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師叔,您在聚賢莊上那驚天一嘯,到底是什麼功夫?我怎麼連聽都沒聽說過?」薛神醫趕著車問道。
薛慕華本人雖然在醫學一道上有過人的天賦,對武學卻也十分上心,這些年來他以救人交換武功,東學一招,西學一式,武功之博已是江湖罕有,常常以此自得,自覺天下武功十之七八都已入他胸中。
然而凌牧雲在聚賢莊上那一嘯震暈數百豪傑的壯舉,卻徹底的將他給嚇到了。那等以嘯聲克敵制勝的奇妙法門,他之前別說見了,連聽都沒聽過。這些ri以來他就一直惦念此事,想弄個清楚。
只是對凌牧雲這位忽然冒出來的師叔脾性不瞭解,一直不敢輕易發問。今日也是覺得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接觸,大概摸清了凌牧雲的性子,還算是好說話,這才仗著膽子問了出來。
凌牧雲聞言不以為意,淡淡一笑道:「我那一嘯有個名目,叫做無相音罡,是一門音攻音殺之術,那天我心存善念,使的只是震音之法,把你們震暈了事。若是使用殺音之法的話,你們那些人就不僅僅是昏過去那麼簡單了,就算不被震死,活下來的也得變成白癡。」
「那麼厲害?」薛神醫不禁暗暗咋舌,道:「凌師叔,這門奇功也是咱們逍遙派的絕學嗎?」
凌牧雲道:「不是,我其實在得你師叔祖的武學傳承之前,便已有師承,這門『無相音罡』是我先前那位師父傳授給我的。」
「是這樣啊,難怪。」薛神醫忽而於搖了搖頭,歎口氣道。
凌牧雲奇道:「怎麼了,你說什麼難怪?」
薛慕華道:「凌師叔,我是在想,假若我師父他老人家也會這門奇功,不用與敵接觸便能克敵制勝,那也就不用怕那個背叛師門修練歹毒毒功的惡賊丁春秋了!」
「那可未必,我這門音攻音殺之術需要以深厚的內力作為根基,使用出來極耗內力,而且若是碰到內力修為並不遜於己的人,這門功夫的用處也就不大了。你沒看見那日我雖將你們盡數震得暈厥,但我喬大哥卻安然無恙麼?就是因為他的內功修為還在我之上,我的音攻之法對他也就沒多大作用了。」
「那凌師叔你可還有其他辦法可以對付丁春秋那惡賊?」薛神醫聞言頓時有些急了。
原本他以為凌牧雲既然精通這等音攻音殺的奇功,也就不用懼一身是毒的丁春秋了。而只要能夠將丁春秋剷除,那他們師兄弟幾人重歸師門的最大阻礙也就消失,重列逍遙派門牆也就不再是夢想。
可現在聽說音攻音殺之術竟未必能夠對付得了丁春秋,那他之前的想法豈不成了一廂情願的空想?
凌牧雲道:「薛師侄,你不必擔心,丁春秋那個背門逆賊我自有辦法對付。」
薛神醫雖然還有些忐忑,不過想起凌牧雲在聚賢莊大展神威的手段,心中倒也相信了大半。
王語嫣道:「雲哥,既然這『無相音罡』耗損內力,你那天怎麼不直接用從西夏人那裡奪來的那『悲酥清風』?那不是省事得多麼?」
原來那日在聚賢莊中,凌牧雲等人面對危情之前,凌牧雲曾經向王語嫣兩女說過隨身攜帶了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風」,一旦事有不諧,便會放「悲酥清風」以為應對。卻不想事到臨頭,凌牧雲竟並沒有放「悲酥清風」,而是選擇了以無相音罡之技來力挫群雄。
凌牧雲道:「語嫣,我本來確實想用毒來著,不過後來一想,我若用毒制勝,那些人就算敗了也未必會服氣,弄不好日後還會再來找咱們聒噪,索性就多費點力氣,施展了無相音罡來對付他們,好讓他們心服口服。」
這時候就聽車外的薛神醫道:「凌師叔,您說得太對了,您這一聲驚天長嘯,確實讓大傢伙兒都是心服口服,經此一役,您的威名勢必會因此而傳遍江湖。」
凌牧雲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也是讓他頗為得意之事,經過聚賢莊一役,他的名頭在江湖中算是徹底的響了。
雖然在那一戰之後,他除了在聚賢莊中呆了一個來月,再就是趕路向擂鼓山來,並沒有留意江湖中的傳聞,但僅看系統中蹭蹭往上漲的聲望值,他就知道如今的他在江湖中多麼有名了。而他那個「名動江湖」的系統任務,更是早在他尚未從聚賢莊中動身離開時便已經完成了。
系統任務既已完成,凌牧雲便也開始著手準備離開天龍世界之事了,畢竟黃蓉還在主世界中等著他回去醫治呢。不過臨走之前,凌牧雲決定還是先將王語嫣送至擂鼓山上,讓她與其外公無崖子見面,然後他便可放心暫時離開了。
