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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退走 文 / 賤宗首席弟子

    燃起來了,確確實實地燃起來了!!

    在梁丘舞與金鈴兒相繼施展出平生絕學的情況下,遭到二者夾攻的陳驀,隱約感覺到自己體內深藏的武人血液被喚醒。

    或許起初陳驀還有手下留情的跡象,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逝去,他的出招也愈發變得凌厲起來,畢竟梁丘舞與金鈴兒已相繼施展出渾身解數,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強悍如陳驀,也不是沒有含恨斃命的可能。

    而準確地說,應該是被梁丘舞與金鈴兒逼地無法在手下留情。

    不愧是被梁丘公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不愧是被謝安驚呼為一人成軍的男人,在施展出全部本事後,竟然一度死死壓制住梁丘舞與金鈴兒二人,以一人之力,令二女攻少守多。

    此刻的陳驀,簡直就是能夠招來勝利的戰場武神,彷彿他出現在一方,那一方便能輕鬆取得最後的勝利。而事實上,正是因為他的存在,費國與唐皓合計五萬冀州兵,依然還是無法將江陵兵的氣焰壓制。

    畢竟,這一回的江陵兵,請到了一尊能夠喚來勝利的武神!

    「嗚嗚——!!嗚嗚——!!嗚嗚—!!」

    川谷的另外一側,傳來了號角的聲響,若是所料不差,川谷對面與秦王李慎一黨的丘陽王世子李博,已察覺到了費**大營的異狀,意識到這震天般的喊殺聲極有可能是楚王李彥率兵攻打費**,因此當即調兵出營,沿著川谷淺灘,配合楚王李彥,前後夾攻費國大營。

    「將軍!西北方發現叛王兵馬,數量…···三萬左右!」

    負責監視川谷淺灘動靜的斥候,慌慌張張地將查證到的情報帶到了仍在指揮大軍的費國這邊。

    「什麼?」費國皺了皺眉,急切問道,「還有多少距離?」

    只見那名斥候猶豫一下·抱拳說道,「三里,或許更近······」

    話音未落,營寨西北側傳來一陣喊殺聲·隱約可見火光沖天,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丘陽王世子李博攻營的跡象。

    最糟糕的局面……

    費國深深皺緊了雙眉,下意識地望向那依舊死死壓制著梁丘舞與金鈴兒二女的男人,一位堪比武神般的男人,陳驀。

    按照原先長孫湘雨的計劃,本應該在將陳驀與楚王李彥誘入營中萬箭齊發·率先將陳驀射死,然後費國再出擊,配合從後方襲擊四萬江陵兵的唐皓·兩支兵馬前後夾擊,將四萬江陵兵全軍覆沒在此。

    在此之後,費國與唐皓再合兵一處,殲滅被楚王李彥吸引到此的丘陽王世子李博的軍隊,重創叛王一黨。

    可誰曾想到,陳驀竟然能憑借一人之力扭轉江陵兵極度不利的局面。

    不得不說,對於梁丘舞與金鈴兒的突然趕到,費國驚訝之餘倍感慶幸,畢竟倘若不是這兩位主母牽制著陳驀·冀州兵陣亡人數何止要翻上幾倍。

    可不妙-的是,就算是那兩位主母聯手,亦敵不過陳驀一個人·充其量只能將其牽制在一處。

    「差距真的有那麼大麼?」費國苦笑著喃喃自語。

    畢竟在數年前,在謝安迎娶梁丘舞與金鈴兒兩位夫人的新婚當夜,費國曾被謝安戳穿了身為太平軍六神將之一的身份·繼而被梁丘舞與金鈴兒前後堵住。

    記得當時的費國,根本不敢有絲毫動手的心思,因為他很清楚,只要他有任何輕舉妄動,那麼梁丘舞與金鈴兒這兩位主母,每一位都能隨時將他擊斃。

    而如今,在費國眼裡這兩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聯手對付一個人竟然還被對方壓制地死死的……

    「怎麼辦?」費國一臉愁容地嘀咕著。

    說實話,他倒是很想去幫幫梁丘舞以及金鈴兒·可問題是,就算他是謝安麾下第一猛將,這會兒卻也無力介入那三人的廝殺圈子。那裡,已並非是凡人所能踏足的領域。

    糟了……

    真的糟了……

    陳帥······不,那陳驀已成為江陵兵的靈魂支柱,只要他還在戰場上一時,那麼江陵兵的戰意便不會消退……

    可是,兩位主母卻拿不下此人……

    明明是謀誅叛王李彥的妙-計,最後不會弄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吧?這要是回到二主母那邊,那可是要被殺頭頭的······

    誒?

