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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08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20) 文 / 都春子

    嚴漠臣跑進衛生間的時候,向婉已經吐完了,用一次性的杯子接了水漱口,臉色很是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但是看她沒有什麼大礙,嚴漠臣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拿起一旁的手巾遞給她,低聲問她:「還好嗎?」

    向婉虛弱的點點頭,全身有些無力:「吐過就好多了,沒事的。」

    「苡薇啊,嚴重不嚴重,要不然請個醫生過來看一看?」嚴母也跟了過來,身後還站著家裡的保姆,兩人站在衛生間的外面,關心的問道。

    向婉強打起精神,對嚴母一笑:「媽,不用了,這段時間剛從法國回來,有點水土不服,我喝點水就好了。辶」

    嚴母看了一眼嚴漠臣,點點頭,沒說什麼。

    向婉和嚴漠臣回到座位,嚴母卻站在原地不知想著什麼,保姆這時候小聲問:「少奶奶這個樣子會不會是」

    她們活了半輩子,都是過來人,只消一眼就可以看到點子上澌。

    嚴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說:「她天天在國外呆著,怎麼可能?」

    保姆想了想說:「上上個月少爺不是去歐洲出差了嘛?可能順路去看了少奶奶,所以才」

    嚴母仔細回憶了一下,保姆說的也是事實。嚴漠臣前一陣子的確出差了,而且一走就是多半個月。隨即,嚴母面色一鬆,語氣平淡,但是眼裡已經有興奮的光在閃爍了:「說的也是。不過我們也不要太抱希望了,沒準真的只是腸胃不好。」

    保姆點點頭。

    「對了,給少奶奶再準備個清粥吧,我看她這胃口也吃不下什麼了。還有,別忘了放點肉鬆什麼的,這樣有味道她才會愛吃,還有」

    保姆連連應是,臉上掛著笑容,嚴母雖然說不抱希望,但還是關心的吧。何曾她為了吃這麼上心呢?分明是盼著再抱個大孫女呢!

    幾個人再回到座位,很快,一碗清粥送到向婉面前,向婉對嚴母道了聲謝。

    接下來的時間,嚴母極少再和方穎攀談,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向向婉噓寒問暖,方穎見到此,眼中劃過一抹不甘心,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呢,怎麼這一吐,嚴母非但沒有責怪,倒是更笑臉相迎了?

    很快,一個念頭從方穎的腦海裡閃過,她皺著眉頭,看了看向婉,又看了看向婉的肚子,眉頭皺的很緊。

    一頓飯下來,氣氛很是和樂融融。

    向婉陪著夏恩恩回房洗了澡,卻謝絕嚴母留她住下來的提議。

    「那好吧,反正你暫時留在國內,也不愁沒機會見恩恩。」嚴母看向嚴漠臣:「方穎我已經讓司機送走了,你們兩個也趕快回家吧。」

    嚴母不知道向婉回國是不和嚴漠臣住在一起的,聽嚴母這麼說,誰也沒有說話。

    坐在嚴漠臣的車上,向婉看著車窗外的夜景,似乎有些入迷。

    直到一個紅燈,嚴漠臣將車子停下來,才聽到他開口:「我和方穎沒什麼。」

    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向婉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然而她的沉默卻讓他誤會,只見他倏地沉沉一笑:「我說這個做什麼,你在乎嗎?」

    向婉被問得無言,嚴漠臣今天很不對勁,今天早些時候在咖啡廳裡她也沒怎麼和他交談,但是當時他給她的感覺和現在是不同的,彷彿現在他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一整晚你都和方穎和顏悅色,即便知道她對我有企圖你也沒表現出一絲吃醋的痕跡來。向婉,究竟是你太會演戲,還是根本不在乎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嚴漠臣這時將目光投向她,微微的赤紅,有一絲很淺的怨懟加藏在其中。

    向婉咬唇,這時綠燈已經轉換成紅燈,後面無數喇叭在催促嚴漠臣趕快將車移開,而嚴漠臣始終沒有動作。她深呼一口氣,緩緩的道:「對不起。」

    雖然從一開始她就告訴過他,她沒辦法給他一樁如他心意的婚姻。但即便這樣,向婉還是會覺得像是虧欠了嚴漠臣。而自從那次她和莫濯南在美國見面之後,這種愧疚就被無限擴大。

    也許,這樁婚姻對嚴漠臣來說,也是拖累了吧。

    他在期盼她給予他給不了的東西,因為有這一紙婚書,才約束了他去追求更好的女人的機會。

    嚴漠臣已經將車子行駛在路上了,向婉沉吟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說:「我們離婚吧,嚴漠臣。」

    吱——

    尖利的噪音劃破了寂靜的夜晚,跑車在不偏不倚的停在了路邊,地上被劃出了一道長長地痕跡。

    向婉被嚇到,但也瞬間回神,轉過頭去,身旁的男人臉上一副風雨欲來的神態。

    她咬著唇,又重複了一次:「嚴漠臣,我們離婚吧。」

    「你敢?!」嚴漠臣咬牙,一字一字的說了這樣一句。

    此時,他眼中的怒火再也不加掩飾,甚至要燒到她的身體:「向婉,你憑什麼說結婚就結婚,說要離婚我就得離婚?憑什麼!」

    她微垂著頭,一雙翦水的美眸也掩藏在那一對薄如蟬翼的睫毛之下。

    「我在酒店就看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我以為我當做沒看到就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你不提起,我就裝作不知道。你知道嗎,我寧願被蒙在鼓裡,也不希望你真的跟我提到離婚這兩個字!」說到最後,嚴漠臣幾乎是在用吼的,粗重夾雜著喘息的聲音低低的迴盪著窒息的車廂裡。

    這一刻,向婉是理解他的感受的。

    因為相同的事情曾經也同樣在她的身上發生過一次。

    那時候她幾乎比他還要慘,她臥病在床,旁邊的病房歡聲笑語,更顯得她這邊寂靜無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卻只換來『離婚』兩個字。

    當時,她比現在的他更痛!

    嚴漠臣閉上眼睛,胸口劇烈的一陣起伏,隨後,放緩了口氣:「你在報復我?想我也嘗一嘗當初你受到的苦楚?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我現在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你看,讓你知道這顆心如今已經完完全全的被你佔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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