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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暗助(二) 文 / 賤宗首席弟子

    「喂,你叫什麼?」

    迷迷糊糊中,蕭離聽到自己的耳邊響起一句問話。

    呸!

    一群朝廷的狗腿子,休想從老子嘴裡套出半個字!

    蕭離在心中罵道。

    自被關進這裡,兩個時辰內他不知挨了多少木棍,挨了多少皮鞭,起初他還有力氣破口大罵,但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的精力與體力,已被那不知幾何的木棍與皮鞭搾乾了。

    眼下的他,連動動嘴皮的力氣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堅持,堅持到金陵危樓的一干弟兄來營救他。

    他原以為自己閉口不言,那些皮鞭與木棍會再度抽打在他的身上,然而讓他感覺意外的是,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任何動靜。

    心中驚疑的他,緩緩抬起頭來,他這才發現,那些凶神惡煞的衛尉寺巡防司衛兵,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站在他的面前,是一個看似只有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

    此人身穿朝服,腰繫玉帶,不用想都知道,此人是大周朝廷的高官。

    「休……休想從老子嘴裡……套出半個字!」使勁渾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蕭離惡狠狠地罵道。

    「呵呵呵,」在蕭離錯愕的目光下,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搖頭失笑道,「方纔這句話,這可不止個字了!」

    「……」蕭離聞言心中激氣,愈加凶狠地盯著那人,卻見對方面色自若,微笑問道,「你叫什麼?」

    「哼!」冷哼一聲,蕭離別過頭去。

    「哦,不願意表露身份啊,唔,這樣,你應該就願意說了……」在蕭離倍感莫名的目光注視下。那人抬起左手,舉到蕭離面前,繼而,攤開手掌,一枚晶瑩的玉珮掉落下來,因為被一根細紅繩繫著,那枚玉珮一上一下地跳蕩在蕭離眼前。

    這傢伙,這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用一枚玉珮就可以收買自己?

    呸!

    瞥了額一眼那枚玉珮。蕭離不屑地冷哼一聲,正想低頭不再理睬此人,忽然,他面色大變,猛地轉頭過去,死死盯著那枚用刀子刻著十字記號的玉珮。

    這枚玉珮……

    「是不是很眼熟啊?」那位男子笑瞇瞇問道。

    蕭離張了張嘴,又驚又疑地望著那人,良久後沉聲問道,「這枚玉珮,你從何得來?」

    那位男子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不不不。錯了,是本官問你才對!——你叫什麼?」

    望了一眼那枚玉珮,蕭離猶豫一下,說道,「蕭離!」

    「金陵危樓刺客行館,對麼?」

    「……是!」

    「昨夜在廣安街街頭與鴻山東嶺刺客交鋒,對麼?」

    「……是!」

    「為何要殺害當時在街上巡邏的衛兵?」

    「並非我等願意那般……是東嶺那幫人先動的手。為此引來了大批的衛兵圍堵,為了自保,我等迫於無奈。這才反擊……」

    「哦,原來如此……」男子點了點頭,忽而問道,「金鈴兒呢?眼下她也在城內麼?」

    蕭離聞言深深望了一眼那男子,冷冷說道,「你究竟何人?——如何會有那塊玉珮?」

    「本官乃大獄寺少卿謝安!——至於這塊玉珮嘛,當然是別人送本官的,不然你以為,憑著那一位的身手,本官還能從她手中搶奪不成?」那名男子,不,謝安好笑地說道。

    「……」蕭離難以置信地望著謝安,心中暗自想道。

    若是自己沒看錯的話,這枚刻有十字的玉珮,分明就是大姐的東西,何以會在這謝安手中?

    他竟然還說,是大姐送他的?

    怎麼可能?!

    大姐如何會與大周朝廷的官員有所牽連?

    不過,以大姐的身手,確實也沒有人能從她手中奪走這枚玉珮……

    咦?

    謝安?

    大獄寺少卿謝安?

