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副局長請坐!」
愈彥似乎絲毫也沒有看到許飛的氣急敗壞,很客氣地邀請他就坐。
「哼,你們把他怎麼樣了?誰打傷的他!」
許飛也不是省油的燈,才不會被這小年輕牽著鼻子走,當下轉移話題,指著滿頭滿臉包著繃帶的許三多怒氣沖沖地問道。
龐志偉笑道:「我打的。我們正在執行公務,許三多卻指使酒店保安暴力抗法,意圖襲擊公安幹警。在這種情況下,我有權力出手制止他的犯罪行為!」
許飛怒道:「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許副局長,麻煩你睜開眼睛瞧瞧,這蹲了一地的黑社會份子丟了一地的砍刀凶器,這不是假的吧?鴻業大酒店涉嫌勾結社會黑惡勢力,橫行不法欺壓良善,鐵證如山。」
龐志偉冷笑說道。
許飛被憋得說不出話來,不由狠狠瞪了許三多一眼,許三多早已心虛地垂下了腦袋那幾個被繳了槍的警察,也一個個羞愧不已不敢直視局長暴怒的眼神,全都低下頭去。
「好了,志偉,我們該走了。」愈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很蔑視的看了許飛一眼。
龐志偉點了點頭,和王浩東眼神交匯了一下,王浩東會意,立刻派過來兩個大兵,直接將許三多押上了軍車。
許飛氣得渾身發抖,剛想上前阻攔便直接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直接趴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愈彥帶著黃桃花也上了軍車,很快一批人便在繁忙街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望著那艘白色的豪華遊艇,愈彥有此眩暈。
金色的陽光之下,遊艇優美的流線型艇體似乎也在閃耀著金色的光澤,美奐美輪。
「玫瑰姐,你是越來越資本主義了……」
稍頃,愈彥搖了搖頭,說道。
王玫瑰抿嘴一笑,隨即舒展身體,伸手捋了捋波浪般的烏黑秀髮,說道:「借的。就現在那點家當,還不敢買這樣一艘遊艇。」
九零你那會,遊艇確實是個時髦玩意。
「想不到江口的經濟發展這麼快,都有私人遊艇了。」
愈彥感歎一句。
王玫瑰笑道:「這可不是江口的獨有……」
說著,嘴巴朝海灣那邊呶了呶。
原來是從香港過來的,這就難怪了。王玫瑰眼下,可真是結識了一大幫闊佬。
「幹嘛忽然對我那麼好啊?」
愈秘書一邊向遊艇大步走去,一邊嘀咕道。
「喂,說什麼呢?」
王玫瑰杏眼一瞪,怒道。
「沒……沒什麼……」
愈秘書嚇了一跳,腳下更加快了。
王玫瑰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臉上流露出一絲極其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變成了喜愛,嬌慵的笑容在她明媚的臉上逐漸蕩漾開來,雙眼都變得水汪汪的了。輕輕一蹬腳下的可愛運動鞋,跟了上去。
遊艇的艇長是一位高大的白人,差不多有五十幾歲的樣子。不過白種人顯老相,或許此人只有四十幾歲也說不定。另有一名膚色黝黑的亞裔女子,約莫二三十歲,長相還過得去,估計是菲律賓國籍。
在香港,菲傭是比較出名的。在遊艇上安排一名菲傭,很是合理。
艇長和菲傭恭恭敬敬地將愈彥和王玫瑰迎接到了艇上。
「先生,請問去哪裡?」
白人艇長彬彬有禮地問道。他的中文說得很流利,尤其難得的是,竟然說得是普通話,不是本地方言。要是他說香港方言,愈秘書就要抓瞎了。對這種方言,愈秘書委實不懂。
愈彥笑道:「你問她吧。」
白人艇長又轉過身,彬彬有禮地對王玫瑰說道:「太太?」
王玫瑰臉頰微微一紅,愈秘書便在那邊促狹地朝玫瑰姐做鬼臉。儘管他們都很年輕,但在白人艇長看來,結伴出海,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了,小兩口的可能性很大。
王玫瑰隨即對艇長說了一個地名,聽上去是一個島嶼的名字。
「遵命!」
艇長微微鞠了一躬,便即解開纜繩,看動遊艇,緩緩向海灣外駛去。
