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到啦老公,我都聽你的。」藍欣很乖巧地回了一句,蕭堯一愣,本以為她會反駁兩句,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答應了,這倒是奇怪了!
「我是說,讓你明天辭職。」蕭堯再次強調了一遍。
「是啊,辭職啊。」藍欣很自然地點點頭,「我又沒說不辭職啊,你是男人嘛,一切都聽你的,你做主就行了。」
蕭堯悶悶地看了一眼藍欣,總覺得這女人話裡有話,她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妥協的女人,但她這樣的回答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回答嗎?蕭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只好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撩開簾子,攜手走進檯球館,才發現裡面只放了兩張檯球桌子,一旁邊還有間小房間,裡面傳來一陣陣的音樂聲,一會兒能聽到一些硬幣流出來的聲音,顯然是老虎機發出來的聲音。
這時候的檯球館裡面兩張檯球桌都有人在打檯球,一邊打的是普通檯球,另外一邊則是斯諾克,一個身穿著黑色羽絨服的青年正趴在桌面上瞄準一顆紅球。「啪嗒」,母球飛了出去,跟著很精準地打在了紅球身上,紅球就像是被挖了起來一樣,跟著竟然飛出了檯面,朝著蕭堯的面門飛了過去!四周的人紛紛喊了一聲好,顯然這貨這一手是故意的。
「草!」蕭堯隨手打掉飛來的紅球,「怎麼打球的!」紅球被蕭堯的手一拍,竟然又飛了回去,一下子擊中了一個小青年的眼睛,疼的他哎喲一聲喊了一聲尼瑪。
檯球館裡面一幫青年一個個都抬起了眼來,如同一幫看到獵物的獅子,就打算開始狩獵了。
一個小青年順手把檯球館的門給拉了下來,房間裡面跟著暗了下來。
「你們想幹什麼!」藍欣呵斥道。
「打算幹什麼?你說我們打算幹什麼?」那為首的穿著黑色羽絨服的青年笑了起來,「別以為***是警察,就可以在我這裡為所欲為,給兩個兩個選擇,第一,立即給我滾,第二,男的斷手斷腳,女的拉到窯子裡面做小姐,你們選哪個?」
「那個戴眼鏡的眼鏡男哪去了?」藍欣寒著臉問道,她這話剛剛說到一半,就看到站在他們面前的幾個小青年飛了起來,而那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青年則被蕭堯一下子頂在了牆上,順手在他的臉上連扇了幾個嘴巴子,一張臉瞬間就變成了豬頭。
藍欣嚇了一跳,自己開車其實也就是開車的時候還猛點,對待犯罪嫌疑人的時候大都情況下都不會輕易動手,因為那樣做的話會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而蕭堯就不同了,誰對他好,他對對方會更好,誰對付他,他會全部討回來,就算對方只是一懲口頭上的快感而已,話說起來,她這個小男人可有些心胸狹窄呢。
「老公,你可別打死他。」藍欣說了一句,倒沒上前去拉。
其他青年看自己的老大吃虧了,一個個都怒不可遏,從地上爬起來就要用球桿去抽蕭堯,另外幾個則從檯球桌底下抽出了幾把砍刀出來,藍欣的身手可也不是蓋的,輕輕鬆鬆地就把這些小嘍囉給解決了。
「再問你一句,那個眼鏡男到底逃到什麼地方去了!」蕭堯重複了一句藍欣的話,看的出來,那個眼鏡男在進這裡來之後就發現了自己和藍欣,所以這才讓他的這些人來出面擋住自己和藍欣,所以怎麼也得盡快地從他口中弄出答案出來,要不然的話眼鏡男非得逃走不可。
黑色羽絨服根本沒想到面前這對男女竟然這麼不好惹,自己怎麼著也是c級中段的高手了,被這小子掐著竟然沒法反抗,全身的氣力好像一下子全都被耗光了似的,怪不得剛才傑哥特地囑咐自己要注意這個男人。
雖然全身無力,但黑色羽絨服可不是什麼沒骨氣的人,見蕭堯問他話,愣是緊咬著牙關沒說一句話。
「不說是吧?」蕭堯陰惻惻盯了一眼黑色羽絨服,突然皮肉不跳的笑了起來,黑色羽絨服只覺得頭皮一麻,一種不安的情緒驀地從心裡升起,再一愣神,突然發現自己的肩膀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燙傷了一樣,刺骨的疼,不對!這種感覺應該是有什麼蟲子在吞噬自己的肩膀!黑色羽絨服「啊」的就是一聲痛苦的慘叫,原本還存在的半點骨氣一下子蕩然無存,「我說……我說……」
蕭堯一把鬆開黑色羽絨服,冷眼盯著他道:「說吧。」
黑色羽絨服得到釋放,一下子貼著牆壁滑坐在了地上,他一手用力地去按自己的肩膀,牙關打著顫兒道:「他……在樓上……」
「最好別騙我,否則的話……」蕭堯冷冷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就上了樓去,藍欣在底下那些人身上剜了一眼之後跟在了後面。
「小超哥,你沒事吧?」幾個青年連忙一擁而上圍在了黑色羽絨服的身邊,黑色羽絨服疼的雙眼發花,差一點昏死過去,感覺自己的左側肩膀就像是掉了一樣!
