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寬大的廳堂,男子一掌拍在茶几之上,頓時煙塵瀰漫,壺中茶水迸濺而出,堂下所站之人,無不膽顫心驚,雙股顫顫,滿身冷汗的低著頭。
「一天下來,賭場被砸,二小姐被綁架,在剛剛,五十多人的商隊,竟然還在半道上被人劫了!我納蘭家族什麼時候受過這等羞辱,到底是哪幫王八蛋幹的好事!」
「族長您別息怒,火大傷身。」一長老在旁邊奉勸著。
「我能不火嗎?小雪一天不見蹤影,我擔心就是和那夥人有牽連。」
這時,堂下一人開口,哆哆嗦嗦道:「回……回稟族長,據小的所知,那砸賭場和劫商隊的,都是同一個人幹的,還有人說,親眼看見二小姐被那夥人給綁了。」
「嗯?你是說,這一連串的事情,還真是一個人幹的?」納蘭霄臉上肌肉抽搐,眼神凌厲的盯著堂下之人。
「沒……沒錯,就是告示上懸賞要抓的那個人。」
「哼!」納蘭霄頓時大怒,暴跳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像幽魂一般閃衝到堂下,瞪著那人道:「是不是他李元霸沒看好,不小心被逃逸的那個小子?」
「對對對……就是他。」那廝著實被嚇得不輕,若是納蘭霄出手,他現在鐵定已經一命嗚呼了。
「聽見了沒,二長老,你的寶貝兒子,就是死於那小子之手,現在他要來跟我納蘭家族鬧騰了,還綁了我納蘭霄的寶貝女兒!」說話時,納蘭霄回頭,目光凌厲的盯著二長老,頓了頓,語氣加重繼續道:「我們是不是該給他點顏色瞧瞧了?」
「沒錯!讓我見到那小子,我定然扒了他的皮!」二長老咬牙切齒道。那喪子之痛,無以言表。
「光說說是不夠的,他們一定認為小雪是他們手上的王牌,你們盡快想辦法,將小雪給我帶回來,這樣就沒有顧慮了,見到那小子,我會親手宰了他!」納蘭霄說著,臉上浮現了一抹陰冷之色。
二長老心中一陣不爽,這老傢伙到現在還在想著自己女兒的安危,難道因為他的女兒,整個納蘭家族就要被對方一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牽著鼻子走嗎?
……
「王忠啊,這麼晚急著找我,所為何事啊?」城主大殿上,單單兩人的身影。
「這麼晚來,自然是有要事向您稟報啊城主大人。」一身長衫的老人,一臉笑意的拱手對著城主,他聲音蒼勁有力,聽起來就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哦?什麼事讓你老這麼晚還睡不著?」城主笑了笑,開口問著,算是切入了正題。
「被城主你放走那小子,這一天可是幹了不少大事啊。」
說到這裡,李元霸眼神立馬變得銳利起來,他盯著眼前這老頭,這傢伙的腦子是出了名的好使,有時候李元霸都懼怕這廝,搞不好什麼時候玩出個花樣,就被自己給整死了。他好像很瞭解自己,李元霸覺得。這老頭子是個高階玄翼,跟他李元霸屬於同一個等階。
只是李元霸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請他想辦法對付納蘭家族,都被老頭子巧言拒絕,原因很簡單,他總說自己不行,需要等待有緣人到來,自然迎刃而解。
「還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李元霸忽然笑了起來,說話時,一陣歎息。
「城主做的事情,老奴都看在眼裡呢。你是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那小子身上了?」王忠開口問著。
「還能怎麼辦,我覺得那小子挺有骨氣的,他的實力很神秘,興許他就是你說的有緣人。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今天都做了些什麼大事。」
「哦,瞧我這記性,居然忘記把這些告訴你了。」王忠伸出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那小子做事還真是高調啊,先是綁了納蘭霄的二女兒納蘭晴雪,然而砸了納蘭家的賭場,剛不久,在半道上又劫了納蘭家的商隊。」
聽到這些,李元霸呆坐在椅子上,他驚訝的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哦,我得補充一下,那商隊是個五十多人的大型商隊,帶隊的是納蘭家一支騎兵的副軍統,他是一名階玄魂,連同他在內,整只隊伍裡一共無名玄魂級別的修煉者,可是全都被那小子斬殺了。」
「沒有活口?」李元霸終於反應了過來,朝王忠問了一句。
「這我就不清楚了,總之那一大批物資是被搶了,這小子實力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啊!」王忠感歎道。