    謀誅叛王李彥?

    「…···」張了張嘴,費國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望向戰場的某個角落。

    只見在那裡,楚王李彥正被一簇親信護衛死死守衛著,提著劍面露大喜之色。

    「聽到了麼?聽到了麼?川谷對過的友軍已經前來支援我軍!—眾兒郎,遂本王殺過去啊!」

    一聽到有援軍,方才一度被梁丘舞威名嚇到的江陵兵士氣頓時回升,兼之陳驀以一敵二力戰梁丘舞與金鈴兒的駭人之舉著實叫江陵兵精神大振,這使得兩支兵馬的勝敗走向,彷彿再度回歸到了原點。

    欣喜若狂的楚王李彥並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一名對他而言極具威脅的周軍主帥正一臉詭異地盯著他。

    「…···」瞧瞧一臉狂喜之色的楚王李彥,再瞧瞧正忘乎所以與梁丘舞以及金鈴兒鏖戰的陳驀,再瞧瞧一臉狂喜之色的楚王李彥,再瞧瞧正忘乎所以與梁丘舞以及金鈴兒鏖戰的陳驀,費國抬手狠狠一拍自己腦門,似懊惱般罵道,「真蠢材!」

    罵完之後,他從親兵手中拿過一桿槍,翻身上了一馬,單槍匹馬地朝著楚王李彥殺了過去。

    所謂擒賊先擒王,不是費國沒想到這一招,問題是起初陳驀暗中保護著楚王李彥,後來,陳驀率先衝鋒,一度將周兵逼地連連後退,當時費國自顧不暇,連如何阻擋陳驀的強攻都不知,哪裡還有工夫想及殺不殺楚王李彥?

    但是眼下的情況不同了,祭舞與金鈴兒聯手拖住了陳驀這位天下無雙的強者,既然如此江陵兵哪裡還有什麼猛將可言?

    倒不是說楚王李彥麾下四萬江陵兵中連一個驍勇將領都挑不出來,問題在於跟誰比。

    跟陳驀、梁丘舞、金鈴兒相比,費國這位謝安麾下名義上的第一猛將,充其量也就只是小卒子的程度可若是跟楚王李彥麾下那些所謂的驍將相比,費國當即就化作了令人恐懼的沙場宿將。

    這不,在沒有陳驀的情況下,費國憑藉著一己之力,輕而易舉地就殺到了楚王李彥面前,面帶笑容地擋在了他必經之路上。

    可憐楚王李彥在得知川谷對過丘陽王世子李博率兵來支援他的喜訊後,便帶著親信侍衛隨著人流衝殺過去此刻的他,哪裡還會去管那四萬江陵兵的死活?他恨不得胯下戰馬再長四條腿,好叫他盡快脫離戰圈接受李博或者秦王李慎的保護。

    至於陳驀,雖然李彥十分器重這位難得的猛將,甚至很多次暗示陳驀,想讓陳驀改投他麾下,可是在生死危機時刻,他卻是連這一點都顧不上了。甚至於,他連此刻跟劉晴呆在一起的兄長、六皇子韓王李孝的安危都無暇想及。

    可就在他不惜捨棄一切也要保護自己性命的時刻,卻有一個不長眼的傢伙擋住了他的去路……

    「喲,王爺這麼晚還出來散步麼?—不如去敝將帳內坐會?」費國一臉戲謔地打著招呼。

    彷彿是聽懂了費國言下之意,楚王李彥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回顧左右侍衛說道「殺了他!」

    「是,王爺!」李彥的護衛軍有十餘名侍衛抱拳領命,策馬阻殺費國。

    「霍?真拿本帥當軟柿子捏啊?」費國嘴角揚起幾分冷笑。

    令李彥目瞪口呆的是方才在陳驀手中幾乎沒有招架之力的費國,竟然毫不費力地擊斃了那十餘名侍衛,扛著鐵槍似笑非笑地望著楚王李彥。

    不得不說李彥太小瞧費國了,總歸費國也曾經是陳驀親自挑選出的六神將之一,是跟太平軍中大將馮浠、徐樂等猛將一個級別的人物,雖說對上陳驀本人實在不夠看,可應付一下楚王李彥身邊這些侍衛那還不跟砍瓜切菜一般?