在昏倒之前,黑色羽絨服仍是努力地說了一句話出來,「咱們……快離開……離開這……」
「小超哥,咱們去跟那小子拼了!媽的!」一個小青年提著砍刀意氣風發地說道。
「砍你妹的!」小超哥破口大罵,肩膀上傳來的疼痛感覺差點讓他昏死過去,「那傢伙咱們惹不起,快走……」
「咱們店怎麼辦?」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小超哥低聲大吼,幾個小青年也不敢再說什麼了,扶著黑色羽絨服,打開門匆匆跑了出來。
蕭堯和藍欣到了樓上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影子,終究還是讓眼鏡男給逃走了,轉身下樓的時候,藍欣看到那幾個小青年竟然要逃走,當即要上前去追,蕭堯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搖頭道:「抓到他們也無濟於事,警察局裡面眼鏡男身邊的同夥可不少,警方應該可以搜集到他們的證據,他們摻和進去幹什麼。」
「我就是不甘心!」藍欣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媽的!還是讓那小子給逃了,真是不甘心!」
「女人家家的,少說點髒話。」蕭堯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的藍欣就像是個玩具被人搶走了的小孩子一樣,現在這當頭正在耍小孩子脾氣呢。
「還不是跟你學的。」藍欣一瞪白眼,有些氣呼呼地下了樓,蕭堯摸了摸鼻子,怎麼到頭來又怪自己的不是了啊,鬱悶——
蕭堯和藍欣一走,就在二樓的某處角落裡面,一個男人很狼狽地從一個垃圾筒裡面爬了出來,他聞了一下身上的惡臭味,要不是自己的眼鏡掉了,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哪會那麼容易就被別人打倒?更可恨的是竟然會被人當成是街頭的老鼠在屁股後面追,這個帳,遲早得要拿全部算回來不可!剛剛追過來的那對男女,雖然沒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但他們的相貌和說話的聲音他不難猜的出來他們兩個人是誰,之前在古墓裡面的時候他就開始注意到那個男人了,眼鏡男冷冷在心裡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玉珮,仔細地放在手心當中端詳了好是一番時間後,他這才進了衛生間沖了一會涼,然後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從後門出了檯球館。
幾乎就在他出了檯球館攔了一輛小轎車上車之後,他的身後有兩個人從一處角落裡面走了出來,藍欣訝然地看了一眼蕭堯,「你是怎麼知道這傢伙會從後門走的?」
蕭堯笑道:「還記得那傢伙從那座棺材裡面拿出來的一件玉珮嗎?我是通過那個玉珮感受到的,那個玉珮上面富有充沛的能量點,要是能夠得到那件寶貝的話,那可真是賺大發了,我依稀記得那玉珮的樣子好像跟上一次唐詩的那一塊玉珮一模一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藍欣一聽吃了一驚,她猛地一跺腳,「那怎麼還不快去追?把那個玉珮從他手上搶過來!」想到蕭堯就是因為擁有了豐富的能量點所以才變得現在這麼厲害,這要是再得到更多的能量點的話,那還不厲害上了天啊?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力高超,卓爾不群呢,藍欣同樣如此,就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有著超出別的男人的地方,這樣她這個做女人的跟在他身後也是跟著沾光不少呢。
「咱們等等再追,先上車。」蕭堯說道,然後轉身上了車,藍欣也連忙跑過去上了車,轉眼看了一眼蕭堯,「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啊?」
