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濱鎮的警車這是第一次如此神速地趕到事發現場,當然,他們趕到這裡並非是因為赫姆龍,而是因為他們的人被人打了,這還得了,這簡直就是在觸犯他們的尊嚴嘛!
從警車上走下來的是江濱鎮警察局刑偵隊的大隊長段長飛,一接到電話立馬就帶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被肢解成無數段的警車,馮隊和小劉兩個人則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棵大樹下面,滿面的狼狽,馮隊的臉上
「到底怎麼一回事?剛才到底是誰襲警來著的?」段長飛大步走到馮隊和小劉跟前,豐潤的眉頭一擰,皺作了一團,看的出來這個時候他正在氣頭上。他扭頭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跟著說道,「難道襲警的人都逃走了?」
「沒逃走,就在下面的河邊堤岸上面呢。」馮隊喘了一口粗氣,心有餘悸地說道。
「沒逃走?膽子倒不小!」段長飛一聲沉喝,這幫人問天接了膽子,砸了警車不說,還把警務人員打成這副模樣,要是一般的混混的話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他們倒好,非但沒逃,還聚集在下面,想造反啊?
段長飛手繞到腰間把槍一拔,正氣凜然地道:「我倒要看看那幫人到底是天王老子還是什麼黑道大佬,敢在咱們江濱鎮砸警車!不要命了!」
段長飛之所以這般的鎮定,其實心裡再是清楚不過的了,在江濱鎮,無論是白道和黑道,要是想在這裡混下去,誰不得跟他們警察局打好關係啊?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整他們這些警察,也絕不會在砸完了警車之後不逃逸,也就是說,做這件事的人根本跟他們警察局沒什麼交往,既然這樣,那麼他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指給我看看,剛剛到底是誰砸了警察之後還打了你們?」段長飛把馮隊從大樹底下扶起來,手指著河堤岸的方向問道,「是不是喪屍?還是虹海武館的人?」
河堤岸邊上的那些人段長飛倒是認識不少,那些人當中有虹海武館的人,還有三泰幫的人,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但跟他們警方的關係還不錯,虹海武館是白道上的組織暫且不談,三泰幫的喪屍阿力等人雖然跟他沒什麼交情,但相互之間一直都保持著一種特殊而又微妙的平衡,這麼些年來,這種平衡也從來未曾被打破過。
段長飛心裡暗暗泛著嘀咕,按理說,這兩方人應該都不會做出這種不經大腦思考的事情出來的啊!難道說,襲警的人另有其人?
而馮隊的回答解答了段長飛心中的困惑感,「都不是,襲警的人是那個男人!」馮隊手指住底下蕭堯的方向。
「你說的是那個男人?懷裡抱著小孩子的那個?」段長飛斜眼看了一眼馮隊。
「不是,是那個蹲在小孩子面前的那個男的。」馮隊說道,「現在他把小孩子接到他自己懷裡了。」
段長飛點點頭,目光如炬地盯住蕭堯的身影,生怕一眨眼就把他的相貌給忘掉了,「還有其他人呢?」
「沒有了,就他一個人。」
「就他一個人?」段長飛吃了一驚,轉眼再次看住馮隊,「開什麼玩笑?他一個人能把警車毀了又把你們兩個人痛扁成這副模樣?」
「隊長,事實就是這樣。」小劉一瘸一拐地走到段長飛身邊,苦著臉說道,「當時我和師父正在車子裡面睡……」
「咳咳!」馮隊一聲咳打斷小劉,這個白癡,回答問題哪有這麼說的?「隊長,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和小劉兩個人在車子裡面監視赫姆龍,這可是個國際大毒梟,不得一絲兒地輕舉妄動,豈料忽然那個傢伙就衝了過來,拿著磚頭對著我們警車一通亂砸,我和小劉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小劉本來想要拔槍阻止對方的,但我們擔心他是精神病人,所以就一再忍讓,這才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
馮隊的一番陳述看似沒有任何的破綻,段長飛卻是心知肚明,當時這兩個傢伙要不是在睡覺,哪會被一個人就搞的這麼的狼狽?
「這件事馮隊你做的非常的對,咱們做警察的就應該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好了,你們兩個人先回去休息吧,其他人跟我下去。」段長飛手一揮,朝著河堤岸的方向率先走了過去——
蕭堯神情嚴肅,擺著老中醫的經典造型,似乎是在給小女孩把脈,實則是在故弄玄虛而已,他根本不懂什麼醫術,這個時候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四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大掌,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手掌一般,這讓蕭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緊張感,他哪裡懂什麼把脈啊醫術啊,擔心別人看穿,他甚至擔心他把脈的手勢不準確什麼的!