    「果然柿子還是要挑軟的捏啊……」望著那滿地由自己一手造成的屍體,費國自嘲般笑了笑雖說殺幾個侍衛實在算不上什麼偉大的功勳,可若是用來紓解紓解方才險些被陳驀一招斬殺的鬱悶心情,倒是頗為適合。

    楚王李彥的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惶恐不安之色,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此前籍籍無名的冀州兵主帥,其實也是一位相當勇悍的猛將。

    深吸一口氣,李彥策馬上前幾步,沉聲說道,「費國,你是個聰明人,在此放本王一馬,本王日後定會十倍、百倍地報答你!——要不,你跟著本王混吧,若是經本王推薦,你勢必能成為我軍主帥!如何?—莫要自誤啊,費···…」說到這裡,李彥的話音戛然而止,原因在於,他的胸膛上不知何時插上了一柄鐵槍,那柄鐵槍貫穿了他的胸膛。

    「誰稀罕啊?!本帥,已經是一軍主帥了!」望著楚王李彥難以置信的神色,費國收回了投擲的動作,一臉不在意的抓了抓頭髮。

    「你······你會······後悔的!」牢牢握著穿透自己胸膛的鐵槍,楚王李彥望向費國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充滿了不甘,在身旁眾侍衛的驚呼聲中噗通一聲翻落馬下,氣絕而亡。

    「事實上啊,本帥已經後悔了……」冷笑地瞥了一眼地上李彥的屍體,費國淡淡說道,「後悔叫你說了這麼多廢話,這若是被二夫人得知,本帥可沒好果子吃······」一想到那位腹黑的謝府二夫人,強如費國亦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王爺?王爺?」李彥一死,他四周那些侍衛大驚失色,視死如歸般朝著費國撲了上來,畢竟李彥總歸也是王爺,這點人格魅力還是有

    而對於這些侍衛,費國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還沒等他動手,那些侍衛便被一支突殺而來的騎兵殺盡。

    是冀州兵副帥唐皓此戰率領的騎兵本隊!

    「嘶······」眼瞅著地上李彥的屍體驚地倒抽一口氣,唐皓難以置信地望著費國,小聲說道「老費,你真敢殺啊?他可是王爺,先帝之子,當今陛下的手足!」

    「那又怎樣?」費國一臉毫不在意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有謝安這位與當今天子李壽交好的主公護著,費國可不擔心自己會因為殺了一個叛王而獲罪。

    「…···」望著費國咂咂嘴,唐皓忽然再次說道,「老費,你是不是忘了?二夫人可是說過,要咱生擒李彥的……她還要用這廝去離間秦王李慎與那十九路藩王呢······回去這如何交代?」

    「誒?」費國面色微微一變古怪說道,「這殺都殺了······」說到這裡,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瞥了一眼陳驀的方向,小聲說道,「幫哥哥一個忙,咱就說,李彥被咱擒住後死命呼救,引來陳驀,為避免李彥被陳驀救走,我等唯有將其擊斃!」

    「…···誆騙二夫人?兄弟我覺得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唐皓不安地動了動肩部肌肉。

    「下次哥哥也會幫你護著的,二夫人總歸不如大人好說話在二夫人手底下做事,保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岔子,對吧?」

    「這倒是······」唐皓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對視一眼費國策馬上前,握住了自己那桿槍,連帶著楚王李彥的屍體將其整個舉了起來,繼而厲聲吼道,「江陵兵聽著,叛王李彥已俯首受誅,爾等還要執迷不悟,頑抗到底麼?!」

    「王……王爺?」

    「王爺死」!

    「真的是王爺……」

    一時間,江陵兵頓時大亂。

    「李彥死了?」正與梁丘舞以及金鈴兒戰地火熱的陳驀抽空回過頭去·目瞪口呆地望著被費國用槍挑在半空的楚王李彥的屍體,張大著嘴·頗有些茫然。

    要知道,他此前確實有心要保著李彥衝殺重圍,只不過後來與梁丘舞以及金鈴兒交上手後,他卻是將這件事給忘了,這才被費國白撿了一個天大的功勞。

    「這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陳驀哭笑不得地嘀咕著,忽然,他面色一變,抽身後退,可即便如此,他肩膀上還是被砍了一刀。