    這傢伙此前不是大姐要行刺的對象麼?最後不知為何,大姐突然就改變主意,放棄了……

    想到這裡,蕭離猛地抬起頭來,望著謝安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認得大姐?」

    謝安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低聲說道,「此地乃衛尉寺,非我地盤,本官先把你弄出去!」

    原以為自己死路一條,卻沒想到峰迴路轉,蕭離面色一喜,連連點頭。

    見他滿臉喜色,謝安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嚴肅點,休要被外人看出來!」

    蕭離心中一驚,點點頭,露出方纔那般凶狠的神色。

    見此,謝安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玉珮掛回脖子,轉頭對廖立使了個眼色。

    廖立頓時會意,喚來在屋外不遠處等候的一干衛兵,走在最前面的一名衛兵朝著謝安抱了抱拳,諂笑著說道,「大人,不知此賊子可有招認?」

    謝安故意露出幾分不悅之色,狠狠瞪了一眼蕭離,沉聲說道,「這廝甚是頑固!——本官打算將其轉到大獄寺,再嚴刑逼問!」

    「這……」那名衛兵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抱拳說道,「此事小的恐怕做不了主……」

    「本官知道你做不了主,你家大人呢?」

    「回稟少卿大人,荀大人回府用飯去了……」

    謝安聞言眉頭一皺。

    按理來說,他應該等荀正在場時將蕭離押走,這是禮貌,只不過,照著這個情形下去,蕭離多半會被打死在衛尉寺,倘若真是這樣的話,謝安日後不好向金鈴兒交代。

    當然了,擺著謝安在場,衛尉寺的衛兵也不敢再對蕭離用刑,可問題是,謝安還有那麼多時間等在這裡?

    眼下的他,迫切想從蕭離口中問出金鈴兒的下落。

    想了想,謝安沉聲說道,「那這樣吧,本官先將這廝帶會大獄寺,待荀大人回來,你等再向他稟告此事。如何?——反正你等也問不出一個結果來,萬一下重手打死了此人,斷了這條線索,你等可吃罪不起!」

    「這……不如等荀大人回來……」那名衛兵低著頭說道。

    謝安聞言雙眉一凝,死死盯著那名衛兵,忽然微微一笑,點頭說道,「好。那麼,你等即刻派人去通知荀大人!——你叫什麼?」

    彷彿是聽出了謝安言下之意,那衛兵渾身一顫,低著頭怯怯說道,「小……小人叫張繼……」

    「好,本官記住你了!」

    那張繼聞言面色慘白,求助似的望了一眼同伴,當即,有一名護衛走上前來,連聲說道。「非是我等有意為難,實在是……待會荀大人回來。若見此賊子不在,定會苛責我等……」

    「不會的,」謝安微微一笑,說道,「你等只需說,是大獄寺少卿謝安押走了此人,荀大人必定不會怪罪你等!」說著。他從懷中摸出一塊刻有字樣的木牌,丟給那人,輕笑說道。「可莫要給本官丟弄了!」

    那衛兵手忙腳亂地接住木牌,與張繼細細觀瞧一番,神色間愈發恭敬,連忙改口說道,「不想竟是大獄寺少卿謝大人,不知大人可需我等轉押犯人?」

    「不必了!」謝安對廖立、馬聃二人使了個眼色,叫他二人解開蕭離的繩索,淡淡說道,「本官這兩位護衛,乃西征長安叛軍的功臣將領,豈會叫一個小小刺客走脫?更何況此人眼下遍體鱗傷?——打成這般慘狀,你等叫我大獄寺如何用刑逼問?」

    彷彿是聽出了謝安話中的不悅,眾護衛面面相覷,苦笑說道,「小的罪該萬死……實是這廝賊骨頭甚硬,死活不開口,我等……」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各司其職去吧!」

    「是!」眾護衛抱拳而退。

    望著那些護衛噤若寒蟬,對謝安畢恭畢敬,蕭離心中倍感意外,在廖立、馬聃二人替他解開身上的繩索後,望著謝安試探說道,「連繩索也不用……大人就不怕蕭某趁機逃走?」

    「逃走?」謝安用目光瞥了一眼倚在牆角邊不發一語的陳驀,戲謔說道,「你以為是何人用石子將你打翻在地的?」

    這時,陳驀緩緩睜開眼睛,淡淡瞥了一眼蕭離,猛然間,蕭離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壓迫力,彷彿五嶽壓頂,壓地他喘不過氣來。

    這等氣勢……

    比大姐還要強!