蕭堯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我就是好奇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才知道那座古墓的,他的背後好像還有著其他的力量,他之所以串通迪斯特去盜墓,為的就是那個玉珮,倒是迪斯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我懷疑他們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才對,現在要是抓了他,恐怕接下來的秘密可就沒人可以解決了,也許這件事還會關乎到你,所以咱們必須要謹慎才行,這也是剛才為什麼我明明發現了他藏在什麼地方卻故意沒有告訴你。」
「跟我有關係?」藍欣一臉奇怪地指了下自己的臉,「他們能跟我有什麼關係啊?開玩笑吧?」
「我就是憑空臆測。」蕭堯道,「你想想看啊,那古墓裡面的其中兩件寶貝都跟你有關係,那麼那件玉珮說不定依然跟你有著很深的聯繫,說不定那座古墓是你們藍家或者是林家的,所以裡面所埋葬的東西才與你有關係,但那個眼鏡男他們到底是怎麼才得到玉珮的消息的呢?所以說現在一切的一切都還是個謎團,咱們必須小心謹慎一點才行。」
藍欣被蕭堯的一大堆話繞的自己的頭也有點暈乎,「這麼說的話,現在能夠解答這個秘密的人也就只剩下我媽媽了,對吧?」
「沒錯,確實是這個道理,所以說咱們現在當務之急的事就是先去拜訪你的母親,說不定她可以幫助咱們解答心裡的困惑。」蕭堯說道,同時又說了一句,「現在可以開車了,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開。」
藍欣愣了一下,然後把車發動起來,然後按照著蕭堯所指的方向往前走去。
「要不我們今天就回t市,順便去看看我媽?」藍欣說道。
蕭堯有些頭疼地說道:「過兩天吧?你忘了,張老爺子說國家警署的領導要過來?到時候找不到我,一不開心給我治個什麼怠慢的罪名,那我可不慘了。」
「那倒是啊。」藍欣素面一笑,媚如桃花,「我的老公可真是厲害,竟然得到了傳說中的紅火證件,這個證件可是咱們警察世界誰都想得到的榮譽啊,我啊也就是運氣好,找了你這麼個男人,要不然的話,這輩子也只能在宣傳手冊裡面才能看到這神奇的證件了,現在想起來我就想笑,渾身像是充滿了力量似地,老公,今晚上咱們可等好好地慶祝慶祝才行,這可是件大事啊,光宗耀祖的事,到時候等咱們都老去的那一天,把這證件就給裱起來,到時候掛在蕭家的祖先祠堂上,那可是一件多有臉的事啊,你說對吧?」
蕭堯笑了笑,他對這些榮譽倒是真的不怎麼在意,但看藍欣這麼開心,說實話也覺得心情舒暢不已,能夠讓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而感覺到榮譽,這可是每個男人都想做的事,現在他做到了,也算小小得意一回了吧。
在蕭堯的指引下,藍欣將車子終於開到了主幹道上,其實這個時候藍欣早就看不到那輛出租車了,但是蕭堯依稀還能感受的到那玉珮的存在,因此當藍欣最終把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兩人清楚地看到前面的出租車停了下來,跟著那個眼鏡男從車上走了下來,隨後走進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門。
那門敞開著,門口擺放了兩尊石獅子,威武而又尊嚴,更高達三米多高的銅門更是讓人為之眼前一亮。沿著這巨門往兩邊則是一條長達數十米的院牆,就在這院子的前面有著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上面卻是停滿了一些高檔的轎車。
初看之下,這古韻古香的大門倒像是什麼歷史檔案館或者其他什麼國家機關之類的地方,後來仔細一看,方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棟民宅!
