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絕美的人皮玩偶,如果沒有強烈的怨念,它依舊是不完整的。」赤屍藏人冷冷說道:「因為你同伴的出現,因為你想守護同伴的心情已經超越了自己的生死,所以,只要同伴可以脫圍,你也就死而無憾了。可是這樣的話,怨念就不夠強烈了。這樣的藝術品,我寧願不要!」
「所以,你也死吧!在眼睜睜看著你同伴死後,我會不再有任何顧忌的將你殺了!」
「不!」君麻呂大喊:「你不能這樣做!」
「我當然可以這樣做!」赤屍藏人冷冷道:「你有那樣的力量阻止我麼?如果沒有,請你閉嘴,乖乖在一邊看著,看著我把你夥伴們割成一塊一塊,小小的肉塊。」
「不!不!不!!!」君麻呂幾乎陷入了癲狂!
「你記住,」赤屍藏人說道:「本來,你的夥伴們可以死的沒有痛苦,但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激怒了我,所以,他們會死的無比痛苦!」
「放他們走……」君麻呂無力的跪了下來:「眼睛……給你……」
赤屍藏人面無表情:「我說過了,沒有足夠強烈的怨念,我是不會要的!當然,如果你眼睜睜看著我殺死你同伴後,怨念自然會強烈的無以復加!可是那個時候,你大約也不會乖乖的交出自己的眼睛了。果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哩!」
「師弟!!」夜叉丸就算有時候膽小,但看到自己夥伴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竟然下跪,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暴喝一聲:「站起來!我們甲賀流忍者,就算死,也要站著死!!」
「閉嘴!」君麻呂第一次,惡狠狠的呵斥夜叉丸!
「君麻呂!」雪櫻微笑著說道:「阿夜說的沒錯,站著死!不過,一起!」
藥師寺天膳也笑了起來:「要是你用自己生命拯救了我們,我們卻要棄你而逃,這有違我們的『忍道』喔!」
「忍道?」君麻呂愣愣看著一臉絕決的三個夥伴。
「沒錯!」三人異口同聲道:「既然志同道合,那麼生死與共又如何?」
「志同道合、生死與共?」君麻呂用手緩緩撐起自己彎曲的膝蓋,想一桿標槍一樣,挺立在法堂中央。
「真是感人的一幕呵!」赤屍藏人誇張的拍手稱讚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呢!當你們再長大一點點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一句堪稱至理名言的諺語——任何人都是可以出賣的,只是朋友的價格要高一點。」
一語成讖!
「可惜,」赤屍藏人手中又是八把手術刀變出:「你們已經沒有機會再『長大一點點』了!」
「再見了,小傢伙們!」赤屍藏人引吭長嘯,跟著嘯聲,腳尖輕點,身形暴起,目光鷙she,如鷹隼下搏,刀光像閃電朝著雪櫻他們凌空劃出!
「哼!!!」君麻呂滿臉獰惡,鬚髮皆豎,身子一蹲,倏地騰空躍起,朝著赤屍藏人銜尾追去!
五人在瞬息之間,鏖戰在了一起!
現實始終是現實,永遠都是殘酷冰冷的!
當赤屍藏人沒有了『顧忌』,君麻呂幾乎和雪櫻他們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戰鬥到這個時候,君麻呂身上大大小小的刀痕不下於兩百多道。不過,他已經殺紅了眼,再也感覺不到痛疼!他一樣也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便不可能站得起來了。
雪櫻三人和君麻呂也沒什麼區別,都是憑藉著自己頑強的意志死死支撐著。
…………
…………
「啊呀呀呀~~~~」就在五人鏖戰之際,禪覺寺的大門外突兀響起了懶洋洋的呵欠聲。
赤屍藏人一驚,驀地從四個孩子中央脫身而出!
就憑來者能在自己『圓』的範圍之下,毫無聲息的出現,已經足夠引起他的注意了。
「這……這人是誰?」君麻呂百忙之中看向門口!
「哇!這是男人還是女人?」夜叉丸看到來者竟然雌雄莫辨!
「好……好俊美的男人!我的心……跳得好快!」雪櫻已經傻眼了。
「緋雨閒丸?!!怎麼可能!!」藥師寺天膳年紀最大,又是本土忍者,自然認得面前這個美得如妖孽一般的男子,正是甲賀村煞星之一的惡忍——緋雨閒丸!
緋雨閒丸綁著馬尾,身著一身鮮紅色的忍者服,腰際懸掛著一把兩寸來長的小太刀,背上還背了一把巨大的紫色油紙傘,裝扮很是怪異。
「這是什麼人?很強!」赤屍藏人並不是忍者圈內的,對於有著赫赫凶名的緋雨閒丸並不熟悉。
當然,以信息著稱於世的忍者,自然知道赤屍藏人。所以,緋雨閒丸對於赤屍藏人還是有所耳聞的。
「咦?這個傢伙!」緋雨閒丸感覺自己身邊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似的,便扭頭朝著門外一喊:「阿飛!」
「呼呼~~~」一隻身高一米五,站起來超過兩米的黑色巨型犬,打著呵欠,似是極不情願的走了進來。
「我次奧!!神獸牛頭梗誒!」夜叉丸看到惡犬眼睛都綠了:「我要是養了這麼一個逆天玩意,甲賀村那些養斗犬的傢伙誰還敢跟我**?!」
「麻呂君、雪櫻、阿夜……」藥師寺天膳眼中陰晴不定:「到我身邊來。」
君麻呂等人看到忍者裝束的來者,自然以為是來救自己的,卻不知藥師寺天膳為何如此古怪,甚至恐懼!
不過藥師寺天膳輩分最大,三人還是聚集到了他身邊。
「真冷淡呢!」緋雨閒丸攤了攤手,貌似一臉愁苦的說道:「明明身為前輩的我是專程趕來救你們的!是吧,阿飛?」
那條巨大的牛頭梗極通人性,聽到緋雨閒丸的話立刻搖頭晃腦。
「你去護著咱們甲賀村的未來小花朵們,我和那個醫生怪蜀黍交流交流武道。看看,到底是武者厲害,還是咱們忍者厲害。」緋雨閒丸摸了摸牛頭梗碩大的腦袋,笑瞇瞇道。
這條叫阿飛的牛頭梗看了看狼狽的四個孩子,眼中竟有不屑之意,垂著尾巴,不情不願的朝君麻呂他們走出。
「嘿嘿~~~」赤屍藏人看著牛頭梗對緋雨閒丸冷笑一聲,道:「還真是狂妄的小傢伙呢!竟以為一條小狗就能阻止我?看來,我的藏品中,又要多一件還算不錯的藝術品了。」
「嘖嘖~~~」緋雨閒丸目不轉睛的看著赤屍藏人,由衷讚歎道:「如果情報沒錯的話,大叔今年應該七十有餘了,可怎麼看著就像三十來歲呢?據說你沒『犯事』前是個外科醫師,並不是整容醫師啊!難不成閣下醫術也是雙修?」
赤屍藏人並不理會緋雨閒丸的嘲諷,對著緋雨閒丸暴she而起:「想和我一樣永駐青春?那沒問題啊!等我把你做成標本了,就算過一百年,你也還是今天這個十七八歲的樣子!」
「呦呦~~~好嚇人的速度呢!」緋雨閒丸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