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難言的沉默過後,莫昶將離婚協議書甩在桌子上,啪的清脆的一聲。網
「你鬧什麼彆扭?有什麼怨言你大可以跟我說。」莫昶背靠向沙發,一副準備聆聽的做派。
selina見此,輕輕地搖頭:「你永遠都不懂我,是不是?」
莫昶聞言皺眉,他剛還沒說服莫濯南和傅欣宜結婚的喜悅裡走出來,一回家就面對selina這一出。他並不意味selina是真的要跟他離婚,只是和他鬧鬧小脾氣而已,縱然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嚴肅的和他談離婚。
「我們結婚二十多年,你從來都不瞭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婚姻最大的悲哀就是冷漠,相互忽視,在莫昶那裡,她未感受到身為人妻的溫暖和驕傲。selina輕歎一聲,眼角沁出絲絲的苦澀:「我不喜歡插花,我不喜歡茶道,我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家裡連個伴都沒有。阿昶,這些你都瞭解嗎?辶」
莫昶被問得無語,臉色微微一變。
「你每天和朋友出去應酬,打高爾夫,因為你覺得在家很悶。可是我在家呆了二十幾年,我就不會覺得無聊嗎?是,你給我請了很多老師,給我授課,可是那些沒有一個是我感興趣的。只是如果我拒絕了,你會不高興,而我不想你有任何不開心。」
「那」莫昶的口氣軟了下來:「如果你想和朋友出去喝喝茶,聊聊天的話,我也不會有意見。澌」
selina抿抿唇:「我已經沒有朋友了,阿昶。」
結婚這麼久,她就像是被他圈養在籠子裡的寵物。他給她些玩具讓她打發時間,卻從沒問過她真正想要什麼。漸漸地,她和之前的朋友也斷了聯繫,整個生命中只有莫昶這一個人。
人最可怕的不是遇到什麼艱難,而是被孤立,失去自我。
selina的話堵得莫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似乎真的太不將她當回事,把她所有的犧牲都視為理所當然。
「我說了,我不可能離婚。你說的這些如果我有錯,我可以改。但我不認為一個女人每天出去瘋就是所謂的自由。」他的語氣仍舊微微高傲,也許多年來的高高在上無法讓他低下身段,哪怕他面對的是與自己共同生活多年的妻子。
selina的目光與他的相對,裡面沒有絲毫的愧疚,甚至,說這些話時仍像是對她施捨了什麼好處一樣,一如當年她為了家庭而嫁給他的時候,他從不知道,她是真心的愛過他的。
「你忘不了你的亡妻,濯南,我不是和死人爭寵,而是在你心裡我永遠沒辦法超越一個逝去的人。她喜歡插花、她喜歡茶道,於是你也要我學。傅欣宜長得和她有幾分相像,你就病態的對她好,甚至犧牲自己兒子的愛情」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提起莫濯南的愛情,莫昶終於掛不住臉。
selina卻不像之前一樣懼怕他,輕輕地一笑:「你永遠不明白什麼叫作憐取眼前人,你也永遠不會明白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受。傅欣宜用盡手段,甚至用自己要挾濯南就是真的愛他了嗎?那是佔有慾。而苡薇和濯南兩情相悅,肯為對方的幸福犧牲自己的全部,難道這就是愚蠢嗎?阿昶,你永遠是個不懂愛的可憐人。」
先學會愛人,才會有人愛。
她真的堅持太久,久到完全忘了快樂是什麼模樣,久到忘了當初愛他的感覺。
selina閉上眼睛,深呼吸:「阿昶,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離婚。」
她的語氣眼神,似乎真的沒有轉圜之地。
莫昶自然不會真的來求她,他知道她根本沒有什麼獨立的能力,從小到大甚至沒有掙過一分錢,他不相信她離開了他,會過得有多好。
「隨便你吧。」莫昶不耐飯的從沙發上起身:「反正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等你知道外面社會的險惡,你就會明白我這麼多年都是在保護你。」
莫昶轉身走回自己的書房,selina垂下眼睛,那份離婚協議書還孤零零的放在茶几上。
她扯了扯嘴角,真的要走了嗎?
不捨得是真的,可是卻不會動搖她的決定。上半輩子她為一個男人而活,下半輩子她要為自己而活。
總還有機會重新開始的,這不是很好嗎?
莫昶在書房裡生悶氣,直到晚飯的時間才下樓來,客廳裡沒有selina的身影。平時若是他生氣了,她總會想辦法弄些好喝的茶給他讓他消氣,可是她今天並沒有這麼做。
「太太呢?」莫昶走到餐廳,才見到一個傭人,便問道。
傭人聞言身體一僵,怯怯的抬起頭來觀察他的臉色,半晌,才諾諾的道:「太太她已經拿著行李搬走了。」
莫昶愕住了,臉上有著震驚的神色。
她真的走了?
最後一部電影殺青後,向婉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她結婚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是某一次送夏恩恩上學的時候被媒體偷拍到她無名指上帶著戒指的手。第二天週刊就以她偷偷隱婚的消息作為頭版頭條,緊跟著有一次媒體採訪嚴漠臣的時候提到了這個新聞,嚴漠臣只是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也算是默認了這個消息。
送完夏恩恩上學,夏苡薇開車來到寧善的別墅。
這些日子也是他的休息階段,別墅的保安認得向婉,一見她,就熱情的打招呼,順利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