    入眼處,那是梁丘舞雙手持刀、不怒而威的颯爽英姿。

    李彥已經死了,自己已沒有必要再留下······

    再者,再打下去,恐怕就是玉石俱焚的局面了······

    想到這裡,陳驀虛晃一招,在成功唬地梁丘舞與金鈴兒下意識戒備的同時,抽身後躍幾仗,一把將一名周軍小將拉下馬,繼而翻身上馬。

    「梁丘皓!!」梁丘舞怒斥一聲,她本想追趕,可僅僅走了一步,她兩道劍眉便凝了起來。

    若是瞧得仔細,不難發現,梁丘舞那套赤紅色的鎧甲,其實已並非全然是鑄造過程中所刷上的赤漆。

    一勒馬韁,陳驀回頭望了一眼梁丘舞與金鈴兒,淡淡說道,「下次再戰吧!——你二人都已到極限了,不是麼?」說著,他一夾馬腹,硬是重開周兵的阻截,殺出重圍而去。

    「合我二人之力,竟然只能拖住他……敗地心服口服!」金鈴兒滿臉遺憾地歎了口氣。相比梁丘舞,金鈴兒的模樣亦是狼狽,雖說重傷沒有,可手腕、玉臂間卻佈滿了細細的割痕,甚至於,裸露在外的手臂穴位處,隱隱浮現出好似淤血般的點狀痕跡,密密麻麻,很是滲人。

    不過這一回,她眼中再無不甘,因為她已意識到,哪怕她施展出壓箱底的招數,也無法擊殺陳驀。

    那個男人……是怪物!

    「下一回······下一回······」望著陳驀揚長而去的背影,梁丘舞不甘地握緊了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下一次交手,定要將陳驀這個已叛離梁丘家的不肖子孫殺死。

    可惜她卻萬萬沒有料想到,這是她倆初次與陳驀使盡渾身解數的交手,也是最後一次……

    陳驀一離開,意味著江陵兵再無回天之力,除非丘陽王世子李博藉著先前勢如破竹的勢頭攻破費**大營。

    一個時辰後,當星空漸漸變得暗淡,當天邊即將迎來第一絲光亮時,川谷戰事的第一份戰報,及時送到了南營的帥帳,送到了長孫湘雨的手上。

    「…···恐叛王李彥逃脫,故無奈違令,將其誅殺,竭江陵兵士氣……後,賊軍首領陳驀力戰兩位主母不果,奪馬逃離,未能將其截下……」瞥了一眼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長孫湘雨,秦可兒念完了手中的戰報。

    「不理想,不理想啊····…」長孫湘雨長長歎了口氣,喃喃說道,「那兩個女人聯手,都打不贏那個傢伙麼?真是意外!——看來,妾身的顧慮果然是準確無誤……」

    「姐姐好似全然沒有高興的意思?」

    「高興?」長孫湘雨瞥了一眼秦可兒。

    「對呀!——按照姐姐所計劃的,順利剷除了叛王李彥,姐姐可謂是算無遺策呢!」可能是從戰報中瞧見了梁丘舞與金鈴兒的名字,心中難免有些驚慌的秦可兒不遺餘力地討好著長孫湘雨。

    以長孫湘雨的智慧,豈會看不出秦可兒心中的小算盤,只不過沒想著說破罷了,在輕笑一聲後,淡淡說道,

    古怪說道,「那李彥,只不過是劉晴拋給我軍的誘餌。

    更準確地說,是我倆聯手推動戰局演變,將李彥逼上了絕路!——殺了一個必死之人,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若是費國、唐皓那些人爭氣些,將丘陽王世子李博的兵馬全殲了,那妾身倒是也樂意誇獎誇獎他們幾句……」

    「姐姐好似成竹在胸的樣子……」望了一眼長孫湘雨,秦可兒低聲問道,「姐姐難道就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

    「眼下南營……可是一座空營啊!」

    「劉晴不會來攻的······」長孫湘雨微笑著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帳外響起一名傳令兵急切的聲音。

    「啟稟軍師,我營南十里外發現一支軍隊,正朝著我營急速而來,數量……不明!」

    打臉了……

    切切實實地打臉了……

    秦可兒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以防長孫湘雨因此惱羞成怒,畢竟後者剛剛還斷言,劉晴絕對不會來攻南營。

    可讓秦可兒有些納悶的是,長孫湘雨臉上並未出現絲毫的羞怒之色。

    「怎麼會······她不應該·……」說了半截,長孫湘雨好似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幾分淡淡的笑意,了然說道,「原來如此,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打算叫妾身產生疑慮,懷疑先前那些設想麼?」

    「怎麼?」秦可兒疑惑問道。

    沒有理睬秦可兒,長孫湘雨透過帳口掛幕間那一線空隙,瞧著帳外的夜色,眼中泛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你如此佈局雖說巧妙-,不過,也得分分人呀!—這樣就想騙過妾身,太小瞧妾身了吧?」

    說著,長孫湘雨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

    「真可謂是欲蓋彌彰之舉呀!——拚命地想掩飾,卻反而適得其反。如此,實在是很難讓妾身瞧不出你真正意圖所在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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