「咱們去那裡燒烤,天氣好的話,還能下海。」
王玫瑰有點興奮地說道。這段時間,她都忙於做生意,實在沒有好好地休息過一天了。今兒有愈彥作陪,正好放鬆一下。
「行,我也正想好好游游泳了,活動一下筋骨。「
愈彥點了點頭。
兩人隨即登上遊艇的頂部,手扶欄杆,極目遠眺,只見海天一碧,沙鷗飛翔,風景如畫。清涼的海風吹來,略略帶著一點腥味,卻讓人胸懷大暢。
遊艇漸漸駛出淺水區域,開始加速,劈波斬浪地向著碧藍得大海深處進發。不過海面只有微風,艇身依舊很平穩,足見白人艇長的駕駛技術,十分高明。
旋梯聲響,菲傭端了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和一個水果盤上來。
「先生,太太,請用咖啡!」
菲傭將咖啡和水果盤在白色的小圓桌上擺好,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難為這個菲傭,竟然也能說普通話,儘管還有點生硬拗口,卻能聽得明白。
「大太,請!」
愈彥哈哈一笑,朝王玫瑰略一彎腰,賊膩兮兮地說道。
「你再胡說,看我不老大爆栗敲你!」
王玫瑰杏眼圓睜,潔白的粉腮鼓了起來,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愈彥壞壞地笑,毫不在意王玫瑰的生氣,壞壞地說道:「玫瑰姐,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啊,總有一天要嫁的」
「你就胡說八道吧,我懶得理你了!」
王玫瑰俏臉飛霞,瞪了他一眼,隨即轉身,款款地向小圓桌走去,一轉過身,便抿嘴輕輕一笑,臉上飄過一縷羞澀之意。
愈秘書自然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臉上依舊掛著那種壞壞的笑容。
「玫瑰姐,我有個建議啊……」
愈彥端起咖啡放到嘴邊,卻不喝,臉色忽然凝重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要緊的大事。
王玫瑰一怔,臉色也變得鄭重,問道:「什麼建議?」
「我看,你辦個移民手續吧,換一個國籍。」
「為什麼?」王玫瑰很不解地問道,還有一點小生氣:「你瞧不起自己的祖國啊?」
愈彥認真地說道:「這個跟愛不愛國沒關係,跟你以後的生活,有很大的關係。」
「奇怪了,我要不移民,難道還會生活不好啊?」
王玫瑰撇了撇嘴,很是不以為然。
「別的倒是沒關係,關鍵是現在計劃生育抓得那麼嚴。你要是不移民,將來就只能生一個小孩了,想想,不是挺寂寞的嗎?」
愈秘書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玫瑰不由愣住了,隨即大怒!
卻原來這傢伙還是在消遣自己來著?虧得玫瑰姐姐還挺認真地在思考他這個建議的合理性,簡直是豈有此理!
「你再胡說!」
王玫瑰的粉腮再一次鼓了起來,狠狠盯著她,氣呼呼的,似乎是動了真怒。
愈秘書果然不敢再胡說,連忙捧著杯子喝咖啡。
見愈彥委委屈屈的樣子,王玫瑰差點就想要笑出聲來
愈彥放下咖啡,扭過頭去,遠眺大海,嘴裡又嘀咕了一句:「現在說我胡說八道,以後就知道了。生兩個多好……」
王玫瑰哭笑不得。
遊艇在海面上行進了一個多小時,遠方漸漸浮現出一個小島的輪廓。看上去,島上鬱鬱蔥蔥,倒是有不少的植被。當然了,在這樣的小島上,不大可能有高大的喬木,都是些椰樹和低矮的灌木之類。但一片碧綠,點綴在蔚藍的海面上,就好像一整塊藍緞子上點綴的一顆祖母綠,儘管不大顯眼,卻清新奪目。
王玫瑰站起身來,說道:「快到了。這個島上的沙灘很白,海水清澈,很好玩的。」
愈彥微笑道:「你會游泳嗎?」
王玫瑰搖搖頭:「不會。但你可以教我啊。」
愈彥就笑。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遊艇逐漸減速,慢慢向小島靠近。白人艇長經驗豐富,以前也經常會將遊艇開到這些海灣的小島上來,對這片海域的地形很是熟悉,很快就將遊艇停靠在了一個避風的小港灣之內。
愈彥很有耐心地在艙室門口等著。
