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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48章 進程加快 文 / 望海99

    孟大山無聲地笑了,他為馬九英背後捅人一刀但話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而笑,在安泰,馬九英是躲在暗處蠶食吳麒的勢力,而到了齊南市,他一改在安泰浮在水面之下的策略,直接拋頭露面衝鋒在前,也確實讓人敬佩。不說蔣學忠和高德喜為害山魯省多年,將山魯省的政治氣候弄得烏煙瘴氣,就是薛小剛父子在齊南市為所欲為,一明一暗,和三大幫派狼狽為奸,將齊南市經營成自家的後院,民怨沸騰卻無人治理,也說明了齊南市和山魯省積痾成疾,確實需要下猛藥了。

    也不得不說,以愈彥的正直和謀略,再加上馬九英的手腕和野心,二人聯手,或許還真能為齊南市和山魯省帶來了清明的氣象。

    當然,孟大山眼界有限,並不能看透事情背後的艱難,只憑愈彥和馬九英想要打破山魯省目前的僵局,完全沒有可能,還需要借助更多的力量,最終戰爭會擴大到多大範圍,恐怕連愈彥都不敢確定事態發展到最後,會有多少省部級高官介入。

    「高德喜的事情,怎麼才能薛天闊扯到一起?」孟大山不解地問。

    「呵呵,這就要看個人的手腕了。」馬九英自得地一笑,「事在人為,既然愈秘書能巧妙地算計了高德喜,我為什麼就不能利用高德喜的事情拉薛天闊下水,然後再藉機讓薛小剛也跳進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呢?」

    孟大山點點頭,沒再多說,心裡卻是對愈彥和馬九英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的智商和愈彥、馬九英相比,差得太多了,畢竟他只會武力,不會充分利用人和人之間的錯綜複雜的關係來達到利益最大化,或說達到最佳的收益。

    「大概什麼時候可以見到高德喜倒霉?」孟大山對高德喜恨之入骨,雖說高德喜砸了愈彥一磚,傷得不重,愈彥倒地暈迷是假裝,但他依然心裡難受,覺得愈彥被高德喜動上一根手指就是他的奇恥大辱。要是依他的脾氣,他恨不得今晚就讓高德喜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快了,快的話,半年,慢的話,一年。」

    「這麼久?」

    「這還算快了,如果不是愈彥出手,高德喜要倒台的話,說不定還得兩三年後。」馬九英不無感慨地說道,「高德喜和蔣學忠不用多久就會知道愈彥和我的計劃有多大的威力了。」

    在馬九英和孟大山在暗中佈置並且對話的同時,在醫院的病房中,愈彥和王天宇醒來之後,也開始了一番對話。

    「怎麼樣,肚子上挨了一腳,感覺如何?」愈彥笑瞇瞇地問王天宇。

    「你還好意思說,我是為了救你才被高德喜結結實實踢了一腳,真他他的疼。」王天宇咧了咧嘴,「總有一天,我會踢回來,要不太吃虧了。」

    「是呀,我也得還回來,被砸了一磚,比你還虧。」愈彥嘿嘿一笑,「不過話又說回來,高德喜其實一頭撞在樹上的感覺肯定不妙!」

    「高德喜是咎由自取。」王天宇現在生龍活虎,哪裡還有半點受傷的樣子,他從床上跳到了地上,「我說愈彥,我們得待幾天醫院才行?」

    「盡量多待幾天吧,難得休息一次,是不是?」愈彥樂呵呵地也下了床,除了肩膀上包紮了一點之外,深身上下再也沒有其他傷痕,也和王天宇一樣活蹦亂跳了,「也正好避一避最近的風頭。」

    「去赫巷的人,最晚什麼時候能出來結果?」王天宇問。

    「估計一兩天。」愈彥說道,「結果其實是已經注定了,現在高德喜的問題是光頭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呢,但就是蔣學忠的竭力維護,高德喜才沒有被中央紀委調查。」

    「也怪了,高德喜又不是蔣學忠的私生子,蔣學忠怎麼就這麼維護他?再說蔣學忠又不是沒有兒子,而且他對他兒子也好得不行,那麼他對高德喜的維護,又是出於什麼心理?」王天宇全然沒有睡意,雖然夜已深下一片寂靜,正是睡眠的大好時機,他卻依然興奮過度。

    汪泉棋和宋海峰陪了一會兒床,就去休息了,畢竟省委常委副省長和省委秘書長,不可能陪床一夜。最主要的是,二人都知道愈彥和王天宇沒事,也就心裡踏實了。而且還有一點,汪泉棋很清楚愈彥和王天宇共住一間病房,是為了繼續商議下一步。

