已。

    那東西看到龐馳看了自己,他「唰」的一下上了牆,四肢並用的,他整個人就像是有著吸附性一般,掛在牆壁上竟然也不掉下來,甚至還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龐馳剛想問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時候,只見那東西突然之間從牆上一躍而起,直撲向龐馳而來。他甚至還朝著他張開來了口,龐馳幾乎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大張的口中鮮紅一片透著一股子血腥味兒。

    那東西一下子趴到了龐馳的身上,那大張的嘴就離龐馳的脖頸不過三寸罷了,他分泌下來的唾液甚至還滴落到了龐馳的脖頸上,順著那脖頸往裡頭流,龐馳在一瞬間打了一個顫抖。

    譚翁的手就擋在那東西大張的嘴巴前,聲音十分溫柔地道:「好孩子,外頭的東西難道還沒有讓你吃飽麼?」

    那東西聽到譚翁的話,大約像是聽懂了一般,他從龐馳的身上爬了下來,快速地朝著外頭爬去,等到他再度回來的時候,他的嘴裡叼著一個屍體,龐馳能夠認得出來,那是給他抬轎的其中一個轎夫,那人如今已經只成了一個驅趕,他的四肢身軀都被咬得支離破碎。

    那東西拖著人爬下了剛剛譚翁蹲坐著的那一口枯井,很快地從那枯井之中傳來了一陣啃噬的聲響。

    龐馳驚魂未定,而譚翁像是好無所覺似的,他撫摸著在自己身邊的那一隻巨型的蜥蜴,那溫柔的動作彷彿是在觸摸著自己深愛的情人一般,甚至還有些獻寶地道:「剛剛那蜥蜴人怎麼樣,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成功的!也是唯一還活著的一個!」

    龐馳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他如今渾身都在顫抖著,幾乎是被嚇壞了,但聽到譚翁這麼說的時候,他這才想起這三年之中無雙城還有周邊的一些個城鎮總有一些個人口失蹤案件,不管府衙之中的人是這麼尋找的都是找不到那些個失蹤的人,甚至連屍首也找不到,他這才知道,原來那些個失蹤的人原來是被譚翁弄到這種地方來!

    龐馳摸摸地離譚翁還有那隻大蜥蜴還有那一口枯井都遠離了一些,他半晌之後才阻止了自己不停地想要發出顫抖聲音來的牙齒,極力用平靜的聲音道了一聲:「真的沒有任何的解藥?」

    譚翁的神情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生氣,他身邊那一隻龐大的蜥蜴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一般,它踏上前了一步,血盆大口朝著他張開想要撲上來一口咬掉了龐馳的腦袋一般。

    「傳說之中的血尤花和烏疆三十年一長成的洗髓草。不過就算那洗髓草能夠得到,那血尤花卻是怎麼都得不到的東西。」譚翁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的嘴角帶著笑,「這種花只存在在傳說之中,人世間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呢。」

    龐馳微微一愣,他道:「血尤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上古之中,在東嶽大陸上所盛開的第一朵鮮花,通身如玉,色澤鮮紅,一朵據說會唱出這個世間上最動聽聲音的鮮花。據說服食下血尤花,能夠將身體之中的血液全部更替,能夠長生不老,」譚翁道,「一朵花而已,又怎麼會唱歌呢是不是,而且東嶽大陸分分合合這麼多年,就算是有這樣的鮮花,誰又知道是在哪裡呢?」

    龐馳聽著只覺得意外不已,一朵會唱歌的鮮花,花又怎麼可能會唱歌呢,但他看向譚翁:「如果,真的有這種花呢?」

    譚翁聽到龐馳所說的這一句話,他一雙通紅的雙眼看著龐馳,他用幾乎可算是咆哮的聲音道:「如果有,我絕對不會讓旁人得到!」

    馬車所行速度並不能算特別快,再加之馬車之上有著容辭的存在,容辭如今的身子比往常的時候也是要更加嬌貴了,更加不能夠承受得住日以繼夜的趕路方式,所以素問他們決定在白日的時候趕路,等到中午午膳的時候停留半個時辰,尋店家吃個午膳稍作休息之後這再趕路,入夜之前若是能夠趕到下一個城鎮自然是要趕上一趕,若是不能那就是尋著哪裡有休息的地兒將就著過上一夜。

    姜國在越國的北面,北部的溫度要比無雙城的時候要來的寒冷的多,如今已經過了最炎熱的時候,白日有太陽的時候還算是溫暖的,等到天色一暗之後,溫差也就相差的有些大了,夜晚也清冷了起來,不過算來也是,至多不過兩三個月的功夫大約冬天就要到來了,自然也是有些清冷起來了。

    行了兩三日之後,大型的城鎮之間的距離已經變得有些遙遠起來,時常在經過一座大城鎮之後,離下一個城鎮就會許久的遠,所以在出發之後第三夜的晚上,素問他們晚上是休息的在一個山神廟之中的。

    山神廟之中被篝火照得通亮,篝火上方架了一個架子,上頭串一隻山雞,正在往下滴著油,冒出濃郁的香味來。

    容辭靠坐糯米身邊,接著糯米身上豐厚的皮毛御寒,在篝火照耀下,素問的臉通紅。

    容辭想了想道:「血尤花,到底是什麼東西?」

    ------題外話------

    嗷嗷嗷嗷,越到後來速度尼瑪越慢有沒有,還差五千字啊啊啊啊。

    新哥今天中午起床的時候發現喉嚨賊痛,然後就跑去醫院。

    醫生:扁桃體發炎了。

    新哥:確定咩?真的不是禽流感?!

    醫生:==你很想得禽流感麼?

    新哥:那當然不是的呀,我這不是怕麼!

    醫生:最近吃雞肉了還是吃鴨肉了?

    新哥:全面吃素!

    醫生:==那你怕個毛?!

    新哥:我怕死!

    醫生:……其實,那個醫生還是挺帥的,嗷嗷嗷!就是開的消炎藥太苦啊了你妹!我接著去寫文,爭取騷年們明天一早就能夠瞧見新哥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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