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濯南的動靜並不大,但還是吵醒了睡夢中的夏苡薇。網
迷迷糊糊的聽到他手機裡傳來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夏苡薇強打起精神從他溫暖的胸口離開,抬起頭問:「怎麼了?」
莫濯南收回游離的神思,然後對夏苡薇安撫的一笑:「沒事,你繼續睡。」
男人雖然在笑,但是表情十分正經嚴肅,夏苡薇的瞌睡蟲一掃而空,雙眸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的眉眼:「可是我聽到莫清煬好像說傅欣宜怎麼了?」
莫濯南沒想到她的耳力變得這麼好,他還以為因為那場車禍她的聽力減弱了許多辶。
輕歎一聲,他將她抱回懷間:「欣宜自殺了。」
「什麼?」夏苡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迅速從床上爬起來:「傅欣宜自殺了?那現在」
莫濯南說:「還在手術室裡搶救。澌」
「那就是說生死未卜了?」最初的震驚過後,夏苡薇想到了今早傅欣宜的表現,也並不是非常反常。
「不會是我的原因吧?」夏苡薇有些不安的問道,畢竟是一條人命。
她今天剛去了一趟別墅,傅欣宜晚上就自殺了,這難免會讓人產生聯想。可是她當時什麼都沒有和傅欣宜說啊!
察覺到夏苡薇的恐懼,莫濯南連忙坐起身,揉了揉她柔順的長髮,盯著她的眼睛,然後一字一句說的很緩慢,也很清晰:「聽著,傅欣宜不管出了什麼事,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沒有拿著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讓她選擇自殺的不是嗎?」
夏苡薇點點頭,再抬頭,卻在莫濯南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逝的厭煩和不耐。
是啊,莫濯南雖然心善,但是因為信仰的關係,最厭惡不珍惜生命、妄自傷害自己的人。
傅欣宜這次,是真的觸到了他的逆鱗。
「濯南,你去看看她吧。」畢竟二十多年的情誼,傅欣宜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莫濯南也肯定會擔心的吧。
莫濯南卻搖頭:「不用了,清煬現在在守著她。」
知道他擔心什麼,夏苡薇連忙澄清:「我發誓,這一次絕對不吃醋。而且於情於理,你都得關心一下她的狀況,畢竟傅欣宜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會討厭你自己這一刻的賭氣。」
莫濯南定定的看著夏苡薇的雙眼,有著瞭解一切的清明,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瞭解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夏苡薇。
莫濯南俯身,有些感動,銜住她的唇:「我去去就來。只要確定她是安全的,我就立刻回來。」
夏苡薇微笑,點了點頭。
很快,莫濯南就已經穿衣離去,夏苡薇並不擔心莫濯南會向從前一樣對傅欣宜擔起責任,而是真的有些怕傅欣宜會出什麼事,那樣的話,莫濯南會背著莫昶和莫清煬給他的道德枷鎖,一輩子無法快樂
半個小時後,莫濯南來到了醫院的手術室前。
莫清煬還穿著睡衣,這是莫濯南第一次見到這個向來光鮮的弟弟如此狼狽。白色的睡衣上還有一些乾涸掉的血跡,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聽到腳步聲,將臉埋在掌心中的莫清煬徐徐的抬起頭來,臉上有些驚恐未定的殘留表情,視線對上莫濯南後有一瞬間的定格,隨即澀然的閉上眼睛:「對不起,大哥,我沒照顧好她。」
莫濯南輕歎一聲,這時再一次察覺到了傅欣宜的自私。
莫清煬對於她,一直是無微不至的關心,連他這個做大哥的都覺得自愧不如。只是,為什麼選擇在他的面前自殺,如果真的成功了,這會成為莫清煬一生都抹不去的噩夢。
走過去,輕輕攬住弟弟的肩膀,莫清煬感受到了一種溫暖從內心最深處湧了上來,之前的擔憂和恐懼似乎也在這一瞬間消弭。
「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莫清煬搖著頭:「都是我不好,和她說了重話。說你和夏小姐要訂婚了,讓欣宜死了這條心。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是一定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莫濯南輕蹙眉頭。
莫清煬繼續說:「每天晚上十一點,她都要吃藥。今天下午她的藥剛剛吃沒了,我特意去醫院給她拿藥剛剛才回去,給她送藥的時候才發現床單上都是血,她已經陷入昏迷。」
幸好,莫清煬自己就是醫生。見到傅欣宜割腕後的場景也只是愣了一秒鐘,立刻就採取了急救措施,才給了醫生搶救的時間。
莫濯南只是安靜的聽著莫清煬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始終請蹙著眉頭,沒有說什麼。
很快,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
莫清煬立刻迎了過去:「don,她怎麼樣了?」
這次手術的醫生是莫清煬的好友,摘下帶血的手套拍了拍莫清煬的肩膀:「幸好送來的及時,再加上傷口並不是很深,只是虛弱了一些,沒有什麼大礙。」
聽聞,莫清煬立刻鬆了口氣。
「你現在可以去看她了,不過小心一些,病人的心情還不穩定,不要刺激到她。」
莫清煬點點頭:「謝謝,don。」
年輕的醫生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離開後,莫清煬卻一把拉住莫濯南的手臂:「大哥,和我一起進去吧。欣宜若是看到你來了,會很高興的。」
莫濯南沒有反對,不知是原本就打算親眼確定傅欣宜的安好,還是因此此刻看到了弟弟眼中的一絲乞求。
兩人走進病房,傅欣宜已經醒來,完好的那隻手的手背插著吊針,另一隻手腕則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
因為失血的關係,傅欣宜原本就白皙的肌膚這時候更是沒有半點紅潤,一見到,就可以看出是虛弱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