喪屍姐眼神緊追著蕭堯的臉,看到他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一顆心忽然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這時候的慕水心已經醒了過來,陳天一眾人親切地圍在慕水心的身邊,陳天還讓人從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被子過來給他心愛的師妹驅寒,盡顯著他的體貼和溫柔。
其實陳天更想直接把慕水心抱進旅館裡面,然後像古代武俠小說裡面寫的那樣用肌膚之親來給他的寶貝師妹取暖,不過現在他可還沒有那樣的膽子,師妹一向討厭別人不經她的允許觸碰到她,哪怕是他這個二師兄都是不允許的,因此陳天即便有天大的膽子,這個時候也只有乾著急,心裡面順便小劉小劉了一番。
慕水心雖說溺水已久,但神智並未完全失去,對於剛才在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並未完全沒有一絲兒印象。
剛剛她跳進水中後,清楚地聽到了岸邊上有人在驚呼著,而聲音最慘烈的那個人儼然是愛慕她有加的二師兄,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身上根本沒有一滴水,如果他深愛著自己的話,就應該毫不顧忌地跳到河水當中來救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身上連一滴水花都沒有!
對於自己,陳天確實付出了真心,但這樣的真心卻很虛偽,虛偽的愛遠比不願付出真心的愛要來的讓人噁心。
面對陳天等人欣喜的關懷,慕水心只是淡淡笑了笑,眼神卻瞟向了不遠處正在為那個小女孩治病的男人身上。
他的身軀魁梧龐大,小女孩被他摟在懷中,猶如一隻大猩猩懷中掐捏著一朵嬌嫩的鮮花來的一般滑稽。
當然,此時此刻的這一幕與滑稽根本談不上任何一絲兒的關係,相反的,反而四處洋溢著一種讓人忍不住心酸落淚的衝動。
「她還有救嗎?」慕水心掀開身上的被子,撥開陳天等人的包圍走到了蕭堯的身邊問道。慕水心並非一介淑女,相反,她的個性張揚,愛恨分明,性格大咧,敢作敢當。這個小女孩是因為她才被那個外國男人丟進了河水當中,因此她必須要為她
蕭堯並未回答慕水心的問題,當然,他也沒有聽到慕水心的話,此刻他全部的神智都被潛意識所佔,兩耳根本聽不到任何一絲外界的聲音,他擔心漏掉任何一種救活小女孩的可能性。
「救活這個小女孩到底需要多少能量點?」蕭堯在腦海中在腦海中迫不及待地問道,表面上則努力地裝出了一個老中醫看病時的認真表情。
潛意識回道:「你指的是救活她還是只是把她給弄醒過來?」
「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而且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潛意識中蹦出了這一行字眼出來。
「怎麼講?」
「這小姑娘之前本來就有病,身體寒氣很重,就算把她弄醒過來,不把她身體中的寒氣逼出去,她還是會死。」
蕭堯心中猛不丁地往下一沉,「徹底地醫治好她的病需要多少能量點?」
「二十一萬零三千。」潛意識說出了一段數字,這行數字看上去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不說二十一萬能量點了,就算是一萬能量點現在他都沒有!
「怎麼這麼多?」
「這已經是控制的最低的一個數字了,如果再拖下去,還需要更多。」潛意識提醒道,「如果你真的想救她,可以分階段給她進行治療,不過治療的療程會長許多……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世界上受苦受難的人有很多,僅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幫助更多的人,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此時的潛意識看上去似乎更加帶了一種人情的味道在裡面。
「我明白,不過既然讓我碰到了這件事,我當然就不能袖手旁觀。」蕭堯在心裡默默說道,他從小在水鄉長大,見過太多溺水而死的孩子,而他心愛的妹妹穎兒就差一點因為溺水而死去。
「救醒她需要一百能量點。」潛意識公式化地在蕭堯的腦海中打出了一排醒目的字眼。
就在蕭堯沉入到與潛意識的交談之中的時候,四周圍的人全部帶著好奇的眼神看在了他的身上,他們都在好奇,他到底在幹什麼?看他的樣子似乎像是個老中醫,但是怎麼看又覺得有些不太相似……
「先生,她到底怎麼樣了?還有救嗎?」慕水心也在好奇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他的行為舉止和喪屍姐等人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並不認識喪屍姐這一行,同樣也不認識這對父女,另外更加不認為那個什麼赫姆龍的外國佬,這麼說來的話他應該是個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的雷鋒才對。
在江濱鎮這個地方,向來都只有弱肉強食這個詞,雷鋒精神早就不見蹤影了,而他卻似乎是個另類,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慕水心開始不由有了一些好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