    強得多!

    或許是注意到了蕭離面色漲紅、氣喘吁吁的狼狽模樣,謝安笑著對陳驀說道,「大舅哥手下留情,莫要與他開玩笑了!——這傢伙眼下遍體鱗傷,可承受不住大舅哥的氣勢,要是這傢伙死了,小弟會頭痛的!」

    陳驀微微點了點頭,頓時,蕭離突然感覺那股無形的強大氣勢消失地無影無蹤。

    叫廖立與馬聃二人裝模作樣押著蕭離,謝安一干人出了衛尉寺,朝大獄寺而去,畢竟將蕭離關押到大獄寺內,還需要經過幾道手續,至於在此之後嘛,那就是謝安說了算了,畢竟那位孔文老爺子幾乎已經不管事了,將一堂都交給了謝安,每日不是在官署後院栽培那幾株花草,就是找謝安等官員下下棋,在和不在一個樣。

    說白了,不過是謝安見這位為大周操勞了大半輩子的可憐老人為此家破人亡、了然一身,不忍他孤獨死在故鄉,這才不願升任大獄寺正卿罷了,純粹就是想讓這位老爺子在大獄寺安度晚年,僅此而已。

    在乘坐馬車前往大獄寺的途中,蕭離頗有些再世為人的感觸,望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謝安,他小聲問道,「大人,認得大姐?」

    謝安微微睜開眼睛,輕笑說道,「怎麼,她沒有告訴你們麼?——唔,多半是害羞,不好意思說吧!」

    「不……不好意思?」蕭離驚愕地睜開了眼睛,錯愕問道,「為何不好意思?」

    謝安聞言詭異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因為本官對她說,要娶她!」

    「……」坐在車內一角的陳驀睜開眼睛望了一眼謝安,眼神有些驚訝,有些意外,亦有些不悅。不過卻沒有說話。

    「嘶……」蕭離驚地倒抽一口冷氣,在目瞪口呆望著謝安半響後,喃喃自語說道,「怪不得大姐莫名其妙地就放棄行刺你了……」說著,他舔了舔嘴唇,興致勃勃問道,「你……你當真要娶大姐?」

    「是啊,」謝安聳了聳肩。繼而惆悵說道,「只可惜她逃走了,什麼話也沒留下,哦,倒是留下了那塊玉珮……不相信的話,回去問問你們大姐吧!」

    蕭離聞言一愣,一臉意外地說道,「你……你要放我走?」

    「眼下還不行,我要先將你帶到大獄寺備案,要不然。衛尉寺那邊不好交代,至於之後嘛……」望著蕭離眨了眨眼。謝安輕笑說道,「本官只需說,你傷重不治死在牢獄之中就成了!」

    蕭離只聽得心中喜悅,對於謝安的話,也更確信了幾分,在他看來,若非事實。謝安豈會說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

    想到這裡,蕭離舔舔嘴唇,低聲說道。「那……謝大哥,我等有不少弟兄的屍體被衛尉寺移走,不知謝大哥可否相助,幫我等將那些弟兄的屍體帶回去?」

    謝大哥?