    有些事情汪泉棋心裡有數就行了,比如王天宇和愈彥看似胡鬧的背後,其實也未嘗不是曲徑通幽的好手法,但這樣的手法畢竟不太光明正大,不符合他的原則,話又說回來,不符合他的原則,他假裝不知道就行了,也不必非要攔著愈彥和王天宇。

    年輕人,總要有年輕人的做事方式,只要不鬧出天大的亂子,後面有他們擔著,再折騰也不會亂到哪裡去。

    汪泉棋要去休息的想法正合宋海峰之意,宋海峰就忙前忙後替汪泉棋在醫院安排好房間,是一家套間,汪泉棋住裡面,宋海峰住外面,如此安排,倒讓汪泉棋的秘書劉偉沒法住了,只好又另外開了一間。

    至於晚上宋海峰如何和汪泉棋靠攏,二人又談些什麼,就無從得知了,反正愈彥相信,有如此大好機遇宋海峰絕對不會錯過。

    「是呀,你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從表面上看,高德喜只是蔣學忠的一個秘書,蔣學忠壓根就不用冒著政治風險而不遺餘力地維護高德喜。」愈彥坐回病床,盤起雙腿,津津有味地說道,「想要打勝仗,必須做到知己知彼,要說高德喜和蔣學忠之間的關係,還得從蔣學忠初來山魯省時說起……」

    有人狀告高德喜,說高德喜是山魯省的和坤,雖然有所誇大,但以蔣學忠現在在山魯省說一不二的土皇帝的作派,高德喜於他而言,還真是鞍前馬後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的和坤。

    蔣學忠初來山魯省之時,立足不穩,由於他為人的性格和山魯省一幫老人格格不入,導致他和前任省委書記高慧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當時蔣學忠剛剛坐上省長的寶座,就伸手過長,要在人事安排上安插自己的人選,結果高慧對蔣學忠任人唯親的提拔十分不滿,當即拍板否決了蔣學忠的提名。

    省委書記主抓人事,否決了省長在人事人選上的提名,本是常事,蔣學忠卻不肯低頭,先是在常委會上和高慧當眾頂撞,後來又在辦公室內和高慧拍了桌子,二人鬧得不可開交,導致山魯省省委的氣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曾經有一段時間省委各級高官來省委上班,走在路上互相之間都不敢打招呼,只是點頭示意或是只用眼神交流。

    在蔣學忠和高慧刀光劍影的鬥爭期間,高德喜橫空殺出,擔任了蔣學忠的秘書,成為省委二秘。此時高德喜的政治手腕在蔣學忠和高慧的鬥爭中初步顯現,也正是在高德喜的輔助和直接參預下,蔣學忠採取了迂迴戰略,表面上不再和高慧發生直接衝突,而是頻繁地到中央告狀。

    在蔣學忠到京城活動期間,高德喜為他引薦了不少老領導和老首長,為他爭取到了強有力的支持,也正是因此,才讓蔣學忠在和高慧的最後一戰中,大獲全勝。

    幾個月後,一紙任命傳到省委,高慧被中央以年齡到點為由就地免職,等於是被直接踢出了權力中心,消息傳出,整個山魯省省委上下,無比震驚!

    高慧確實年齡不小了,但再擔任兩年省委書記也符合規定,卻突然被免去所有職務,誰都清楚,省委書記和省長的不和,最終以省委書記黯然下台並為省長讓路而收場,就證明了一點,蔣學忠在京城後台強硬,中央為了維護蔣學忠,不會顧及山魯省本土幹部的正當訴求。

    自此,山魯省本地幹部噤若寒蟬。

    蔣學忠第一個回合的重大勝利,利益於高德喜高超的政治手腕和長遠的政治佈局。

    事情,應該先從高德喜的出身說起。

    高德喜出生在赫巷市,其父親是一個處級幹部,位不高權不重,對高德喜的成長並沒有起到多大的推動作用。但高德喜為人靈活,最喜歡結交老領導老幹部,而且還喜歡認義父。對他人生帶來重大影響的一個老領導就是他的義父馬書記。

    馬書記是何許人也,又是什麼級別的書記,就不必細說了,總之馬書記是經歷過文革並且倖存下來的數一數二的資深幹部,當然,就算文革前不是資深幹部,經過文革的洗禮後,在為數不多的倖存者中,不資深也都全部是資深了。

    馬書記久居京城,在京城人脈極廣。高德喜從師範學校畢業後,被分配到一家學校教書,教了一段時間書後,他不甘心一生平庸下去,就進京找到了義父,想要有更大的發展。

    義父很關愛高德喜,就把他介紹給老戰友當了生活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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