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濯南從別墅離開後,心情明顯好轉。網
桑城坐在駕駛座,不斷透過後視鏡揣測莫濯南臉上的表情。
終於,莫濯南的視線從窗外一道鏡中桑城的臉,低低的開了口:「有事?」
「您昨天去嚴家接夏小姐的事,小姐知道了?」
莫濯南輕搖了下頭:「沒告訴她,她應該不知道。辶」
桑城若有所思,昨晚莫濯南下班後,不太放心。就讓他開車來到嚴家別墅,只是好巧不巧,恰好撞見嚴漠臣拉著夏苡薇的手離開,一路跟著嚴漠臣的跑車到江邊,最後回到嚴漠臣的別墅,桑城這個旁觀者將莫濯南的神情收攬於眼中。
夏苡薇在嚴漠臣的公寓多呆一刻,莫濯南煩躁的情緒就加深一分。後來他乾脆撥電話給夏苡薇,卻沒有人接通,到最後,乾脆關機。
那時候桑城只看到莫濯南的臉上就像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一般,深眸黢黑如墨,裡面有複雜的情緒不斷翻湧著。後來許是莫濯南太生氣,亦或者有些逃避,讓桑城載他回了別墅,自此再沒接到莫濯南的消息澌。
他以為莫濯南和夏苡薇會吵起來,但又覺得以莫濯南的性子,又不大可能。
莫濯南對夏苡薇有多在意,桑城不是不知道,恐怕莫濯南多生氣,多嫉妒,也不會對夏苡薇發火。
不過今早在別墅外等待的時候,看到夏苡薇送莫濯南出來,兩人臉上的表情無虞,倒是濃情蜜意的很,可見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
桑城思忖的同時,莫濯南也不知低眸想了什麼,忽然敲了敲手邊的擋板,對桑城說:「開車直接到嚴家。」
桑城以為自己聽錯,抬起眼睛看向後座。
莫濯南氣定神閒的端坐在那裡,眼睛裡也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半個小時後,莫濯南出現在嚴漠臣公寓的門前,按響了門鈴。
前來開門的是陳邵陽,他在這裡留了一夜,本打算先回公司將嚴漠臣交代的事情辦完的,卻沒想到開門時正巧撞上前來的莫濯南。
陳邵陽也是老江湖,臉上錯愕的神情只維持了一秒鐘變消失無蹤。
「莫先生過來有事嗎?」
「苡薇說嚴總生病了,所以特意過來看望一下。」
說看望病人,著實太假了。陳邵陽掃過莫濯南的雙手,空空如也,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來探病的。
不過人都到了家門口,縱然目的多不純,也不能擋著不讓他進屋。
陳邵陽點點頭,向後退了一步,莫濯南剛進屋,就聽到從臥室傳來的聲音:「誰來了?」
循聲望過去,嚴漠臣穿著白色背心搭配黑色運動長褲從臥室走了出來,目光與莫濯南相對,明顯一皺眉,隨後看了陳邵陽一眼,低聲道:「公司那裡不能沒人盯著,你先過去,我隨後到。」
陳邵陽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莫濯南,男人察覺到他的目光,溫潤一笑,鏡片後的雙眸也十分淡然。
陳邵陽沉吟了一秒,還是點點頭,拿起公文包迅速離開。
嚴漠臣酒醉後醒來,加上發了一夜高燒,現在腦袋還有些暈乎乎,走到吧檯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頭喝盡,才給莫濯南同樣倒了一杯。
而莫濯南卻輕擺擺手「謝謝,我不需要。」
嚴漠臣看了他一眼,聳肩,將這一杯也喝光。
「莫先生特意過來,應該不止探病這麼簡單。」不是疑問句,而是語氣相當肯定「明人不說暗話。莫先生就直接說明來意吧。」
「嚴總果然還是這麼痛快。」莫濯南略微勾了一下唇:「不過我猜,我的目的嚴總也一定心知肚明。」
嚴漠臣不舒服,所以是心思和莫濯南打啞謎,直截了當的說了三個字:「夏苡薇。」
「沒錯。」莫濯南收斂了笑意。
嚴漠臣看著被子裡的冰水,搖晃,冰塊就會撞擊杯體,濺起小小的水波,他的口吻卻也平靜:「如果叫我放手,那麼對不起,我做不到。」
「難道嚴總喜歡拆散別人的家庭?」莫濯南沉聲反問。
他的話音一落,一時間房內的空氣凝結,氣氛緊繃起來。
嚴漠臣徐徐的抬起頭,眉梢一挑:「家庭?」
莫濯南直視他:「我和苡薇會結婚。」
他的一句話,撕破嚴漠臣偽裝的平靜,男女情投意合,定下終身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只是對像換成了夏苡薇,饒是再商場上經過大風大浪的嚴漠臣也無法保持旁觀者的態度。
「也許,並不是我拆散莫先生的家庭,反而這個壞人,或許是莫先生您自己。」嚴漠臣將水杯放到吧檯,毫無阻隔的和莫濯南面對面。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但兩個人卻精明的很。
莫濯南眼底劃過一抹了然:「我會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恩恩,這點你盡可以放心。」
嚴漠臣臉上出現片刻的錯愕,可是一想,對方是莫濯南,便也釋懷了。
夏恩恩和他的父子關係,除了陳邵陽沒有任何人知道。當然,嚴漠臣也相信陳邵陽不會主動向第三個人提起。
莫濯南和夏苡薇如今住在一起,想必也知道夏苡薇不,是向婉。他應該知道了向婉是第一次。
以莫濯南的性子,必定會起疑,找人去查夏恩恩的事,也是情理當中的事。
就算他嚴漠臣藏得再深,莫濯南也有他自己的方法講事實挖出來。
一想到夏恩恩,嚴漠臣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對於這個兒子,他始終都是虧欠的。
當初不知道夏恩恩是自己的骨肉,以至於錯過了他的成長。就算後來知道夏恩恩是他和真正夏苡薇的兒子,可是如今養育夏恩恩的人是向婉,他怕自己刻意接近恩恩,會讓向婉起疑,於是一直忍著那股衝動,始終保持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