「這到底是京南市的哪戶大戶人家啊?」蕭堯一臉遲疑地轉眼看了一眼藍欣。
「我也不清楚。」藍欣她又不是京南人,所以自然也就不清楚了,「咱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不需要。」蕭堯搖了搖頭,然後朝藍欣說了一句讓她呆在車子裡面,接著他下了車,走到路口上隨便攔下了一個路人,指手畫腳地說了一通,那人好像就是京南市的本地人,然後跟蕭堯聊了一會,蕭堯道了聲謝謝之後這才轉身上了車。
蕭堯一上車,藍欣便連忙開口問道:「老公,你剛才跟那人到底在說什麼啊?」
「問關於這座房子的情況。」蕭堯笑道。
「那你弄清楚了嗎?」
「嗯,弄清楚了。」蕭堯點點頭,忽然帶了一臉的怪異眼神看著藍欣,「你知道這戶人家姓什麼嗎?」
「姓什麼?」藍欣眼睛直溜溜地盯著蕭堯,不知道怎麼的,心情竟然跟著緊張了起來。
「林。」蕭堯說道,「和我猜的一樣,這件事果然和你有著莫大的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藍欣哼了一聲,「我又不姓林,自然跟林家也就沒有任何的干係了,就算林煥真的跟這戶人家有關係,那跟我也沒有關係!蕭堯,以後不許你再提我跟林煥的事情,不然的話,咱們兩人老死不相往來!」說著,把臉一扭,一副生氣的模樣。這麼多年來,藍欣對於林煥只有滲透到骨子裡面的恨意,自然對一切有關於林煥的話題都有些排斥,甚至只要一聽到姓林的這幾個字眼,她都會本能地排斥,這就像是從小被烙上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一樣,這樣的陰影是很難釋放掉的。
「好好,老婆,你別生氣,大不了以後我不提就是了。」蕭堯也真害怕藍欣會真生氣,連忙在一旁好心地安慰了起來。
藍欣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本來還打算繼續盤查這件事的,現在看來,卻是沒有那個必要了,還有,關於那個圓盤和我脖子上戴著的吊墜的事情我也不想問媽媽了,我不想因為這些事而影響到我的生活,我知道我這樣做其實是在逃避,但我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只要我過的好好的,咱們都好好的,不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再繼續調查下去了?」蕭堯詫異道。
「我害怕。」藍欣抬起佈滿了霧氣的眼睛看著蕭堯,「我不想失去我現在的這一切,你,伊榕,還有蕭爸爸蕭媽媽,我都不想失去你們,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逃避一些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理解,老公,咱們別再調查下去了好嗎?那個什麼狗屁的玉珮隨他去吧,跟咱們沒有關係,咱們幹嗎要那麼較真啊。」要是在以前,藍欣對於犯罪分子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但是現在她卻是害怕了,蕭堯種種的推斷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這種危機也許可能會奪走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是她不能承受的。所以……她只有選擇退縮。有時候,退一步就可以海闊天空了。
這一步,對於藍欣而言是無比艱難的,但她不得不邁開這一步朝後退。
眼前的這座古色古香的院門,就像是一個充滿了無限誘惑力的大手,在不斷地朝著藍欣招手,但是她卻甚深知,自己不能走進去,一旦走進去,她的生活有可能會在瞬間之間變天!
「那便不查了吧。」蕭堯輕輕摟過藍欣,笑道,「我本來以為你也想弄清楚這些事,現在發現,原來都是我想多了,原來你想要的並不是這些。」對於這些,蕭堯其實並不在乎,他只是本能地以為藍欣也想要弄清楚這些她一直都弄不透的問題,所以他這才自以為好心地提了出來,殊不知他的這些分析已經嚇到了藍欣。
再堅強的人,也有他害怕面對的存在。