王玫瑰進去換衣服了。
不一會,艙室門打開,王玫瑰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拖走了出來,兩截白生生小腿從睡袍下裸露出來,粉光緻緻,愈秘書情不自禁地發了一下呆。
王玫瑰穿裙子的模樣,他不是沒有無過,但今天的感覺就是很特別。
儘管遊艇上還有艇長和菲傭,感覺上,這一方天地裡,就只有他和王玫瑰兩個人。這樣繾綣的環境,這樣浪漫的心態,就是不一樣的。
愈彥早就換好了衣服,當先下到了海水裡,試了試水溫,不是很涼,正合適,便回過頭去,朝王玫瑰招手。
王玫瑰扶著旋梯,慢慢走了下來,拉住了愈彥的手。
入手柔柔的,仿若無骨。
愈彥的手便緊了一緊。
王玫瑰瞥了他一眼,輕輕一笑。
這淺淺的笑容忽然就令得愈秘書的膽子無限放大起來,索性伸出手,攬住了王玫瑰纖巧的小蠻腰,那股驚人的柔軟滑膩,讓老哥的心一下子撲通撲通地猛跳起來。
王玫瑰條件反射似的輕輕掙了一下,愈彥一驚,趕忙將手鬆開了一點,別過了臉,不敢去望王玫瑰。這一刻,愈秘書的脖頸都很不爭氣地僵硬了。
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對王玫瑰是比較尊敬的,儘管有時候也會討些便宜,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能這樣認真地去摟王玫瑰的腰。
往大了說,這是歷史性的突破,往小了說,也得是一個里程碑。
不過王玫瑰也就輕輕掙了一下,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愈彥試探著,將手再一次圈住她的小蠻腰,依舊不敢太用力。
見愈彥呆呆地站在那裡,剎那之間滿頭大汗,王玫瑰又是疼愛又是憐惜,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走吧,上岸去!」
瞬時之間,愈秘書心花怒放,拚命點頭,忍不住就要放聲高歌。
「傻樣!」
王玫瑰又瞪他一眼,小腰一扭,掙了開去,咯咯地笑著,向潔白的沙灘跑去,一路上雙腳踢踏,揚起一大片水花。
愈彥呆呆地站在水裡,望著王玫瑰嬌俏纖美的背影發呆,忽然大叫一聲,撩開兩條長腿,猛然奔向沙灘,爽朗的笑聲,將島上的海鳥驚得撲稜稜地飛起一大群來。
「這沙灘真漂亮,以前可從來沒想到真正的海灘,這麼美麗……」
王玫瑰在沙灘上轉了兩個圈子,興高采烈地說道。
「是啊。江口的海灣還有這樣潔白的沙灘,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再過二十年,嗯,不用二十年,再過幾年,只怕這裡也會被污染了。」
愈彥歎息著說道。
「愈弟,過來,咱們堆座城堡吧!」
王玫瑰興致高漲,連連朝愈彥招手。
愈彥連忙跑了過去,就在沙灘上蹲了下來,和王玫瑰一起堆沙堡。海沙細細的,柔柔的,握在手裡,舒服到極點。
那邊廂,白人艇長和菲傭卻是忙忙綠碌的,正將燒烤的設備和食物搬到沙灘上來。
愈彥和王玫瑰興致勃勃地堆了一座大大的沙堡,王玫瑰歪著腦袋欣賞那座像模像樣的城堡,笑著說道:「聽說歐洲有一些真正的古堡,只要一美元就能買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愈彥笑道:「是真的,那就是白送。不過你得維護好,不許改變古堡的面貌。每年光是維護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他們的政府,就是以這種方式,借助私人的財力才維護那些古堡。也算是一舉兩得吧。要不,以後咱們發財了,也去買一座,好好體會一下中世紀貴族的范兒。」
「好啊。」
王玫瑰連連點頭,似乎很是嚮往。
這一刻的王玫瑰,不再是端莊穩重的大家姐,不是沉著冷靜的王總裁,與普通的懷春少女無異。
看得出來,王玫瑰內心也是極其興奮的。
愈彥定定地望著王玫瑰秀美的容顏,又有些癡了。
王玫瑰嫣然一笑,嬌媚無限。
現在,望著海灘上快樂得如同一隻小鳥般的王玫瑰,愈秘書忽然豪情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