    謝安好笑地望著蕭離,在微微搖了搖頭後,正色說道,「我放你走,還有一件事,你回去之後告訴金姐姐……咳,告訴她,衛尉寺打算用那些屍體引你等上鉤,想一網打盡,你等莫要衝動!——回頭我找找機會,看看是否能將那些屍體也移到大獄寺!」

    蕭離一聽面色大喜,連忙抱拳說道,「如此,感激不盡!」

    「先別急著道謝,」抬手阻止了蕭離,謝安輕笑說道,「本官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放走你後,你需時刻向本官匯報你們大姐的位置,危樓有什麼動向,也需向我匯報!」

    「這……」蕭離猶豫不決地望著謝安,表情有些懷疑。

    彷彿是看穿了蕭離的顧慮,謝安笑著說道,「你回去儘管問問你們大姐,就問她,她那塊玉珮哪去了,如果她支支吾吾不肯說,那就表示本官沒有騙你,對麼?——這件事可別告訴你們大姐哦……當初本官昏迷之際,隱約聽到她對本官說,若是本官能再抓到她一次,她就嫁給本官!——這次,本官說什麼也要再抓她一次!」

    蕭離思忖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好!——無論何事,我都會向謝大哥傳達!」

    「很好!」謝安滿意地笑了笑。

    此後,謝安將蕭離帶回了大獄寺,按照規矩,替蕭離辦理了相關手續,而在此之後,他讓蕭離換了一身衣服,繼而將他從大獄寺官署的後門放了出去。

    說實話,對於謝安的話,蕭離並不是全然相信,因此,在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返回危樓刺客暫時居住的地方時,他很小心地注意著身後是否有人跟蹤。

    畢竟他是一名刺客出身,對於這種事相當警惕。

    只可惜,胡亂在城內逛了好幾條街道,蕭離也沒發現有什麼人跟著自己,反而差點因此惹來街道上來來往往巡邏衛兵的懷疑。

    天色將近傍晚,蕭離這才回到了他們危樓刺客藏身的民宅。

    當看到明明被抓走的蕭離竟然好端端地又回來了,屋內一干刺客心喜之餘,難免也有些懷疑,連連追問蕭離是如何逃回來的。

    或許是被眾弟兄那不信任的眼神弄得心頭火起吧,蕭離敞開衣衫,怒聲罵道,「看看,都睜大看看!——老子半個字都沒說!」

    望著蕭離身上遍體鱗傷,一干危樓刺客這才閉上了嘴,但是他們頻頻看下蕭離的目光中,依然有些懷疑,甚至於,有些人還向金鈴兒建議換個地方藏身。

    屋內眾人爭吵地厲害,金鈴兒柳眉一凝,拍案怒聲斥道,「吵什麼吵?都給老娘閉嘴!」說著,她望了一眼蕭離,正色說道,「蕭離是我等知根知底的生死弟兄,豈會背叛我等?——莫要再胡亂猜測!」

    「可是大姐……」一名刺客站了出來,猶豫說道,「蕭離明明被官府抓了去,卻又安然無恙返回……」

    「孫正,你哪隻狗眼看見老子是的?」蕭離怒聲罵道。

    那名叫孫正的危樓刺客轉頭看了一眼蕭離,冷冷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如何逃出來的!——倘若你貪生怕死。背叛眾弟兄,我孫正第一個饒不了你!」

    「就憑你?」蕭離火冒三丈,怒聲罵道,「就憑你那三流武藝,老子就算是吃了衛尉寺的嚴刑拷打,照樣能把你打地滿地找牙!」

    「你!」孫正眼中露出幾分怒意。

    見到這副情景,金鈴兒眼中怒意越來越濃,冷聲斥道。「老娘叫你等閉嘴,聽不到麼?!」

    屋內眾刺客聞言面色微變,一個個低下頭去,就連方才差點挽袖子打在一起的蕭離、孫正二人,亦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吭聲。

    「行了,蕭離如何回來的,老娘心裡有數!——你等再為此多說一句試試!」說著,金鈴兒轉頭望向蕭離,怒聲罵道。「還有你,老娘叫你小心從事。可你呢?——這番若不是有老娘相識之人暗中救你,你早死了!」