藍欣把臉使勁地往蕭堯的懷裡鑽了鑽,兩人就這麼坐著,過了片刻後,蕭堯低眉一看,竟然發現懷裡的藍欣已經睡著了,眼角邊上仍是掛著星星點點的眼淚,蕭堯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看似堅強什麼都不害怕的她,其實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而已——
林氏古宅。
眼鏡男剛剛走進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林氏家中的傭人很多,每天登門造訪的人更多,忽然之間出現了這麼一個衣衫都穿不整齊的人,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還是有不少專門負責守門的門衛一眼就認出了他,這個人正是五爺的獨子林善文的人,專門為三小少爺做事,所以也沒人攔他。
林氏古宅的面積比想像之中的要大上許多,走進其中之後便會發現這裡面是別有一番洞天,從外面看去是威武森嚴,但走了進去之後你便會發現其實裡面的色彩和格調都很清朗,進去之後便是一個花園,饒是剛剛過了冬天,萬物還未甦醒,這裡面的花園依然是百花鮮艷,美不勝收,而裡面的建築物也沒有像想像當中的那樣沉穩或者是拘泥於古典風格,更近乎於一種華夏古文化與現代文化相結合的風格,看上去讓人很是爽心悅目。
院落裡面的房子有很多,房間自然而然地也就有很多,這是因為林氏家族子孫龐大,從上到小已經是六代同堂,最老的林老爺子今年已入耄耋之年,上上下下算起來得有一百多號人,而林氏上上下下的子孫都生活在這一個院子裡面,可以想見這林家的房子有多大。
眼鏡男一進了林家古宅就逕自朝著西首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走的很快,這是為了避免被別人多看到了不好,畢竟他現在的穿著實在是有失大雅,這顯然是有違林氏家族的門風的。
很快他就走到了西院,剛走進去迎面就走來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看到男人,眼鏡男頓時停住了腳步,很敬畏地喊了一聲,「林五爺。」
被稱為林五爺的男人看了一眼面前的眼鏡男,眉頭頓時有些皺捲了起來,「怎麼穿成這副模樣?」
「對不起,林五爺,我沒來得及換,有人在後面追問,善文少爺呢?」眼鏡男恭敬地問道。
「善文正在書房。」林五爺回道,「善文說他要有一件寶貝要給我看,是不是就是讓你去拿的?」
「正是正是。」眼鏡男接連點頭道。
「我看看。」林五爺隨即把手一伸,去要那件寶貝。
眼鏡男的表情頓時有些為難。「五爺,這個不太好吧,善文少爺說這件寶貝很重要,要是被人知道了話,可能會有麻煩。」眼鏡男壓低了嗓門說道。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林五爺眉頭皺了一皺,見眼鏡男這麼一說,隨即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先去善文那吧,這東西等我回頭再看。」
「好的。」眼鏡男點點頭,隨後就朝著書房的方向奔赴而去,而此時此刻,他的嘴角卻在微微彎著,不知道他到底在想著些什麼。
來到書房,眼鏡男敲響了書房的門,接著裡面傳來了一個略微低沉的男人的聲音,「進來吧。」
眼鏡男吸了一口氣,隨即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就在書房內的窗戶邊上,此時正站著一個瘦削的男人,他的手中夾著一根香煙,香煙已經燃燒到了煙頭的部分,但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
「善文少爺,我回來了。」眼鏡男走進書房,畢恭畢敬地朝面前的瘦削男人說道。
見到來人是眼鏡男,林善文連忙轉身,一臉激動地衝到眼鏡男的跟前,「吳傑,你可回來了!可把我擔心死了,那東西找到了嗎?」
吳傑緩緩地從懷裡掏出那條玉珮,笑道:「是不是這條玉珮?」
林善文接過玉珮,放在手中端詳了許久,驚喜無比,「不錯,就是這條玉珮!就是這條玉珮!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林善文舉著玉珮對著頂上的燈光照了又照,口中喃喃不斷,「沒有想到,我竟然真的找到了祖先流傳下來的玉珮!這下子……哈哈哈!」林善文難掩他的興奮,若不是因為有人在場,他恐怕就要興奮的跳起來了!