「真是個可怕的傢伙,照這樣下去,我越來越相信這小子能夠搞垮納蘭家族了。」李元霸心中一陣欣喜,臉上的笑容,也更加頻繁了。
「城主大人,您還是別高興的太早了,納蘭家族的勢力可不是曇花一現,他們根深蒂固,早已經不是我們表面上看的那樣虛設,僅是玄翼級別的高手,都有近十人之多,而放眼整個青羽城,玄翼以上的修煉者,有二十個嗎?」
「你的意思是?」
「那小子只是暫時嘗到了甜頭,他是挺聰明,但是他年輕氣盛,小有成就不免會心浮氣躁,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然後沒歌節制,總會在某個地方跌倒的。」
「你是害怕,他會因為今天的幾次得手,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亂來?」
「沒錯,這種情況大有可能。既然城主你已經將賭注壓在了那小子身上,就要在暗地裡多幫幫他,可別讓他這麼快就死在納蘭霄的手中,那樣你苦等了這麼久的希望,就又要被澆滅了。」王忠看著李元霸,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李元霸目光微微收攏,望著大殿上的一盞油燈,緩緩開口道:「我懂了。」
……
「嘿!大家快點兒,爭取在他們回來之前,把屋子建好,咱們得跟他們比速度!」一漢子高聲呼喊道。
葉揚等人已經找到了適合暫居的地方,距離戰鬥發生地點,要相距五六里地的樣子,這當然是往青羽城的反方向算的五六里。距離青羽城較近的話,總會提心吊膽的提防著什麼。
林澤帶著一群高階玄師去獵捕凶獸去了,天冥這小子則帶著一群不會建房的傢伙,在距離住所不遠處找了一片較為平坦且寬敞的地方,大致收拾了一下,然後將酒罈之類的,一一擺放在空地之上,等大夥兒回來,晚宴就該開始了。
傷員也有不少,輕傷者稍稍調息一下就好,而重傷者不得不躺下來休息。在大樹邊,橫七豎八的躺著近二十名重傷者,葉揚忙活著給他們治療。而他這半吊子醫生的醫術,也全都來自於玄老的口傳心授。
「我說臭小子,你這樣折騰我這把老骨頭,是要遭天譴的。」玄老跟葉揚抱怨著。
「沒關係,我又不信天,管他什麼天不天譴的!」
「轟!~~」
葉揚一語脫口,瞬間電閃雷鳴,那道閃電在葉揚頭頂正上方閃過,卻距離葉揚還有很遠一段距離,只是空響一下,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紫凝驚訝的盯著葉揚,呆呆的張口道:「哥哥,老天爺不高興了。」
葉揚有些鬱悶,抬頭望了望自己頭頂上方,透過枝葉的縫隙,葉揚望著那滿是繁星的夜空。奇怪,這麼晴朗的天氣,居然還特麼打雷,太詭異了。
於是乎,葉揚伸手對著上空,做了個鄙視的手勢,而後開口道:「**you!!!」
還好,對這種傢伙就該來狠的,否則他就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懼它的存在。葉揚就是其中一例。
半晌之後,葉揚方才將那個只伸了中指的手收了回來,繼續對傷者進行治療,將草藥塗抹在其傷口上,或者是弄些草藥讓他們吞服下去。
「哥哥,你剛剛說了什麼,這麼管用,老天爺都不打雷了耶。」紫凝一臉好奇的望著葉揚,期待著葉揚將那句神奇的咒語教給她。
葉揚鬱悶,連連道:「沒……沒什麼,我就是讓他別吵,我急著救人呢,來,把他傷口包起來。」
「好小子,等我找到合適的身體,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給你長長記性,太沒禮貌了,不打不行!」玄老抱怨道。
「那得等你從我身體中出來之後了,現在還別說這些,太早了。額……這個該怎麼辦,傷到心脈了。」
「貢獻出你的四階玄晶,用雨見草伴著讓他服下。」
「四階玄晶?」葉揚驚訝道:「我哪還有四階玄晶?」
「別捨不得,明明還有一顆。」玄老沒好氣道。
葉揚無奈,伸手在戒子中找了一番,還別說,真被他給找到了,心頭一陣詫異,呢喃道:「還真有顆四階玄晶。」
「啊?老大,你……你這是……」傷到心脈的那廝,忽然驚訝道。
「別說話,小心斷氣。」葉揚說話就是這麼直白。
「這可是四階玄晶啊,這麼貴重……唔……」那廝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葉揚把玄晶強塞了進去,然後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被這玄晶噎的。
「搞定!」忙活完一切,葉揚起身拍手,笑呵呵道:「喝酒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