說到這裡,王語嫣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向薛神醫問道:「對了薛神醫,你說那個惡賊丁春秋真的有那麼厲害?如果咱們用『悲酥清風』來對付他呢,也收拾不了他麼?」
車外的薛神醫沉吟了片刻,才有些沮喪的道:「王姑娘,這恐怕不行,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風』雖然厲害,但丁春秋那惡賊精研毒功,渾身上下遍體是毒,在毒之一道的造詣之深,只怕遍觀世上也無能出其右者,想要以毒來制他,只怕很難能夠成功。」
凌牧雲笑道:「語嫣,薛師侄,你們不用擔心,丁春秋的毒功雖然不錯,但我卻有的是能夠克制他的辦法,若是與之對上,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取勝,你們就不必再為此事憂心,只要他敢來中原,我便能讓他有來無回!」
這可不是凌牧雲說大話,而是他確實有這個自信。丁春秋之所以能夠橫行江湖而無人能制,無非就憑借兩點,其一便是其渾身是毒無人敢碰,可下毒殺人於無形;其二便是他那自創而出的臭名昭著的可以化去他人功力的「化功**」。
可對於凌牧雲來說,丁春秋這點本事根本不足為恃。講用毒,難道丁春秋的毒還能毒得過凌牧雲吸收煉化萬毒之王莽牯朱蛤而練成萬毒真氣麼?
至於「化功**」,那就更不足慮了,丁春秋的「化功**」不過是他模仿「北冥神功」所創,只是武學修為不足,難得其中奧妙,於是只得與自身所學毒功相結合,另闢蹊徑弄出來的一個粗製濫造版本,碰上凌牧雲的「天外神功」這個「北冥神功」的升級加強版,又豈有不敗之理?
丁春秋真要是敢與凌牧雲放對,凌牧雲有的是手段可以收拾他,無論是以「劈空神掌」、「六脈神劍」、「九yin神爪」隔空遠攻,還是以「毒尊大手印」、「吸功**」近鬥,以毒攻毒,丁春秋是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別看丁春秋在江湖中凶名昭著,在被人的眼中直是個難以應付的惡魔,但在凌牧雲的眼中卻算不得什麼棘手的人物,比之鳩摩智、慕容博等人要容易對付得多。
王語嫣和薛神醫兩人見凌牧雲如此信心十足,雖不知他的信心來由,卻也知道以凌牧雲的為人和身份,斷然不會隨便說空話大話,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會有所憑依。
見凌牧雲說得信心十足,薛慕華不禁安心了許多。
而王語嫣更是徹底的放下心來,自從與凌牧雲相識之後,還從來沒有見過凌牧雲什麼事情做不到呢,這也讓王語嫣對凌牧雲有種近乎於盲目的信賴。
之前也是常聽人說星宿老怪丁春秋如何如何的狠毒厲害,又受了薛神醫的感染,這才對丁春秋心生忌憚,但聽凌牧雲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她也就真的再不為此事而憂心,但凡凌牧雲說到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做不到過。
一行三人說話間一路駕車上了擂鼓山,行到午間,地勢越來越高,終於大車再也無法上去。薛神醫便將凌牧雲和王語嫣兩人從車中叫了出來,將馬車在山道旁的林中停好,而後由薛神醫當先領路,三人一路步行上山。
走了小半個時辰的光景,來到一地,但見竹蔭森森,景色清幽,山澗旁用巨竹搭著一個涼亭,構築jing雅,極盡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還是亭子。
薛慕華向著那竹亭一指,說道:「凌師叔,王姑娘,這裡是擂鼓山上下山的出入要徑,那座亭子便是恩師他老人家命人建造的迎客亭,咱們只需到那廳中休息片刻,山上自然便會有人瞧見,前來迎接咱們的。」
雖然被開革出門牆,可薛慕華對蘇星河的崇慕之心卻是絲毫不減,每逢年節,都會攜重禮前來擂鼓山拜望,因此對於擂鼓山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
凌牧雲聞言點了點頭:「好,那咱們就現在這裡歇歇腳吧。」
當下三人便到那竹亭之中休息,果然過不片刻,便見兩個身穿鄉農衣衫的青年漢子從山道之上快步奔來,步履矯健,顯然都是身有武功。眼見兩人下來,薛神醫連忙從亭中迎了出去,向著兩人打了幾個手勢,隨即伸手入懷掏出一張拜帖來,恭敬的教到了兩人的手中。
那兩人相互看了看,也向著薛神醫打了幾個手勢,隨即轉身沿道回返,上山而去。