「善文少爺,這枚玉珮應該可以幫助林五爺榮升家族族長的位置了吧?」吳傑微微抬臉看著林善文道。
「自然可以!」林善文興奮萬分,「這玉珮從來都只有家族的族長才可以擁有,我父親有了這枚玉珮,還何愁不能得到家族族長的位置?」
「那就恭喜善文少爺了。」吳傑笑道。
「說起來這一次全是你的功勞,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林善文把吳傑拉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甚至還親自為吳傑倒了一杯茶,看的出來,這時候的他是興奮壞了,已經有些找不著北了。
「我請了一些專業的盜墓人士。」吳傑淡淡地說道,「這一次一共死了三十幾個人才得到了這枚玉珮,來之不易。」
「原來這樣!」林善文恍然大悟,「吳傑,跟我說說,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獎勵,隨便說,我都可以滿足你!」
吳傑微微笑道:「我要的獎勵之前已經跟善文少爺說過了,我只要林家在京南市城南的那家已經倒閉的破廠,這就足夠了。」
「那個廠好幾年前就倒閉了,而且也是我爸手底下的東西,那破地方四周人煙稀少,地皮也不值錢,你要是想要的話,我跟我爸說一聲,就歸你所有了,我是問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你現在都可以說出來,我來滿足你!」林善文慷慨大方地道。
吳傑搖搖頭,「多謝善文少爺,那些獎勵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平時比較喜歡安靜偏僻的地方,所以那個能夠得到那麼一處幽靜的地方,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呵呵呵,你這人實在奇怪的很,要是其他人的話,這時候肯定要錢要房要女人,只有你是例外,我果然沒看錯人!」林善文讚歎不絕道。
「善文少爺過獎了,我只是性格比較古怪一些罷了,女人和錢,我也喜歡。」吳傑笑道,「如果善文少爺願意的話,能不能把你身邊的那個叫做柔兒的傭女獎賞給我?」
「柔兒?」林善文微微猶豫了一下,「那行,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就是了,不過這小妞兒可暴烈的很,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啊!」
吳傑笑了一笑,「無所謂。」
林善文手握著玉珮,感慨萬千,「等我爸順利成為了林家的家主,想要什麼,儘管都跟我說,只要我能夠辦的到的,一定不會忘記你吳傑的。」
「多謝善文少爺。」吳傑低頭說道,「家主推選的日子就在這幾天了吧?」
「是啊,就在後天。」林善文說道,「我二伯一直認為他做這個家主是一准的事情了,畢竟我大伯失蹤了已經有好多年了,殊不知,哼!只要有這塊玉珮,誰還敢跟我爸爭搶這個位置?」
「那就祝五爺順利榮升林家家主之位了。」吳傑微微說道。
林善文摟住吳傑的後背,笑道:「這些都是你爭取來的,這次不論說什麼,咱哥倆都得好好地喝上一杯才行,能夠認識你,可真是我這輩子的福氣!」——
從林宅回到潤山區,蕭堯先去了一趟京南大學瞭解情況,接待自己的是教務處一個姓居的女老師,待人客客氣氣的,還給蕭堯和藍欣一人倒了一杯茶,蕭堯說明了來意,居老師於是就把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正好當時她也在場。
居老師說的很含蓄,但從她的話裡面不難聽的出來當時蕭穎如何的囂張,竟然敢對京南大學的教務處主任曹老師夷聲氣指,態度一度十分惡劣,犯下了錯誤後不但不知毀改,反而衝撞老師,難怪人家會開除她。
蕭堯聽了又是憤怒又是羞愧,他本人中專文憑,學歷不高,一直以來都以自己妹妹是個高材生而自豪,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真讓他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至於蕭穎為什麼會跟那個叫做什麼馬雨榕的女生打架,這個居老師只知道其中的一點細節,好像兩個女生是為了一個叫做明浩的男生才打架的。居老師還說這個明浩是京南大學的校草,在女生當中頗受歡迎,有女生為了他而鬧矛盾這倒是顯得很平常。蕭堯問了一下那個叫做馬雨榕女生的情況,居老師說她已經出院了,蕭堯問居老師要了那個女生的家庭住址,打算明天親自上門拜訪。另外還要了教務處主任曹老師的電話。不過居老師坦言,他們主任脾氣倔的很,蕭堯如果想要擺平這件事,最好親自上門去找曹老師求情,其他的話她就不說了。
蕭堯也是明白人,知道要想讓穎兒繼續她的大學生活,該破費的還是得破費的。
從教務處出來,藍欣一直盯著蕭堯的臉,看的他奇怪不已,「我臉上怎麼了?哪裡髒嗎?」
