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揚這個最初連一點點醫術都不懂的小白,在一陣子的體驗下,終於磨練成了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雖然偶爾會出一些小狀況,但玄老這個強硬的後援總能擺平一切。
他說,想要成為煉丹師,最起碼要先把基礎的醫術給掌握了吧。葉揚真想過去給他一腦袋瓜子,這尼瑪有什麼直接聯繫嗎?煉丹師和治病救人有半毛錢的關係嗎?葉揚鬱悶了,但是他總拗不過玄老。
嫻熟的處理著那騎士將軍傷口,精心清洗其傷口邊的血跡,然後施以藥草,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功效,但玄老說這個有用,於是葉揚就一股腦的用上了,至於能不能把人救活,葉揚可一概不負責。都是將死之人了,葉揚只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死了不怪他,活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然而,話雖如此,但是處理其傷口的時候,葉揚眉心一直緊鎖著,這麼重的傷,他接觸到時,也是一直餘悸。那傷口旁邊還有曾經留下的疤痕,這位將軍身上千瘡百孔,新傷連著舊傷,這便是無數次征戰沙場的見證。
「你得活過來,因為我敬佩你!」葉揚嘟囔一句,而後更加細緻的處理著。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葉揚終於給他包紮完畢了,剩下的就要等他自己醒過來了。
「他失血過多,得快些給他補血啊。」玄老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又給葉揚施加了一道難題。
「補血?你以為我是紅桃k,還是什麼驢膠補血顆粒。」
「什麼玩意兒?」玄老懵了。
葉揚也懵了,一千多年了,自己還能記得這麼多瑣瑣碎碎的,實在是不容易啊,連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腦袋瓜子了,居然能夠擁有這麼清醒的記憶,實在是太強了。
「少得瑟,晚了他還是活不了。」
「額,我的血行嗎?」葉揚無奈,只好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你的血?」玄老的語氣帶著質疑道:「你死靈族的血液,雖然是個例外,你的血是熱的,但也不能瞎搞,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可不要因為你的血,變成了死靈。」
「那總比他死了好吧。」
「這……」玄老頓時語塞,事實上,葉揚說的在理兒,可不能等他死了,這個問題沒必要糾結,死靈之血又怎樣,還是一樣熱的就好。
「怎麼,沒話說了?」葉揚問道。
「嗯,你小子能耐,趕緊動手吧,為了你的大義凜然,獻出你骯髒的死靈之血吧。」
「靠你大爺!」葉揚怒罵一聲,而後從戒子中翻出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腕,頓了頓,而後滿頭冷汗,這他媽險些就割腕自殺了啊!
「老鬼,我該怎麼做?」
「你不是罵我來著?」
「少囉嗦,快說怎麼做!」葉揚怒了,這老東西太喜歡斤斤計較了。
「額……割開你的手腕,再割開他的手腕,然後逼出自己的血液,對著他的手腕輸送。」
「說的真簡單,我該怎麼控制自己的血液流動?還有,我會不會死?」葉揚最擔心的還是後者。
「死?」玄老有些詫異,他不懂葉揚怎麼會這麼問,於是道:「會把,也許你會失血過多而死!」
「靠。」
「至於怎麼輸送血液,你自己感受一下,你身體的血液循環流動,你應該可以感受的到啊。」
「信你一回。」葉揚毫不猶豫的割破了手腕,不過,那手腕不是他自己的,他先割了騎士將軍的手腕,發現居然沒有血滲出來,立馬有些駭然了,這傢伙的血不會已經流乾了吧,連割腕都不會流出血來了,太可怕了。
迅速割破自己的手腕,葉揚並沒有懼怕什麼,關鍵時刻,他還是臨危不懼的。用心感受著自己的血液流動,終於,真的被他察覺到了。
約摸一分鐘後,葉揚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些頭暈目眩之感,立馬開口問道:「老鬼,夠了嗎?」
「不知道夠不夠,我只知道你很大方的割開了最大的血管,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輸出了大量的血液,我估摸著,你差不多輸了自己三分之二的血給這傢伙,現在他的血量比你充沛。」玄老很漫不經心道。
「我靠!」千言萬語彙成兩個字,葉揚此刻的心情已經無以言表,短短的時間內,吐出了三次『我靠!』這得經歷多大的打擊,才能出現這種後果啊。
「別激動,激動了你會暈倒的。」玄老提醒著。
