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達看了愈彥一眼,見愈彥一臉淡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又看了法拉利一眼,突然下定了決心,鄭重的對著孫彥說道,「孫書記,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就要尊重警察他們文明執法,不能亂來!」
孫彥眼睛微微一瞇,突然覺得萬年達似乎話裡有話,但當著愈彥的面他也不好直接問,冷哼了一聲,轉身往辦公樓走,愈彥張口對馬九英說道,「馬局長,我是目擊證人,有義務協助調查,咱們一起進去吧。」
孫彥不知道愈彥打的什麼主意,身子一頓,朝後向萬年達的身上瞄了一眼。
萬年達毫不掩飾他臉上的不快,「愈秘書,我知道張書記很忙,你就快回市委吧,反正事情的經過我也知道,我替您做個記錄也是可以的。」
再忙也沒有現在的事情重要,愈彥毫不退讓,「不忙。有時間。再說協助警察辦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我也不能例外是不是?」說著,又看了萬年達一眼,「萬亮倒是不用去局裡了,沒他什麼事。」
萬年達心裡不以為然地想,能有什麼事?就算萬亮去了局裡,也不能怎麼樣!不過能不去就不去,他雖然對愈彥賣好的表現非常輕視,還是點了一下頭,算是對愈彥的好意提醒表示心領了。
薛南南十分配合地下了汽車,卻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碰她一下。公安局的警察雖然平常粗暴慣了,但面對薛南南傲然不可侵犯的神態,也沒敢太過分。孫彥雖然恨得牙根直癢,但愈彥非要跟著,他也不好當著愈彥的面給一個女人難堪,在他看來,要想報復愈彥和薛南南機會多的是。
審查時,不知是不是齊姜或者孫彥特地打過招呼,警察就認定是薛南南行兇傷人,孫磊幾個人都是受害者。
愈彥似乎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他卻出人預料的平靜,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觀察審訊室的情況,也不強行干預,似乎這件事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婚後霸寵:天價小妻。
公安局副局長梁軒也到了,不時的向愈彥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愈彥的回應也很平淡,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靜觀其變,不用他出手調解。
過了幾分鐘,齊姜的秘書走了出來,把孫彥和愈彥請到了他的辦公室。
愈彥臨走時,把萬年達也一起叫上了,他知道,好戲要上演了!
面對審訊人員,薛南南也沒當回事,被問得急了,也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是他們先動的手,而且還滿嘴髒話。本來我可以賠償他們汽車的損失,但因為他們的無理,現在是互不兩欠!」
互不相欠?警察冷笑,接著說道,「知道你打的是誰嗎?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早就被痛打一頓了。識相的話,態度誠懇點,主動賠禮道歉,再好好表示一下,說不定可以少關你幾天!」
薛南南懶得再理警察,正好此時她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斜眼看了警察一眼,薛南南這才接通了電話,聽到裡面傳來急促的聲音,「是南南嗎?我是王國良,在安泰沒受委屈吧?在公安局,好,讓齊姜接電話!」
薛南南掃了警察一眼,「齊薑是誰?叫他聽電話。」
警察「撲哧」樂了,「你沒事吧?誰這麼牛氣,這麼氣勢叫我們齊局長聽電話?」
「王國良,王書記!」
「誰是王國良?哪個單位的?」警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也難怪,在他們眼裡,隊長是地大,局長是天大,省委書記對他們來說就是可遠不可及的存在,山魯省省委書記王國良的大名,就算知道,也不會一聽之下就立刻想起王書記是哪一號人物。
警察一臉不屑,繼續笑嘻嘻地說道,「你告訴王國良,讓他直接打電話到局長辦公室,要是報警的話就打110,要是上戶口的話請找戶籍科,要是……」
省委書記王國良在電話的另一頭聽得清清楚楚。他在辦公室裡,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水杯,好幾次想把水杯摔倒地上,又怕聲音過大被薛南南聽到,握著水杯的手因為過於用力,青筋都鼓了起來,心裡卻把另一頭的警察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就是人民警察的素質?別說薛南南會挑理,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害臊,居然還用調侃的語氣說話,不認識他王國良是何許人也不要緊,但也不能一副痞子模樣,嘰嘰歪歪地亂說一通,什麼玩意兒?
等下問問齊姜,那個警察到底是誰,一定要把這種害群之馬踢出人民警察的隊伍!
孫彥此時在齊姜辦公室,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強壓著要拍桌子的舉動,「愈秘書,說話要憑良心,你和那個女人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著她說話?」
聽到愈彥說出是孫磊幾人先動手。而且還差點出了人命,按照愈彥的說法,薛南南不對在先,但孫磊等人也是非常飛揚跋扈,又是刀又是棍子,要不是薛南南身手不凡,恐怕現在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孫彥知道孫磊平常囂張慣了,在市裡橫行霸道,經常幹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他都清楚得很。不過孫磊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孫彥的父母特別疼愛孫磊這個唯一的孫家孫子,從小嬌生慣養,打不得罵不得,結果長大之後,又因為父母不常在身邊,他就越來越不像樣子。孫彥因為工作沒時間管教,再說他一教訓孫磊,父母就劈頭蓋臉地罵他,讓他左右不是,後來索性也懶得再多說孫磊一句。
愈彥倒不至於說謊騙人,孫彥也知道就憑孫磊那沒腦子的德性,準能幹出這種不計後果的蠢事。但眼下孫磊被打得住了院,愈彥和那女人卻沒事兒人一樣,又是在安泰的地頭上,他心裡嚥不下這口惡氣。現在他心中怒火難消,說話不免就帶了幾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