    蕭離縮了縮腦袋,一副噤若寒蟬之色,良久怯怯說道,「其實,若不是他身邊那個護衛模樣的男子出手,小弟也不會被……」

    「還想狡辯?」金鈴兒眼神愈加憤怒。

    蕭離一聽。干忙閉嘴,低著頭連聲說道,「小弟知錯了。下次,一定會多加注意……」

    見他一副戰戰兢兢之色,金鈴兒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以為老娘喜歡這般呵斥你?那是為你好!——罷了罷了,日後需更加謹慎!」說著,她好似想到了什麼,咬了咬嘴唇,猶豫說道,「蕭離,放你回來那人,有說什麼麼?」

    「大姐指的是那大獄寺少卿,謝安?」

    金鈴兒面色微微一紅,緩緩點了點頭。

    「他說,眾犧牲弟兄的屍體,他會暗中幫忙的,叫我等莫要衝動,眼下,衛尉寺正打算用那些屍體,引我等以及東嶺那幫人上鉤,好一網打盡!」

    「這樣啊……」金鈴兒點了點頭,正要說話,許傑好奇問道,「大姐,你認得那謝安?為何他要這般相助我等?」

    「這個……」金鈴兒面色一滯,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見此,蕭離哪裡還會不明白,咧嘴一笑,笑嘻嘻說道,「這個我知道,那謝安想娶大姐……」

    屋內眾刺客大驚失色,面面相覷。

    金鈴兒聞言芳心猛跳,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怒聲罵道,「混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

    「小弟胡說八道?」蕭離咧了咧嘴,問道,「那大姐倒是解釋一下,為何大姐那塊玉珮,會在那個謝安手中?——大姐曾經提及過,那是大姐的娘留給大姐的……」

    「他還帶著?」喃喃自語一句,金鈴兒眼中微微流露出幾分柔情,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屋內眾人驚愕的目光,咳嗽一聲,斥道,「胡說八道,那塊玉珮老娘好端端地放在身邊!」

    「在何處?大姐可否讓小弟等人瞧瞧?」

    「……」金鈴兒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望著她這副表情,屋內眾刺客哪裡還會不明白,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那個謝安想娶大姐?」

    「據說那小子才十八歲吧?」

    「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了,大姐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不行刺那謝安與李壽二人了……」

    「唔,看樣子,大姐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玉珮都當成是定情信物送出去了……」

    聽著屋內眾人的小聲議論,金鈴兒又羞又氣,惱羞成怒說道,「都給老娘閉嘴!——他是官,余是賊……總之,不許再提及這件事!」

    「是,大姐……」屋內眾刺客齊聲應到,不過話是這麼說,但他們依然不時望向金鈴兒,竊笑不已,看得金鈴兒額角青筋繃緊,一跳一跳。

    「哦,對了,」好似想到了什麼,蕭離竊笑著說道,「他還說,當初他抓到大姐一次,可惜被大姐跑了,這次倘若他再抓到大姐,大姐可無法再那般輕易地就脫身了……要關大姐一生!」

    金鈴兒聞言面頰緋紅,吞吞吐吐地問道,「他……真這麼說?」

    「是!」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金鈴兒臉上露出幾分笑意,輕哼一聲,喃喃說道,「那小賊,倒是好大口氣……」說到這裡,她忽然驚覺過來,環視了屋內一干竊笑不已的刺客,惱羞成怒般罵道,「看什麼看?都給老娘閉目歇息去!」

    「是,大姐……嘿!」

    望著屋內眾刺客揶揄的目光,金鈴兒又羞又氣,心中念叨著謝安的名字,暗自咬牙,然而眼神卻是那般溫柔。

    還記得余麼?

    那個可恨的小賊……呵!

    不對不對,眼下可不是想那小賊的時候,需盡快與李煒見上一面,否則,我危樓勢必無法在冀京一帶立足……

    唔,今夜吧,到皇宮見見那廝,看看這傢伙究竟想怎樣!

    想到這裡,金鈴兒眼中露出幾分怒意。

    李煒,打算借東嶺那幫人,逼老娘妥協麼?

    好,算你有本事!

    不過,若不能給老娘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事……

    可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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