「我感覺在這麼下去,我遲早會死在你手裡。」葉揚說的沒錯,若是他不自己停下來問玄老,豈不是真要等到血液流乾了。
不過,玄老是不是嚇唬葉揚的,這誰都不清楚。
「帶他離開這裡吧,你入境的時候,就該牽一匹馬過來的。」
「哎?對啊!你說了這麼久的廢話,終於說了一次有用的了。」葉揚有些激動了,他立馬默念了出境的口訣,不久後,木屋中重新凝聚出他的身影。
快步朝外面奔去,灑了一路的血跡。
「小子,你不要命了?還不止血?」玄老呵斥道。
「啊?」葉揚還是太莽撞,連自己手腕上的傷口都忘記處理了。望著滿地的血跡,葉揚有些不淡定了,這若是被大家看見了,指不定會擔心成什麼樣呢。
簡單做了處理,葉揚覺得自己的手腕還是會流血,但神奇的草藥效果愣是讓它完全止住了。
是有幾匹馬,那是在商隊手上搶來的,葉揚看重了張副統的那匹馬,堪稱良駒,是一匹黑馬,雖然騎了之後不能做白馬王子,但是黑馬一樣拉轟。
去拴馬的地方解開了繩子,馬兒對著葉揚嘶鳴了一聲,聲音劃破了夜空,然而大傢伙兒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倒是不必擔心會驚醒誰。
葉揚誇張的將馬兒往自己的戒子中塞,戒子綻放一道強盛的光芒,而後便神奇的將那匹極不溫馴的黑馬收了進去。
四下看了看,葉揚覺得自己該補一補,不然鐵定經不起馬兒的長途顛簸。於是乎,葉揚悄悄的朝大家開晚宴的地方走去。
那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大片的醉漢,一個個滿口胡言亂語,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總之各種話題,聊得似乎都挺開心。葉揚的目的,是肉哇!
「天冥,天冥,醒醒,把你手上的獸腿借給我一下。」環視了四周,也就發現天冥兩隻手,分別拿著大大的獸腿,撲鼻一陣肉香,葉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然而叫了幾聲沒反應,葉揚也就不客氣了,直接伸手抓過兩根獸腿,就撒腿往木屋裡奔去。
路上,葉揚解決了一根,另外一根,他原本也想解決一下,結果考慮到洪荒界中某個將軍還在受苦受難,便不忍進食,留著給他吧。
草草準備一下,葉揚立馬默念口訣,重回洪荒界之中。
場景轉換的有些快,葉揚有些反應不過來,身後,那將軍依舊安然的躺在死人堆裡,只不過現在面色好看多了,八成是因為葉揚輸入的血有關吧。
「老將軍,遇見我算你命大,不然你可就得死在這咯!」葉揚說著,伸手,想要一把將其抱起來。然而這一瞬間,他正個人臉色一沉,這傢伙,居然這麼沉!
以葉揚的力量,輕易舉起這傢伙是件很正常的事。然而,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葉揚將視線落在了將軍的那套戰甲之上,這才發現,一切的重量,全都是他身上的戰甲所致。
要不要脫了,葉揚想著,並不是他自己抱不動將軍,而是擔心那匹黑馬會承受不起將軍的重量。難題擺在眼前,葉揚有些鬱悶,這戰甲已經破爛不堪了,不知道能不能修理,為了救人,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葉揚著手將騎士將軍的戰甲脫去,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其扔進自己的戒子中,瞬間便傳來戒子已經裝滿了的訊息,這東西的份量,還真是不輕。
把將軍扶上馬背,葉揚隨手欲拔起地上插著的那柄闊劍,應該是將軍的武器,然而這隨手一拔,竟紋絲不動。
早有心理準備的葉揚,並沒有再被驚住,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那柄闊劍從土裡拔了出來,劍的重量足有二百多斤,雖然對於葉揚來說,並不算重,但用正常的角度來衡量,就會讓葉揚有些措手不及了。
劍是好劍,葉揚沒打算丟下,將軍醒過來鐵定會立馬尋找自己的武器,戰士看待武器,猶如自己的生命一般。
看著劍身絲毫沒有血跡,再環視周圍一片血腥戰場,葉揚頓時有種肅然起敬之感,這劍,沒有一絲污濁。
反扣在腰間,葉揚翻身跨上馬背,原本並不溫順的馬兒,在踏入這片區域之後,立馬變得安分起來,似乎已經被嚇呆了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
葉揚揮動韁繩,順著之前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路上,葉揚心底一陣惋惜,就這樣離開了,自己還沒找到個趁手的武器,實在對不起自己,看來想要一柄好刀,什麼時候去把曹軍統的給忽悠過來便是。
馬蹄踏著漆黑的土壤,發出沙沙的聲響,一陣陰風拂過,黑馬承載著二人,向遠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