「沒有。」藍欣收回視線,「你不覺得奇怪嗎?穎兒暗戀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你說她會為了一個什麼明浩的校草就跟人家打架嗎?我倒是覺得,肯定是那個明浩故意接近穎兒,從而引起了明浩愛慕者的嫉妒,那個馬雨榕所以這才去尋穎兒的麻煩,沒想到反而被穎兒打了一頓。」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但是不論怎麼說,打架都是不對的。」蕭堯微微歎道,「穎兒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大學,這些年來吃了多少苦?可不能說不上就不上,你看我現在,就是嫌自己當初學歷不高,水平不夠,只恨當年自己不用功啊,以後後悔起來可就晚了。」
「那我學歷不是一樣不高。」藍欣白白眼道,「關鍵的是要看你做什麼,你要是打漁種田,小學學歷就足夠了。你難道沒發現,你們兄妹倆的脾氣其實是一個樣子的嗎?都屬於那種得理不饒人,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所以啊,我倒是覺得這一次穎兒應該沒主動犯錯,一切都是那個什麼馬雨榕搞出來的。所以明天別去看那個什麼馬雨榕,被穎兒知道了非得跟你一頓好鬧不可。」
「還是你思維清晰。」蕭堯嘿嘿笑了笑,「那就不去找馬雨榕了,但曹老師那裡還是必須要去一趟的,不如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你嘴皮子厲害,不像我不怎麼會說話。」
「明天再說吧。」藍欣應付道,心裡則哼了一聲,恐怕就算自己去,她那個小姑子也不會領情啊。
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蕭堯突然失蹤了兩天,手機也打不通,打電話回家也說沒回去,江濱鎮方洪鑫那邊也沒消息,這讓蕭穎魂差點嚇沒了,自己就不過強吻了他一下,他沒那麼脆弱吧?還搞失蹤?也太矯情了吧?
想想就覺得委屈無比,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啊,親了他應該也是自己吃虧才對,現在卻好像卻是她的錯似地。
從楊欣盧琪琪這兩個女人的嘴裡,張力等人多少知道了蕭穎和蕭堯之間發生的事,他們多少支持蕭穎也跟蕭哥一起,反正他們又不是親兄妹,更何況穎兒小姐這麼鍾情蕭哥,不過這感情的事說起來很奇怪,他們也只是心裡想想,倒是幫不上什麼大忙。
就在焦急之中等了足足兩天的時間,蕭堯回來了,不過卻帶了個女人回來,楊欣盧琪琪頓生敵意,這小子倒厲害啊,出去了兩天竟然帶了個狐狸精回來!
看到藍欣,蕭穎心裡更加的幽怨了,難怪他會失蹤,原來跟藍狐狸精去鬼混了!
「蕭哥,你可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看到蕭堯,張力等人不免長長地鬆了口氣下來,這兩天的氣氛有些太沉悶了,實在讓他們有些受不了。看到蕭堯身後的藍欣,張力包子都喊了一聲嫂子。
聽張力他們喊那個狐狸精是嫂子,楊欣和盧嬌嬌一臉的詫異,「你們說這個狐狸……是穎兒的嫂子?」
包子和小馬幹幹笑了笑,沒回答,張力則無力地瞪了一眼楊欣,這妞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罵嫂子是狐狸精,雖然藍嫂子看上去確實挺像狐狸精的。
「你們好,我叫藍欣,是穎兒哥哥的好朋友。」藍欣自我介紹道,倒還沒有得意到那種自稱自己就是蕭堯女人的地步,雖然其他人基本上已經默認了他們的關係。
楊欣盧嬌嬌只是不帶好意地哼了一聲,沒說話,只有甄甄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你好。
氣氛有些尷尬,蕭堯咳了一聲,這才看著所有人道:「你們晚飯都吃了嗎?」
「你不回來,誰還有心情吃啊,穎兒都餓了兩天了。」楊欣用眼睛朝蕭堯放了一枚毒箭,「不過就一個吻罷了,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天下第一大帥哥啊?搞什麼飛機,那麼矯情。」
「是啊,某些人就是死沒良心,眼睛怕是長屁股上了。」盧琪琪也是一臉諷刺,她更直接,直勾勾地盯著蕭堯,罵人可不帶這麼罵的。
「楊欣,你少說一點!」張力有些火大,伸手就去拉楊欣的手,卻被楊欣一把甩開,「怎麼著,我就說了怎麼著,沒想到張力你也是個白眼狼,你就恨不得把咱們這些眼中釘全部拔掉是吧!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選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嗚嗚嗚!」
張力一張老臉騰的燒著了,這個楊欣實在是厲害,一鬧二哭,就差三上吊了!張力自知不是對手,總不能讓他伸手打她的,只好老臉一沉,拉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