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恩最先發現夏苡薇的到來,連忙跑過來,小臉上有被太陽照射後健康的紅潤:「媽咪!」
夏苡薇回神,對兒子笑了笑,目光飄向不遠處的男人,輕聲問:「你們在做什麼?」
陽光下,莫濯南穿著一條淺灰色亞麻長褲,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整個人呈現居家狀態,既舒適又隨意。網眼鏡也不知被他放在哪裡,夏苡薇似乎又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另一面,不羈、慵懶,和率性。
「我好喜歡莫叔叔的遊艇,所以莫叔叔說要送我一艘呢!」夏恩恩回答她的問題。
夏苡薇這才注意到莫濯南的手中拿著刻刀,而他面前的是一艘縮小型的遊艇模型。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只差磨合和上色,還有細節部分的處理辶。
夏苡薇非常驚訝,沒想到只是一個上午,他們就做了這多事,而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竟然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門手藝。
莫濯南這時也停下手中的活計,拿起一瓶礦泉水就往喉嚨裡灌,完全失了往日裡的紳士風度。雖然稱不上大汗淋漓,但男人麥芽色的肌膚上也布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就像是塗上一層蜜一般,因為喝得太急了,有些水從唇角滑落到凸起的喉結上,再蜿蜒直下,留下淡淡的水跡
等他喝完,夏苡薇拿起一旁凳子上的毛巾遞給他:「你們這一天都在做這個?澌」
莫濯南將空水瓶扔到一旁的木屑堆上,瓶子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他揚起帥氣的微笑,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另一隻手拿過她遞來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恩恩說喜歡,反正這裡還有些上次沒用完的木頭,正好可以做材料,就答應給恩恩做一個。」
你真是太寵他了。
莫濯南對夏恩恩簡直就是有求必應,恐怕對親生兒子都不會這樣。夏苡薇雖然樂意見到他們和諧相處,可是莫濯南這個寵法,也太過溺愛了些。只是這些話夏苡薇並沒有說出口,因為知道反正她說了,他仍是故我,所幸閉上嘴巴。
忽然,男人突然靠近她的耳畔,夏苡薇恍惚間察覺到一陣刺痛從耳朵上傳來。
他竟然咬她!
夏苡薇詫異的瞪向他,莫濯南的黑眸此刻熠熠發光:「睡得還好嗎?」
她的氣焰一瞬間別澆滅,轉換成了臉頰愈發紅潤起來,再瞪他的時候,顯然多了些撒嬌的意味:「你還好意思問?」
聞言,他低低的笑,喉節上下律動,笑聲猶如琴聲般悠揚悅耳。
他又緊了緊攬住她腰肢的鐵臂,理所當然道:「別忘了我是靠美色和體力才能留在夏小姐身邊,所以必須盡十二分力好好地服侍你。現在各個行業都不好做,更何況吃軟飯?」
莫濯南竟也會說些帶顏色的冷笑話,夏苡薇羞澀之餘,忌憚的用手臂捅了捅男人的腰,用眼神示意他還有外人在。
莫濯南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夏恩恩正在前面無聊的提著腳下的石子,但是身體明顯向他們這邊傾斜,提著耳朵,正在偷聽。
他無奈的搖頭,並未放開她,唇若有似無的摩擦著她的耳廓,低聲道:「你兒子是個人精。」
她聽後撲哧一笑,分外的驕傲。
「這證明我教得好。」傲然的仰頭,向他挑釁的揚眉。
到了晚上,一大一小終於將遊艇模型做的差不多,夏苡薇也是第一次見到過程,只覺得莫濯南每一個步驟都井井有條,非常熟練。
雖然時間短暫,而且只是給小孩子的玩意,但男人似乎絲毫沒有怠慢,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非常細緻,船體打磨光滑,船身和每一個部件也完全嚴格按照比例雕刻出來。
最後,莫濯南用刻刀在船體上用某一種藝術字體刻出了『enen』的立體字樣。
簡單的扒了兩口飯,夏恩恩就跑去為模型上色。
夏苡薇有些擔心,怕恩恩上色的時候會不小心毀掉莫濯南忙了一下午的成品,但顯然的,男人似乎並不擔心。
「你該對你兒子有信心,而且現在培養他的動手能力會比長大了以後在培養要好很多。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我送給恩恩的禮物,他發揮想像力,做成他喜歡的樣子不是更好嗎?不讓他學著動手,他就永遠沒有辦法成長。」
夏苡薇想想他的話,覺得的確是自己小題大做了。而且他這個當事人都不介意了,她就更不必。
花園裡,夏恩恩在挑燈夜戰,小臉上的神情格外認真。
夏苡薇沒有上前打擾,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院落裡的小人兒。
莫濯南這時輕輕靠了過來,一隻手臂從身後環住她,另一隻手則是拿著她垂在胸前的指環把玩。
夏苡薇靠在他胸膛,聞著他身上淡淡清雅的問道,很自然的劃開一抹笑意。
「對了,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還有這個天分,連遊艇的模型都會做。」
他輕笑:「不止是遊艇模型。」
「什麼意思?」
「我很喜歡做手工活。如果我說,這裡、包括國內辦公室裡的每一樣傢俱,都是我親手做出來的,你相信嗎?」
夏苡薇著實吃了一驚:「真的?」
他笑望著她的眼睛,點頭:「記得我之前送給你的那個手鐲嗎?」
「嗯。那個不會也是」
「是我花了一個晚上做出來的。」
別人家的富家子弟,不是喜歡泡吧就是喜歡賭錢什麼的,反正什麼燒錢玩什麼,可這個男人,比誰都富有,可卻喜歡做些消耗體力的手工活。而且,幾乎不用花費任何成本。
「原來你說你是窮人不是騙我的,沒想到你連傢俱都買不起。」她故意嫌棄他。
莫濯南做出無辜的表情:「是呀,我從不說謊。不過,如果將來你不拍戲了,沒錢養活我,我倒是可以靠手藝養活你和恩恩。」
他裝窮裝得不餘遺力,夏苡薇都不忍心戳穿他了。
忍住笑意,她轉身,踮起腳尖,雙臂纏上他的脖子:「讓你去做苦力,我可不捨得。萬一僱主是女人看上你,把你拐跑了,我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